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朕的太子給朕戴了綠帽子

第一章:朕的太子給朕戴了綠帽子

康熙這回一睜眼,倒是沒有前幾世那樣難受。他看完了腦海裏的記憶,心裏便對太子有愧。

青梅竹馬的皇後受驚難産,皇帝悲痛欲絕。在皇後閉眼之前,皇帝又受到周培公的暗示,便直接立了太子。因此這一世,胤礽從娘胎裏出來就是太子了。

皇帝念在太子一出生就沒了娘,十分心疼太子,于是對太子多有憐惜。若是不談朝政,太子的确是皇帝的心肝寶貝。

太子小時候,皇帝是很疼愛的。皇帝能把太子抱在懷裏,親自教太子認字,連有後娘便有後爹這事都牢牢放在心裏,這父子情分确實不錯。

然而皇帝雖疼愛太子,但仍然對太子有諸多不滿。尤其是這幾年太子放縱了些,對政事不上心。

好幾次太子差事辦得不好,皇帝當衆斥責過幾句,讓太子沒臉。再加上前些年索額圖意圖謀反,皇帝便處置了索額圖。

盡管太子說了,索額圖一事,他不知情。可皇帝,放不下心裏那個疙瘩,便對太子多有疏遠。

雖然明面上,皇帝沒有處置過太子,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可暗地裏,皇帝的确生了防備之心。

康熙覺得皇帝跟他很像,就連對太子如此矛盾的心都很像,他們不愧是同一個人。

太子說自己不知道,好,那皇帝就當他不知道。太子是皇帝心愛的兒子,皇帝舍不得因為索額圖這個破事動太子,只私下裏問過太子便作罷。

然而皇帝信了太子,但這根刺仍舊埋在皇帝心裏,沒能拔掉,也拔不掉。一旦太子再有異動,那必然是廢太子了。

康熙深吸一口氣,按照胤礽的性子,不可能沒有異動,所以廢太子也是注定的。

皇帝跟他太像,有些事注定忍不了。這輩子,皇帝受到的背叛與恥辱比他更甚,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皇帝親征噶爾丹的時候,多次催促索額圖盡快将糧食送到,結果索額圖只說勉力供應。這種情形,逼得将士們殺馬充饑,逼得皇帝親口下令所有人一日僅吃一餐,連皇帝自己也不例外。

康熙不免胡思亂想,索額圖這般行事,是不是打算将皇帝餓死在草原上?更別提皇帝南巡之時,索額圖試圖逼迫皇帝遜位,擁立太子,這意圖着實太明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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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處置索額圖和他的黨羽,不牽連太子,已經是皇帝最大的讓步了。

康熙不禁沉思,索額圖這輩子确實出格了些,皇帝直接處置了也沒事。因着這事,皇帝對太子心有不滿,也很正常。哪怕他如今這般疼愛胤礽,也接受不了胤礽身邊的人會如此放肆。換成他是皇帝,也會照樣處置索額圖這幫子人,甚至手段能更狠。

但皇帝唯一不好的便是這幾年時常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指責太子差事辦得不妥,這豈不是有損太子聲譽?

皇帝心裏生氣難受,又非要逼着自己忍。忍得了一時,忍不了一世。皇帝難免有控制不住的時候,便遷怒太子。

康熙理解皇帝的做法,但不贊同。太子犯了錯,皇帝私下教就是了,何必讓太子心裏也難受?皇帝不痛快,使得太子如今成日裏也都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樣子。因此,康熙對皇帝這番行事多多少少有些不滿了。

不過太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在皇帝面前,太子乖是乖,凡事都力求不出錯,就是這樣難免顯得太子無能懦弱了些。康熙覺得皇帝的不滿,恰恰也就來源于此。

