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富二代
第13章 白富二代
進了屋發現燈還亮着,白子涵一點兒也不意外,這貨等不到結果能睡下才奇怪,果然他這剛邁進來裴鈞就擡起頭問出了聲兒:
“怎麽樣?”
白子涵從他床頭拿起了一根香蕉,餓了:
“這個人确實是有點兒蹊跷,從他的肝髒取出的組織培養化驗中确實發現他體內的藥物殘留,只不過和上次綁匪身體中的那種還不是一回事兒,不是阻礙神經遞質傳遞的藥物,而更像是一種激素。”
“激素?什麽激素?”
白子涵坐了下來,眉眼微深:
“難怪這個楊煥林能夠瞞過體檢,這種激素類似于甲狀腺激素的作用,服用能夠使神經亢奮起來,他住院兩年半,只有杜紅梅每隔個三兩個月會過來看一眼,平常精神病院的人只當她是想要看看前夫落魄的樣子,現在看來,恐怕沒那麽簡單。”
裴鈞收起了手裏的平板:
“看來這夫妻倆因家暴離婚未必是真了。”
一個裝作精神病入院,一個偷偷給來送藥,這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對只剩下仇恨的前夫妻會做的事兒。
“行了,我今天在這兒對付一宿,那臭小子霸占了我的辦公室。”
第二天程建親自去了婦聯,找到了當初幫助杜紅梅離婚的婦聯副主任于洪波,因為是因家暴離婚,這個事兒于洪波現在都記得很清楚:
“于主任,您這裏還有當時杜紅梅的傷情鑒定嗎?”
“啊,有,我們經手的案子,也會留存檔案,我給你找找。”
一個小時之後資料發到了裴鈞的手機上,傷情鑒定并不長,只有一頁紙,裴鈞仔細看了看傷情描述,多是軟組織挫傷和大片的淤青,倒是比較符合男性家暴會毆打的傷情,随後程建的電話打了進來,裴鈞直接問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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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是只有這一份傷情鑒定嗎?之前的派出所接案筆錄有嗎?”
“筆錄剛剛調過來,筆錄裏沒有傷情鑒定,當時派出所的人上門是調解,我問了他家那邊的片警,說是兩次接到報警上門之後現場的情況都不算是特別嚴重更像是兩口子吵架,所以都是按照規定出具告誡書,然後調解後離開的,只有最後一次驚動婦聯的時候鬧得比較嚴重。”
裴鈞微微斂眉思索:
“老程,我懷疑楊煥生和杜紅梅離婚,婚後因精神病住院是一個策劃好的陰謀,他們很可能是在躲避,害怕什麽,提審杜紅梅吧。”
就在這通電話撂下沒一會兒的功夫,隊裏小鄒的電話打了進來,鄒海洋是負責盯梢杜紅梅的,裴鈞的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喂。”
“裴隊,杜紅梅失蹤了。”
裴鈞的瞳孔微縮:
“什麽叫失蹤了?”
“我和小孟輪班盯着她家裏,樓道中沒有看到人出來,今天是周六,我們也就沒有奇怪,只以為她是在家沒出來,直到剛才接到程副隊電話提審杜紅梅,我們上去才發現人不見了,一樓到二樓的窗臺上有一點兒印記,我懷疑人就從樓背面跳出去的。”
裴鈞微微揉了揉眉心:
“果然,她早就知道我們會盯着她,估計是僞裝了出去的,調查監控吧,老小區早上進出的老人最多,着重觀察一下有沒有打扮不同尋常或者帶着東西的。”
放下電話之後裴鈞有一種置身漩渦的感覺,從第一起綁架案開始,這就是是一張大網,抓得到的頭緒一個個的都會自己散掉,杜紅梅失蹤無疑是印證了他對之前楊煥生裝病的猜測,到現在為止他沒有找到楊煥生身死和綁匪之間必然的聯系,就算是張明遠的身上疑點重重,但是在如今的案子中,他都只是一個受害者家屬,他們也根本無法對他提起審訊。
白子涵今天上午有一臺手術,中午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裴鈞的那張鍋底臉:
“喲,進展不順啊?裴隊。”
“杜紅梅跑了。”
白子涵一愣:
“可以啊,能從你們手底下跑了,也是這人有點兒本事,看來這個杜紅梅和楊煥生确實是蓄意裝病進的精神病院了,但是理由呢?精神病院,那是什麽地方啊?好人哪個會去那裏?。”
裴鈞開口:
“既然精神病院都成了他們的選擇,就說明這外面有他們更害怕的人。”
這個案子開始變得撲朔迷離,這兩天整個刑偵支隊都在重點調查杜紅梅,楊煥生,還有張明遠這三個人的社會關系。
一篇一篇的調查結果給裴鈞發過來,電話也是一整天的不間斷,臉色差的白子涵都不願看他:
“我說,你們隊沒你得散呗?這麽拼命。”
裴鈞擡頭,眼底有些熬出來的紅血絲,就連白子涵都不由得感嘆這人的身體是真TM的強悍,這麽折騰竟然還沒過去。
“我總覺得事情還沒結束,杜紅梅,竟然有本事就這麽藏了起來,如果不是她本事大,那恐怕現在的結果并不樂觀了。”
“行,你在這兒慢慢賣命吧,爺是沒空陪你玩了,這些天簡直是要賣給醫院了。”
白子涵今天下白班之後就換了衣服拿上了車鑰匙直奔雲州市消費能排得上前三的海悅酒店,街邊燈火初上,雲州城最繁華的商圈迎來了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牧馬人停在了酒店的門口,白子涵一身淡藍色的襯衣,肩寬腿長,随手一抛車鑰匙就進了大廳,這酒店今天的值班經理早就已經迎在了門口:
“白少來了,林董已經在等您了。”
白子涵笑了一下,那雙桃花眼分外的好看:
“我又不是第一次來,馬經理不用招呼我了,我自己上去就行。”
頂層的餐廳包廂中,一個穿着考究,鬓邊已見白發的人正坐在臨窗的桌邊看着窗外這城市的夜色,那雙眼睛和白子涵的很像,一樣的桃花眼,只是那眼底帶了外人看不盡的風霜,在這寬大的包廂中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寂,男人聽到門開的聲音才轉頭,身上的寂寥仿佛從未存在,在目光觸及外甥的時候眼底才有了活泛的笑意:
“你小子,次次遲到。”
白子涵快步走過來,大咧咧的直接坐在了這位雲州市排得上前三的商業大佬面前:
“林董,這月的體檢又沒去,幹嘛?等着我上門去押你去啊?”
