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朕一刀砍了和太子厮混的下人

第四章:朕一刀砍了和太子厮混的下人

“朕該不該應他?”

索額圖猛然驚醒。

皇帝這話,如同一把刀,在他心上開了一道口子。太子未來會替誰求情?皇帝話裏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是為了他。

為了他向皇帝求情,那麽他犯了什麽事?索額圖想到這幾年他做的那些事,他确實手腳不幹淨。腦子裏思緒萬千,索額圖試圖張嘴辯解,卻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他跟皇帝說什麽,又能說什麽?是說他沒有貪污受賄?還是說他沒有逼死王光裕?更何況,就算他說了,皇帝信嗎?

皇帝不會信的。他不是他爹索尼,在皇帝這裏沒那麽大面子。索額圖沉默不語,只聽見皇帝繼續嘲諷道:

“不應他,他傷心難過,與朕有了隔閡,同朕鬧脾氣,朕該怎麽辦?”

“若應了他,朕又該如何面對滿朝文武?他又該如何面對諸位朝臣?朕與他一同徇私嗎?”

“更何況,你覺得朕想不想應?”

索額圖額頭貼地,半個身子都快匍匐到地上了。皇帝在恨他,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感受到皇帝對自己的不滿之意。

這是想要他的命?

可他的性命在太子面前、在家族前程面前不值一提。只要太子順利登基,赫舍裏一族的榮華富貴都有了保證,他的名字始終會記在歷史上。

索額圖自忖這幾年他的确在一些事情上犯了皇帝忌諱,可他估摸着康熙的底線,也沒有太過分。

更何況,聽皇帝的意思也不像是因為他越線而生氣,更多是覺得他挑撥皇帝和太子的父子關系。

聯想到皇帝對太子的态度,索額圖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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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希望太子心裏最重要的人是他,皇帝不喜歡有人夾雜在他跟太子之間,從而離間他與太子。

這可能嗎?

索額圖不知道。可他知道,胤礽是太子、是儲君,還是備受皇帝喜愛的儲君。

太子早晚會長大,會接觸朝臣,朝堂上自然而然地形成太子黨。太子的母族、妻族,支持嫡長的大臣,甚至太子的部分兄弟、皇帝的親信都會圍在太子身邊。

畢竟誰不想要從龍之功呢?

這種情形之下,皇帝要如何制止?

又如何能制止?太子身邊無人,那還是太子嗎?

索額圖突然覺得他不會死,皇帝會看在太子的面上饒了他。

當然,饒了他的前提是他不會太過分。

這話,他能對皇帝開口嗎?他不能。

所以此刻,縱然皇帝是在明示他,他也不能對號入座。不然,皇帝對赫舍裏一族、對太子都會失望。

而且這事他冤得很吶!

太子如今才兩歲,年紀這麽小,他能挑撥什麽?再說了,他挑撥太子和皇帝關系有什麽好處?

要知道,就算只從利益出發,他只會教太子和康熙打好關系啊!

深吸一口氣,索額圖慎重地開了口:“太子爺自幼在皇上身邊長大,與皇上十分親近,怎麽會因為外人同皇上鬧脾氣、有隔閡呢?”

康熙不可置否,怎麽不會鬧,他的胤礽長大了以後可會和他鬧了。也是他不好,對胤礽不夠用心、不夠關注,才會和那孩子離了心。

但索額圖此刻這話說得确實貼心,康熙受用。

“噶布喇病情如何?需要什麽藥材找朕或者太醫院要。他是保成的外祖父,讓他好好休養,看着保成長大。”

康熙這話題轉得太快,索額圖愣了一秒才在康熙略帶責備的目光下開了口:“兄長最近咳得厲害、病情也不容樂觀,奴才已經請了太醫院的國手為兄長診治,只希望兄長早日康複。”

“朕一會派個禦醫去瞧瞧,你無其他事便跪安吧。”

