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
求你別這般譴責我:
我在你眼前顯得過分冷漠和悲辛;
但你我原該背道而馳,
甚至無法沐浴在同一縷燦爛陽光下。
你毫無疑慮地望着我,
如望着只被困入琥珀的蜜蜂——
悔恨将我閉鎖在天賜良緣中,
振翅逃離幾無可能,
縱使我竭盡全力也難免失敗。
然而我看向你、望着你:
注視着愛,和愛的窮途末路,
亦聽見了回憶彼端的茫茫寂寥!
正如你于天堂俯視,
只見滾滾浪濤彙入苦海。
——卷首語
“我原以為你們會因為她的回來而感到不快,看來是我想多了?”西格納斯在又一次集會後單獨叫住科妮莉亞和雷古勒斯。
“有太多要讓我們勞心費神的事情了,誰在乎那一個海厄辛絲。”科妮莉亞面若冰霜,“你也注意到了,這次回來後她徹底投入了格蘭芬多的懷抱。可是誰知道她能依靠他們多久?等他們分道揚镳的那一天,她要麽來懇求我們的寬恕,要麽孤軍奮戰。”
西格納斯笑了笑:“你想的太美好了。據我所知,盡管格蘭芬多那一方對她的加入頗有異議,但掠奪者不知道想了什麽辦法,現在反對的聲音已經一日低過一日。你不認為這樣毫無阻礙的倒戈有損于斯萊特林的尊嚴和安全嗎?”
“斯萊特林的尊嚴不需要靠她來維護,她也威脅不了我們。你似乎把海厄辛絲看得過分重要了,西格納斯。斯萊特林有我們就足矣。更何況她所謂的保護者不就是西裏斯·布萊克麽?”科妮莉亞不以為意,“在黑魔王的宏圖大業面前,一個懷特和一個布萊克算得上什麽?”
西格納斯維持着假笑,他的目光如淬了冰一般釘在左手第一把椅子上。艾德蒙·帕金森一而再再而三缺席他們的集會,西格納斯很清楚以他狡詐的性格絕對不會願意輕易站隊,但目前他迫切需要招兵買馬……
“海厄辛絲的确沒有多麽重要,西格納斯。我倒是認為我們必須注意那個博斯沃思軍團。”雷古勒斯試探着說,“掠奪者一呼百應,差不多召集了三個學院中所有的佼佼者。他們的實力不可小觑。”
“很明顯,這個軍團存在的主要目的就是對付我們。”西格納斯冷眼瞥了眼科妮莉亞,“但我們也有優勢,今年掠奪者就要畢業,博斯沃斯軍團很可能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态。屆時就要請科妮莉亞向他們證明我們的實力了。”
“當然,那群三四年級學生的惡咒學的好極了。我毫不懷疑他們已經有了開始練習死咒的能力。”科妮莉亞反唇相譏,“黑魔王将會看見我們在霍格沃茨裏所取得傑出成就。”
“可是,西格納斯——如果博斯沃斯軍團是想要培養未來的鳳凰社成員,那該怎麽辦?”雷古勒斯又一次截住科妮莉亞的話頭,他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哈!雷古,我們不就在培養未來的食死徒嗎?而且剛才科妮莉亞已經說了,她會替食死徒鏟除博斯沃斯軍團的。更何況魔法部和鳳凰社現在節節敗退,恐怕根本堅持不到與我們抗衡的那一天。”西格納斯抓起一旁的鬥篷,大步走出門外,“他們妄想螳臂當車攔住時代的巨輪,但那根本不可能!”
“你為什麽不讓我繼續說下去?”科妮莉亞盯着重新合上的門,“西格納斯不過是怕我威脅到他的地位罷了。他可真蠢——我的父親是埃文·羅齊爾,黑魔王毋庸置疑會對我更加倚重。這也是他想要籠絡帕金森和斯內普的原因吧?一個許以女人,一個許以權勢。他甚至不吝于通過自己的婚姻去增加籌碼。”
雷古勒斯的睫毛閃了閃。
科妮莉亞冷笑一聲,繼續說:“掠奪者今年就要畢業,這大概是西格納斯近日以來煩躁不安的緣故。他唯恐自己無法很好地處理好他們。”她回頭以熱切的目光望着雷古勒斯,“那就讓他煩惱去好了。我們要着手從霍格沃茨起步,讓黑魔王看見誰才是他真正的‘繼承人’。”
“但你不應該激怒他,莉亞。”雷古勒斯提醒道,“別忘了西格納斯比我們早一年加入食死徒——”
“啊,雷古,你太多慮了!你和我父親一樣擔心我過于高調。”科妮莉亞大笑着打斷他的話,“可是黑魔王已經單獨見了我幾次,他非常清楚對于食死徒來說我是多麽有用,在這種情況下我為什麽還要在區區一個西格納斯面前伏低做小呢。”
西裏斯約海厄辛絲在圖書館見面,說是将遲到的聖誕禮物補給她。
“這是什麽?”海厄辛絲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盒子,“該不會是一堆變形術和魔咒學的書吧?”