林置霆有些無奈,身子靠近了椅背裏:
“沒大沒小的,說吧,碰到什麽事兒了?”
白子涵低頭看着菜單,叫來了服務員幹脆利落地點了菜,點的菜兩極分化,一邊重油重辣,一邊清淡養生。
“舅舅,看你把我說的,好像我沒事兒就不能找你似的。”
“哦,那沒事兒?那我可不給辦了。”
白子涵...
“有,舅舅,和我說說明遠集團呗,還有張明遠,你對他這個人了解多少?”
他給對面的人倒上茶,林置霆倒是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怎麽打聽起他來了?明遠集團的人惹你了?”
“那倒是沒有,他女兒前兩天被綁架了,裴鈞那隊給救回來的,還挨了一槍,我給搶回來的。”
林置霆上半年做了一個心髒搭橋的手術,所以這幾個月都少有去公司,這個事兒還真是不知道:
“裴小子受傷了?他爺爺知道嗎?”
“不知道,他那性子肯定不會讓裴爺爺擔心啊,只不過那張明遠的态度不對,至今都不讓警方見他女兒,守護的跟什麽似的,多半有鬼,哎呀,舅舅,快和我說說。”
林置霆放下了茶,提起張明遠這個人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
“張明遠這個人有些手段,從村子裏走出來的,早年是個手腕狠的人,人人都知道他是從光海區拆遷才發家的,卻不知道他其實早在光海區之前就包攬了很多村子的修橋建路的項目,那個時候啊,還多是村民集資,這一需要動錢每個村子就都會有一些矛盾,有些堅信修路能發家致富,願意出錢,有些認為是瞎折騰,不願意出錢,但是這個張明遠卻有本事讓不想拿錢的人家拿錢出來。”
白子涵一皺眉,他忽然想到了裴鈞之前重點提到的清水村和來寶村:
“是用一些非常手段?”
林置霆微微颔首,繼續出聲:
“他的生意在那兩年做的不小,後來光海區拆遷的時候阻力很大,不少的釘子戶不肯挪地方,所以這個時候張明遠的用武之地就來了,層層下包,就包到了他的手裏,威脅,恐吓,軟硬兼施,愣是讓幾十家的釘子戶同意搬走了。”
“這釘子戶就沒報警啊?”
林置霆笑了:
“傻孩子,那都是快三十年前的事兒了,那一塊兒治安混亂,那個時候的警力也沒有現在充足,警察長出八只手都不夠管的,張明遠就是憑借光海區的拆遷攢下了第一桶金,他的起家很是迅速,所以在二十多年前還有人傳聞他身邊總是跟着一個打扮很奇怪的人,像道士又不是道士,像喇嘛又不是喇嘛,說他之所以這麽快發家是因為做了什麽獻祭,坊間傳聞,光怪陸離的。”
白子涵聽得手裏的酒都忘了喝:
“這跟講故事似的。”
林置霆看着他有些哄小孩兒似的出聲:
“今天你可不是就叫我來給你講故事的嗎?不過,這光怪陸離的背後,也不全然是空穴來風,張明遠能靠着那些手段這麽快起家,手上未必是幹淨的,這什麽獻祭不獻祭,高人不高人的,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他的心裏安慰,好了,再和你說說他為什麽不讓警察見他女兒吧。”
白子涵睜大了眼睛:
“這您也知道?”
“是不是有什麽其他的隐情我不知道,只不過我知道省文明企業的評選要開始了,明遠集團今年參加評比。”
“一個虛銜張明遠也會在意?”
“自然不只是虛銜,我也是小道消息知道的,自貿區可能選址在雲州市,這個自貿區的建築工程,被張明遠盯上了,所以這個時候明遠集團不能有任何的負面消息傳出來,他女兒這件事兒我不清楚具體原因,但是若是你描述的綁匪不要贖金是尋仇的話,那一個弄不好,這一次的評選就沒有着落了。”
自貿區這個事兒白子涵可是半點兒風聲都不知道,估計裴鈞都不知道,這麽一來,這個張明遠是怕從前的舊賬影響了前途。
“好了,故事講完了,林董,下周一,務必到醫院報道,不得延誤。”
林置霆拿這個外甥沒法子:
“臭小子,就知道管我。”
“不管您管誰?我爸那身體壯的能上樹。”
作者有話說:
白少正八經的富二代
有一個大佬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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