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朕一刀砍了和太子厮混的下人

第十四章:朕一刀砍了和太子厮混的下人

康熙在酒樓裏一連住了大半個月。

這半個月裏,康熙與胤礽換了更為妥帖、不出錯的衣服,扮作是從外地過來做點小生意的商人。

旁人對他們的印象就是妻子早逝,父親一個人帶着兒子。大多數人見康熙千裏迢迢出來做生意,還得帶着小孩出門,都覺得怪不容易的。因此分外同情他們父子倆,時不時還說一句可憐紅顏薄命,家裏沒有女人就是不行。

康熙得了周圍人的同情,打探消息更為方便。每天都帶着胤礽出門,與那些百姓、小吏們交談,在閑談之中獲得了不少信息。

更是讓侍衛們在午夜時分翻入兩江總督府,将阿席熙那些賬本子都拿走。待全部謄寫一遍後,才将造假的賬本放回去。

阿席熙不是每日都翻看他那見不得人的賬本,但這幾天因為得知欽差要來,也想着掃尾,便發現了異常。

他一拍大腿,這才發現壞了事了,他的賬本丢了。但這東西不能明着找,只能暗地裏挨個搜查。當下便讓手下的人去一一細查。

得知兩江總督府因丢了東西,上面下令要求全城戒嚴,康熙這才不再經常出門,每日裏只派侍衛們去查看有沒有什麽遺漏之處。

待将全部事情理清楚,拿了不少證據之後,康熙便帶着胤礽返程了。

一路上風塵仆仆。

這日午間,太陽還高挂着,梁九功疑心自己看錯了,趕緊拍了拍身邊的小徒弟:“你快看,是不是有人來了?”

那小太監便是高三變,只是也看不太清楚,便答道:“梁公公,距離太遠,看不真切。”

梁九功氣狠狠用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腦袋,“沒用的東西。”

康熙一行人剛到鞏華城的齋戒處,梁九功才真真切切地瞧見康熙與胤礽。當下就在心裏感謝佛祖。阿彌陀佛,感謝菩薩保佑,他可算是能将這些天懸着的心放下來了。

這些日子,他日日夜夜祈求皇帝趕緊帶着太子爺回來。這一路上要是出了什麽岔子,他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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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可算回來了。”

康熙見他一臉哭喪樣,瞧不順眼,“朕這不是好好的,你這樣惺惺作态做什麽?”

梁九功讪讪一笑,不再做聲,只低下頭繼續伺候康熙。

康熙換了身衣服,見胤礽這些天跟他奔波,怕他累得厲害,身體受不了,便問道:“保成,要不要去睡會?一會阿瑪叫你起來。”

胤礽也确實累了,當下便點了點頭,“阿瑪不睡嗎?”

康熙将他抱到床上,又親了親他的臉頰與額頭,“阿瑪不困,你先睡。”

胤礽仰頭看着康熙:“阿瑪要去忙公事了嗎?”

“嗯,等你睡着了,阿瑪再去。”

這會子雖然快六月了,但天還不算太熱。康熙見胤礽也不出汗,便沒給他打扇子。瞧着胤礽慢慢睡得安穩了,康熙才起身離開。

走之前,又叮囑了屋內的人,讓他們仔細太子。“朕去瞧瞧皇後,你們在這等太子醒了,禀告于朕。”

“嗻”

康熙擡腳去了停放皇後梓宮的地方,親手給仁孝上了炷香。他頂着來齋戒的名頭,自然是要做一做樣子的。

康熙一邊在鞏華城帶着太子齋戒,一邊翻看阿席熙的賬本。越看越覺得,阿席熙這是中飽私囊啊。

齋戒不過兩日便結束了,康熙便帶着胤礽離開了鞏華城,朝景山而去。

說是來狩獵,基本都是胤礽看着康熙打獵,他自己剛學射箭沒多久,拿到手的幾個小獵物全是在康熙的指點之下射中的。

康熙對胤礽的濾鏡太厚,只覺得他兒子第一次就能射到幾只兔子已經是非常不錯了,當下便誇獎他:“保成第一次狩獵,就能射中,可真厲害,比阿瑪強多了。”

胤礽聽見康熙這麽說,不禁問道:“阿瑪第一次狩獵的時候,打了多少獵物呀?”

