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朕一刀砍了和太子厮混的下人

第三十三章:朕一刀砍了和太子厮混的下人

于振甲跟在靳輔身邊,老老實實學了好幾年。見到靳輔一顆心全是為國為民,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之處。夜間自省時,頻頻承認自己的錯誤。于是于振甲親自給皇帝寫了奏折,字字句句發自肺腑,希望皇帝原諒他。

高士奇和明珠将此奏報連同其他折子遞給康熙的時候,康熙正在教胤礽打布庫。

看着這奏折,康熙便有心拿于振甲整頓朝政,于是下了旨意:“召于振甲回京。”

說到于振甲,康熙又想起他是從靳輔那回來的,便問靳治豫來,“靳輔的兒子,就是靳治豫,如今還關在刑部大牢裏?”

靳治豫這個案子,是高士奇審的。聽到此,高士奇接話道:“是。”這案子的結果,他原定判靳治豫流放。但皇帝留中不發,于是靳治豫便一直關在刑部。到如今,這也有好幾年了。

康熙垂眸思索着,這幾年靳輔也算是有功之臣。偶爾他入京觐見的時候,康熙見他都是一臉滄桑,滿手裂口。

靳輔老實,皇帝不開口發落靳治豫,他就當不知此事,也不求情。

讓靳治豫一直在牢裏待着也不是個辦法,因此康熙便開了恩,“讓他去河務上,戴罪立功。他在牢裏都待了幾年了,也該有點長進了。高士奇,去給靳輔傳信,讓他好好教兒子。”

高士奇領命。

靳治豫歸家,靳輔與靳夫人自然是歡欣十足。

于振甲被宣回京,首要任務便是面見皇帝。

康熙瞧他一路緊趕慢趕,便賜了座。

于振甲當着皇帝的面,将他這幾年的所見所聞通通告訴皇帝,更是覺得自己從前的行為是多麽愚蠢。

康熙見于振甲外出多年,倒是真有了一番長進,想到剛空出來的直隸按察使一職,覺得于振甲這性格倒是頗為合适。當即便任命于振甲出任按察使一職,更是許他禦前密奏特權。

皇帝如此行為,于振甲更是認為自己不能辜負聖恩,恨不得以身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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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見他這副樣子,倒是覺得這于振甲雖然固執了些,但到底心不是壞的。

于振甲走馬上任,遠在雅克薩的索額圖也終于談妥了,準備啓程返京。

康熙二十七年七月,索額圖、佟國綱等一幹人馬終于抵達京師,京師附近早有人接應。

胤礽這回沒想着去湊熱鬧了,只和康熙在澹寧居等着。

索額圖如今重新踏入朝堂,小心謹慎得很。

澹寧居內,索額圖向康熙詳細講述條約拟定過程。

胤礽聽得是津津有味,他這輩子除了京城便只去過江南,還沒見識過冰天雪地的地方。

索額圖說完,他心裏覺得此次議和雖然有幾番波折,但結果總歸是好的,只是不知道皇帝會如何評價。

雖然喀爾喀的問題仍然擱置,但康熙預期的土地分毫不差。

因此康熙對他們這番表現是十分滿意的,當下便說道:“差事辦得不錯,那地方天寒地凍,倒是難為你們了。”

康熙給這一衆人都是厚賞,索額圖被重新任命為領侍衛內大臣。

索額圖此次官複原職,明珠和高士奇也難免向他祝賀。

尤其是明珠,他與索額圖從前相鬥多年,後來又被皇帝警告了一番,也是心有戚戚。今日見索額圖又被皇帝起複,只覺得自己日後也能落得下不錯的下場。

邊疆之事定了一半,靳輔也奏報黃河之事也能盡快完工。

康熙喜不自勝,只覺得他即刻就能準備與噶爾丹進行一戰。因此,他向幾個近臣透露出想要禦駕親征的想法,沒成想被索額圖、明珠還有高士奇聯手勸谏。

胤礽也聽說了,同幾個大臣看法一致,認為他阿瑪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因此就去詢問康熙親征之事是真是假。

皇帝親征,若是敗了,這可就樂大發了。

康熙見胤礽對他的行為十分不贊同,言語間便糊弄胤礽,只說自己是一時激動,不能當真。

胤礽聽了這話,也放下來。

榮妃在入冬之際生下一子,康熙懶得重新取名,便直接定了“胤祉”二字。

胤礽對新出生的弟弟既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

只是他看着胤祉皮膚皺巴巴的,有些難看。感覺胤祉一點也不像三個公主一樣,因此私下裏就對康熙說:“阿瑪,胤祉可真醜。三公主小時候就長得比他好看。”

貴妃當年差點難産,三公主更是自幼體弱,養了好多天才出來見人的。因此胤礽沒見過三公主剛出生時候的樣子。

康熙聽着他這話,便對胤礽說道:“小孩子都是這樣,等過幾日長開了便沒有這般難看了。”

