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朕一刀砍了和太子厮混的下人
第八章:朕一刀砍了和太子厮混的下人
康熙滿腹疑惑,胤礽這夢過于離奇,他不可能不問,“保成,除了那扇門,你還夢到什麽其他事物了嘛?”
康熙想念從前的胤礽,但也害怕。若當真是廢太子胤礽,他又該如何面對他?他們父子之間,隔着的東西太多了。
胤礽埋康熙懷裏,閉上了眼睛,邊搖頭邊說:“沒有了,阿瑪。”
康熙說不上來是該高興還是該失落,一把撈起胤礽,雙手抹去胤礽眼裏的淚花,又親了親他的額頭,“保成,你不會不是太子的。你看看,阿瑪就在這,是不是?”
“你不會找不到阿瑪的,阿瑪跟你保證,你随時随地都能找到阿瑪。”
“那都是夢,都是假的。”
康熙将胤礽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讓胤礽真真實實感受到他的存在:“保成,你摸摸,阿瑪是不是就在這陪你呢。”
胤礽哭哭啼啼地看着康熙:“真的嗎,阿瑪?”
康熙鄭重地點頭:“真的,阿瑪跟你保證。不管阿瑪在哪,你什麽時候想阿瑪,阿瑪都會來陪你。”
胤礽聽了這話,也不再言語,只是默默抱着康熙發愣。
康熙瞧他精神不濟,怕他緩不過來,便讓梁九功拿了個銅鍍金染牙箱童子風扇。
“保成,阿瑪陪你玩這個,好不好?”
康熙此刻頗有耐心,見胤礽不動,便伸手拉着他:“來,保成,給它上個弦。”
胤礽不想玩,翻了個身,假裝自己看不見:“阿瑪,不想玩。”
“那保成想玩什麽呀,阿瑪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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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什麽都不想玩,情緒一直沉浸在夢境中,目光空空的。
康熙覺得這不是辦法,“保成,阿瑪帶你回乾清宮,好不好?”
胤礽這才高興一點,“好,要阿瑪抱。”
康熙自是由着胤礽,此刻別說抱了,只要胤礽高興,康熙做什麽都願意。
兩人一出門,梁九功的傘就打在頭頂了。
這可是大清最尊貴的兩個主子,要是淋了雨發了燒,他萬死難辭其咎。
康熙看着跪在雨裏的索額圖。眼見着他即将倒地,想到他如今也是不惑之年了,“自己回府去吧。”
索額圖應了:“奴才謝皇上隆恩。”
康熙邊走邊想,這倒是真的是隆恩,畢竟饒了他一條命。
一到寝宮,康熙瞧着胤礽的臉色也好了些,便帶胤礽去沐浴了。散了胤礽的頭發,康熙以手當梳給他打理起來。
“保成,冷不冷?”
胤礽泡在浴桶裏,玩起了水,心情明顯放松了許多。此刻聽見康熙的詢問,當下便搖了搖頭。他又看了康熙還算是穿戴整齊的裏衣,将濕漉漉的手放在康熙衣服上,看到衣服上留下了兩個明顯的手印。他又在自己身上印了手印,卻發現什麽都沒有留下。
康熙覺得胤礽這才有了點兒童活潑天真的樣子,也不管他。胤礽此刻玩得興起,樂此不疲地将手貼在康熙身上,沒一會就弄濕了不少地方。
康熙見他不再低沉,勉強算是松了一口氣。至于身上逐漸濕掉的衣服,且随他去吧。直到胤礽雙手捧起一掬水,灑在康熙身上。
康熙笑了笑:“保成,都學會和阿瑪玩潑水了。”
胤礽臉上挂起一抹笑,“阿瑪,好玩。”他這個年紀對水一股天然的興趣。
康熙将他抱出來,拿起旁邊的浴巾裹在他身上,“要是喜歡,阿瑪以後帶你去行宮泡溫泉,好不好?”
胤礽自出生就沒有出過幾次紫禁城,此刻不禁詢問康熙:“阿瑪,真的嗎?什麽時候去呀?”
康熙瞧他這迫不及待的樣子,便說:“等你長大一點再去。那地方有些遠,得騎馬,我們過些日子再去。”
胤礽還是太小了,路途颠簸,對他也不太好。
胤礽點點頭,被康熙撫平了不安的情緒,困倦之意又再次像胤礽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康熙瞧他困了,便哄他:“保成,待會再睡,等頭發幹了。”
胤礽強撐着,任由康熙在他腦袋後面擦頭發,只是頭一點一點的,實在是困頓的厲害。
康熙見他這樣,也加快了速度,摸着差不多快幹了,便跟他一道躺在床上,哄着他睡。
康熙一夜都沒敢睡得太死,時不時驚醒,就怕胤礽又做噩夢。
萬幸,胤礽這次倒是一覺到天亮。
次日上朝,康熙異常疲倦。
下面的朝臣都察覺出皇帝心不在焉,忍不住在想:皇帝昨晚和哪位嫔妃共度良宵,今日這般魂不守舍的?
