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朕的太子愛上了前朝遺孤

第一章:朕的太子愛上了前朝遺孤

康熙有意識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腦子裏突然湧出來四十多年的記憶讓他十分震驚。

這四十多年的記憶告訴他,這具身體也叫愛新覺羅·玄烨。除鳌拜、平三藩、親征準噶爾,這些都是他十分熟悉的事情,然而具體一些事情上卻透露着古怪。

先說後宮嫔妃,他的皇後竟成了索額圖的女兒。皇後生産在即,他竟然是匆忙趕回宮內。容皇貴妃?他何曾有這樣一位皇貴妃?他的皇貴妃只有佟佳氏,後來封了皇後。蘇麻喇姑竟然是陪他一起長大的,還有什麽寶日龍梅。

他的兒女竟也不太對勁。

首先就是胤礽剛出生便被立為了太子。康熙仔細回憶剛才查看過的記憶,這個胤礽性子矛盾的很,皇帝出征在外,他敢讓朝臣跪着,自己和一個女子卿卿我我,不理朝政。但是索額圖謀逆,他卻反對索額圖謀朝篡位,讓索額圖發誓不能傷康熙。然而查辦索額圖的時候,又替索額圖求情。可見,胤礽性子驕縱又軟弱,重情又怯懦。他唯一慶幸的是,這個胤礽可算是沒有和男人産生私情。

哦,他還有一個叫藍齊兒的女兒,甚至為了大清還将她嫁給了葛爾丹。他的女兒,什麽時候嫁給過葛爾丹。

朝臣也不是他的朝臣。

他記得明珠在二十七年就因朋黨之罪被罷黜,後來他雖讓明珠官複原職,卻也沒有重用。而這個明珠卻是才獲罪不久,羁押大牢內了。

還有索額圖,竟是搖身一變成為了他的岳父。但是竟敢貪污軍饷、篡政謀逆、夜襲皇駕,這是犯了弑君大罪,還敢教唆胤礽私制皇冠龍袍、謀朝篡位。這麽多罪名,這個康熙竟然還不殺他。在他看來,旁的先不論,只教唆太子、挑撥他與胤礽父子關系這兩條,索額圖就罪該萬死。

還有李光地,怎麽可能差點成為藍齊兒的額附。

康熙越想越頭疼,胃裏還泛着惡心,坐起身喝了杯涼茶。而後在腦海裏一一對比着這個康熙與自己的不同,思及那個聲音說道“回到過去”。可見,這回是回來了,但回的不是他的身體。或者說  這是他,卻又不是真的他。但歸根到底,兩個人如今是一個人。

康熙理清了記憶,想明白了這會子大致是康熙四十七年一廢太子的時候。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本想先去瞧瞧胤礽,還不等擡腿,就聽見小太監說:“直郡王求見。”

直郡王,是胤禔啊。說起胤禔,他只覺得這孩子蠢得很。

“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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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一進來,給康熙行了個禮,道:“亂臣朱慈炯之女紅玉解到。”

康熙細細打量這個紅玉,身材高挑、盤靓條順,覺得太子眼光倒也不差。只是瞧着那紅玉卻是肚子大了,康熙瞬間明白過來這是有孕了。

康熙想起太子子嗣少,心裏不免有些心疼。畢竟太子連個嫡子都沒有,那多有幾個庶子也是好的,哪怕這孩子如今是朱三太子女兒所生的。再說,至于紅玉是不是真的朱三太子的女兒,這件事還需要再查查。

紅玉正扶着腰慢慢跪下行禮,康熙直接出言打斷:“站着回話吧,”又看向她的腹部,問道:“幾個月了?”

紅玉答:“六個月了。”

“六個月了,好好養胎吧。”康熙扭頭看向李德全,“李德全,你親自去,把紅玉送到毓慶宮。叮囑太子妃,朕要他們母子均安。”

“嗻。”李德全領命而去。

“胤禔,你也跪安吧。”

胤禔不敢置信,康熙就這樣放過了紅玉,“皇阿瑪,紅玉乃前朝遺孤,理當處死。”

康熙想起胤禔上輩子說的“今欲誅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嗤笑一聲,“還有呢,你還想處死誰?處死胤礽?”但願胤禔這輩子沒有這想法,不然他能讓胤禔落得個和上輩子一樣的下場。

胤禔看着康熙冷了的臉,惶惶然跪下說:“兒臣不敢。”

康熙氣得狠了,手一指門口,“行了,出去吧。”自己也出了乾清宮的大門,對侍衛說:“去,安排人,擺駕宗人府。”

宮人安排的利索,銮駕很快就抵達宗人府了。

康熙踩着凳下來,門口侍衛早都把門打開了,卻不見胤礽。原本想宣胤礽前來,想了想在鹹安宮的太子那模樣,就自己擡腿進了胤礽所在的房間。

一個照面,康熙便愣住了,他從未見過這個模樣的胤礽。此時的康熙還不知道,他以後去見到各式各樣的胤礽,這才是個開始而已。

眼前的胤礽是那個驕傲的皇太子胤礽嗎?