“我不是月亮臉,海厄辛絲。”西裏斯為自己辯解道,“我一向很會挑禮物,你拆開看看就對了。”
“哇!”海厄辛絲小小地尖叫起來,眼前的盒子裏裝着的是一套麻瓜美術學院的學生們很喜歡的速寫工具,鑒于它的價格超出海厄辛絲的承受範圍,所以她垂涎它們很久了。
“喜歡嗎?”西裏斯問。
“這還用問!我惦記它惦記了好幾年了!這就好像是有人送了你一把光輪1001一樣。”海厄辛絲愛不釋手,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之後才擡起頭,“我給你的那幅肖像畫你還留着嗎?”
“當然。”西裏斯用理所應當地口吻說,“我把它貼在了詹姆家我的卧室裏——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我實在太帥了,帥到我都希望每天起來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
海厄辛絲忍俊不禁:“是嗎?”
“雖然絕大部分時候我一睜眼就看見詹姆那張煞風景的臉。”西裏斯一臉無辜地攤手,“為什麽這麽問?難道現在連你也要把那幅畫收回了?”
“咳,我只是覺得那幅畫不能真實地反映出我的繪畫水平。”海厄辛絲狀似不經意地提議,“所以有時間我幫你重畫一幅吧,這樣才不會毀我一世英名。”當然,西裏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泛紅的耳朵尖:
“基本上每次見你你都這麽害羞,不免讓我十分懷疑當初在倫敦是不是認錯了人。”
海厄辛絲一臉疑惑地擡頭。
西裏斯單手托腮:“讓我想想……那座橋叫什麽來着?哦,黑衣修士橋。總之和小混混鬥嘴的海厄辛絲和在我面前的海厄辛絲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哦!”
海厄辛絲怔了一下,飛快地記起了她那天是如何激怒小混混的……西裏斯笑而不語地看着她的臉越來越紅,不懷好意地補充:“雖然距離太遠我沒有聽清你說了什麽,不過從口型和他們的表情上我還是猜出了絕大部分。”
這可不妙!海厄辛絲面紅耳赤地跳起來:“呃……我突然間想起來我還有沒有寫完的論文,那麽我就先走了,回見!謝謝你的禮物。”她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東西塞進包裏,然後像一只兔子一樣逃也似的跑開了。
西裏斯無聲地笑倒在椅子上,而萊姆斯則不明就裏地從相反方向走過來:“這是怎麽了?不是說好今天讓我來給她補習變形術的嗎?”他充滿懷疑地盯着西裏斯,“你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把人家給氣走了?”
“你們怎麽一個個都來懷疑我?難道我看上去像是不會說話的那種人嗎?”
萊姆斯認真地看着他:“人都是有兩面性的,你與我們相處時所表現的那一面并不能作為你跟海厄辛絲說話時的那一面的參考。”
“萊米,你真讨厭。”
朽木不可雕也。萊姆斯不再搭理西裏斯,而是攤開書開始勤勤懇懇地寫論文。西裏斯發了一會兒呆,又看了幾頁書,最後試探性地問道:“你媽媽最近怎麽樣啦?”
“還不錯,最近她和我爸爸在捷克度假。”萊姆斯語氣平和,“其實我倒不太傷心,這是我們一家人共同商議的決定,與其讓她在麻瓜醫院裏被關着,還不如趁她還能活動的時候帶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或許畢業後你應該多花點時間和她待在一起。”
“我準備夏天時帶她去一趟澳大利亞,她一直想去那兒。不過之後我還是得回來和你們并肩作戰,我媽媽也希望我這麽做。”萊姆斯停下筆,“順便提一句,我覺得你剛才應該追出去的。”
“什麽?”西裏斯一下子就坐直了。
萊姆斯深沉地嘆了一口氣,把書合上:“大腳板,你真蠢。”
“什麽時候你也能在感情問題上開始嘲笑我了?”
