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3)
語音那邊，忽地傳來一道尖銳的喊聲。“大神！！求帶！！我比歲歲聰明！我比她學習好！不得不說，她是有點傻有點笨有點呆，我是大智若愚的剛剛好啊！”
“……”
田歲歲一頭霧水地抓抓腦袋，這丫頭……她不是從來不玩電競還說過但凡花錢玩電競的人那都是腦子不好的嗎？
陸今朝嗤笑一聲，不置可否。游戲裏，全場還剩兩個人，他叼起了手中的香煙。“你就說這些？”
梁靜讪讪地縮起了脖子，“抱歉，耽誤了您一點點時間。”
實話說，梁靜沒別的想法，她就是覺得，大神就在身邊，她如果不學，她都對不起田歲歲這一條黃金人脈。
而且說，雖然她不會玩電競，但她有一顆跟田歲歲同樣赤忱打算賺錢發家致富的心吶，更何況田歲歲還說——“我師父身邊的朋友還都長得挺帥的……”那她如果能上個課，再認識兩個帥哥，那……可不是感情好嘛。
男人淺笑，扯了一下嘴角，覺得沒什麽意思。
“你把麥克還給歲歲。”
梁靜點頭。
“好好好。”
田歲歲忐忑地接了回來，低聲問，“你答應啦？”
陸今朝搖頭，深吸了一口煙蒂。
“沒有。”
一個陌生的女孩兒，他帶還是不太好。
田歲歲臉頰粉嫩，眼珠一轉，悄悄地又說，“可是……她真的有點想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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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跟裴陽他們說一聲。他們有時間教，只要工作室沒課，一個個閑得跟什麽似的。”
游戲結束，對手被陸今朝逼死在毒圈外面，他點了個退出，半點不興奮地告訴田歲歲贏了。
田歲歲輕輕地嗯了一聲。
其實，她現在不太關心游戲的結果，反倒是很關心陸今朝的想法。
小丫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冷不丁地補充了一句。
“梁靜她長得很漂亮哦。”
“所以呢？”
“你說呢？”
這小丫頭故意跟他打啞謎，陸今朝反倒看得明白。其實，女孩子心裏面還不就裝着那麽點事兒嗎。須臾間，陸今朝輕笑一聲，點了點手裏的香煙。
“歲歲，我承認我是有點好色。但如果我真的那麽饑不擇食，你覺得我不會先吃你嗎。”
田歲歲：……
哼。
“別亂吃醋。”
田歲歲：……
哼。
“晚上到我家裏來。”
田歲歲：……
哼。
“你不來我就去你們學校你們找你。”
田歲歲：……
“你不許來。”
哼。
☆、第25課
Chapter 25.
電腦語音裏面，田歲歲撂下一句——“你不許來”，便又下線了。
她摘掉頭頂的耳機，幹脆游戲也退掉了，将桌上的筆記本阖起，說不清楚似的，心裏面還是有點別扭。
梁靜在坐在她室友的凳子上等結果，一臉期待地眨眨眼睛。“怎麽樣怎麽樣？歲歲，大神師父同意帶我了嗎？”
梁靜的腦子是真的一根筋，如果能抽出來比量一下，大家就會明白，她的腦回路絕對比田歲歲還直呢。
田歲歲趴在桌面上，看了一眼梁靜，又抿了一下嘴巴。
她知道，梁靜不是那種人……
雖然說這年頭都流行一句話叫防火防盜防閨蜜，但她這個閨蜜，是從她光屁股的時候就結識下的。田歲歲記得她上初一那會兒，有一次上自習課的時候，她闌尾炎犯了，梁靜二話不說，背着她從五樓下去，拔腿向前，一口氣就整整跑了兩條街啊。
梁靜一路跑，鞋子都掉了，一直等到田歲歲做完手術，她才又返回去找。
上初中那會兒，田歲歲發育的比同齡人早，她比梁靜重，還比梁靜高半頭呢。之後每次回想，她都覺得驚奇，一個平時讓她搬個課桌都能龇牙咧嘴好半天的人，怎麽一聽說她生病，就能這樣義無反顧、奮不顧身呢？
田歲歲想不明白，但她心裏知道，同樣的事情，如果換做是梁靜出事，她肯定也是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歷經千難萬險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梁靜對她的好，她會記一輩子。
不過……
為了朋友她可以兩肋插刀……但是她的男人……
田歲歲有點不情願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好朋友，可這事一旦牽扯到師父，她這心胸突然就變得很小氣，很狹隘了。
“……梁靜，我師父說，他最近比較忙，抽不開身，但他可以讓他身邊的朋友抽空教你。”
