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兩生妖顏
天上雷聲陣陣,冰瑟公主臉上有了一絲痛苦的表情,恰恰被水墨看見。這樣一塊冰,別人極度的痛苦,在她臉上也只會是淡淡的表情。她怕雷聲!
雖然自己不能動,但是墨雨飛痕并不受她妖術控制。憑空畫出一個大炸彈,投向冰瑟公主,在她耳邊“轟隆”爆炸,震得冰瑟公主抱頭痛叫,臉上痛苦之色更加重了。
水墨能動了,而水妖火妖也得到了自由。只是兩人方才被她操縱着元神相融,一水一火,互相傷害,救下兩人時他們已經離死不遠。
“這是什麽?”冰瑟公主的頭依舊在痛。
“墨雨飛痕,哈哈,在上古冰天中得到的,多謝咯。”
“我問的是這支毛筆。”
“是呀,墨門仙術叫墨雨飛痕,這只毛筆也叫墨雨飛痕。”
“原來如此。”
水墨不知道冰瑟公主這四個字為何會帶着點嘲笑的味道,尚未反應過來,一股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一雙冰冷無情的美眸正盯着自己的眼睛。
“媽呀!”水墨給吓得跌倒在地。
“我先殺了你,再融合水妖火妖的元神。”
不用她殺,自己就已經被那冰冷的氣息給凍死了。
冰瑟公主捏住墨雨飛痕,用力捅入水墨的肚子。
水墨舌頭一歪,倒地而死。
很快又活過來,摸摸肚子,完完整整的,并沒有洞。
原來墨雨飛痕一旦認定了主人,便不會讓任何人拿住它,即使連人妖魔神的後人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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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你玩了,拜拜!”水墨坐起,沖冰瑟公主做了個鬼臉,用墨雨飛痕畫了個大袋子,将昏迷不醒的水妖火妖裝入袋中,想要扛起兩人離開。只是她低估了兩人的重量,沒背起袋子,倒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冰瑟公主被她氣得咬牙切齒,手指微微一動,又将水墨定住。
“姐姐,你怎麽又把我定住了?”水墨叫苦。
“你很欠揍。”
有人說她傻、可愛、白癡,不過“欠揍”一詞倒還是第一次用在她身上。
冰瑟是只喜歡吸血的妖。她總是将血當做鮮湯解渴。無疑,水墨的血很快就要成為她的鮮湯了。
一口咬下,水墨的脖子痛了一下,感覺到體內的血正漸漸離開自己。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了?還是被妖吸血而死,傳出去也太沒面子了。
“昊天……”一個在心底響起的聲音,最危險的時候她唯一念着的人。
忽然一股詭異香氣傳入鼻中,熟悉的香味。睜眼一看,那張魅惑衆生的臉,是夜溟。
“魔君?”難以置信,卻還是為他的到來感到欣慰。
“墨丫頭,上次在仙界沒變成烤乳豬,這次想在妖界變幹屍了?”夜溟将手覆蓋在自己脖頸的傷口上,似乎廢了很大勁才将血止住。
水墨從他懷裏跳下來,很好奇:“你怎麽來了?”
“你叫我的呗。”
不是吧,自己明明喊的是昊天……
冰瑟公主見魔界魔君竟然也來了,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與二人鬥起來。
“她是你孿生姐姐?”夜溟第一次見冰瑟公主,也發現她與水墨的長相驚人的相似:“不行吧,你這個妹妹在她面前可遜色多了。”
水墨白他一眼,笑道:“既然你喜歡,那就讓給你了。”說完,移到昊天身邊去幫他。
“喂,墨丫頭,她可是人妖魔神後人,我打不過!”夜溟苦着臉。
與冰瑟公主鬥法多時,不相上下,難分勝負,冰瑟公主便緩了動作:“你是想要違背魔界當年的誓言,讓上古魔君成為言而無信的小人嗎?”