“當女孩子跑開時,她要麽是生氣,要麽是害羞。”萊姆斯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在這種情況下,你是一定要追上前去的。如果你膽子夠大,追上前并且來一記熱吻,那麽恭喜,你會有個女朋友或者換得一耳光;如果膽子不夠大,那就追上前去道歉、講俏皮話,要麽能逗笑人家,要麽換得一聲‘滾’。當然,你這種人,我看你屬于第三者情況——追上前手足無措,只好一路像條流浪狗似的尾随人家,通常情況,你這種是必然追不到人的。”
“你能不能好好地去寫你的論文,”西裏斯沒好氣地說,“這些東西你都從哪學來的?”
“如果你智商正常,你也能想到。”萊姆斯輕飄飄地還擊道。
西裏斯花了差不多半個下午的時間在霍格沃茨城堡裏轉來轉去,可是不管在哪裏似乎都沒有海厄辛絲的蹤跡。他甚至不顧科妮莉亞·羅齊爾的白眼在斯萊特林休息室外面等了半天,最後只得到一句“她不在宿舍”的回答。
然而,當他絕望地返回圖書館時,卻迎上了萊姆斯匪夷所思的目光:“你跑哪兒去了?”
“按你的吩咐去追海厄辛絲了啊。”西裏斯沒好氣地回答。
萊姆斯正舉着羊皮紙讓上面的墨跡風幹,聽聞此言,他詫異地擡起頭:“海厄辛絲不就在那裏嗎?”他示意西裏斯看向圖書館另一個方向的角落,“剛才她還過來問了我幾個變形術問題。”
西裏斯定睛一看,旋即氣急敗壞地質問道:“你不是讓我出去追她嗎!”
“可是你沒看見她是往那邊走的嗎?”萊姆斯手裏的羊皮紙掉到了地上,“大腳板,你怎麽這麽傻!”
“月亮臉說你在寫變形術作業,”西裏斯左右觀察一會兒之後厚着臉皮過來搭讪,“要是有問題的話來問我啊,雖然我給麥格惹了不少麻煩,不過她至今還對我和顏悅色的原因就是我變形術學的不錯。”
海厄辛絲嘆口氣,把論文推到一旁:“麥格教授讓我破例進了提高班,可是這也太難了吧!”她敲了敲書,顯得很惆悵,“她說如果我這學期還拿不到E的話就不能繼續待在提高班裏了。”
“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能強求嘛,而且變形術那麽難。”西裏斯伸手,“我來幫你看看有什麽能改的地方?”
不過海厄辛絲卻注意到了他手腕上尚未愈合的傷疤:“這是怎麽一回事?”
西裏斯連忙扯了扯袖子蓋住它:“都是詹姆的錯。他準備畢業後向莉莉求婚,誰知道這家夥非要自己做訂婚戒指。他買了一套奇奇怪怪的麻瓜工具,拉着我們一起瞎折騰。這就是被燙的。”
海厄辛絲啼笑皆非:“詹姆可真……浪漫啊。”
“彼得頭上的包、萊姆斯手上起的泡,還有他自己被包紮起來的大拇指,這些都是他那套破工具的功勞。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
海厄辛絲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時,兩個拉文克勞女生從不遠處走過,還特意回過頭來看了他們兩眼。
“唔,最近大家還是那麽說我嗎?”海厄辛絲不由得收斂起笑容,壓低了聲音。
西裏斯飛快地回了下頭,心領神會:“沒有,我向他們略微透露了一點你消失一個學期的原因,現在他們大概對你肅然起敬吧。”
“你沒騙我吧?”海厄辛絲反問。
“當然沒有!”西裏斯一臉認真地回答,“只是有的人需要一些時間來接受一個‘反叛的斯萊特林’而已,不過很快他們就會意識到你勇敢、聰明、誠實又很好看。”他以很明顯的方式恭維道。
“好看?”
西裏斯急忙辯解:“內心正義的人長得都好看,你看那些食死徒不就都一副不堪入目的樣子。”
“貝拉特裏克斯其實還挺漂亮的。”海厄辛絲誠實地反駁道。
“她沒我好看,布萊克家族全家上下加在一起也沒我好看。”西裏斯建議道,“你應該多看看我,這樣對你的視力有好處。”
海厄辛絲被逗樂了,西裏斯再接再厲:“不過說回正事,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幫我們翻譯一些東西——我知道你大概不樂意參加格鬥訓練什麽的。”
“我才不要過去當靶子。”海厄辛絲咕哝了一聲,“翻譯什麽?”