梁靜問道，“長得帥嗎？技術好嗎？”
田歲歲點頭，“嗯，都是電競工作室的小哥哥，就是我之前提過的裴陽和三寒。”
“好啊好啊！”梁靜笑得開心，拿一個換兩個，這事兒她還賺了呢。
田歲歲默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
梁靜忽地上前又抱住了她，“歲歲，我愛你！你放心，我如果真的成神能賺錢的話，以後賺到的零用錢我跟你對半分！”
田歲歲連忙擺手，說着不用不用，這事兒被她辦的本來就挺虧心的，錢的話，她更不好意思拿，“你要是真能賺錢，你記着裴陽和三寒就好。”
“嗯！我肯定記着！”
只不過這些還是後話，梁靜還沒學呢，她以前從來不打電競，連《糖果萌萌消》都不玩，她要是想成神吶，那過程經歷的估計要比田歲歲的學習之路還要艱辛。
下午還有課，梁靜就先走了。
田歲歲跟梁靜是同學院卻不同專業的，她沒課，今天下午是難得的清閑。
窗外陽光明媚，田歲歲躺在寝室的上鋪，翻身打滾，捏着手機，随意地刷着微博的頭條，腦海裏猶記得一件事——陸今朝讓她去他家裏……
不去，總不能師父說讓她去她就去吧，再說他現在可不止是她師父，更是她男朋友了，照以前，師父下的命令她當然乖乖聽話，但是男朋友……
哼，誰還沒有點小脾氣了。
田歲歲兩眼一閉，幹脆睡覺，睡夢間，她兩耳不聞窗外事，殊不知，她那位男朋友大神師父還真的來了。
陸今朝開着那輛熟悉的越野車，靠在田歲歲的寝室樓下停着，手機撥通了田歲歲的號碼，電話通了，但那小丫頭不接。
田歲歲睡覺，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什麽都聽不到。
陸今朝不以為意，收起了手機，一個人站在車外面等了她一會兒。沒多久，路過的女學生們三三兩兩，眼睛都止不住地往他身上偷瞄。
這裏是女寝樓下，實話說，他一個大男人開車在樓下等人确實是挺招搖的。
不過陸今朝既然來了，那他就不怕招搖，他已經給了田歲歲機會，讓小丫頭自己來選，他本來想低調一點，但這是田歲歲的選擇，誰讓她自己不肯聽話去他家裏的。
低調？低調能當飯吃？
他談個戀愛難道還非得偷偷摸摸顧及這個顧及那個，搞得跟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似的？
思及此，陸今朝搖頭聳肩，他又翻出手機，給田歲歲打了一通電話——小丫頭依舊不接，他有些不耐，擡頭朝三樓的窗戶看了一眼，要不是冬天的窗戶都反鎖，他十分想破窗而入直接跳進去。
正在陸今朝琢磨着到底怎麽樣才能聯系上田歲歲的時候，女寝裏，恰好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戴眼鏡的小姑娘，紮着一對粗粗的麻花辮，穿着一款超長的女絨服，米色的雪地靴，将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小姑娘看到他，愣了一下。“哎哎哎，你不是……”
“你是哪位？”
陸今朝擡頭，反問她道。
眼鏡妹笑了一下，“哎，我是誰你肯定不知道。不過我認識你，你是學校附近那家電競工作室的老板吧？”記憶中，這人好像叫什麽……Prison？她雖然不打游戲，但這名字耳熟，她在網上見過，好像還挺有名的。
陸今朝笑了，點頭。
“對。”
“哦……”眼鏡妹笑笑，然後問他，“你是來找人的？”
“嗯，文學院大一中文系的田歲歲你認識嗎？”
陸今朝記得，田歲歲以前提起過，這棟樓裏住的都是文學院的女生。
眼鏡妹應聲，“認識認識，你找她啊，你等會兒。”
說完，颠颠地就上樓了。
……
田歲歲是被人從睡夢中拽起來的，她下樓時，背着一個小小的背包，裏面裝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
陸今朝覺得好笑，他挑眉看她，一副你怎麽不繼續傲嬌了的神情。
田歲歲憋屈，慫慫地上車。
心想道，要不是新上任的輔導員主動幫陸今朝跑腿，她才不要下樓理他。
“晚上想吃點什麽，一會兒買，回家裏做。”陸今朝啓動了越野車，朝附近的超市方向開。
田歲歲低着頭，敷衍地随便答道。“吃你。”
陸今朝忽地剎車，眼睛亮亮的，抓起田歲歲的手腕。
“你說真的？”
他還一直擔心她會不會還沒有準備好呢。
“……”田歲歲又好氣又好笑。怎麽可能是真的？她紅着臉，抿抿嘴唇，“我……我開玩笑的呀。”
“不管，我當真了。”
“……”
“晚上讓你吃個夠。”
“……”
☆、第26課
Chapter 26.
