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朕一刀砍了和太子厮混的下人

第三十一章：朕一刀砍了和太子厮混的下人

胤礽興高采烈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他阿瑪一臉不太舒服，身體還靠在牆上撐着，頓時一臉焦急地問道：“阿瑪，你怎麽了？”

康熙不會在胤礽面前露出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一聽到他這話就猛然回過神來，“阿瑪沒事，就是走累了，過來扶阿瑪一下。”

胤礽覺得就這幾步路，哪裏能把康熙走累了。因此腹诽道：他阿瑪在說什麽謊話？

他伸出手扶着康熙，剛想繼續詢問要不要叫太醫過來，卻不料又聽見康熙開口問他：“喜歡無逸齋的布置嗎？”

被這一打岔，胤礽也顧不上問了，當下就回答康熙：“喜歡。”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康熙：“阿瑪，你會來無逸齋陪我讀書嗎？”

康熙點頭，“自然會的。阿瑪下了朝，若是無事就從九經三事殿過去瞧你。朝會後如果需要見些大臣們的話，阿瑪便在澹寧居同他們商議了，你要是有事便直接過來找阿瑪。從前你在乾清宮怎麽樣，現在一切都照舊。”

看完了無逸齋，康熙又繼續道：“走，我們去看看寝宮去。你在暢春園的正式宮殿還沒修好，這幾年就先委屈你暫時住在韻松軒。韻松軒離澹寧居并不遠，你住在那兒，阿瑪也能時常過去看你。”

胤礽沒想到自己要一個人住了，頓時目光直視康熙：“阿瑪，我不能和你一起住了嗎？”

康熙瞧了眼胤礽，想到從前胤礽和他住了好多年的，幾乎是大婚後才甚少留宿他那兒了。因此康熙便道：“這當然能了，你既然不想一個人住，那就和阿瑪一起住清溪書屋去。阿瑪不過是覺得你大了，也該有自己的寝殿。暢春園的韻松軒和毓慶宮一樣，都是你的。回頭旁邊的西花園建好了，也是給你的。”

胤礽這才滿意，當下眉飛色舞地拉着康熙去了清溪書屋。

清溪書屋雅致，康熙與胤礽都住得十分舒心。胤礽如今也大了，偶爾也會折騰着自己一個人睡，康熙也由着他去。反正屋子也多，讓他兒子随便挑一間就是了。

康熙記挂着戰事，時常在澹寧居召人前來商議。

在康熙的敦促下，雅克薩這仗打得快，短短數月便平息了。

羅剎要求和談，康熙心頭大喜，當下就同意了。這場仗，康熙也不想拖延太久，免得生出旁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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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該派誰前去談判，這成了一個大難題。

從前康熙用慣了索額圖，然而這輩子索額圖早早被免了官，倒是不好處理了。

一連好幾天，康熙都被這事煩惱。

直到談判的使臣都确定得差不多了，康熙一番糾結之後，還是宣了索額圖來澹寧居。

索額圖被皇帝免官十來年了，如今眼看着太子長大了，猜着康熙可能會起複自己。今日一聽皇帝調令，他連忙去了。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索額圖，沉思良久開了口：“太子今年十三了，再過幾年，就該入朝了。”

索額圖屏息，只聽見康熙繼續說道：“雅克薩之事，尚缺一個人。”

聽到這，索額圖當下明白了，便主動請纓，“奴才奏請前往雅克薩，主理與羅剎人談判一事。”

康熙得了話，就讓人去宣太子，又叫了佟國綱、馬齊、張鵬翮等一幹人來。

康熙走到疆域圖前，看着尼布楚城，對着跪下的諸臣說道：“平身吧，都過來和朕一起瞧瞧。”

“保成，來，你也在一旁聽着。”胤礽聞言，跟在康熙身邊。

索額圖這些年雖不在朝，但也時刻關注朝政之事，便對康熙說：“皇上，談判一事奴才認為當以貝加爾湖為要點。”

康熙不禁看了索額圖一眼，暗想索額圖到底是放不下朝政，“不錯，羅剎人與我們的想法正一致、此次談判，貝加爾海地區，你務必争取到。”

“羅剎人的使臣叫戈洛文，老奸巨猾，你們要有所準備。去尼布楚時，朕再讓你們帶三千将士，必不能失了士氣。”

“對羅剎人，能談則談，談不攏就繼續打，朕有兩年時間跟他們耗着。”

佟國綱聽到皇帝這話，難免問道：“皇上，兩年之期是否太久？準噶爾如今也是虎視眈眈。”

康熙還是搖了搖頭，“兩年不久。”

現如今準噶爾正忙着與喀爾喀糾纏，羅剎也與喀爾喀有所紛争，他們大清與羅剎、準噶爾之間的戰事也是一觸即發。

面對這種情形，康熙仍舊覺得還不到他正式入場的時候，因此繼續說道：“如今形勢複雜，準噶爾與羅剎人相互勾結，喀爾喀是腹背受敵。你們只需全力以赴與羅剎人進行談判即可，朕對準噶爾有所準備。”