胤礽頭發淩亂,嘴角還沾着飯粒,弓着腰、灰頭土臉的坐在草炕上,眼裏沒有一絲精氣神。

這絕不是他的太子,不是他的胤礽,不是那個他虧欠許多的胤礽。此刻的康熙甚至想扭頭就走,但他盼着萬一這孩子跟他一樣,也有這等回到過去的奇遇,父子二人也可再聚。

胤礽一看見康熙,整個人便撲過來了,抱住康熙的腿,只砰砰砰地磕頭:“奴才給爺爺請安,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求爺爺饒了奴才呀,奴才以後當了皇上一定重賞各位爺。”

康熙被胤礽這一撲,身體踉跄了一下,更是肯定了心裏的想法,這絕不是他的皇太子胤礽。

胤礽性子傲得很,哪裏會跪着求饒,就算是裝瘋賣傻,也只會假借瘋癫之名将他罵一頓。

但是他還是心疼這個胤礽。因為如果這個康熙是他的一部分,那麽眼前的胤礽也是曾經的胤礽的一部分。

康熙心裏覺得酸楚,伸手去扶胤礽,“胤礽,起來,不準裝瘋賣傻。看清楚朕是誰?”

胤礽身體一僵。他有心博康熙同情,因此縱然聽了康熙這話,起也是不敢起的,依舊跪着,口中不斷吐出“兒臣有罪”之類的話。

康熙瞧着胤礽這模樣,心下嘆了一口氣,語氣更為柔和:“起來吧,朕同你說說話。”

胤礽不敢擡頭,只默默直起身,站在一旁,“兒臣恭請皇阿瑪聖訓。”

只是康熙話還沒出口,就發現胤礽整個人搖搖晃晃站不住,還不等他開口,胤礽直接暈過去了。

康熙一把扶住胤礽,厲聲道:“來人,傳太醫。”說完手就摸上胤礽的額頭,只覺得燙的手疼心也疼。

太醫一來,康熙直接道:“別行禮了,先給胤礽瞧瞧。”

太醫忙着診脈,康熙這才有空打量這間房,屋內除了一張桌子、一張床外,再沒有其他家具了,那桌上放的還是冷飯冷茶。

胤礽何嘗受過此等委屈。昔日皇太子,竟然落到了這般境地,可真是應了落毛鳳凰不如雞這句話。

太醫診完脈,眼光瞥到康熙的臉色不好,心裏倒是在思考,他該如何稱呼這廢太子,腦子裏過了一圈才想出個不出錯的稱呼,“啓禀皇上,二阿哥這是受涼風寒發熱,又兼之思慮過重,故而高熱不退。”

“那你們開個方子,去煎藥。”康熙又轉身對身邊的小太監說道,“你們幾個,把胤礽擡上步辇,送到乾清宮。”

“嗻”李德全前腳剛将紅玉送到毓慶宮,後腳就要将太子爺也送回乾清宮。暗道,皇上真是疼太子,畢竟太子和索額圖沆瀣一氣,連謀逆的事都幹了,還能被放出來。

不管李德全心裏怎麽腹诽,面上他倒是腿腳靈便,火速讓幾個人扶着胤礽,擡上步辇。

康熙自己也上去了,手還扶着胤礽,生怕胤礽一不小心把腦袋磕在這步辇上。

剛剛經歷喪子之痛的康熙,此刻滿心滿眼裏都是對胤礽的愧疚與心疼。

步辇很快就過了金水橋,一路從昭德門、左翼門走過,直到進了乾清宮的大門。早就有機靈的宮人候在門口,康熙瞥了一眼李德全,心想這奴才倒是會辦事。

許是知道康熙心裏不耐煩,宮人們剛把胤礽放到床上,太醫就呈上藥了。

胤礽高熱不退,藥不好喂,更遑論他此刻嘴裏還嘟嘟囔囔。皇帝就在一旁看着,宮女也不敢用勁給太子灌藥,只能慢慢哄着胤礽張嘴。

康熙瞧着宮女的動作,暗忖就這慢悠悠地喂法得喂到何時,“拿過來,朕喂。”并讓宮女太監把胤礽扶着坐起來,自己也坐在床邊上。

只見康熙一手捏住胤礽的下巴,一用力,胤礽嘴就張開了。另一手端着藥碗,生生将那藥順着胤礽張開的嘴給灌進去了。一旁的宮女太監目瞪口呆,這般喂法皇上也不怕嗆着太子爺。

康熙哪裏知道他們心底的想法,只瞧着胤礽喝下去,心底裏松了一口氣。

還不等放下碗,就看見李德全出去一趟回來後臉色就不太對勁,便問道:“出什麽事了?”

“禀皇上,是十九阿哥病了。”

康熙一頓,十九阿哥?

他在腦子裏回憶了一圈,才想起十九阿哥是胤稷。但胤稷在康熙四十三年就早夭了。然而此刻如今都康熙四十七年了,因此康熙開口問,“胤稷今年多大了?傳太醫了嗎?病得重嗎?”

李德全低頭道:“秉皇上,十九阿哥今年三歲了,襄嫔娘娘說十九阿哥發燒嘔吐、不能進食。太醫經過診斷,判斷是風寒所致。”

三歲、三歲,康熙準備起身去瞧瞧胤稷。卻不料昏迷中的胤礽死死扯住他的衣袖。康熙摸着胤礽高燒的額頭,雖不确定胤礽能不能聽得進去,但還是道:“胤礽,朕去瞧瞧十九,一會就回來。”

對此刻的康熙而言,躺在病床上的胤礽是最重要的,但是後宮來報胤稷重病,況且又是在胤稷極有可能早夭的這一年,于情于理康熙都得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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