田歲歲咬唇，一時間百口莫辯。
陸今朝自在輕松地挑了一下眉毛，将車子重新啓動，踩了一腳油門，接着朝購物超市的的方向開。
途徑的風景很美，素白的雪景一塵不染，只可惜兩個人各揣着心事，誰也沒抽出空來多看一眼。
“用紅酒配我，怎麽樣？”
陸今朝站在商場的一個酒櫃前面，揚唇問道。
田歲歲咬唇，害羞得不行，“師父，我……我真的是開玩笑的。”
她就是随口一說，他怎麽就能真當真呢，再說，她跟他才剛交往，很多方面還沒熟悉起來，那種事，太快了，田歲歲還沒想到那麽多呢……
陸今朝笑着看她，末了，搖頭，将小丫頭撈進懷裏，對着她光潔的額頭，輕輕地親了一口。
她說她是開玩笑的，難道就沒想過他也是開玩笑的？瞧瞧田歲歲這個膽子，他只不過順着她的話頭接了一下，看把吓的，就好像他真的是流-氓色-狼一樣。
“以後你沒膽子做，就別跟我瞎說。”
他摟着田歲歲往前走，手臂搭在田歲歲的肩上，眼睛看着前方，手指輕輕地掐了一下小丫頭柔嫩的臉頰。
田歲歲笑了，放下心。
兩個人在超市裏買了一大堆食材，回到陸今朝家裏，準備晚餐。
平日裏寬敞的廚房，變得十分熱鬧，熱氣騰騰的水霧缭繞于兩道忙碌的身影之間。
田歲歲在做飯，陸今朝在幫忙。
自從田歲歲開學以來，她每天都會跟陸今朝嘟囔，說學校食堂的飯菜不好吃——油大齁鹹味精多。
“終于輪到你下廚，讓我看看你做的是不是能比食堂的要好？”
陸今朝洗幹淨兩個小碗，遞到田歲歲眼前，小丫頭哼了一聲，将切好的蔥姜蒜末倒了進去。
開火，爆鍋。
香味撲面而來，田歲歲很快又倒入了一碗碎牛肉。爆炒牛肉粒，歲歲家獨有的手藝，她家裏一直開粥鋪和小飯館，從小開到大，她每天耳濡目染，還能不會做飯？有一句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咯。
“好吃嗎好吃嗎？合不合你胃口？”
小丫頭端着個小勺，遞到陸今朝嘴邊。陸今朝含在嘴裏，細細地品味了一下，倏爾，他笑了出來。
“嗯，手藝不錯。”
嘻嘻。
開心，田家的招牌沒砸在她的手裏。
小丫頭自己也舀了一勺，開心地吃着，然後又繼續忙碌，勤勤懇懇地做了兩個菜。
四菜一湯，齊了。
今晚的飯桌很豐盛啊。
田歲歲解下圍裙，“就當是給你補過生日怎麽樣。”
之前他生日，她沒幫他過好。陸今朝眉梢微動，“好啊。”
與其說是生日，倒不如說是他跟她的第一個紀念日，他以前神經粗也不是很注重這些，但以後他都會努力記着的。
“歲歲。”
“嗯？”
“馬上就到女生節了，你有什麽想要的嗎？”
三月八號前後，以前都是婦女節，但近幾年順應潮流，倒逐漸改成女生節了。
田歲歲細想了一下，她想起上一次陸今朝過生日時跟她說過的話，“禮輕情意重，我也不喜歡什麽太貴的東西，只要有師父你的一份心意就好啦。”
陸今朝挑眉，手裏捏着一雙筷子。
“想要我就直說。”
“不是。”田歲歲又臉紅了，她分明不是那個意思，可陸今朝就總是不懷好意地把她往那個方向領。
陸今朝輕笑着搖頭，“那行，不逗你了，我自己看着辦吧。”