西裏斯抽出魔杖對着遠處的一群學生揮了一下,然後降低聲音:“是一些食死徒之間的通信。為了保密,它們多半是用多種古魔文混合着寫。我們需要把它們翻譯回來然後再想辦法破譯。”
“當然。”提及自己的專業,海厄辛絲眼前一亮,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我明天可以帶一部分過來。”西裏斯沉吟片刻,“不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為了保密起見我想我們最好有固定的時間來翻譯,這樣每天我可以把東西及時帶走,畢竟你不能——”把它們帶回斯萊特林的地方。
“好呀,”海厄辛絲忙不疊地答應下來,“我什麽時間都可以。”
西裏斯早有準備:“那就每天晚上吧,這樣差不多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我想應該足夠了。”
“不過你們是怎麽拿到這些東西的?”
“這個麽,自然是想方設法。”西裏斯模糊地說,“別在意,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不過答應了我們的線人要保密。”
海厄辛絲很懂地點點頭:“就像我也不能讓斯萊特林的人知道我在替你們翻譯東西一樣。”
“是‘我們’。”西裏斯提醒道,“你現在算我們的人了。”
這句話裏似乎有點漏洞,但海厄辛絲還是很乖地點頭。
“說起來,你沒有因為我之前的話生氣吧?”西裏斯仔細觀察海厄辛絲的表情,“就是黑衣修士橋上那些。”
“啊——”海厄辛絲顯得有點不自在,“沒有沒有。”
“別不好意思嘛。”西裏斯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側過臉來看着她,“那樣的你看上去格外……迷人。”
海厄辛絲感覺自己被電到了。
晚上掠奪者們聚集在一起時,西裏斯得意洋洋地把今天的事情完完整整複述了一遍。
“我覺得今天的收獲還挺不錯。”末了他如此自評道。
詹姆對此嗤之以鼻:“你唯一的收獲就是海厄辛絲答應幫你畫幅畫像,其次還有每天晚上的獨處時間。”
“那已經是長足的進步了!”西裏斯反駁。
“別對大腳板要求太高。”萊姆斯憐憫地感嘆道,“我發現西裏斯在海厄辛絲面前的一系列表現都超出了我的承受範圍,簡直像一條蠢狗一樣。”
西裏斯威脅地拖長聲音:“月亮臉——”
“不過,你也許的确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反差。”莉莉友善地提醒道,“畢竟你一貫都已潇灑不羁的形象示人,如果反差過大的話可能誰都會有一種偶像破滅的感覺吧。”
萊姆斯插言:“你要注意的也沒什麽,只要記得帶上自己的腦子就行了。”
西裏斯潇灑地抽出魔杖一指:“統統石化!”萊姆斯保持着翻書的動作,僵住了。
“但是你就這麽輕易地答應讓海厄辛絲來幫我們翻譯信件?”
“她是可信的。”
“我當然知道海厄辛絲不會出賣我們,”詹姆說,“不過你不認為我們其實可以把這項任務交給別人來做嗎?”他若有所指地說。
“我知道我們有更好的選擇,但是——”西裏斯解釋道,“第一,我們要在畢業前盡快找出能代替我們管理博斯沃斯軍團的人;第二,食死徒和斯萊特林的人萬萬想不到我們會讓海厄辛絲來處理這種重要東西;第三,我答應過她讓她加入我們,現在不正有一個适合她的位置嗎?”
“的确如此,綜合各方面考慮海厄辛絲确實是個很好的人選。”莉莉表示贊同,她戲谑地瞟了西裏斯一眼,“當然啦,其中也有一部分大腳板的私心在作祟吧。沒想到我們的博斯沃斯軍團居然會淪為他追女生的武器。”
“你真丢份,大腳板。”詹姆恨鐵不成鋼地算着時間,“拖拖拉拉都過去好幾天了,你怎麽還沒實質性進展啊?”
“我已經為自己争取到了每天三小時的讀書時間。”西裏斯反駁,“就連你和莉莉也做不到這一點吧?”
