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斷絕關系

斷絕關系

秦姝找到婉兒之後,準備回去了,還沒上馬車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靜娴郡主!”秦姝回頭一看,果然是郭保坤。

“靜娴郡主,晨郡主,”郭保坤行了禮,“晨郡主,我有幾句話要跟靜娴郡主說...”

婉兒聽後看了秦姝一眼,又打量了一下郭保坤身後,有些不放心地上了馬車。

秦姝看着郭保坤面無表情地說:“有事兒?”

“郡主,方才在詩會上範閑那詩雖是不錯,可我作的不比他差,”郭保坤說着從懷裏掏出一疊紙,“郡主有所不知,直到今天郡主來參加詩會,我特意作了幾首詩給郡主,我給你念念?”

沒等郭保坤開口讀詩,秦姝轉身就上了馬車。“郡主!郡主!秦姝!你要是不想聽拿去看看。”

“走”秦姝坐在馬車上讓車夫駕車,郭保坤跟在馬車後也沒把那一疊紙送出去。

這一幕恰好被剛剛走出王府的李承澤看到了,李承澤抱着胳膊看着郭保坤跟着馬車的樣子冷笑一聲,問身旁的李弘成,“郭保坤是郭家獨子?”

李弘成想了想,“對,郭攸之只有這一個兒子。”

“看來還得給郭攸之留個後了。”李承澤咬了咬牙,轉身邁上了馬車。

馬車上,婉兒盯着秦姝許久才說:“秦姝,你知不知道郭保坤的書童啊?”秦姝聽到婉兒問的這句話似乎理解了剛才她為何一直看向郭保坤的身後,不過不是說在慶廟碰到的人是範閑嘛,郭保坤的書童又是怎麽回事?難不成自己想錯了?“郭保坤有書童?我沒見過。”秦姝懷疑地說道。

“我還以為你跟郭保坤挺熟的。”

“婉兒!”

“好了,我說錯了,秦姝你別生氣。”

李弘成跟李承澤說完範閑邀自己流晶河一聚後,在牛欄街打了郭保坤,李承澤聽說之後一大早趕到了醉仙居,雖然李承澤嘴上沒說,但是李弘成還是感覺到李承澤似乎有些高興,準确地說是因為郭保坤被打而感覺到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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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件事兒時的秦姝正在東宮與李承乾一起下棋,秦姝擡眼看了一眼李承乾,沒什麽反應。

“範閑氣量也太小了,就因為詩會上郭保坤有意為難所以下此毒手?”秦姝放下一顆棋子,憤憤不平地說。

李承乾看着秦姝的棋路,撚起一顆棋子,“未必,能做出那樣詩的人應是不拘小節。”

秦姝似乎想起了什麽,用李承乾恰好能聽到的聲音嘟囔,“參加完李弘成的詩會,又在詩會上遇到了二殿下,轉天又和李弘成同逛流晶河,半夜就把郭保坤打了,這範閑突然和李弘成走得這麽近屬實有些奇怪,可痛打郭保坤又是為何?是不知道郭保坤是太子殿下的人還是不清楚李弘成是二殿下的人,這個範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自己嘟囔完後,秦姝又看了一眼李承乾,剛才還算平靜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許氣氛。李承乾聽明白了秦姝嘟囔的意思,李弘成和郭保坤就代表了自己和李承澤,按照秦姝的話,範閑就是選擇了李承澤,李承乾放下手裏的棋子,“你在哪兒嘟囔什麽呢?”

“沒什麽,我就是不太理解範閑的做法,”說着話秦姝又放下一顆棋子,“聽說郭家鬧到了京兆府,也不知道京兆府尹會怎麽處理此事。”

李承乾低頭過了一遍秦姝的棋路,低頭冷笑了一聲,“範閑既然敢打人,自然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說完放下棋子,“我贏了。”

秦姝低頭看了看棋盤,笑着說:“太子殿下棋術高超,秦姝自愧不如。”

聽秦姝說完這句話一旁的鳶寧眨了眨眼,嘴角不露聲色地勾了勾,自家主子的棋術都是跟二殿下學的,棋術怎麽樣自己心裏清楚,太子平時都贏不了的二殿下,卻能回回贏了秦姝,原因當然就是秦姝沒想着好好跟太子下棋,另有目的罷了。

李承乾笑了笑,“京兆府審過範閑了沒有?”

“還沒有,聽聞範府說非要郭保坤去了京兆府,範閑才肯出面。”秦姝緩緩地說道。

“那就告訴郭保坤,去趟京兆府,我倒看看範閑怎麽為自己脫罪,”李承乾似乎想起了什麽,看着秦姝問道,“範閑打了郭保坤,二哥就沒什麽動作?”