“嗯。”
田歲歲點頭，擡眸小心地看他，兩個人相視一笑，這才安心地吃飯。
一碗香糯的米飯，配搭色香味俱全的菜品，美味的飯菜，總是能讓人享受至極。飯桌旁，電視機還開着，地方臺正在播放着浪漫清新的偶像劇，男女主角在神情地告白，聽着臺詞肉麻，但是因為畫面漂亮，所以勉強還能讓人看得下去。
悄悄地，田歲歲又看了陸今朝一眼，夜裏太靜，夜色又濃厚，九十點鐘，家裏就兩個人，沒有外人打擾，四處都流淌着暧昧的氣息。
陸今朝這次倒是沒有看她，他接到了裴陽發來的短信。事關梁靜，田歲歲下午交代了他，他轉手就将人托付給了裴陽。
「朝哥，人我聯系上了，但是很菜，非常菜，比你們家小徒弟還菜。」
裴陽原本以為，只會玩《賓果消消消》的田歲歲已經算是人間極品，但當他遇到了連《賓果消消消》都不會的梁靜，他的世界觀真的就整個一瞬間崩塌了。
陸今朝憋不住笑，扶額，将手機傳給田歲歲看看。
田歲歲看看手機，忍不住嘟囔兩句。“哼，你告訴她，我們家梁靜随我，技術雖然差點，但是長得很漂亮的。”
陸今朝笑笑，原話轉達。
裴陽很快又回複過來。
「算了吧，我可不是那麽膚淺的男人，不過聽聲音确實挺好聽的啊……嘿嘿嘿，有空給我發個正面照啊！」
田歲歲一看，眯眼，撇撇嘴。
一看裴陽就是個老實人啊，同樣是師父，想想他師父，什麽事兒不是他自己親力親為，要照片這種事情，還用得着別人幫忙，其實只要裴陽學着陸今朝那套拿師父的身份來吓唬梁靜，那小丫頭準上鈎的，畢竟……那是田歲歲的朋友，什麽樣的人就交什麽樣的朋友嘛。
吃飯的途中，小丫頭看着陸今朝的手機，一直都嘀嘀咕咕，嘟嘟囔囔，明面上是吐槽裴陽，但暗地裏其實在吐槽陸今朝呢。
陸今朝睨她一眼。
“說什麽呢？”
“沒，沒什麽呀。”
田歲歲嘴硬不承認。
陸今朝摩挲了一下鼻梁，總覺得鼻子很癢，像被人念叨了一樣。
飯吃好了，他看着一桌子的剩菜髒碗，眉梢一動，忽地想出一計。
“歲歲。”
“嗯？”
“我們玩一局《絕地求生》，輸的人刷碗怎麽樣？”
他們兩個玩游戲，向來是組隊模式，輸贏是指各自拿到的人頭，按1:10計算，田歲歲的一個人頭可以抵陸今朝十個，基本上，田歲歲只要獨立殺死三個人，那這一局她就穩贏了。
晚上沒什麽事兒，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更何況這個算法分明是對田歲歲有利……
小丫頭眼睛亮亮的，忙不疊地點頭，“好啊。”
兩個人達成一致，打開了電腦。
陸今朝斜眼看她，忽地，嘴角壞笑。他掏出一盒煙，往桌上磕了磕，反手，捏住了田歲歲的手腕。
田歲歲正在登陸游戲，扭頭看她，一臉的茫然。
陸今朝勾起嘴角，“我突然打算加大賭注。”
“什麽？”
“如果我輸了，我洗碗，然後再負責你一個月的飲食起居。”
嗯……聽起來還挺誘人的。
田歲歲接着問道，“那如果我輸了呢？”
“你輸了，你洗碗，然後……跳一段脫-衣舞給我看。”
“……”
☆、第27課
Chapter 27.
