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朕的太子給朕戴了綠帽子
第十七章:朕的太子給朕戴了綠帽子
胤礽從康熙手中抽出碗勺,将其放在桌面上。經過昨晚,他如今也曉得了康熙的底線,因此背對着康熙,神色不明地問道:“阿瑪,非得如此嗎?”
胤礽覺得康熙說他恃寵而驕,說他有恃無恐,都是對的。若不然,他如何會這樣步步緊逼,試探康熙?換作前幾年,他是萬萬不敢如此的。
康熙靠在床頭,握緊手心,語氣也十分沖:“君無戲言”。他可以不計較胤礽,但不代表他會放過胤礽手底下的人。要不是胤礽太過看重鄭春華,康熙連那對母子都能一起料理了。
皇帝不缺兒子,更不缺一個未出生便帶着污點的孫輩。胤礽昨晚說是他威逼利誘鄭春華,康熙壓根不信。若是用權勢逼迫,鄭春華怕不是命如草芥,如何值得胤礽用太子位去保?
胤礽聽明白康熙的意思,閉眼嘆息道:“好,兒臣親自去處理。您今日多休息,兒臣一會再來看您。”
淩普重要,可沒他阿瑪重要。康熙讓步不少,胤礽覺得他若是再不低頭同意此事,康熙真的又會被自己氣暈過去。
康熙昏倒了一次,還是被他氣的,這讓胤礽意識到他阿瑪有點老了。因此,胤礽也不敢再口無遮攔,胡亂任性。為了讓他皇阿瑪消氣,胤礽到底還是順了康熙的意。
眼見着胤礽要出去,康熙又道:“手谕的事,不是胤禔,他沒那個腦子。朕估摸着是胤禩他們幾人。”
胤礽腳步一頓,明白了康熙的意思,“兒臣知道了。”
看着胤礽清瘦的背影,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康熙面露嘲諷:“太子,朕對你的縱容也不是沒有底線的。”康熙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叫過胤礽了,可這輩子的胤礽諸事忤逆,他實在是心冷了。
聽到康熙這話,胤礽咬了咬唇。他又轉過身來走到康熙床邊,扶着康熙躺下,替人捏了捏被角,讓他阿瑪繼續休息,又單膝跪在地上低聲道:“阿瑪,不會再有旁的事了,您信兒臣好不好?”
“朕敢信嗎?”康熙冷哼一聲,偏過頭不看他,
胤礽見狀,當即雙膝着地,向康熙剖白:“阿瑪,從今往後,兒子若是再犯錯,您廢了兒子太子位,兒子絕無怨言。若兒子有起兵謀逆的心,不用您責罰,兒子自行了斷。”
說罷,胤礽又真真切切給康熙磕了頭,才離開。
康熙見自己話還沒說完,胤礽就敢走,當下拍着床喊:“你當朕不敢廢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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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走得急,也不知道聽沒聽到這話。
太子印鑒都停用了,胤礽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康熙覺得,胤礽再這副樣子,他怕是命不久矣,真得被胤礽氣死。一想到此,康熙忽然感覺胤礽前幾輩子是那麽乖巧,那麽可愛!這一輩子,也不知道他兒子腦子裏都在想什麽,竟幹出一些混賬事!
胤礽去見了淩普,親眼看着他斷氣。這是與他一同長大的人,這是為了他敢于帶兵闖宮的人!胤礽合上了淩普的眼,是他對不住淩普。
康熙得知後,勉強滿意,對胤礽放過淩普一家老小的事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他一邊養病,一邊忙着查假手谕一事。
胤礽為避嫌,不過問此事,每日只去看看胤祥。對關在隔壁的胤禛,胤礽雖不至于不聞不問,但也确實不甚關注,只叮囑侍衛們不要委屈了他。說到底,胤禛那日推脫不見他,胤礽心裏存了疙瘩。
胤祥在那晚言語任性,說什麽骨肉相殘,最是無情帝王家。康熙聽不得這話,一聽就心口疼。當場就命侍衛将胤祥帶走,單獨關押在一個屋子裏。
他一向灑脫慣了,大多數時候只拿康熙當皇帝,因此心裏也不怎麽難受,他心态平和待在囚禁的屋子裏。然而此刻見太子無虞,也不免問道:“二哥,您無事了?”
胤礽點頭,安排人擺了酒席與胤祥對飲,更是安慰胤祥:“是。你這出都是受我牽連,遭了罪,委屈你了。皇阿瑪如今還在氣頭上,誰求情都不管用,我也不例外。但你放心,回京之前,我就跟皇阿瑪奏請放你出來。”又見胤祥這裏破爛不堪,連炭火都沒有,胤礽便吩咐侍衛去拿,讓他們不準怠慢胤祥。
胤祥見狀,愣愣看着太子。那日太子犯的事,誰不知道?