秦姝收拾着棋盤,一粒粒撿起棋子放起來,“二殿下除了奇怪範閑打郭保坤,其他倒也沒什麽,畢竟範閑還沒有被二殿下拉攏成功。”

李承乾看着秦姝收拾的動作笑了笑,“看來這次我和二哥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秦姝沒說什麽,依然有條不紊地收拾着,直到李雲睿的侍女過來通禀,說讓李承乾過去一趟,秦姝便離開了東宮。

回到坤寧殿,皇後剛剛午睡醒過來,聽說了太子去了長信宮,鳳眼微眯,“秦姝,你過來給本宮梳頭。”

秦姝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在鳶寧擔心的目光中走了過去,剛在皇後身後站定,一衆宮女侍從都退了出去,秦姝不露聲色地看了鳶寧一眼,示意她也跟着出去。

等給皇後梳好了頭後,鳶寧看着正殿的門被打開,秦姝捂着胳膊從裏面走出來,走上前,看着秦姝微紅的眼角和木然的臉,心裏既委屈又心疼,以前自己的小主子還會哭着出來,現在就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也會硬生生憋回去,不肯再哭了。

“小姐”鳶寧心疼的試探。

秦姝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剛走兩步,皇後的侍女叫住了秦姝,“郡主!”

秦姝轉身欠了欠身,“姑姑”

侍女看着秦姝,有些不耐煩,“娘娘剛睡醒,你還不趕緊去泡茶。”

“知道了,秦姝這就去。”說完秦姝又欠了欠身。

等侍女走後,鳶寧卷起秦姝的袖子,上次的淤青還沒消,又有紅了幾塊,“小姐,咱們去煮個雞蛋揉一揉,不然又該有淤青了。”

“不急,你先去拿東西,先給皇後送了茶。”秦姝放下袖子,往小廚房走了。

小廚房的人關注點都不在秦姝身上,與其看秦姝兩眼不如做好手裏的活讨主子開心來的快,紅棗茶煮好了,秦姝胳膊疼使不上勁,鳶寧将煎茶的鍋端了下來,倒進碗裏,秦姝從袖子裏将小瓷瓶拿出來,取了一些紅色的粉末倒進了碗裏,湯色暗紅色,鮮紅的粉末融化後并不能察覺,攪拌之後送進了皇後的正殿。

回到偏殿,鳶寧拿出剛才在小廚房煮好的雞蛋輕輕地給秦姝揉着,才剛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剛才紅了的地方就變成了青紫色了,再加上秦姝皮膚白皙,青紫更加明顯,“這已經有了淤青,但願揉一揉能好得快些。”

秦姝坐在床上一聲不吭,鳶寧似乎也習慣了秦姝這樣,只能在一旁說些話讓秦姝高興些。揉了一會後,鳶寧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瓷盒,走到秦姝面前小聲地說:“小姐,二殿下托人送進來的藥膏,聽說還是讓謝護衛找的,習武之人磕磕碰碰在所難免,想來這也是最好的藥膏了。”

秦姝看着鳶寧手裏的瓷盒,“他怎麽知道的?你告訴他了?”

鳶寧跪在地上,替秦姝委屈,“這幾日您一直讓奴婢傳話就是不見二殿下,二殿下有所懷疑,問奴婢來着。”

“以後不要告訴他了,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秦姝微低着頭輕輕的說,鳶寧只覺得秦姝說這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鳶寧也知道秦姝說的以前和現在,無非就是有沒有二王妃的區別,這些日子秦姝的做法更愈加明顯了這種區別。

“小姐,現在皇後娘娘那邊也不會找您,奴婢給您背上抹藥吧,您還能休息一會兒。”

秦姝點了點頭,挪了挪身子,背對着鳶寧,鳶寧幫着秦姝褪下衣裳,背上遍布的鞭狀青紫映入眼簾,鳶寧眼角有些濕潤,前幾日慶帝去了宜貴嫔處,誇了三皇子李承平幾句,皇後知道後讓人将自己劃破的衣裳給了秦姝,誣陷秦姝毀壞中宮服飾,以大不敬的罪名将秦姝拉進偏殿的小廂房,讓宮人用鞭子打秦姝撒氣,鞭子被處理過,不管用多大的力氣都不會損傷衣裳和皮膚,只會留下一道一道的印記。當時自己被恰好被秦姝安排出宮給李承澤送東西,回來看到秦姝伏在床邊,解了衣裳才看到泛紅的傷痕,後來才知道,那鞭子皇後早就讓人做好了,秦姝是郡主,身上有了傷口皇後也不好交代,所以打不出血,又傷不了皮膚,那些宮人想使多大的力氣都可以。

“小姐,要是疼您就說出來,奴婢會輕一點兒。”鳶寧看着秦姝閉着眼皺着眉的樣子心疼地說,“小姐,您不怕疼嗎?為什麽不躲着?”

秦姝冷笑了一聲,“她要是想打我,怎麽躲都沒用,怕疼?”秦姝頓了頓,“沒什麽比死更可怕了。”

鳶寧聽完秦姝說的這句話,沒再說什麽,自己是李承澤培養之後送進宮的,遇見秦姝的時候覺得她不像十歲的姑娘該有的樣子,自己被選中後,李承澤還暗中見了自己一面,只說自己的小主子從前是受過非人待遇的,往後要讓自己像護着自己性命一般護着她,可十歲之前的小主子經受過什麽自己從來都不知道,也從未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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