陸今朝笑着看她，眉梢微微地挑動。
不得不說，這場賭局無關輸贏，他只是在試探這小丫頭的反應。跳脫-衣舞……他沒那麽下流，也不是真的想看，他就是好奇這小丫頭的尺度界限到底在哪裏而已。
田歲歲戳戳手指，糾結了一小會兒。
最後的關注點還是落在——
按1：10的人頭計算啊。
她最近玩《絕地求生》進步很大，跟師父一起組隊，一局總能殺掉兩三個吧，師父就是再神，他也不能拿到30個人頭啊，這賭局……她贏面很大，或者說，她應該很難輸吧。
“師父，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兒。”
小丫頭忽地趴在他耳邊，輕輕地開口，不經意間，陸今朝轉頭看她，兩雙眼挨得好近好近。
陸今朝斜眼看她，揚唇，嘴角噙着一點笑意。
田歲歲眨眨眼睛，呆住，恍惚地愣了一會兒神。
靜默的書房，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正映在她的眼裏，師父他鼻梁英挺，嘴唇薄薄的，書房裏沒開燈，就只有電腦幽暗的光線投射在他的臉上，幾道斜光，将男人的側臉分割出幾片很有層次的光影區域。
小丫頭低頭，有點羞赧的意味。陸今朝倒是淡定從容，畢竟連睡都睡在一起過，現在又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關系，臉挨得近點又能怎樣。
“說啊。”
他按滅手裏的香煙，反手勾起了田歲歲的下巴。
小丫頭臉紅，喃喃地低語。
“我……我是想說，這場賭局……我接受。不過，前提是，我還有個條件……”
“嗯？”
“就算我真的輸了，有關于懲罰的事兒……你也不許往外說。”
雖說她輸的可能性很小，贏面很大，但事情總要以防萬一，有備無患也是好的。
她，她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跳給他看，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
聞言，陸今朝忍不住輕笑一聲，擡手，一臉寵溺地揉了揉田歲歲的頭發。
單純的小不點，扔一個魚餌你就上鈎。
“好，我答應你。那現在可以開始游戲了嗎？”
田歲歲開心地點點頭。
兩個人移動鼠标，同時進入了游戲裏的匹配大廳……幾十秒後，幾架飛機轟鳴着從地圖中飛過，陸今朝随手标了一個地點。
田歲歲一看——
學校？
“師父，這地方人太多了，我們就兩個人，不行吧。”
田歲歲的玩法很茍，落地之後，不敢直接打人，必須要猥瑣發育一段時間。
她跟大神們可不一樣，去不了這種人多的地方，自從玩這個游戲至今，修斯年也一直遷就着她，兢兢業業地陪她去一些小地方發育。仔細算算，大概也就是前段時間有一次四人組隊，田歲歲跟陸今朝外加三寒，把裴陽給坑死的那次，是僅有的一次落地就去了一個富饒的大地方吧。
“師父，我想去L城，或者去Y城最上角的五棟拼圖房。”
陸今朝抿唇，笑了一下。
平時游戲，無所謂跳到哪裏，一切主要是為了讓田歲歲練手，那當然是猥瑣發育很少張狂。不過今天這場比賽可是要拼人頭數的……
“我去學校，就是為了找人殺人，你如果害怕，可以不來。”
田歲歲鼓鼓嘴，心裏面暗暗地罵他，自己琢磨了一下，跟着他跳到了學校，不過她找了一個邊角的房子，然後就猥在那裏一動不動了。
“你不出來，怎麽殺人啊？”
“我要是現在就出去，然後直接被人打死，那我豈不是直接輸了。”
小丫頭每逢關鍵時刻，還是有點機靈的，她要慢慢的發育，不能着急。
陸今朝覺得好笑，看向田歲歲的屏幕，小丫頭正趴在地上，扛着一把98K，身邊三面環牆，槍口正對着門口。