确實做不到,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假公濟私。詹姆暗自想道,但他還是忍不住嘲諷:“那麽,你打算在放暑假前發展到哪一步?我們原本指望你那天在聖芒戈就能表白,現在看來直到你畢業你們都不會一起去霍格莫德玩。”
“我還沒跟你算賬,尖頭叉子,你寫的臺詞太糟糕了,有損我的形象。”
“那你自己想臺詞啊,也不知道是誰坐在我的書桌前冥思苦想了一個下午,最後只寫出來一個詞:‘你好’。”
彼得哈哈大笑,萊姆斯接話:“沒錯,如果西裏斯能用正常的智商來思考問題的話,事情會容易很多。問題就在于他總是掉鏈子。”
“少來嘲笑我,你們一點都不懂什麽叫‘循序漸進’。”西裏斯翻開自己的書,卻聽到其餘四個人的大笑聲:
“你這不叫循序漸進,大腳板,這叫浪費時間。”
“你別讓海厄辛絲給你畫肖像畫了,大腳板,從現實的角度出發,你應該讓她給你一幅自畫像,這樣你就可以把它貼在自己的床頭櫃上每天看看了。”萊姆斯總算逮到一個可以盡情嘲笑西裏斯的機會,“畢竟我們都知道某人每天都輾轉難眠。”
詹姆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說道:“畢竟是近二十年以來第一次怦然心動,大家都要理解一下大腳板。”
“說得好像你那時就有多聰明似的,也不知道是誰一天至少要惹惱莉莉三次。”西裏斯譏諷道,“一次是非要換座位坐到莉莉旁邊,一次是非要跟莉莉面對面吃飯,還有一次是問莉莉願不願意跟他出去約會。”
莉莉的臉紅了。詹姆得意洋洋地喊回去:“現在我成功了,大腳板,而你走在通往失敗的道路上。”
“你們別吵了。”莉莉趕緊打圓場,“當務之急是讓大腳板早點了卻一樁心事,我想我們都已經受夠了當免費情感咨詢專家了吧。”
-1978年2月12日-
“你聽說了嗎,莉亞?”當科妮莉亞和奧麗維娅走近的時候,那三個女孩突然散開了。臉上帶着幾乎一模一樣的笑意。
來者不善。科妮莉亞心中警鈴大作,但她仍不動聲色地反問:“怎麽?”
艾格尼絲和貝蒂對視了一眼,砸了砸嘴,并不說話。這樣僵持了幾秒後科妮莉亞不耐煩地挑起眉毛,見此情形艾格尼絲才做出惋惜的樣子:“你竟然不知道嗎?你的老朋友海厄辛絲去過鳳凰社總部了!”
“哦?這種道聽途說的消息,別是你們編造出來的吧。”科妮莉亞笑着回應。
“你別是不知道吧,莉亞!”薇拉在一旁涼涼地說道。貝蒂和艾格尼絲同時竊笑了起來,科妮莉亞的心繃緊了。
“你們該是從我哥哥那裏聽說的吧?”奧麗維娅冷冷地看着艾格尼絲,“也就只有你這種人才會把過時的舊聞當作新聞大肆傳播。”
“即便是過時的舊聞,你的朋友好像也沒聽說過呢。”艾格尼絲挑釁地望着奧麗維娅。
科妮莉亞的臉色不由得微微泛白,電光火石間奧麗維娅卻再次開口:“真不知道你在津津樂道什麽。這種事情都能讓你知道,難道你還猜不透其中的要點?艾格尼絲,我回頭得和我哥哥告上一狀,可不能讓你這種人壞了大事!”
艾格尼絲的臉頓時不好看了起來,奧麗維娅借着長袍掩飾輕輕碰了碰科妮莉亞的手。科妮莉亞咽下一口氣,重整旗鼓:“這或許就是你——不,你們三個——始終不受重用的原因吧?”
“不錯,誰都不會倚重三個沒腦子的蠢貨。”
艾德蒙·帕金森從走廊盡頭走來。見是他,艾格尼絲一行人松了一口氣。
“是你啊,艾德蒙。”貝蒂笑着,“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屬于我們了呢。”
“長桌邊難道沒有我的位置了嗎?”艾德蒙溫文爾雅地微笑着,“近期我的确很忙,不過我會盡快回歸。畢竟我發現你們好像已經開始把斯萊特林的氣氛弄得烏煙瘴氣了。”
盡管他似乎已和西格納斯不複往日親密,但積威仍在。三個女孩對這位高深莫測的帕金森頗為忌憚,見他毫不猶豫地站在了科妮莉亞一方,權衡利弊後她們很快找了借口灰溜溜離開了。
“多謝。”科妮莉亞簡短地說。但艾德蒙叫住了她将要離去的腳步:
“我們來談一筆交易吧。”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卷首語改編自勃朗寧夫人十四行詩集第十五首。
2、光輪1001:光輪公司1967年成立,同年推出光輪1000;哈利入學(1991)那年推出光輪2000。24年間共推出三款掃帚(1001、1500和1700),算下來1978年應該再用1001。
3、後文會解釋掠奪者們怎麽搞來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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