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第一 章
燕軍大破藺河關，攻破殷州，殷州百姓拒不投降，謾罵燕軍，将軍盧煜下令：“屠城！”
殷州守城官吏讓出府邸，供上美姬，免受牽連。
半日間，富饒之地殷州成為人間煉獄，滿地屍骸，孩童坐在血泊中，哭喊着死去的父母，小巷的稻草裏，坍塌的草房裏，都傳出婦女的哭喊和男人的穢語。
明哲小隊的隊長不知道去哪發洩□□去了，自然其他隊員也自己找樂子去了，小隊只剩下明哲和另一個叫易有為的燕國士兵，他和明哲一樣被抓來充軍。
大約半年前，燕國在全國境內抓壯丁，下至十二三歲的舞勺少年，上至五六十歲的花甲老人都不放過，随便訓練一個月就送到戰場上當先鋒人肉盾，不求殺敵多少，只需要消耗敵軍體力，以求減少燕軍的傷亡。
被抓來的人很多，現在活着的卻沒幾個了。
易有為就是和他一起被抓來并且還活着的夥伴。
明哲收了刀說：“你去左邊，我去右邊。”
易有為點點頭朝左邊走。
明哲用刀柄掃蕩旁邊倒坍的稻草枯木，看似是在仔細搜索幸存者，實則餘光一直落在易有為身上，等他在拐進拐角處徹底消失在視線裏，明哲才松了一口氣，但他并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又等了一兩分鐘，見易有為沒有回來，他才推開推車，扒開一處隐秘的狗洞，裏面一個女人死死捂住襁褓中嬰兒的嘴，眼裏驚恐萬分，卻沒有發現嬰兒早已沒有哭鬧，臉色青紫，竟已經被活活憋死了。
女人正要尖叫，明哲眼疾手快，抓了一把稻草塞她嘴裏。
“唔唔……”
“別叫，聽我說，半個時辰後我到東門換班，你帶着……孩子，和其他還活着的人到東門來，我放你們出去，小心點別被發現了，如果被發現了我也救不了你們。”
不等女人發問，明哲就退出來頭來，蓋好稻草，若無其事得拿着刀柄繼續掃蕩。
如果不是手裏滑膩得連刀柄都握不住，誰也不知道他剛剛幹了一件足以讓他掉腦袋的事。
“救命啊！求求你，放開我！啊——”女孩的尖叫從前面的巷子裏傳來。
明哲左右環顧，見都沒有人才大膽上前，一刀柄劈在圓頭圓腦的士兵後腦勺，士兵白眼一翻，還沒回頭看清是誰打暈了自己就倒了。
明哲把士兵拖進一旁，用茅草蓋上才看向哭泣不已的姑娘，耐心給她披上衣服。
“姑娘，你……”
還沒說完，前面巷子轉進幾個士兵，明哲一把扯下姑娘剛披上的衣服，又撕開裙子，露出白皙嫩滑的大腿，明哲一咬唇，頭埋在姑娘頸間賣力動作。
姑娘受驚大叫一聲，對面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來，向這邊走來。
“臭婊子，還敢反抗，看我不打死你。”說罷擡手就是一耳光，這一耳光明哲沒有留半點力，打得姑娘嘴角鮮血直流。
過來幾人見是被抓來充軍的人肉盾也嚣張至極，把姑娘的臉扳過去仔細一瞧，啧啧兩聲後對着明哲就是兩耳光，“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樣兒，這麽美的姑娘怎麽就被你給糟蹋了，可憐的姑娘，嘴角都破了，臉也腫了，讓我來好好疼你。”
明哲的臉上有條從鼻梁到耳朵的長疤，醜陋猙獰，是他自己用刀劃的，軍營裏連只耗子都是公的，他長相如此美豔，會遇到什麽可想而知，因此只能這樣才能保全自己。
他腰都快彎到九十度了，盡顯谄媚道：“大哥，這臭婊子脾氣可犟了，我怕她沖撞幾位大哥。”
“性子烈馴起來才有意思。”
“大哥，你看她都被我玩過了，還弄出了血，都是個二手貨，不如就賞給小弟吧。”
幾人向下看，看到地上星星點點幾滴血也失了興致，“臭小子，找到這麽好看的也不知道孝敬給我們。”
“下次一定先讓大哥挑選。”
幾個士兵也罵罵咧咧走了，明哲松了一口氣，幸虧他反應快，抽刀劃破手掌，僞裝成姑娘已經失了貞潔，這次明哲不敢再在巷子外面說話了，他随便在衣服上擦擦手掌上的血後用幹淨的左手拉着姑娘進了最近一間房子，房子裏破破爛爛，男主人橫屍廳堂，死不瞑目，女主人不知所蹤，下場可想而知。
明哲把姑娘藏在廚房裏面，快到他換班了，他不敢在這待太久，囑咐幾句就匆匆走了。
東門，明哲和一個叫何壯的士兵一起值班，士兵和他不一樣，是自願從軍，參加過長達三年的軍營訓練，是個真正的精兵，自然是看不起他們這些被抓來的充當人肉盾的“士兵”，把自己的活兒推給他們做也是常事，反正他們不會也不敢反抗。
因此，剛換班二十分鐘，何壯就說自己去上個廁所，叫明哲幫他守着，明哲點頭答應了。
約莫又過了二十分鐘，那個藏狗洞裏的女人抱着嬰兒，帶着稀稀拉拉幾個人從靠着城門的茅草房子裏出來。
誰能想到這個房子裏居然有人，這裏每隔一個時辰就有士兵換班巡邏，藏在這裏暴露的風險極大，反倒是沒人注意了。
明哲左顧右盼見沒人才招手叫他們出來，拿開門栓後招呼他們趕緊走，女人還想道謝，明哲一把把她推出城外，等他們走後，明哲并沒有把門栓插上，而是拔刀對着自己腹部，感覺這裏不太行，又往旁邊移了一點兒才狠狠刺下去，拔出來，把刀扔到一旁，捂住血洞等待有人來發現他。
在這期間能有多少人逃出去就靠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明哲早就計劃好了，即使有人跑出去被發現了，他也會因為攔住他們而身受重傷，所以無力阻攔，但是和他一起守門的何壯就不一樣了，他可是玩忽職守，擅自離崗，要殺頭的。
明哲暈倒前開開心心笑了，今天總算發生了一件讓他順心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