說到此，康熙又想到他們在談判桌上吃的虧，當下叮囑：“談判過程中，不要心急、不要讓步，多準備幾套方案，一套一套地試探他們的底線。對于那些傳教士，不可全信，在他們面前不要完全交付我們的底線。他們與羅剎人同是教徒，指不定會挖陷阱，你們要審時度勢。”

“此次談判，雙方必有争端，朕的期望在于以勒拿河與貝加爾湖為界，尤其是雅克薩等城一定不能讓給羅剎人。其他地方譬如喀爾喀的問題，爾等都要據理力争。”

“喀爾喀地區的蒙古人對羅剎人也是恨之入骨，這一點你們自行判斷吧，若是有必要，可以尋找适當時機将這些人送到境內。喀爾喀蒙古與羅剎的邊界問題，這次若是能定下來最好不過。”

說到此，康熙沉吟些許，才低聲說道：“若是定不下來，只能等日後再尋機會了。”

康熙心裏惋惜，與羅剎的邊界問題頗為棘手，他就怕後世皇帝錯失良機，簽一個不合理的條約。

想到此，康熙甚至長嘆一口氣，也不知道胤禛能不能做到。但願胤禛在與羅剎人打交道的過程中，不會吃虧。然而想到胤禛那武德不甚充沛的樣子，康熙對他實在是沒有多大信心。

就此次談判而言，康熙估摸着喀爾喀地區是定不下來的。

可對康熙來說，哪怕如今準噶爾與喀爾喀還未完全歸順于他，但這都是他的領土，他絕不可能拱手相讓。

“張鵬翮，你是副使，在此次談判中要看清楚邊疆河道界限，務必襄助索額圖完成此次談判。”

聽得出皇帝對此事的重視之意，幾位大臣當下紛紛保證道：“奴才/臣等必不辱命。”

康熙對索額圖這張嘴還是信的，他記得索額圖在此次談判中确實表現不俗。那時候他氣瘋了，弄死索額圖的時候，将索額圖的所有功績都否了，唯獨沒有否定這一件事。

而且康熙想到索額圖據理力争之時，都能胡編亂造地說出他是亞歷山大·馬其頓的繼承人，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說索額圖什麽好。

索額圖這些人在談判桌上是輸在了沒有經驗上，如今再來一次，康熙自覺自己是千叮咛萬囑托，應該不會重蹈覆轍了。

眼見時間不早了，康熙有心敲打索額圖，便留了他一同用膳。

胤礽心裏打鼓，不明白他阿瑪重新啓用索額圖的意圖在哪裏。在胤礽看來，談判一事，也不是非索額圖不可。

胤礽如今十三歲，三年後太子入朝議政，康熙也不想讓胤礽成為光杆司令。雖說有他這個當阿瑪的護着，但他也不能時時刻刻提點胤礽啊。

多番謀劃下來，康熙到底還是忍了從前的不愉快。

“索額圖，朕猶記得朕初登基時，為了除鳌拜，你從吏部右侍郎改任朕的一等侍衛。那時候，朕在想啊，朕何德何能，有你這樣為朕賣命的大臣。”

“王光裕的事，朕十分生氣。朕覺得你辜負了朕的一顆真心，變成了貪官污吏、結黨營私的奸臣，所以朕将你罷了官。”

“那些天，朕看着太子，想到皇後，都覺得對不起她。朕把她的親叔叔罷官了，日後朕要是再見到她，該怎麽跟她說啊。”

“朕愧疚啊！”

索額圖是一步步看着康熙成長的，如今聽見皇帝這話，也羞愧難當，頓時跪下道：“是奴才辜負了皇上，有負聖恩。”

胤礽聽到這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記得他阿瑪對索額圖的評價一向不高，今日又如何會這般推誠置腹？

康熙怕胤礽露餡，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收斂一下表情，繼而說道：“索額圖啊，此次外出，你要好好辦差。這差事辦好了，朕也好有個名頭讓你官複原職。”

“常泰到底是年輕了一些，太子入朝後，有些事還是需要你在背後指點一二的。”

說到此，康熙又覺得隔應，難免冷着臉問道：“索額圖，你覺得朕這些年待太子如何？”

索額圖一愣，不明白皇帝這話是什麽意思，當下便說：“皇上待太子極好。”

康熙聽了這話，言語間繼續暗示索額圖要恪守本分，“既然知道朕對太子極好，那就不要撺掇太子或者瞞着太子幹些別的事，免得犯了朕的忌諱，惹得太子兩面不是人，夾在中間為難。”

他這話說得過分，胤礽心裏有些不得勁，只覺得他阿瑪變了。

康熙也看見胤礽的臉色不好，敲打過索額圖後便讓他跪安了，又看着胤礽問道：“生氣了？”

胤礽委屈，一張臉不高興地看着康熙：“阿瑪，你是不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