第19章
第20章
好問題。
貝爾摩德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這是記憶恢複還是……
她先試着裝聾作啞:“什麽?”
琴酒冷笑一聲,說:“這個問題對你來說應該很容易回答。”
空氣變得安靜,貝爾摩德沒有說話,她權衡着利弊,猜測琴酒如果知道了會發生什麽,烏丸和光知道自己告訴琴酒後又會有什麽反應。
琴酒同樣沉默地等待她的回答,兩人之間只剩下電流的滋滋聲。
過了好一會兒,貝爾摩德心裏下了決定,她沒有急着把事情托盤而出,而是對琴酒說:“你喜歡他,烏丸和光。”這是一個肯定句,組織裏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琴酒揚了一下眉毛,手機拉遠看了眼上面的電話號碼,确認沒打錯之後,才略帶驚訝地說:“你居然也會在這裏談情說愛嗎?”
“……”
琴酒嗤笑一聲:“你不覺得對我們這種人來說,這些形容詞都很假嗎?你想問什麽?我沒那麽多時間跟你廢話。”
他從來不會耗費精力去分析他對烏丸和光究竟是什麽感情,基因本能又或者是後天教育讓他從來不想這些,他只需要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去得到。
他是被烏丸和光一手帶大的,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他要烏丸和光,裏裏外外。
“你說的對。”貝爾摩德若有所思,她正色了幾分,語氣變得嚴肅,“你要做什麽我不管,惹了他生氣你可不要來找我。還有一個——不要幹擾到計劃。”
以琴酒對烏丸和光的忠誠程度,應該說了也不會鬧得很大……吧。
“不會。”琴酒回答得很快。
貝爾摩德不太信,但她也不準備再賣關子了,琴酒大概是恢複了一些記憶,或者找到了什麽蛛絲馬跡,來問她大概只是想要确定一遍,既然如此,她就順勢賣個人情。
至于烏丸和光……
祝他好運。貝爾摩德幸災樂禍地想。
她清了清嗓子,說:“那我說了。你們睡了。”
說完這句話後她就屏住了呼吸,調高了通話音量,很遺憾此時是電話而不是視頻,不然她還可以欣賞一下琴酒臉上的表情變化。
很遺憾的是,琴酒并沒有展現任何異常,只是停頓了幾秒,他開口問:“細節?”
“……”還是挺異常的。貝爾摩德立刻改變了剛才的看法,她覺得他有病:“我連你們的姿勢也要知道?”
琴酒頓了兩秒,說:“我問的是後面他交代你的細節。”//本//作//品//由//
她誤會了?貝爾摩德半信半疑。她三言兩語把事情告訴了琴酒——反正重點都說了,其他也沒有隐瞞的必要。
“沒了?”
“你以為有多少?沒了。”貝爾摩德半是感慨半是試探地說,“我以為你會欣喜若狂。”
但她沒有等到琴酒的回答,因為琴酒直接挂了電話,竟是半句話也不願意多說。
貝爾摩德差點被他氣笑。
她還沒放下手機,就看見琴酒發來信息,讓他準備一個假身份。
看起來琴酒是想跟着烏丸和光回日本。這件事還是需要讓烏丸和光知道。她想。
烏丸和光對琴酒,不管是舉動還是去向,都有着驚人的了解。
就是不知道這件事他能不能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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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丸和光沒有料到,他很少失算,但這件事事關人體大腦結構,他認為沒想到是合理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免不了情緒變得糟糕。
他剛才不應該挂貝爾摩德電話。
不然也不會等到上了飛機才得知這件事。
飛機即将起飛,貝爾摩德有意拖到現在才發信息把這件事告訴他,他看了眼琴酒的定位,毫不意外對方現在在機場。
他不是沒想到貝爾摩德會适當報複自己,但沒想到對方會利用琴酒。
或者是說,恢複了那一晚記憶的琴酒利用了貝爾摩德。
現在的時間只來得及讓他給琴酒打個電話。
“琴酒。”烏丸和光笑得很燦爛,時間很緊,但他極慢地對琴酒說,“你要是敢跟着我回日本,你就完蛋了。”
琴酒沒有回答,他聽着烏丸和光的聲音,知道他現在一定氣極了,自己很可能會面臨着可怕的懲罰。但他的情緒卻是這兩天以來最平靜的時候。
下定了決定撕裂關系,他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回頭。
他凝視着登機口,登機口已經關閉。外面有架飛機,烏丸和光坐在裏面。這個念頭讓他的心髒瘋狂跳動,他問:“這是一個命令嗎?”
