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朕的太子給朕戴了綠帽子

第十六章:朕的太子給朕戴了綠帽子

見皇帝與太子一道出來,諸位阿哥也不敢再争執了,又重新跪在雪地裏。

方才康熙與胤礽在室內的對話,兩人聲音都壓得低,殿外的人聽不清楚,只聽得“淩普、手谕、德不配位”等字眼。也有耳朵尖的,隐隐聽到了“鄭”字。

但不管聽沒聽見,所有人都覺得胤礽今晚絕對是要被皇帝處置的。

然而又見太子穿着皇帝的衣物,一時間衆人都不明所以,搞不清楚皇帝和太子到底談出了什麽結果。

淩普也被捆了,跪在院子中間。

總不能讓皇帝的腳也在雪地裏踩着,且李德全也怕康熙今晚過于氣憤以至于身體站不住,便安排小太監搬了個椅子來,放在門口的臺子上。

李德全手捧燭臺,幾名侍衛站在康熙身後。康熙坐在圈椅上,拿着這份造假的太子手谕,細細看這筆跡,卻瞧不出是誰仿寫的。

胤礽今晚渾渾噩噩,現在和康熙交代完鄭春華的事,腦子才冷靜下來。看到淩普,他猛然想到方才康熙冷嘲熱諷的話。

淩普帶兵來了八大山莊!

這是謀反!

胤礽這才意識到淩普的事比鄭春華嚴重多了,他渾身僵硬,一時間竟然呆住了,下意識跪在康熙手邊,等着康熙開口。

假傳太子手谕,是殺頭的大罪。

康熙環視一周,懷疑調兵一事是胤禩幾人搗鬼,胤禔與胤祉怕是也知曉一二。一時間,康熙覺得鄭春華的事,這幾個阿哥們都知道,當即面色便難看起來。

想到此,康熙火冒三丈,開口審人:“淩普,這手谕是太子給你的嗎?”

淩普确實是見到手谕才領兵來此的,因此便道:“求皇上明鑒,奴才确實是奉了太子手谕。若非如此,奴才萬萬不敢行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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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冷笑:“可太子這手谕,是假的!”

他這話,讓院中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此刻在戒得居的人,無論是朝臣還是皇子,都認為胤礽必然是要被廢的。可如今皇帝親口說出太子調兵的手谕是假的,那太子豈不是安然無恙?

至于背後之人,陷害太子,挑撥皇帝父子關系,必然要查了。想到索額圖、明珠的下場,一時間衆人都覺得脊背發涼。

康熙繼續問道:“你既然說是見手谕行事,那麽是誰把這手谕給你的?”

這話問得淩普愣住了,自然是太子身邊的侍衛。

寒意襲來,淩普慌張辯白道:“禀皇上,是太子爺身邊的侍衛。奴才認為那傳信之人必然是被買通了,求皇上明察,還奴才與太子爺一個清白。”

清白?

康熙冷笑幾聲,淩普也配談清白?

胤礽可能清白。便是不清白,康熙都有法子讓他不沾惹塵埃。

可淩普清白?

清白個屁。

這狗奴才一拿到胤礽的手谕,便帶兵進來了。

康熙難得在心裏罵了人,面上又惡聲惡氣道:“淩普,杖責。”

淩普被提起來,綁在長凳上,行刑的侍衛一杖一杖打下去。

胤礽見淩普這樣遭罪,只握緊了手心不言語。淩普一聲聲喊冤,喊得胤礽心有不忍。

也不知打了多少下,淩普逐漸沒聲了,胤礽怕淩普被打死了,猶豫着開口:“阿瑪。”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康熙氣得更厲害。

皇帝聲音尖銳刺耳:“你住口。”淩普一看見胤礽發的手谕,不辨真假,連皇帝都不管,就敢帶兵前來,簡直是在挑釁皇帝。

康熙今晚接連受到打擊,這打擊還都是來自胤礽,簡直是怒火滔天。待後面發覺胤礽只犯了鄭春華的事,沒有謀逆的事,這火氣也沒消散多少。

然而鄭春華,胤礽是那樣不舍。康熙便無法指責胤礽,甚至只能将此事歸咎于是他自己沒有教好兒子,才會讓胤礽去旁人身上尋求虛無缥缈的愛意。他在屋內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那巴掌印現在還留在臉上,在燭光的照映下,依稀能瞧得見。

可見,康熙這火氣壓在心裏,卻又無處發洩。淩普撞在了這個槍口上,就成了康熙洩憤的途徑。

皇帝只打算讓淩普就此了事,斷了生機。

卻不想,胤礽開口求情。

胤礽見康熙不許,膝行兩步,動了動嘴唇,叩頭道:“皇阿瑪,兒臣……”。

康熙毫無征兆地起身,打斷他的話,指着院子裏的空地,語氣越發冷,“再開口,你便跪到那裏去。”

胤礽順着康熙的手看過去,那地方是衆位阿哥的對面,雪也厚,跪久了怕是腿受不了。

胤礽忽然悟了,皇阿瑪氣不順,想要罰他,又舍不得罰他,便朝旁人撒氣。他要是聰明,便該閉口不言。

可淩普已經快死了。

胤礽與淩普數十年相處,此刻做不到冷眼旁觀。

康熙眼睜睜看着胤礽起身,去了雪地裏重新跪下,頓時怒氣又上來了,感覺自己頭發絲都在冒煙。

鄭春華也就罷了,淩普算什麽東西?