索額圖死裏逃生,當下謝恩離開了南書房。

他一走,康熙重新坐回桌前,無意識地摩挲着手裏的扳指。

今日他跟索額圖透了底,也是希望索額圖能改過自新。

廢了索額圖,赫舍裏一族再沒有其他能人。噶布喇早死不提也罷,心裕和法保兩人志不在朝堂,經常犯懶不去值班。這兩人一空班,他不罰都不行。

赫舍裏一家子都這個鬼德行,但凡他動了索額圖,胤礽也就相當于沒有了母族。

索尼一個能臣,怎麽兒子都這樣呢?康熙百思不得其解。

但轉念一想自己倒是把幾個兒子養成了人中龍鳳,結果不提也罷。可見太出息也不行,還不如索尼這一家子呢。

他是皇帝不假,但也不能事事順他心意。

從前讀史書,康熙也曾看到歷朝歷代的廢太子。他總是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前車之鑒,他的胤礽不會是廢太子的結局,他只會順順利利登基為帝。

扶蘇去了邊疆,胤礽便留京監國。

戾太子劉據遭小人作祟,所以胤礽的內侍半年一換。

太宗太子李承乾,因同母兄弟相争,便意圖謀反。于是胤礽所有的兄弟都不及他。

懿文太子朱标早逝,胤礽身體頗好、弓馬娴熟,還能揍老四,一腳給踹下臺階讓人直接暈了。康熙因着胤禛擅改皇後谥號一事對他不滿,此時覺得胤禛确實比較欠揍。

可到最後,胤礽沒有登基。

這讓他抱憾終生。

梁九功瞧着康熙目光渙散,只盯着奏折不動筆,忍不住給康熙送了杯茶,提醒皇帝別再發愣了。

康熙嘆了一口氣,他的兒子還是他來護吧。靠別人,靠不住。

“一會禦醫回來了,讓他來乾清宮回話。”

梁九功應:“嗻,奴才派人盯着宮門口。”

康熙點點頭,梁九功辦事一向貼心,他放心。

康熙瞧了瞧日光,太陽快下山了。

“保成醒了嗎?”

保成早醒了。

梁九功先前瞧着皇帝在處理正事,就沒有跟康熙說。這會子見康熙問了,便答:“太子爺醒了有一會了,這會子在和霜花玩呢。”

康熙頓時撂下筆起身,“走,回乾清宮。”

折騰了一下午,皇帝也有些餓了,便讓人傳了晚膳。胤礽睡了一下午,倒也不太餓,但還是被康熙喂了不少。

康熙向來是講究養生的,此刻用了膳倒也不着急幹別的,“保成,陪阿瑪在乾清宮走走?”胤礽點了點頭,他的小肚子也圓圓的,需要走一走。

兩人手牽手走在乾清宮。

夕陽的餘晖灑下來,宮殿上琉璃瓦波光粼粼的,遠遠瞧着像是為紫禁城披上了一件華麗的袍子。

康熙一手牽狗、一手牽娃,不免想到了皇後。到底是缺個人,不圓滿。

“保成,想額娘嗎?”

胤礽自出生就沒有見過親娘,想不想的倒也不打緊,伺候的人也不會那麽沒眼力見兒跟他提起皇後。

此刻被康熙一問,他只憑本能答:“沒有見過額娘。”

康熙不說話。

是啊,沒見過。

保成他都沒有見過皇後。

那麽,當年他盛怒之下責罵他生而克母,是有多狠心?

康熙手上不自覺地用了力,胤礽被捏疼了。

“阿瑪,疼。”

康熙回神,将手裏牽着的霜花交給梁九功,抱起胤礽。

“你們就在此等候,朕和太子走走。”

沒有了下面的奴才跟着,康熙步子越發慢了,背也不是那麽直了,反而佝偻着。

這一刻,他不是年紀輕輕的帝王,反而像一個年過半百的人,垂垂老矣。

“保成,阿瑪做錯了一件事。”

胤礽眼裏帶着疑惑,不解地看着康熙。

康熙沒有看向胤礽,也沒有繼續開口。

胤礽伸手,替康熙抹去眼角的淚水。

“阿瑪,為什麽哭了?”

童言無忌,胤礽這年紀,說什麽都是出自本心。

康熙任由胤礽在他臉上亂擦,并沒有制止。

“因為阿瑪對不起一個人。”

胤礽偏頭,脆生生問道:“是誰呀?”

“是阿瑪的兒子。”

是你!

是你啊!

康熙竭力控制住眼裏的淚水,避免吓壞懷裏抱着的胤礽。

胤礽清晰地感受到康熙抱他越發地緊,“阿瑪還有其他兒子嗎?”

他大概是知道自己還有個兄長,養在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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