還好康熙沒有那等知人心聲的奇特功能,不然聽了這話,只怕是要氣得跳腳。
一下朝,康熙連奏折都來不及批閱,就直接回了東暖閣。
胤礽已經起了,一見康熙回來,就差沒撲到康熙懷裏:“阿瑪回來了。”
康熙伸手拉住他,牽着去用膳。又仔仔細細地端詳着胤礽此刻的樣子,像是完全忘記了昨日的事。
康熙心下放松不少,不記得也好,他也怕胤礽因那夢境夜夜不得安眠。康熙垂下眼簾,想到胤礽從前晝夜颠倒的生活以及對雷聲閃電的懼怕,他不想再看見胤礽這般瘋癫了。
胤礽那樣表現,是折磨自己?還是折磨他這個當阿瑪的呢?
這輩子,是他第二次親教胤礽,他會教好他的。
康熙看着乖巧可愛的胤礽給自己下定決心:他會的。
索額圖自回去以後,便挨個上折子參奏,河道上上下下的官員幾乎被索額圖參了個遍。
康熙冷眼旁觀,他将此事全權交給明珠。
明珠難得有此大權,心下大喜:河道這些人完了。他是主審,自然能順藤摸瓜,讓這些人攀扯出背後的索額圖。
案子難審,明珠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将這結果呈給康熙。
康熙十五年末,京城菜市口的血就沒幹過。一個個官員人頭落地,抄家罷官,康熙估摸着國庫都能豐盈一把。
至于索額圖,康熙本以為明珠能将索額圖拉下馬,卻不料索額圖到底老奸巨猾、禦下有方,生生從這灘子污泥中将自己洗幹淨了。
看來索額圖命不該絕啊!若是明珠能做到,他也能順勢處置了索額圖。
明珠,可惜了。
索額圖年逾四十,也算是宦海沉浮多年。皇帝将此事交給明珠,他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案子一結束,他就遞上了辭呈。
康熙允了。
時間過的也快,眨眼就到了康熙十六年,胤礽也一天天長大,霜花也快一歲了,毛發也更加順滑。
康熙聽着不遠處的喜鵲叫聲,總覺得今日有大喜事。
胤礽正在來回撫摸霜花的背部,将它順滑光溜的毛發弄得亂七八糟。霜花溫順,就靜靜趴在地上,任由胤礽折騰。
慈寧宮
孝莊正在同皇太後、昭妃幾人玩葉子牌。
皇太後性情耿直,瞧見昭妃她們一直給孝莊喂牌,當下兩手一扔牌,氣言不玩了。
昭妃被這麽直白指責,面上讪讪的,“太後說笑了,臣妾沒喂牌。”
孝莊見昭妃這樣子,有心寬慰她:“她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不要往心裏去。”
昭妃自是應了。
孝莊心知昭妃這幾天日日來慈寧宮的原因,瞧見太後走了,便同昭妃說起了正事。
“立後之事,皇上自己心裏有分寸。”
昭妃自十五年等到今日,多少也有些心急:“皇上他......”
不待昭妃說完,孝莊便打斷了她:“皇上心有大志,這一年前朝都過的不太平,皇上哪有時間思考後宮之事。”
昭妃被孝莊這一說,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太皇太後教訓的是,是臣妾莽撞了。”
孝莊心下也無奈,皇帝不願意立後,她難道還能強逼着皇帝立後。
康熙不知道慈寧宮這一場立後風波,他正拿着奏折樂呢:崇文門外的炮廠修好了。
康熙一把将胤礽抱起來抛起,而後穩當當地接住他:“保成,你可真是阿瑪的福星啊!”
胤礽不明所以,但飛在半空中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體會,“阿瑪、阿瑪,再來一次。”
康熙聞言,又帶着胤礽玩了幾次。
“保成,阿瑪過幾日帶你出宮,瞧瞧新造出來的大炮,你到時候可不能害怕啊。”
皇帝不是第一次要出宮檢閱了,儀仗都是現成的。
這日一早,康熙便讓宮人給胤礽穿上皇太子的服飾。杏黃色的衮服一上身,胤礽瞧着也頗有氣度。
康熙想着皇帝和太子出行,自然是不同的儀仗,因此便對他說:“保成,今兒自己坐禦辇好不好?”
胤礽自出生,幾乎是天天在康熙身邊,此刻一聽自己要自己做禦辇,頓時就有些不樂意了,擡頭望着康熙:“不能和阿瑪一起坐嗎?”
康熙想到這輩子為胤礽多有逾制,也不差這一次,“能,那跟阿瑪一起坐。”
今日人多,康熙不好抱他,只牽着胤礽,讓他走在自己身側。
衆目睽睽之下,皇帝牽着太子上了銮駕。
“保成,一會要是聽見炮聲,不要害怕。”
胤礽點頭:“阿瑪,它們很大聲嗎?”
“特別大,你就跟着阿瑪,不準亂跑。”
胤礽這是第一次跟他出行,康熙生怕他出丁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