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朕一刀砍了和太子厮混的下人

第三十四章:朕一刀砍了和太子厮混的下人

康熙一路上帶着胤礽走了不少地方,更是親自去了孝陵祭拜。

索額圖如今鹹魚翻身,成日裏跟在皇帝與太子後面,私下裏如何暫且不論,明面上确實忠心耿耿,絲毫不敢做結黨營私的事。康熙對他這番表現,倒是頗為滿意。

然而對索額圖暗地裏想要接觸胤礽這件事,康熙就不太滿意了。

除了察岱,胤礽與赫舍裏一家子接觸不多,與索額圖更是不熟悉。他舅舅常泰雖然也是康熙身邊的近臣,卻常常被康熙安排着去幹別的事,甚少湊到他跟前。

索額圖如今頻頻示好,胤礽想着到底是他皇額娘的叔叔,他也不好全然拒絕。而且他阿瑪雖然不喜歡索額圖,但估摸着也不會說什麽,因此胤礽便照單全收了。

康熙為照顧胤礽的想法,只把自己當睜眼瞎,還勸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直到康熙這日發現胤礽腰間新帶了一個他沒見過的玉腰帶,便問他:“索額圖送你的?”

胤礽搖頭,“是四喜送的。”

康熙聽到這名字,才想起來是四喜是胤礽的貼身太監。

當下語氣便嚴肅起來:“梁九功,去傳四喜。”

一個太監能送胤礽腰帶,康熙覺得這太監怕不是收了他人賄賂。

四喜被帶到康熙面前時,見到那被摘下來的玉腰帶,當即覺得大事不好。

康熙直白問他:“這玉腰帶誰給你的?”

四喜跪下,多少有些瑟瑟發抖,“回皇上,是奴才買的。”

康熙不信:“你一個太監,每個月拿多少賞錢?這短短幾年,都能給太子送玉腰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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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接到康熙暗示,當即就去四喜的歇息處翻查。

康熙知道有人會去胤礽送東西,這很正常。

胤礽是太子,與皇帝關系十分親密。因此有些人要尋門路,就會求到太子頭上,讓太子來說說情,或者讓太子給他們透透皇帝的口風。胤礽一旦開口,這些人便會投桃報李。

這種事,康熙便是明令禁止,也禁止不了。因此,康熙一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胤礽做得不過分,他便也不幹涉。

這些年,胤礽一向做得很好。

康熙甚至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手腳也不太幹淨。譬如梁九功,乾清宮大總管,難道就沒收過大臣們給的銀子?

可梁九功收了誰的錢,做了什麽事,康熙都是知道的。而且梁九功也不會明目張膽給他送東西,但凡梁九功敢這麽做,他早打發梁九功去見先帝了。

然而胤礽的貼身太監這樣放肆,敢勾搭着外面的人來引誘太子,可見是他這幾年待太子身邊的宮人多少有些寬松了。

胤礽看着他阿瑪大動幹戈,一時間不知所措。四喜給他送過不少東西,有些他瞧不上眼,就沒收。有些他覺得不錯,便收了。今日這個腰帶确實好看,他才會想着讓他阿瑪瞧一瞧的。

康熙坐在桌後,沉着臉。

胤礽不是沒見過康熙這個樣子,但那都是對別人,如今倒是真真實實體會到他阿瑪的怒火了。因此他乖乖站在康熙的手邊,不敢言語。

康熙處置胤礽身邊的人,一向是得心應手。

梁九功很快就去而複返,四喜送給胤礽的東西全被拿過來了。

倒也真有些稀罕物件,康熙指着那些東西倒是冷靜下來了,一句話便給四喜定了罪,“你倒是比太子都有錢,拖下去問出來這些都是誰給他的。”

審人也快,很快四喜就交代了。

康熙聽到梁九功的回禀,發覺四喜還敢打條子,買東西不付錢,氣得更厲害了。

四喜這蠢東西,打着太子的名頭在外面招搖撞騙。到時候,太子沒得到什麽實惠,只落下一個見錢眼開、白吃白拿的名聲。

發落完四喜,康熙直視胤礽:“還有人送你東西嗎?”

胤礽從不瞞康熙,聽見康熙的問話,直接答了:“除了四喜,伴讀們偶爾也送,朝臣們多多少少也送過,我記不清有誰了。”

說到這裏,胤礽又補充道:“一些地方官進京的時候,會托人往我這裏塞東西。”

康熙聽到此,倒也不詫異,只冷笑一聲:“太子倒是人脈廣泛,滿朝文武倒是都争着給你送禮。”

胤礽面色一白,他阿瑪從沒叫過他“太子”二字,向來都是用乳名喚他的。如今見康熙如此生氣,扛不住康熙的威壓,下意識便低着頭跪下了。

康熙瞧胤礽莫名其妙地跪了,也看不見這孩子臉上的表情,倒是不好說什麽斥責的話。他又擔心胤礽胡思亂想,還是讓他兒子起來吧,“行了,朕又沒讓你跪,起來站那。”

胤礽也不想跪,只是康熙在他面前一向都是十分柔和,如今驟然之間發現康熙變了臉色,他心裏一慌才會跪下請罪。

康熙積威甚重,瞧着胤礽起身站得筆直,也不想吓唬他了,便收了一身的氣勢,只問他:“東西呢?”

