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太子爺手持木劍闖宮了

第三章：太子爺手持木劍闖宮了

康熙在這邊忙着哄胤礽，還沒哄好就聽見殿外隆科多高聲道：“臣等救駕來遲，還望皇上恕罪。”

胤礽聽見有外人來了，一下子就躲在康熙身側。康熙見胤礽神色不安，便拉着他的手安慰，“不怕，是隆科多。”

示意梁九功拉開殿門，康熙對隆科多道：“今日沒什麽刺客，是太子病發了，過來尋朕。”

隆科多看着皇帝與廢太子，恭恭敬敬道：“是，臣知道了。夜深了，請皇上回去歇息吧，臣送太子回去。”

胤礽聽見隆科多這話，平靜下來的臉色又開始緊張不安。原本他就在康熙的身側，此刻更是往康熙背後藏了藏。他拽着康熙的衣服急匆匆道：“不回去，我不回去。”擡眼看着康熙，他眼裏哀傷，“阿瑪，那裏有鬼，我不回去。”

康熙瞧胤礽這副樣子，哪裏還舍得讓他孤身回毓慶宮去，“好，那不回去。今晚上，就委屈你在乾清宮睡。阿瑪守着你睡，不要怕。”

隆科多看見太子的模樣，躊躇一會道：“皇上，太子這病稀奇古怪，卻找不出病因。依臣看，極有可能是中邪了。”

康熙垂眸思索，胤礽中邪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胤禔鎮魇太子一事，幾乎每一世都會發生。因此，康熙便道：“這件事，你去查探一番，看看是誰暗害太子。”

隆科多領命：“嗻。”

胤礽聽到中邪二字，像個初生嬰兒看世界一樣，面上全是疑惑。他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只發出了兩聲十分古怪的笑聲。

這笑聲聽到衆人耳朵發麻，康熙卻像聽不見一樣。握着胤礽的手，康熙将木劍交給小太監，“收起來。”

打發走隆科多，康熙帶着胤礽一同來到寝殿，“梁九功，帶太子去沐浴。”

胤礽乖乖跟着梁九功走了，留下康熙一人在室內揣度心事。這輩子，胤礽怕是當不了皇帝了。

方才胤礽又哭又笑，一會兒神采奕奕、情緒亢奮，面露倨傲。一會兒，胤礽就情緒低落，敏感多疑，絕望無助。

康熙覺得胤礽這副模樣和鎮魇沒有多大關系，是真的病了。

胤礽沐浴回來，面色輕松了不少。他脫了鞋，上了床榻，雙眼直勾勾看着康熙。

康熙見狀，便拍了拍胤礽的背，“睡吧，阿瑪看着你睡。”

胤礽聞言，才放下心來入睡了。

康熙一開始睡不着，便瞧着胤礽的容顏。但他年紀大了，沒一會便扛不住困意，也睡着了。

次日一早，康熙醒來，見胤礽還睡得香，便囑咐梁九功：“動作輕些，不要吵醒太子。一會兒，你去毓慶宮問問宮人，看太子晚上歇息的時候是不是不能安眠？”

太陽已經全升起來了，胤礽才醒來。他難得睡一個安穩覺，此刻精神也比昨晚好一些。

康熙已經上完朝回來了，見胤礽神色還算可以，但他還是放心不下，于是問道：“睡得還好？”

胤礽點點頭，坦誠道：“比在毓慶宮好。”昨晚的事，他全都記得，便跟康熙道歉，“阿瑪，兒臣昨晚失态了。”

康熙擺手，“不妨事。若是在乾清宮睡得更好，以後便都在乾清宮歇息。”說罷，康熙就讓梁九功去給胤礽收拾床榻。

胤礽神色微怔，良久才道：“兒臣謝皇阿瑪。”

坦白說，胤礽一個廢太子住進乾清宮，十分于禮不合。

皇子們雖不擔心胤礽死灰複燃，但也是不服氣的，因為皇帝太過偏心。于是，他們便紛紛撺掇手下的人去上折子。話裏話外就一個意思，那就是必須讓胤礽搬出來。

康熙對此情形早有預料，他只咬死了話，誰要是反對，那就是逼太子去死。康熙殺雞儆猴，又挑了幾個蹦跶最歡的臣子處置了。

皇帝對太子的寵溺是其他幾位阿哥加一塊都比不上的，要是胤礽真死了，怕是誰都沒好果子吃。于是，群臣與皇子們便默許了這個事。

廢太子住進乾清宮是因為夜夜不得安眠，太醫院費了多少心思都沒能讓胤礽緩解一二。想到太子都瘋到睡不安穩了，衆人覺得自己就不要去戳皇帝的心了，萬一皇帝白發人送黑發人，那場面估計不太好看。

況且。前車之鑒就在那裏擺着，沒必要為了廢太子的事連累自己丢官，他們還是把心思放在争搶太子位上面吧。

康熙對他們的想法心知肚明，他也不覺得意外。胤礽是廢了，那不是還有弘皙嗎？弘皙如今二十有四，言談舉止無一處不好，是翻版胤礽。

縱然靖難之變就在前朝，但康熙覺得他提前禪位，未必會生出什麽波折來。早些禪位，他也能帶胤礽離開這裏。康熙希望換個環境，能有助于胤礽養好精神。

下定了決心，康熙就着手準備，宣弘皙來乾清宮。

弘皙自幼也算與康熙祖孫情深，就算是胤礽被廢，他身為長孫也不受什麽影響。一到乾清宮，他就道：“孫兒給皇瑪法請安。”