背着皇帝,太子卻又驕躁起來了。差事辦砸了,皇帝前腳斥責他,他後腳就敢拿大臣們出氣,譬如大庭廣衆之下責打平郡王納爾蘇。皇帝還得給太子善後,安撫臣工。

康熙覺得如今這局面,過錯也不能全然由太子一人背負,因為皇帝自己不是個好東西。皇帝疑心頗重,既盼着太子擔起重任,又怕太子太過能幹。

皇帝自己都這樣,遇事該斷不斷,又怎麽盼着太子行事果斷呢?再說了,皇帝真要是真疼太子,太子怎麽可能膽小怕事。起碼康熙覺得他的胤礽就跟懦弱兩個字,毫無關系。

康熙弄明白了之後,縱然明知道太子不是一點錯都沒有,卻還是止不住心疼太子。

太子小時候多乖啊,長大了變成這副樣子,皇帝也難辭其咎。

摸清了太子的性格,康熙又想起如今朝堂上結黨營私的事。

皇帝重視親情,對太子好,對其他兒子也重視、縱容。只可惜他們兄弟之間的關系只怕是你死我活,實在是糟糕得很。

大阿哥自成一派。

三阿哥和太子關系不錯,看起來是支持太子的,但私下裏想什麽卻不知道了。

四阿哥、十三阿哥這兩位倒是事事都唯太子馬首是瞻,明面上是鐵杆太子黨。

八阿哥、九阿哥等人不太服太子,有自己的勢力。

康熙心裏清楚,不管這些阿哥們怎麽折騰,朝堂上只有太子黨與反太子黨。只有把太子拉下馬,其他人才有機會。

事已至此,康熙便是有心叫他們和睦相處,估計兩方人都不樂意。

康熙覺得這一世怕是有些棘手,不過他如今看開了,也不像從前那樣在乎兒子們之間是不是兄友弟恭。只是,也得讓他們警醒一點,別成日裏和太子作對,讓太子心煩。

垂下眼,康熙想到如今是四十六年,他還沒有廢太子,因此事情還不算特別糟糕。只要他不廢太子,其他人再怎麽折騰,都是白費。

窗外的雷聲一響,閃電在雲層中游走,天空都被劈成兩半。

康熙定了定神,這才想起今日晚朝要議黃河水患的事,一邊伴随着陣陣雷聲走進乾清宮正殿,一邊叫人去宣太子來乾清宮議事。

卻不想他自己都進了殿,還不見太子過來,康熙便問道:“太子呢?”

李德全低聲道:“皇上,奴才已經派人去找太子爺了。”

康熙點了點頭,手放在背後,沉默地上了寶座臺,坐到了龍椅上。他一邊把玩着手裏的佛珠子,一邊暗想這一世他兒子胤礽這麽忙于朝政嗎?

毓慶宮的宮人着急忙慌地找了一圈,才尋到太子,一見到主子當即便催促太子快點去見皇帝。

胤礽是悄悄進殿的,正打算站到康熙身邊,就聽見康熙喊他。

“胤礽。”

“兒臣在。” 胤礽轉了個身,面朝康熙跪下。

康熙有心試胤礽的底,便問黃河水患之事,看胤礽有什麽見解。

胤礽方才正在同一個名叫鄭春華的嫔妃厮混,這鄭春華是他心愛的女人,可惜名義上是他皇阿瑪的人。

他如今被急召過來,整個人尚且還有點魂不守舍,猛然間一聽康熙問話,腦子竟然轉不過彎來,只好支支吾吾道:“兒臣認為應該馬上救災、修河堤。”

胤礽說得簡單,康熙不甚滿意,語氣不免嚴厲了點,“如何修?如何救?說清楚。”

胤礽悄悄擡頭看了眼康熙,他此刻心神不寧,哪裏想得出萬全之策,只能将康熙捧上去,讓康熙放過自己,便說:“皇阿瑪英明神武、自有主張,兒臣不敢妄言。”

康熙心裏郁悶,覺得這不該是胤礽的水平,暗想這孩子先頭在做什麽,這般魂不守舍的,便問道:“來乾清宮之前,在做什麽?”

胤礽聽到康熙的問話,心下更是惴惴不安,生怕被皇帝發現自己和後宮嫔妃有染,随口便扯了一個理由:“兒臣在批折子。”

康熙不信胤礽這話,批折子能批出這副德行?要是能,他這個皇帝就不當了。胤礽這些說辭,擺明了就是扯謊。

他走到胤礽面前,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番,他兒子衣服下擺有些淩亂,還帶了些濕痕。他此刻離胤礽比較近,更是發覺胤礽身上透出一股子脂粉氣來,脖頸處的痕跡也那麽明顯。

康熙估摸着胤礽是從脂粉堆裏出來後,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便直接來了這兒。壓下心裏的不滿,康熙安慰自己,罷了,好歹胤礽不是和男子胡鬧。不然他真的得被這孩子氣病了,直接一蹬腿去下個世界吧。

康熙覺得自己若再追問下去,太子的底褲都被扒幹淨了,怪丢人的。他心裏無奈,只能道:“起來吧。”

胤礽松了一口氣,站起身,倒是被康熙的态度弄得有些困惑了。說句不好聽的,康熙已經有幾年沒給他好臉色了。縱然他心裏清楚這是因為索額圖的緣故,還是免不了憂心。這些年,被皇阿瑪疏遠着,他總覺得自己這太子也當不了多久了,那還不如及時行樂。

康熙伸出手,給胤礽理了理衣服領口,将那紅印子給遮住了,“你身邊跟着的人也太不仔細了,朕回頭重新挑幾個伶俐人給你送過去。”

他兒子今日這事本不該有,那些伺候的太監、宮女都不會提醒一下嗎?一群吃幹飯的東西,怎麽能讓太子這副模樣就來到皇帝與朝臣面前?換身衣服能耽誤多少時間?

皇帝問太子話的時候,殿內異常安靜。朝臣們和諸位阿哥都凝神靜氣,皇帝的嘆息聲也不是聽不清楚。又聽見皇帝說要給太子送人,一時間都覺得皇帝對太子十分不滿,這是要安插眼線防着太子呢。

胤礽聽到康熙這話頭皮發麻,但也不敢說自己不需要,喉嚨一緊才不情不願地開口:“兒臣謝皇阿瑪,讓皇阿瑪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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