夜溟臉色一變,收手而立,一掃以往的玩世不恭之态,看着眼前之人。心中轉過萬千思緒,幾萬年以來的責任與信譽,即使普通的魔界一員,也要死守諾言:“自然不會,魔界言出必行,萬年不變!”他不能傷了人妖魔神後人,更何況,他也傷不了她分毫。
昭月明姬獨對昊天,雖然昊天身上有重傷,卻也拿他沒轍。當初,可是傾盡了她與冰瑟公主二人之力和數十妖法高深的妖的力量,才将他困在骷髅柱上。此刻又加上個水墨,更是占不到任何便宜。
僵持許久,周圍已經被妖兵重重包圍,千靈子忽然出現,落在昭月明姬身後,朝她背心一點,她便軟在了他的懷中,成了人質。
“你還是喜歡背後偷襲!”昭月明姬再也動彈不得。
“放開她!”冰瑟公主看千靈子的目光冷寒森然,如此高貴的一個公主,淩駕與衆生之上的人妖魔神後人,對她這個下屬的關心程度,似乎已經超過了普通的感情。
“對不起,冰瑟公主,只要讓我們安然離開,昭月明姬就絕對不會有事。”千靈子脅迫昭月明姬退到夜溟身邊。
冰瑟公主猶豫片刻,命妖兵讓出一條路。幾人全身而退,遠離妖殿之後,千靈子便放了昭月明姬。
水墨帶幾人回到他們曾在人間躲避的那個山洞中,她将裝水妖火妖的墨跡袋子放在地上,墨便退去,兩妖昏迷之中,緊緊相擁。那是患難之時,在死亡的恐懼來臨時,給彼此力量的一種方式。
惟獨千靈子眼神裏有着悲哀之色。而他的故事,在場之人,也只有水墨知道。
“墨丫頭,跟我回去。”夜溟不知為何,有些生氣,将站在昊天身邊的水墨拉到自己懷裏。
在魔界,在任何沒有昊天的場合,她允許他對自己有如此親昵的舉動,但是此刻,雖然眼前那個呆板的家夥沒有任何反應,她也不想讓他誤以為自己與夜溟有某種親密的關系。拼命掙紮了幾下,那只抓在肩頭的魔抓卻死死不放,甚至好捏得自己很痛。
“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你是我魔界的人,你一天到晚跟個神仙混在一起幹嘛,你覺得這樣你很風光,很有面子,是不是?”很少遇見夜溟用這種責備的語氣與自己說話。
“我怎麽想的管你什麽事。”
“我是魔君,所有的魔都歸我管!”
霸道,蠻不講理……水墨瞪他一眼,懶得再于他争執。偷看昊天一眼,他只是以一個旁觀者的眼光,淡淡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的一切,與夜溟的暧昧,完全與他無關,也不需要與他有關。
水墨氣憤的咬了夜溟的手一口,夜溟這才痛得放手。
“你屬狗的呀?”
“對呀,專門咬你這樣的臭骨頭!”
兩人打情罵俏的場景,讓昊天忍不住一笑。水墨喜歡看他這樣的笑容,感覺很真實很好看。看見他笑,自己的心情也就好了許多。盡管他笑的原因讓水墨有一陣揪心的痛。
昊天查看了水妖火妖的傷勢,憑自己的功力,不可能讓他們醒來。而他卻将希望寄托在千靈子身上:“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救她,那便是你。”
水墨不明白他為何會篤定千靈子有這樣的能力,但是能感覺得到他話中有話,仿佛千靈子身上還隐藏着一個不為人知的大秘密。
千靈子禮貌的一笑:“我盡力而為。”
他将魔的黑暗光芒,籠罩在兩人身上。漸漸的,他們便蘇醒過來。
火玫雪睜開那雙千年也不染塵埃的眼睛時,定格在千靈子身上。恍惚中,眼前這個人,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親近……
千靈子理智的避開她的目光,對夜溟道:“魔君,我們走吧。”
夜溟盯着水墨不放:“墨丫頭,走!”
“不要。”
“走!”
“不要!”
“真不走?”
“不走!”
水墨吃了秤砣鐵了心,夜溟無奈一嘆:“什麽時候玩累了,記得回家。”無論你的心系在哪裏,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累了,再也走不動了,需要找個讓心休息,記得回來,魔界是你的家,永遠會有一個人在等你。
夜溟與千靈子走後,水湘瀾便教水墨和火玫雪劃拳喝酒,玩色子賭錢。三人樂翻了天,昊天卻在一旁打坐調息,想絲毫不受外界靡靡之音的幹擾。
火玫雪是第一次喝酒,嗆得俏臉通紅,雪白的肌膚印上紅暈,顯得無比美豔。水湘瀾忍不住親了她一口,火玫雪卻呆呆的看他許久。
“怎麽,相公親你一口不行嗎?”
“你為什麽要親我?”
“因為你漂亮呗。”
“水墨也漂亮,你為什麽不親她?”
水湘瀾愣了愣,這傻丫頭又開始犯傻了:“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會親你,知道了吧?”
“為什麽喜歡我就要親我?”火玫雪還是茫然。
水湘瀾抓頭撓腮,向水墨求救:“師父,救命啊!”他要如何回複什麽都不知道的火玫雪?
“哈哈,三個六,我贏了,喝酒喝酒,你們倆,一人一杯,不許少!”水墨根本就沒在聽兩人說話,而是沉浸在自己擲骰子勝利的喜悅中。
水墨忽然覺得很不舒服,露出痛苦之色:“糟糕,法力外洩!”她受了冰瑟公主不少的重擊,早就該像昊天一樣療傷。只怪她自己太貪玩,也對這傷不關心,大大咧咧,差點走火入魔。
“師父,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
昊天端坐在地,合着雙目,不知責備還是幸災樂禍:“剛剛就叫你療傷了,你還說‘我好得狠,沒必要’,現在後悔了吧?”
“三太子,您老就別在我傷口上撒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