康熙看着弘皙，只覺得青春正好，“免禮吧，先去瞧瞧你阿瑪，一會兒再來朕這裏。”

弘皙來乾清宮，是因為康熙說他身為兒子，要給胤礽侍疾。此刻聽了康熙的話，便信以為真。

然而乾清宮宮人衆多，壓根不需要弘皙親自動手照顧胤礽。康熙也只是找個借口罷了，真要是無緣無故地立了弘皙為太孫，朝堂怕是不安穩。

胤礽不想瞧弘皙，只打發他走。于是，弘皙就又回了康熙那裏。

康熙朝弘皙招手，“過來，批批折子。你阿瑪以前經常做的，現在便由你來吧。”

聞言，弘皙額頭冒出一些薄汗來，他不禁握緊了手心，喃喃道：“皇瑪法，孫兒不敢。”

康熙笑了笑，“批吧，有什麽不會的，朕教你。朕老了，你阿瑪又這個樣子。弘皙，你說朕走了以後，旁人會欺負他嗎？”

弘皙這張臉與胤礽頗為相似，康熙盯着他的面容，緩緩道來：“你阿瑪養尊處優了一輩子，受不了委屈的。這輩子，朕活着的時候待他不夠好。朕死後，總不能還讓那些人給他難堪吧？你是他長子，要挑起這個擔子來。”

弘皙沉默，他作為晚輩無法評價皇瑪法與他阿瑪之間的事情。在他看來，他阿瑪與瑪法是都有錯。不過康熙的意思，他明白了，“孫兒曉得了。”

就在康熙抓緊時間教導弘皙的過程中，隆科多在毓慶宮挖出許多木人偶，林林總總共有二十多個。

胤禩得知後，心存不安，便去毓慶宮試探隆科多。

隆科多老謀深算，看穿了胤禩的意圖，只與他來回打着機鋒，并不透露自己知道了什麽。

卻不想回府途中，隆科多就遇到歹人來争搶這些巫蠱娃娃。兩方人馬相鬥，隆科多武藝高強，捉了幾個活口，把這些人押入刑部大牢。

連夜審人，隆科多自然知道了暗害太子之人是胤禩。牽扯出皇子，隆科多并沒有第一時間禀報康熙。

然而康熙已經知道胤禔、胤禩聯手暗害胤礽的事了。

隆科多與胤礽關系并不算好，此事關乎胤礽安危，康熙對隆科多不是全然信任，自然派了心腹悄悄跟在隆科多後面。

主意，是胤禩出的。木偶，是胤禩貼身太監放的。胤禔與胤禩關系甚好，對此事完全知情。

不等隆科多把證據呈上來，康熙直接宣了胤禔、胤禩，罪名都是現成的，“八貝勒胤禩謀害太子，直郡王胤禔知情不報，貶為庶人，押入圈禁所。”

隆科多得知後，連忙進宮禀報康熙：“皇上，這是臣在毓慶宮找到的，正是這些木偶組成了五鬼奪命陣，才使得太子如今三魂丢了六魄。”

康熙見他姍姍來遲，不禁冷笑。

梁九功端了個托盤過來，康熙道：“胤禔、胤禩身為皇子，怕是過不了圈禁所的苦日子。如今天氣冷，便給他們送去一壺酒，你端過去，讓他們暖暖身子。”

隆科多心內震驚，這酒怕是鸩酒，但他也不敢推辭。他先前存了私心，結果皇帝二話不說就處置了胤禔與胤禩兩位皇子。若是皇帝遷怒，他怕是也難逃責罰。

太子被鎮魇一事，震驚朝野。尤其是胤禔、胤禩前腳剛被皇帝圈起來，後腳兄弟倆就齊齊魂歸西天。

皇子生死，自然只有皇帝定奪，隆科多不可能背着皇帝直接弄死了胤禔、胤禩。可見，皇帝是一壺毒酒，直接料理了兩位皇子。

這還是康熙頭一次下這麽重的手。前幾世，他最嚴厲的懲處也不過是将幾位阿哥圈在宗人府終生不得出。

然而這些天，胤礽睡在乾清宮，康熙與他時時相見。

每每見胤礽夜不成眠、掩被哭泣，康熙心裏就十分不是滋味。他寧願胤礽有謀逆的野心，也不想看到胤礽毫無精神的樣子。

胤礽被逼成這樣，皇子們都脫不了幹系。也就是胤禛、胤禵被皇帝外派出去了，康熙一時間無法處置這兩位。

其他的，從上到下，通通被康熙罵了一頓，全都滾回府閉門思過。

胤礽腦子也有清醒的時候，得知康熙處死了胤禔、胤禩，只嘲諷看着康熙，問道：“阿瑪，您這是為了誰啊？總不會是為了兒臣這個逆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