胤礽聞言,只壓下了心頭的疑惑。

就在康熙以為一切都在好轉之時,卻不想太皇太後到底還是沒熬過去,在二十七年十二月逝世。

胤礽得知這個消息,陪着康熙在慈寧宮守候。他二人都是一身白衣,眼圈發紅,一瞧便是哭過的樣子。

慈寧宮此刻全是白布,後宮嫔妃全都不施粉黛跪在殿內,諸位王公大臣也是一身喪服跪在宮門口。

胤礽怕康熙過于難過傷身,只時時刻刻盯着康熙。他雖然痛心于太皇太後的離世,但他更關心他阿瑪的身體,希望康熙不要過于悲恸以至于傷了自己的身體。

康熙雖也難過,但更多是遺憾。

他本以為這輩子能圓祖母一個夢,只要兩年時光,他就能帶孝莊回科爾沁看看,卻不料她還是沒等到。

子欲養而親不待啊!

康熙一邊親自守靈,一邊同索額圖、明珠、高士奇等人商議太皇太後的後事。

幾人看着皇帝雖然悲痛欲絕,但到底行事很有章法,便也不再多言。這些日子,奏折都是索額圖幾人批的,除非有什麽要緊之事必須面聖,才會呈給康熙。

守喪期間,康熙瞧着胤礽都瘦了些,下巴也尖了,難免就勸他:“保成,你多照顧自己這些,阿瑪這不需要你多費心。”

胤礽聽到這話,擡頭看着康熙:“阿瑪心裏難受,我想為阿瑪分憂。”

康熙聽到他這話覺得心裏熨帖,但也心疼兒子小小年紀便跪了這麽多日,便對胤礽說:“阿瑪無事,這些日子你跪累了吧?你這會子正長身體呢,別總跪着,對腿不好。”

“一會多用些膳,晚上的時候就回去休息,別在這陪阿瑪了。或者你去南書房,和索額圖他們幾個批奏折去,也輕松一些。”

胤礽覺得他阿瑪這話說得不合理,哪有皇帝跪着,太子歇着的道理,因此便對康熙直言:“阿瑪,這不合适。”

康熙這才反應過來胤礽說得對。

他這幾天太忙了,腦子都不太清醒,一時間竟然說出了這種混賬話。日後但凡他對胤礽有所不滿,今日之事便成了胤礽不敬長輩,目無君父。

康熙想到此,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言語。太陽一落山,便帶着胤礽回了乾清宮。

一到乾清宮,康熙便讓梁九功取了軟膏來,又指着床榻對胤礽道:“去躺下,讓阿瑪瞧瞧你的膝蓋。”

胤礽聽着這話,乖乖掀起褲腿。到底是跪久了,上面有些淤青。

康熙挑了藥,敷在胤礽膝蓋處,又順手給他揉了揉,以便讓淤血化開。

他力度不小,胤礽不禁發出聲:“阿瑪,疼。”

康熙見狀,也沒省力,只哄道:“保成,忍一忍,待上了藥便好了。淤青得散開,不然過幾日你疼得厲害。”

胤礽這輩子一直養尊處優,雖然也跟着康熙學着打布庫,但到底沒吃過什麽苦。如今一連跪了這幾天,确實是遭了罪。

康熙對此有所預料,“這幾天熱孝,天天跪着難為你了。明日便不跪了,阿瑪也不去了。”

“你這幾天好好養養,別日後落下個腿疼的毛病。”

胤礽聽到這話,只默默點了點頭,又看向康熙:“阿瑪,我今日不想走了。”

康熙見胤礽膝蓋跪成這個樣子,也多少有些舍不得胤礽再走去毓慶宮安置,便讓胤礽睡在乾清宮了。

因着國喪,過年期間的游樂全被禁了。

康熙拖了幾個月,在二十八年的五月還是踏上了南巡的路。

胤礽作為太子,照舊跟着康熙。他本想一路騎馬直奔朝陽門,卻沒料到康熙懶得動彈,因此他就只能跟在他阿瑪後面,一同坐上了轎子,慢悠悠地到了朝陽門。

一出了朝陽門,康熙便帶着胤礽直接上了禦舟。

因着靳輔的奏報,康熙這次出門,主要是視察黃河。一旦确定黃河無誤,他便要在明年率軍出征了。

康熙在船上也不耽誤自己忙朝政,每日與河務官員們商讨黃河一事。靳輔與陳潢的法子是束水攻沙,康熙看着黃河的變化,覺得這也算是略有成效。

胤礽倒是靜不下這個心,不想陪康熙批折子。因此每日只完成康熙交給他的學業,然後便看着沿岸的風景。看得多了,就将其畫下來,裱褙好送給康熙。

康熙收到了這畫,歡喜得厲害,當下便讓梁九功收好,回頭挂在清溪書屋或乾清宮冬暖閣。

胤礽覺得自己畫得一般,哪裏用挂在清溪書屋,但他也攔不住康熙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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