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婚約

第30章 婚約

夜晚時分,繭綏沒有睡,在自己的房間裏直直盯着天花板。

這些天裏緣餘給他發了不少消息,擔心他的現狀,希望他可以出來,兩個人見一面,找一找解決辦法,但都被繭綏搪塞過去了。

他知道緣餘無能為力。

他們都出身于C區,能考上聯盟學院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盡管不願意承認,但C區的教育資源根本不夠他們爬這麽高,是在A區的那六年,在Alpha身邊做陪讀,才得到了充沛的知識灌輸。

這天晚上岑骁淵又回來得很晚,拖着疲憊的身軀,輕聲推門進來。

繭綏沒有睡,坐在床邊,像幾年前兩個人關系還很好時一般,一雙眼眸看向岑骁淵。

“我在等你。”他說。

緊接着下一句。

“你和江宜晚究竟是什麽關系?”

“你們之間……有婚約嗎?”繭綏的語氣有一點點起伏,像是渴盼着什麽,眼睛直勾勾對準岑骁淵。

岑骁淵卻反問他:“為什麽忽然這麽問?你聽誰說的?”

他走到床邊,手指眼看要碰到繭綏的頭發,卻在對方揚頭時被避開了。

“所以是真的,你和江宜晚有婚約。”繭綏不再用疑問句。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目前岑広瀾尚是失蹤狀态,權力更疊下,岑骁淵很有機會坐上繼承人的位置,那麽勢必要和Omega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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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過于遲鈍,還是太擔憂自己的現狀了,竟然忽略了岑骁淵身邊的人。

“你很在意嗎,我和他之間的關系?”

今夜回來的太晚,沒有去醫務室治療。

眼瞳裏的灼燒感遲遲不退。

岑骁淵早就習慣了。

這疼痛是他自願承受的。

卻聽到繭綏說:“如果你們之間有婚約……我們不該這樣。”

這是不正常的。

高階Alpha和Beta有肌膚之親,太過病态了。

一開始只是試探,聽到繭綏的回答後,岑骁淵的神色漸冷,“什麽叫不該這樣?”

繭綏只是搖頭。

他想到了,他早該想到的。

給他的頸環是附屬品,岑骁淵同樣把它贈與過江宜晚。

頸環真正的主人是Omega,他則是劣質的陪襯,是一旦被鎖住單靠自己就解不開枷鎖的Beta。

他沒有信息素,和岑骁淵也不會出現匹配度,無法真正安撫Alpha躁郁失控的情緒。

AO結合從來都是最優選。

繭綏更像是給尚未步入成熟期的Alpha準備的試煉品。

凡是試煉,都有結束的時候。

繭綏終于鼓起勇氣,“我們本來就不該這樣,合約已經結束了,在三年前,我們早就兩清了……你不能強迫我做這些事,我根本不願意,我早就不叫你少爺了,你也……唔……”

繭綏眼底閃現過驚恐。

岑骁淵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咬牙問他:“是不是最近對你太好了,你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本來繭綏還不敢反抗,聽到岑骁淵的話,他瞬間掙脫開了。

“我本來就沒有姓!”繭綏說,“你有聯姻的對象,就不該親我,我才不要當小三……唔。”

這一次是被吻封住口,岑骁淵發狠地親吻,唇瓣磨破了,鐵鏽味滲出來,在兩人口中交換,直到繭綏不能呼吸,直到他發出嗚咽,不住地向後退去。

可哪裏都不是他的退路。

這不是自己的床,不是自己的宿舍,連他自己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你以為這樣你就能逃了?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岑骁淵一步步地逼問着,這些天的溫情都是錯覺,在碎裂的這一刻,才感到自己的可笑,又是他的一廂情願。“別做夢了,是你自己自投羅網。來B區前沒想到我會來,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安全?繭綏,是你一開始騙了我,你給我一個假名字!”

Beta一句真話一句假話地喂給他,把他騙得團團轉。

繭綏沒有姓氏。

這一點他總是忘。

眼底的刺痛沒有胸腔的怒火燒得旺盛,繭綏越是掙紮,他越是将人死死捆住,用雙臂牢牢圈在自己懷裏。

“你果然記仇……可我已經道歉了,我償還的還不夠嗎?我聽你的話給你跑腿,随叫随到,除此之外我什麽都做不了,我什麽都給不出,你明明知道的,我什麽都沒有。”

繭綏的聲音裏染上哭腔,他幾乎很少哭,被岑骁淵一腳踹翻在地時都不哭,現在卻感到無比地委屈。

他被鎖在一個懷抱裏。

“可是還不夠,永遠不夠,我的賠償你根本不在乎,你只是想要我不好過!”繭綏一邊哭喊,一邊去掰岑骁淵的手臂,指縫裏染了血,Alpha依舊像鐵箍一樣牢牢圈住他。

繭綏其實想問,你不會疼嗎?