一個兩個,都值得胤礽這樣求情嗎?

那他呢?

胤礽這樣做,将他這個當阿瑪的,置于何地?

康熙面色忽然異常紅潤起來,繼而又瞬間煞白,他步子急躁,眼神也亮得讓人心驚,“好,很好,不愧是朕的太子。傳旨,即日起,停用太子印信。”

康熙手指着胤礽,眼神銳利,連連冷笑。他也愈發激動,身體都開始發抖,一瞧就是氣狠了:“朕就是把你慣壞了,寵過頭了,才會讓你這樣有恃無恐。”

他嘴唇動了幾下,明顯還想再說些什麽,但話還沒說出口,便頭痛欲裂。忍不住躬下身來,康熙用左手撫着額頭,右手撐在椅子把手上。李德全欲湊上前扶住康熙,卻被康熙一把揮開。

康熙本想緩解一二,卻不想絲毫不起作用。勉強站起來,他目光直直看向胤礽,喘着氣,正想繼續罵,卻不料下一秒便身子一歪,便昏過去了。

壞了,皇阿瑪暈了。

衆人都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尤其是胤礽,當下他也顧不得淩普了。

李德全和幾個侍衛扶住康熙進了室內,胤礽便宣了太醫來。

胤禔攔着胤礽,指責胤礽狼子野心,又說康熙就是被胤礽氣病的,便不讓胤礽進去。

胤俄也推波助瀾,說什麽都不允許胤礽這個有罪之人進去。畢竟方才的事,大家都看着,誰都能瞧出來康熙是被胤礽氣暈過去了。

胤礽脾氣一向不好,如今康熙又生死未蔔,氣憤之下直直甩了胤禔一個耳光,踹了胤俄一腳,擺出太子的身份來:“皇阿瑪什麽時候廢了孤的太子位,你們再嚣張也不遲。此刻輪不到你們來孤跟前擺譜,滾出去!”

胤禔短時間內接連被康熙、胤礽父子倆賞了耳光,恨不得打回去。然而康熙沒廢太子,他與太子有君臣之別,不能動手。

繞過胤禔、胤俄等人,胤礽問太醫:“皇阿瑪身體如何?”

胤禛與胤祥護在胤礽跟前,擋住胤禔、胤禩幾人探究的視線。

太醫答:“回太子爺,皇上是氣急攻心。”

胤礽聞言,也算是放下心來,“你去熬藥,盡快送來。”

康熙昏睡了一夜,次日才幽幽轉醒。

胤礽見康熙醒了,不禁有些歡喜,“皇阿瑪,您醒了。”

康熙一醒來,目光盯着屋頂,聽見胤礽的聲音,連人也不看,就陰陽怪氣道:“朕不敢不醒。朕真是三生有幸,有你這麽一個好兒子。現如今,你沒事,倒是朕,病得七七八八。朕怕折壽,受不起你這麽大禮。你出去,朕不想見你。”

除了胤礽,這屋子裏還有其他阿哥,以及幾位臣子。衆人聽了康熙的話,不禁懷疑胤礽是不是把康熙氣糊塗了?

皇帝何曾說過這種刀子話?還是對着他一向疼愛的太子。只不過,這話,太子也确實該受着。

胤礽聽着康熙的話,明白他阿瑪沒消氣。他跪了将近一夜的時間,面色慘白,聲音也有些啞了:“皇阿瑪,兒臣知錯,兒臣這就走。”

康熙聽他聲音不對,這才在李德全的攙扶下坐起來,發現屋內人衆多,方知自己失言了。人不少,康熙拉不下臉來道歉,他目光停在胤礽身上,只好溫和問:“跪了多久了?”

自康熙昏迷後,胤礽便一直在床邊守着。他這一輩子,沒有額娘,只有這一個阿瑪,自然比其他人上心。見康熙問話,便答:“三四個時辰了吧。”

康熙心裏有氣,見衆人都在也不好說更難聽的話,還想着給自己剛才的話找補,便道:“那就別跪了。淩普的事,怨不得你。”

又記挂着那造假的手谕,康熙便發話,“張廷玉,你去問胤祥的話。”

幾位阿哥,誰不是跪了一夜,連康熙一句安慰話都沒得到。太子關心皇帝,他們難道不關心嗎?一時間,衆人都心涼幾分。

太子起身了,康熙便也讓其他人起來,但不準他們離開,只讓他們在旁邊的側殿裏歇息。

他們一走,康熙便打發太醫去給胤礽揉腿。

胤礽見康熙忽冷忽熱,心裏也難受。然而這情形,都是他不好,才會讓他阿瑪這般生氣。待雙腿緩和過來,胤礽接過太醫送過來的藥碗,“皇阿瑪,您該喝藥了。”

康熙又不是病得不能動,才不想讓胤礽喂,便自己接過碗,一口口喝了。

胤礽看着康熙喝藥,也輕聲細語道:“皇阿瑪,您心裏有氣,要打要罰,兒臣都認,您別氣着自己了。”

康熙捏着羹勺,恨不得活剮了某些人,“淩普,朕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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