好多年前的事,康熙壓根不記得了,只能編出來個數字哄孩子。

這将近兩個月的時光,讓胤礽過足了瘾。待回了紫禁城,康熙又開始盯着他的課業了。

康熙除了每日必看胤礽的課業,更是沒歇着。一邊等高士奇、徐乾學查明情況返京,另一邊思索了靳輔行事到底是過于剛硬,便想着派個稍微圓滑的人與他共事。

高士奇、徐乾學是在入了夏的時候回來的,兩人在兩江總督府與河督府的經歷簡直是一波三折。

一入京城,二人稍微整了整儀容,便來給康熙奏明情況。

康熙聽完,腦海裏便有了想法。但他當下只誇兩人辛苦,讓他們先回家整修一番。別的事,回頭再說也不遲

高士奇與徐乾學确實差事辦得不錯,起碼銀子的的确确到了靳輔的手裏。

但阿席熙的銀糧虧空,他們沒上報。

康熙不想深究他倆到底是畏懼強權,顧念着阿席熙背後錯綜複雜的關系網,還是受了阿席熙的賄賂。

只覺得徐乾學此人,是當真不适合留在京城,還是外放吧。

高士奇聰慧,又善于明哲保身,倒也不是不能繼續在他身邊繼續擔任南書房行走。但總得給高士奇上上課、敲打敲打,讓他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康熙将與此事有關的所有證據、奏報,靳輔與阿席熙互參的折子全部都再次翻看了一遍,在半個月後終于下定了決心。

“宣納蘭容若。”

康熙對這個英年早逝的人到底是有些同情的,只想着讓他多忙些朝事,也省得日夜回憶亡妻,情深不壽。

“朕拟了旨,你親自帶人去一趟。”

皇帝派文武雙全的大才子帶着将士們将阿席熙抄家罷官一事,傳遍了滿朝堂。

明珠事先對此事不知,是等他兒子出發之後才知曉的。

他心裏吐血,腹诽皇帝狡詐,但凡他早一步知道,絕不會讓自己兒子去幹這得罪人的事。但奈何皇帝是聖旨直發,連審都沒審。

現下只能寄希望于一點,那就是皇帝日後不會顧念阿席熙同皇帝之間自小的情分了。

康熙不知道明珠心裏的想法,只等着他兒子将人押回京。

一晃又過了大半個月,阿席熙一幹人馬才被押回京,入了刑部大牢。

康熙有意讓高士奇當個徹底的孤臣,不要與下面的朝臣派系勾勾搭搭。同時也覺得高士奇先前差事辦得不利索,便讓高士奇重新去審阿席熙。

先前高士奇與阿席熙已将虧空不齊一事瞞住了,本以為此事就可以瞞天過海。誰想,如今康熙派高士奇來審,兩人都覺得皇帝是知道了。

阿席熙猛然想到丢失的賬本,怕不是在皇帝手裏,當下覺得吾命休矣。他要戴罪立功,因此只要面見皇帝。

阿席熙不想任命,當下便胡亂攀咬,上到皇帝身邊的近臣高士奇,下到他的死對頭靳輔,甚至還有早被皇帝罷官的索額圖。他想要破罐子破摔,也不瞧瞧自己如今的處境。

朝堂上沾親帶故的不少,阿席熙牽扯的人太多,已有不少人開始對阿席熙落井下石了。

康熙每日上朝,議事全是因為阿席熙獲罪一事。

這案子審起來十分慢,一連幾個月,康熙都作壁上觀,只等着他們回話。

待全部查清之後,康熙瞧着也沒什麽遺漏的罪名,便将阿席熙及其族人、下屬全部按大清律處置了。

阿席熙家資也算豐盈,康熙便将收繳上來的贓銀當了軍饷,去犒勞三軍。此舉,倒是給康熙賺了一個名頭。

康熙恍然間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豐盈國庫的好法子,但想着如今的朝堂到底不是那麽穩當,因此還是沒動真格。

這個大案一結束,冬季也就過了一大半,康熙覺得這一年過得十分不順,只草草過了個年,也不弄那些噱頭,簡單擺了個家宴就算是過了年了。

十八年一開頭,康熙想到胤礽如今也五歲了,便決定給胤礽修個宮殿。這樣,明年給他安排太傅,讀書寫字也方便些。

他本想在紫禁城尋個空曠地,重新給胤礽建一座宮殿,左挑右選還是覺得就在乾清宮附近吧。

若是太遠了,他偶爾興起,想去見太子也不方便了些。想着胤礽對毓慶宮應該也是頗為喜歡的,因此康熙便選了毓慶宮原地址。

康熙宣了內務府總管大臣、工部尚書,同此二人商議此事。滿朝文武對此皆無争議,太子搬出皇帝寝宮一事,所有人都樂見其成,只除了康熙自己。

他心裏郁悶,又不能說想讓太子常住乾清宮。到底是孩子大了,得自己住了。而且看胤礽的樣子,對新住所也是十分期待。

康熙一邊對胤礽依依不舍,另一邊卻将大量的銀錢都撥款給毓慶宮,又對負責建造的大臣說,務必讓毓慶宮富麗堂皇,仿佛只有這樣才能配得上胤礽皇太子的身份。

他又将朝臣們呈上來的圖紙修修改改,才勉強滿意。又自覺體貼,拿着修改好的圖紙問胤礽:“保成,阿瑪給你修這個樣子的宮殿,你喜歡嗎?”

胤礽如今雖會看圖紙,但還看不太明白,一只手捏着圖紙仔細瞧,對康熙說道:“阿瑪給建的,當然喜歡。”

康熙覺得他這話說得軟和,“你啊,就知道給阿瑪說好話。回頭要是不喜歡,我們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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