她房間裏的東西也沒撿全。
“門外不是有個醫療包，你怎麽不拿？”
聞言，田歲歲賊兮兮地笑了一下。“嘻嘻，師父，這你就不懂了，這叫菜鳥必備的猥瑣戰術。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嘛，玩游戲要動腦子嗎，我玩了這段時間，已經摸清了套路，大家進屋撿裝備嘛，槍可以不要，但藥很少不拿。你想啊，如果誰路過我這個房子，看到大廳裏有藥，就會本能地認為這裏沒來過人。我趴着不動，也不會發出半點聲響，然後這個人就會放松警惕，随随便便地舔裝備，這個時候，我再守株待兔，等他一開我這屋的房門，我就對準他的腦袋，一槍爆頭！”
“……”
陸今朝沉默了一瞬。
田歲歲一臉驕傲。
這個玩法可是她自己總結出來的，雖然嘗試過幾次，都沒有成功，但她覺得問題的關鍵并不是出在她的戰術上面，而是她槍法不過關，所以才屢試屢敗。
陸今朝汗顏，一臉的無奈，他真沒想到，教了她這麽長時間，好的沒學會，陰招損招倒是給他來了個舉一反三。
“你慢慢蹲，我等會兒看看是哪只兔子能這麽傻。”遍地的房子都不去，偏要一頭撞上田歲歲這跟木樁子。
田歲歲撇嘴，不以為意。說蹲就蹲，她猜想，就按現在屋外的動靜來說，她起碼還得等個四五分鐘。
學校裏物資豐富，遍地是人，陸今朝端着一把基礎配置的SCAR，一槍一個，槍槍爆頭。
第一波毒圈到來，陸今朝屠遍了全城——人頭數目，十一個人。
“下一波毒圈不在這兒，你還不走？”
再蹲下去就蹲死了。
小丫頭忽地跟他比了一個噤聲，“噓，別吵，我聽到腳步聲了。”
田歲歲緊張，屏住了呼吸，她沒開玩笑，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呦，陸今朝下意識地挑眉。他還真沒想到，小丫頭運氣不錯……“要幫忙嗎？”
“不用不用。”
她要自己打。
陸今朝點頭笑了，難得看菜鳥玩戰術，他覺得有點意思，便放松警惕，湊到近處去觀戰。
最邊角的空地裏，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正戴着一頂綠鋼盔，端着一把狙-擊槍，沒多一會兒，像是鬼子進村似的鑽進了田歲歲所在的那棟房子。
急救包、二級包、繃帶、子彈……
田歲歲給人家留下的東西還真不少。
那壯漢在這屋裏舔了一圈，又調整了一遍裝備，動作磕磕絆絆，看樣子也是個菜鳥。
陸今朝眯着眼睛，一路尾随着對方，停在了屋子的門口。然後，他親眼看到，那家夥還真就不負所望地打開了田歲歲那扇房門，小丫頭啪啪幾槍，打中了對方，那家夥殘血，伏地，十秒內必死無疑。
“師父，你看我說什麽來着！”
小丫頭得意地高舉起雙手，“1:11哦，打平咯~”
他忙活了好半天，其實還沒有她這麽一個一勞永逸的戰術好用呢。
陸今朝看她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屏幕，忽地，擡起SCAR，瞄準地上的慘血，猛地“砰”的一槍。
“歲歲，你看好，是0:12。”因為他補槍，所以這個人頭最終落到了他的名下。
？？？
“你……”田歲歲嘴角一抖，轉身揪住陸今朝的衣領。
“你臉呢？！”
他堂堂一個大神，竟然連徒弟的人頭都搶，竟然連女朋友的人頭都搶！
陸今朝輕笑一聲，順勢，往田歲歲的小嘴上嘬了一口。“能贏就行呗，都是一家人，要什麽臉吶。”
最重要的不是她輸了才會跳脫-衣舞嗎？
田歲歲不服，啊嗚一下咬住了陸今朝的嘴巴。
“這局不算……”
陸今朝抱着她安慰，“乖，別洩氣，這局還沒結束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