私通嫔妃、帶兵謀逆,衆人更是目睹皇帝是活生生被太子氣暈過去的。
這種要人性命的罪,太子照樣無虞,可見皇帝就這麽忍了。
一時間,胤祥不知道該說什麽。怕是在皇帝心裏,他們這些兒子與太子怕是一個天一個地。縱然他與康熙之間沒什麽父子情誼,也忍不住流露出羨慕之意。良久,胤祥悶了口酒,嘆息道:“二哥,往後,您也別惹皇阿瑪生氣了。”
胤礽垂眸,與他碰杯,似乎是在給胤祥保證,又仿佛是對自己說:“不會再有了。”他真的不會再氣康熙了,他也沒別的事會讓康熙暴跳如雷了。
也不知道皇帝是忘了,還是故意的。現如今一衆阿哥都還被康熙關在戒得居,只除了太子一人随意進出。
康熙讓侍衛們輪番去幾個阿哥住處搜查,尤其是胤禩一黨人。皇子們的侍衛、太監也被頻頻問話。
皇帝這般動作,不光查出來那天是誰給淩普傳信,還查出來那手谕是如何蓋上了太子的印。這一番動作下來,到底是牽扯出胤祯,胤禩。
康熙冷笑一聲,給太子挖坑,也不知他們有幾條命。
如今事情查清,康熙開始算賬。
淩普領兵那夜,胤禔奏請殺了胤礽。康熙便将其奪爵,押到偏僻的宮殿派重兵看着。
胤祯親手寫了太子手谕,這堪比假傳聖旨的罪名,康熙也饒不了他。刑具加身,胤祯便被關在胤禔旁邊了。
胤禩明知胤祯之事,不曾制止,反而推波助瀾,被康熙奪貝勒爵,也關了。
胤禛與胤祯一母同胞,更是拿胤祥當親弟弟看,如今這兩人都被康熙關着。于情于理,胤禛都無法置之不管。因此,胤禛便日夜跪在康熙跟前,求康熙饒了胤祥、胤祯。
胤俄為了給胤禩求情,和胤禛一樣,也跪在殿前。
康熙如今正在氣頭上,誰求情都不好使,胤禛、胤俄便多次跪暈過去。胤俄性子沖動,又鬧騰了好幾次,和侍衛們推搡。康熙一氣之下,讓胤俄滾去陪胤禩了。
胤禩看着被送過來的胤俄,恨不得把人打一頓。胤俄怎麽能這麽胡來?這下好了,胤禟在京裏閉門思過,他們在這裏關着,倒是同病相憐。
康熙覺得自己命苦,這輩子,除了胤礽,其他皇子也都是不省心的債啊。也不知道他沒來之前,皇帝是怎麽教兒子的?把一個個皇子都教成了這副模樣!
胤礽對胤禛雖有氣,卻也理解他當時的做法。此刻胤礽為康熙身體着想,便勸胤禛,“你這會去求情,是火上澆油。”
胤禛似懂非懂,胤礽繼續道:“那晚我替淩普求情,皇阿瑪罵我的話你是聽到了的。他如今氣沒消,你便是把腿跪廢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胤禛聽進去了這話,便窩在自己住所不出門。
待身體稍一好轉,康熙便打算啓程回京。
回京之前,胤礽估摸着康熙心情也緩了過來,就叫上胤禛一同去給胤祥求情。兩人跪了幾個時辰,康熙才放了胤祥回去。
康熙四十七年冬季,是個不平穩的冬天。
回京路上,胤禔、胤禩、胤祯、胤俄身邊都只有看守的侍衛,沒有儀仗。
一到京城,康熙看着跪在城門口的群臣,只覺得恍然如夢。胤禔、胤禩、胤祯三人直接被送到宗人府,胤俄也被趕回府閉門思過。
看見王掞,康熙不免叫他過來。康熙覺得自己有必要和王掞談一談胤礽的事,熱河一行,他快被胤礽氣瘋了!
康熙與王掞談了什麽,胤礽不知道,但他知道康熙如今看他很不順眼。
胤礽毫無辦法,只好找胤禛出主意。倒不是胤礽原諒了胤禛,而是胤礽沒法子。他只與胤禛、胤祥二人交好,這二人中,也只有胤禛會揣摩康熙心思。
然而這事胤禛出不了主意。胤禛自太子事發後,揣摩了無數次康熙的心思。想來想去,只覺得若是自己兒子像太子二哥這樣,他怕是難以忍受。因此,胤禛不明白康熙的想法。
太子這回犯的事太大,皇帝能原諒太子,遠遠超過胤禛的預料。
回京後,康熙便在思索熱河一事所帶來的後果。
在大朝會上,康熙便說了自己為何停用了太子印信,因為太子失職。康熙覺得自己這話沒毛病,胤礽要是盡職盡責,能被人鑽了空子?
又把胤禔、胤禩、胤祯犯的事也說了,群臣雖有異議,但看着皇帝怒氣滔滔的樣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造次。
王掞對皇帝停用太子印鑒的事有些不滿,他又想到康熙在車辇裏與自己所談的內容,怕康熙下一步便是廢太子,因此道自己有本啓奏。
康熙不想聽,只打算退朝。
胤礽了解王掞,怕他将康熙的火氣再撩撥起來,當即便出面制止,“王師傅,皇阿瑪對孤的處置,并無不當。”
王掞明顯還想再說些什麽,但他年紀大,撇不開胤礽的手,因此便打算高聲開口。
康熙見狀,攔住胤礽,“太子,讓他說!”
他倒要看看,王掞能說出什麽話來!他對胤礽,難道沒有手下留情嗎?就憑胤礽做的那些事,他沒當場廢太子已經是給胤礽臉了。
康熙如今對胤礽是失望至極,只覺得胤礽若是再敢犯一次,他能親自送胤礽進宗人府,讓胤礽醒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