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朕的太子給朕戴了綠帽子

第八章:朕的太子給朕戴了綠帽子

胤禛帶着胤祥、年羹堯、田文靜以及東宮的人去了戶部,在戶部當場放話,哪怕是賣房子也要還上國庫的銀子,皇子王公的欠款由胤禛這個郡王爺親自去要,胤祥和田文靜去讨王公以下官員的錢。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胤祥直接要求戶部官員卯時到,衙門裏管着午飯,中午也不用回了,夜間值班的人更是要守在戶部。

胤祥本人身為皇子,也按照這個規矩坐鎮戶部。這下子,戶部的官員叫苦不疊。更別提那些有欠款的人了,紛紛去找背後的主子哭訴去了。

這種情形之下,京中格局頗為割裂。

胤祥在這邊熱火朝天追繳欠款,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沒收到多少銀子。

胤禩那頭每天都有朝臣見他,他雖避而不見,但到底不是個辦法。一大幫紅頂子就坐在八貝勒院子裏,不見到人就不走。

胤禩從前管着戶部,為拉攏朝臣,确實放了不少款子。因此朝臣們都想着讓八貝勒爺給皇帝遞個話,看看能不能緩幾年,慢慢還。或許這些人還抱着另一種僥幸心理,那便是拖一拖,就不還了。畢竟,法不責衆嘛。

胤祥與田文靜都是年輕人,做事沒有輕重。尤其是田文靜,當着衆人的面嘲諷老狀元,言語間更是逼問魏東亭,使得一幫文武老臣顏面掃地,恨不得當庭撞柱而亡。

被逼急的臣子自然有尋門路的,這種雲谲波詭之下,幾方人馬自然也都知道了太子的事。

皇帝要追繳欠款,可當朝太子都不還,那他們還什麽?

胤禩将太子欠款的事賣給了大阿哥,大阿哥不想強出頭,就又透露給那些臣子們。

這事,最後由魏東亭捅了出來。他實在是被田文靜逼急了,才會當衆指責田文靜處事不公,對有些臣子不聞不問。

沒人敢直言太子欠錢,但咬出太子手下的人,又何嘗不是說太子借了銀子不還呢?

下面的人求太子寬限一二,胤礽便給胤禛、胤祥遞了個條子,讓他倆幫忙遮掩一下。卻不想田文鏡較真,哪怕名單上沒有,也要追讨。

事沒辦成,還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捅了出來,胤礽也覺得有些難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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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胤礽氣不打一處來。要知道,他前腳剛給胤禛打過招呼,卻不料那幾個人照樣被傳喚催債,都到他跟前訴苦來了。這事若是私下裏,倒也無事。但如今,胤礽覺得面上頗為無光。

當下,胤礽就認為是胤禛這小子不聽話了,“何柱兒,宣四阿哥來。”

胤禛這幾日忙得很,聽到太子叫他,當下就來了。一進門,就見太子就問他,“老四,那幾個人,怎麽回事?”

胤禛愣了,一時間不知道胤礽在說什麽。

胤礽直言:“上次給了你名單,那幾個人,你是怎麽答應我的?”

胤禛一驚:“太子爺,這事臣弟都按照您的意思辦了呀。”

胤礽冷哼一聲:“是嗎?我知道,你這是見我這鍋冷了,我不讨皇阿瑪歡心了,想趁早另攀高枝啊。”

胤礽這話純粹是胡言亂語,都有些口無遮攔了。

胤禛聞言,頓時也不樂意了,“二哥,您這是說的哪裏話。他們這事,弟弟我确實不知情。弟弟的為人,您是清楚的。”

有些委屈,胤禛帶着悶氣道:“二哥,您吩咐的差事,我哪次沒照辦?就包括這次,我都昧着良心辦了。”

說完,胤禛甩袖走了。前陣子康熙還那樣拐着彎叮囑他,讓他好好跟在太子身邊。

如今,胤禛對自己的定位十分正确,那就是一心一意要當太子的左膀右臂。結果今日太子這麽說他,他心裏當真是難受。

胤礽一看胤禛這情形,原本消下去的火氣又冒出來了。好啊,老四膽子肥了,都敢給他甩臉色了。但他自己也明白,這事确實怨不得胤禛。

棘手,太棘手了。

朝臣們的賬難收,皇子們的賬也不好要。

一連多日,胤禛和幾位皇子王公糾纏,也沒空顧着胤祥,只偶爾抽空過去看看。

胤禛第一個找的就是十阿哥胤俄。

胤俄打诨說自己借銀子蓋戲樓是為了皇阿瑪,純粹是一顆孝心。然而胤禛一一反駁回去,更是質問:“老十,你這是在哪裏學的這套歪理?我們自小在南書房一同讀書,師傅可曾教過這些?這些,到底是誰教你的?”

見嘴皮子說不過胤禛,胤俄又猛然道,“四哥,我打小就不會讀書。可這銀子,只我一個人欠了嗎?咱們兄弟們,讀書最好的,不是也欠了嗎?有本事,你去找他要,看他還不還!”

讀書最好的阿哥?

是太子?