烏丸和光冷冷地說:“是,我希望你聽話。”
琴酒低低地笑了出聲,卻是什麽也沒說,直接挂了電話。
烏丸和光臉色難看了一秒,這一瞬爆發的怒火讓他差點控制不住要把手機摔在地上。
僅僅是恢複那晚的記憶,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影響?
隐隐的失控感甚至讓他無法确定琴酒最後會不會服從他的命令。
——大概是不會了。
赤井秀一就在他身邊,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問:“怎麽了?”
“萊伊。”烏丸和光情緒只外露了一秒,自控力讓他很快又恢複了微笑,他說,“和你待在一起真是沒好事。”
赤井秀一感覺莫名其妙,但确定自己是被罵了,然後很可能是被遷怒。
他沉默兩秒,決定繞開這個話題,問:“發生了什麽?”
烏丸和光把手機塞回口袋,像是一切太平,說:“你不用關心。落地後先別回去,我們訂個酒店住。”
他頓了
幾秒,冷笑一聲,一字一頓地道:“然後,我們好好在裏面,睡一個晚上。”
赤井秀一側目,感覺他在“睡”這個字上面加重了讀音。
雖然是這麽說的,但落地到了酒店後,烏丸和光就讓赤井秀一離開了,他是這麽說的:“只要不暴露行蹤,随便你去哪。”
像是拉他過來只是為了以兩個人的□□開間房。
赤井秀一嘴上應下,卻沒有離開,而是閃身躲進了隔壁的房間裏。
房間裏只剩下了烏丸和光一個人。
他多少能猜到赤井秀一不會真的離開,說不定就在隔壁。
不過這家酒店隔音很好,他也就沒管。
手機裏目前屬于琴酒的定位還天空上飄着,他約摸算了個時間,不緊不慢地整理好行李,走進浴室洗了個澡。
這個澡他洗得很認真,最後穿着浴袍慢悠悠地出來時,發現琴酒已經落地了,還給他打了電話。
見他沒接,又發了短信,問他在哪。
隔了十分鐘是第二條:回家了嗎。
哦,還有最近幾分鐘的一條,問他是不是和萊伊在一塊。
烏丸和光懶洋洋地縮進被窩,什麽也沒回,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本該在大西洋對岸好好待着的人突然違抗命令這件事讓他很惱火,他厭惡計劃發生沒想到的變化。琴酒很清楚,卻明知故犯。
那就不要怪他了。
他了解琴酒,知道怎樣會讓對方難受至極。
貝爾摩德又一次打了電話過來。
“琴酒就快到了。”
“我知道。”烏丸和光冷淡地回答。
“小心啊,烏丸和光。”貝爾摩德語重心長地說,“女人的直覺告訴我你會有麻煩——你現在是在酒店嗎?”
話題跳得過快,烏丸和光皺眉:“怎麽?”
“酒店應該有tao,再去買點run滑you吧。”貝爾摩德完就挂了電話。
“……”這家酒店很好,裏面都有。烏丸和光心想。不對,重點是為什麽貝爾摩德要說這句話?
貝爾摩德明明什麽也沒說,但又好像什麽也說了。
他神色莫測,盯着黑掉的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選擇先放在腦後,他現在需要先補個覺。
床很軟,烏丸和光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就驚醒了。
長年的警惕心讓他知道有人在門口。
烏丸和光幾乎是一躍而起,他動作輕巧,沒有一點聲音,他走到了門口。
透過貓眼可以清楚地看到,是琴酒。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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