胤礽張口:“在毓慶宮的庫房裏,韻松軒也有些。”

索額圖聽說出了事,便想求見康熙,康熙直接讓他在門外候着。

胤礽咬了咬唇,不知道他阿瑪是氣他還是氣那些朝臣。大概是知道自己犯了錯,因此便對康熙說:“阿瑪,我知錯了,我以後不收了,你饒了四喜吧。”

康熙不信他這話,只要胤礽一日是太子,他就拒絕不了迎來送往之事。只是,什麽東西該收,什麽東西不該收,胤礽還有他身邊的人都要有分寸。

因此康熙便道:“回京後,你庫房那些人送的東西全部都交給戶部,讓他們清點核對。以後缺什麽直接找朕要,朕私庫裏的東西都是你的,不要去拿下面的人給的東西,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日後再有人給你送東西,一律不準收。指望着給你耳邊吹吹風,朕就能不計較他們的錯,饒了他們?”

胤礽聽到康熙自稱換了,覺得他阿瑪怕是氣他,只蔫蔫地應了一聲。

康熙覺得這孩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見他這般委屈,倒是氣笑了:“朕還沒消氣呢,你倒是委屈上了。”

胤礽如今十幾歲了,還是頭一次受到康熙如此嚴厲的指責,當然是委屈的。

康熙起身,将胤礽壓在椅子上,“好了,阿瑪氣頭上只不過說了你兩句,又沒打你罵你,這麽委屈做什麽?”

胤礽擡頭,嗓子裏都帶了一絲哭腔,眼巴巴地看着康熙:“阿瑪,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沒有,就這麽點小事,阿瑪不會對你失望。”康熙拿了帕子給胤礽擦了擦淚,摸了摸他的頭,安撫他,“況且,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是太子,他們想要在你跟前賣好,阿瑪都知道。”

“只是四喜這件事,你确實做得過分了些。你身邊的貼身奴才,在外面幹出這種事,你竟然還不管不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太子是個受人蒙蔽的糊塗蛋。”

胤礽聽到這話,臉上發紅,只低聲向康熙認錯,“阿瑪,我下次不會了。”

康熙有意給胤礽一個教訓,“魏珠,在阿瑪這待了好多年,他人機靈。還有高三變等人辦事也誠實,這幾人都給你。你那幫子人不靠譜,阿瑪給你全換了。”

胤礽點頭應了,對他阿瑪給他送人這事,他是頗為習慣的,因此也不抗拒。

康熙見他認了錯,也消了氣,讓胤礽去抄書去,反省反省。

胤礽一連多日都筆耕不辍,下了船康熙才大發仁慈停了他這罰寫。

靳輔與陳潢是在工地上接駕的。

胤礽看到他二人滄桑,想到自己先前的行為,也覺得愧疚難當。

這路不好走,康熙瞥見胤礽的臉,想到這幾天自己都沒給胤礽好臉色,今日當着朝臣的面難免和藹了一些。

“保成,來。”

胤礽聽到康熙喊他,小心翼翼走過去,“阿瑪,何事?”

“路滑,阿瑪牽着你走。”

胤礽聽到這話,忍不住擡頭看向康熙,悄聲問道:“阿瑪,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康熙是讓胤礽長長記性,況且他本也沒生胤礽的氣,而是氣胤礽身邊的那些混賬東西,因此便道:“不氣了,你看着點路。阿瑪就是想讓你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胤礽心裏高興,只“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兩人和好了,身邊跟着的大臣也松了一口氣,這幾天皇帝跟個炮仗似的,逮誰罵誰。

太子惹皇帝生氣,皇帝舍不得罵太子,他們就是出氣筒。

康熙拉着胤礽,又帶着靳輔、陳潢一同進了船艙。

他這次出巡,對這兩人的功績是極其滿意的,覺得他們當真是盡職盡責,因此康熙便問此二人有什麽想要的。

靳輔從前心念靳治豫,但靳治豫也早被皇帝放回家了,因此便不開口。

陳潢性格單純,聽了皇帝的話,便奏請《河防述要》能否由皇帝題寫書名。

這單小事,康熙自然應了。想到陳潢如今的官職,康熙不禁提醒靳輔讓他給陳潢請功。

論功行賞結束,康熙便感慨道:“河道之事,如今全部竣工,朕也算了了一樁心。明年便可全力出兵,與準噶爾一戰。”

陳潢聽到這話,難免反駁,“皇上,黃河之事尚且未徹底結束,還需要修建多處堤壩,清河等地也要新挖一條河……”

胤礽看着康熙的臉色,他心裏清楚,陳潢這話多少不對他阿瑪的胃口,因此便出言打斷了陳潢的話:“陳潢,阿瑪今日累了,這些事明日再說吧。”

康熙聽到胤礽這麽說,哪裏猜不出胤礽的想法,當下只無奈地看着他兒子:“好了,讓他繼續說,你在旁邊聽着,別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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