太子也借了戶部的銀子嗎?

胤禛不想深究自己是不敢信還是不願意信,然而胤俄不會無的放矢,田文靜那邊也确實透了底,太子當真欠了國庫銀子。

胤禛的确沒想到太子也有欠款,一時間聽了這話,只好保證道:“你放心,不管是誰,四哥都會讓他還。你年幼,先帶個頭。”

胤俄打量着胤禛也不敢将他壓到牢裏,只死撐着不還。至少,太子還了,他再還。

胤禛直接去韻松軒找了太子,此事至關重要,他要面呈二哥,務必讓二哥還款。

胤礽被胤禛一提醒,才想起自己這事影響有多壞。他不敢想康熙是不是知道這個事?

胤礽覺得康熙不清楚。要是知道了,康熙也不會安穩坐在澹寧居了,而是将他召過去,劈頭蓋臉罵一頓了。

但想到康熙的手段,胤礽也不敢篤定康熙真不知曉。琢磨了半天,都沒想出個結果來,胤礽便問胤禛:“四弟,你說皇阿瑪如今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胤禛覺得康熙必然是知曉的,但看着太子惴惴不安的臉色,只勸道:“二哥,這銀子,您就盡快還了吧。不然,再拖幾日,皇阿瑪當真知道了。到時候,又如何收場?”

昔年,胤礽确實指使人去戶部借了一筆款子,大概有幾十萬。

這幾十萬兩銀子,胤礽也沒幹別的,而是在通州買了個花園,私下改造成了太子行宮,偶爾過去玩玩,放松放松。後來事情一多,他就把欠款這事忘了。

胤礽打發走胤禛,心裏琢磨着銀子,但他實在是不精通于此。

東宮的賬,胤礽從來只是有個大致的數。

從前有索額圖給銀子,胤礽犯不着去借國庫的銀子。但這幾年索額圖倒臺了,他便有些捉襟見肘了,才會瞞着康熙去借了銀子。

說一千道一萬,這事是他不好,非要修個行宮。然而如今若是要他賣了,他也舍不得。

可現如今,一下子要拿出五十萬兩,胤礽也覺得不太好湊。

正在胤礽心煩意亂之時,手底下的幾個酒囊飯袋就來獻法子,說有路子能弄到錢。

胤礽來回踱步,又敲了敲桌子,問道:“說吧,什麽路子?”

他們的法子一說,胤礽就知道這是□□了,他面上神色難辨,良久才開口問道:“他們幾個夠資格嗎?”

一聽夠資格,胤礽便應了這事,又厲聲道:“這件事,誰要是敢說出孤的名,孤要了他的命。”

他們一走,胤礽便看向澹寧居的方向。

胤礽知道,這法子瞞不過康熙。又想到追比欠款之事,如今已經小半個月了,皇阿瑪此刻必然是知道了他在戶部欠款五十萬兩的事。

然而明知這麽做會讓康熙對他失望,但為了籌錢,胤礽還是準許了賣爵鬻官一事。

這些年,胤礽受夠了太子身份帶來的不如意,也不想再猜測康熙心裏到底在琢磨什麽了。

自成年後,胤礽晚上便睡得不安穩,時常夢到自己晚景凄涼。夜間的噩夢纏着他,時不時驚醒他,被廢、被圈禁的下場更是歷歷在目。夢裏那樣的日子,哪怕衣食無憂,他也不想過。

便是死,胤礽也不想失去自由。

又恰巧這幾年康熙對他有那麽多不滿,因此胤礽覺得他不如再放肆一些,省得皇阿瑪日後為了廢他還要找借口。

身為太子,知法犯法,賣爵鬻官,又私造行宮、更與後宮嫔妃有染,哪一條都足夠廢了太子。

胤礽坐在椅子上,臉上忽明忽暗,任由思緒亂飛。

皇阿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兒臣想知道您會怎麽做?

要廢掉兒臣,您也有足夠的理由了。

然而想到康熙對他的愛護,胤礽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康熙。他知道,康熙作為父親,從未虧待于他。就是作為皇帝,哪怕因朝政之事生他的氣,但到底是沒有廢太子。只是,對他略微失望了些。

可他已經回不了頭了,犯下的事太多,一旦被掀開,怕是連命都難以留下。

大概,在旁人眼裏,太子就是不忠不孝的東西。

胤礽自掘墳墓,到底是意難平的。

康熙确實知道胤礽在戶部有欠款,五十萬兩,不少了。

戶部的賬單上沒有太子的名字很正常,可細查之下,誰不知道這錢最後是給了太子。

今日大阿哥在暢春園當值,便将外放的幾個人帶過來。只粗粗看了一眼這些人的履歷,又稍加詢問,康熙便知道多少有些貓膩。

這些人,德不配位,哪裏值得這些補這些空缺。

原本康熙以為這是哪位皇子買官賣官,只覺得要是查出來,就該滾回府閉門思過去。

因此,康熙問了胤禔,這幾個昏庸無能的狗東西是誰舉薦的?卻不想胤禔說出口的名字,讓他大吃一驚。

原來是太子。

好得很,這就是他的好兒子!好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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