可是他好疼啊。

好幾天沒有睡過好覺,他的腦袋要爆炸了,疼得根本無法思考。

話語連不成串,只知道一股腦地宣洩。

他實在忍耐太久了。

初遇時在忍,重逢後還是要忍。

他到底算什麽呢,AO之間的玩物嗎,任誰都看不起他,都要愚弄他。

沒人願意和他好好溝通好好說話。

唯一會把他放在平等位置上對待的只有緣餘,只有師兄……

繭綏終于忍不住哭出來,哭聲響亮到令壓在他身上的岑骁淵渾身一僵。

“我根本就睡不着……你在我身邊我根本就睡不着!為什麽要吻我,強迫我做那些事,合約不是結束了嗎,我還要聽你的話到什麽時候?”

“現在所有人都在說我……嗚,和你茍且,是我主動貼上來,不要臉地求歡。”

眼淚好燙,順着衣領滑進脖頸,濕乎乎的一片。

“我不要做第三者……”

大概也沒這個資格,他只是寵物、陪讀,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點心”。

繭綏一邊喃喃一邊向後退,這一次輕而易舉從岑骁淵的懷裏掙脫出來,眼淚也被擦掉了,無論多少都抹在掌間,蹭得他臉頰生疼。

淚眼模糊間望見岑骁淵冰冷的神情,以及那雙泛金的眼眸。

繭綏大氣不敢喘。

Alpha相當生氣。

可他得抓住這個機會。

咽咽口水,還是強迫自己說下去。

“你和江宜晚很般配……”所以能不能就放過我。

“你們不是還一起搭檔嗎,你還……”送了頸環給他。

話沒有說完,岑骁淵再一次捂住他的嘴巴,是幫他擦眼淚的那只手,鹹濕的淚水入了口,繭綏只想呸出來。

那味道太苦太澀,他不能吞咽。

“你是故意這麽說的嗎,還是真心的?”岑骁淵最後問他。

繭綏眨了下眼,把淚水眨掉了,視線逐漸清晰,黝黑的瞳孔裏映出Alpha的倒影。

他看人時水汪汪的眼睛,讓岑骁淵一度以為他說什麽話,總該有一半是可信的。

但現在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過去是許多謊言堆砌而成的。

唯有這次繭綏沒有騙他,他真心實意這麽認為。

岑骁淵将身軀壓下去,像之前兩個人做的那樣,發狠地擺弄起繭綏,任憑Beta怎麽求饒哭喊都不放開。

繭綏一邊說要斷了,很痛,一邊說你這是出軌,是不道德。

“我沒有操進去就不算出軌。”岑骁淵在他耳邊冷漠說着,叼住繭綏的耳朵,咬一口,聽人吃痛的叫聲,“把腿夾好,太松了。”

繭綏哭得狼狽,發間都濕漉漉地沾着淚水和汗水,“你不能這麽對我……”

“我可以。”

“你這是……背叛!”

“如果我在出軌,”岑骁淵的語氣一頓,認真道,“那麽你也是。”

他沒有否認,只是更加兇狠。

每個字都用力,語言撞擊在繭綏身上,赤紅一片。

摩擦間淅淅瀝瀝濕潤的水,把本來幹涸的土地灌溉地潮濕柔軟。

“我沒有……我不和誰結婚,是你要結婚。”

繭綏哭得沒力氣,也沒力氣逃跑,腿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快感交疊。

好久過去,又是一個難眠的夜。

“不管你是聽誰說的,這件事我會解決。”

岑骁淵埋首在他的頸間,難得沒有發瘋,沉穩地像換了一個人。

Alpha像是妥協了,撤開身體的同時,竟是笑起來,嘲諷的、冷漠的、還有強壓的瘋狂,“我不會再出現在這間房裏了,你可以安心睡你的覺,湯藥記得按時喝,我會定期檢查。”

“不用那麽麻煩,我直接搬……”

“繭綏,我的耐心有限,不要得寸進尺。”岑骁淵的眼眸還帶着光亮,雙目卻沉寂下來,如同墜落的隕石,燃盡了火光。

繭綏知道這就是他讨價還價的最終結果了。

岑骁淵還是不放他走,還是要繼續折磨他。

繭綏吸了吸鼻子,再次提出:“我們不能再做這種事了。”

岑骁淵點了下頭。

“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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