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身6
前身6
姜楠瞥了他一眼問,“林知遠呢?”
“在,在暮青堂。”無月吸了吸鼻子,“在那裏和一個叫餘姑娘的人講話。”
陳知白暗暗觀察着姜楠的表情,他,似乎并不開心……
姜楠站起,扯開自己的袖子,“走吧。”
“哦。”無月愣了愣,連忙站起跟了上去。
陳知白還是開了口,在姜楠走至院門口的時候。
“江與夏,你……”能不能留下來再陪我幾天?
“我非江與夏。”姜楠停下腳步,淡淡的道,“我乃姜楠,禦國長夏殿下。”
陳知白偏頭看了眼橘樹,眼神有些茫然。發生的太突然了,他一下子适應不過來。陳知白輕聲喃喃道,“可,你明明不想回去……”
半晌,陳知白站起走到姜楠身邊,在無月警惕的目光下,望着姜楠的側臉,沒心沒肺的笑着道,“我知道了,長夏殿下,我是想說,回去了也不要忘記吃藥,畢竟,生病了,總歸是要喝藥的。”
無月猛的望着姜楠,眸中閃過一絲驚恐,生病?喝藥!他又望向陳知白,眸中是難以置信,這人,能讓殿下喝藥?!
姜楠輕哼一聲,不知是不是應了。
*
姜楠跟随着無月到了暮青堂的三樓,在踏進門前,微垂眸,再擡眸時,周身氣質清雅隽秀,淡靜如竹,有着和煦的微笑,溫柔的眼神。然後,他見到了正和餘姑娘談話的林知遠。
林知遠看了眼門口臉色平靜的姜楠,對餘姑娘道,“此事,還要多謝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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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姑娘随意應了一聲,視線卻飄向了姜楠身後的無月,又道,“夫人雖感染了風寒,但并無大礙,修養幾日便可。”
“真的嗎?”無月小心地蹦出來問,“那個,餘姑娘,那殿下他,還要喝藥嗎?”
“喝上兩天是最好的。”餘姑娘瞥了姜楠一眼淡然一笑,“若将軍有需要,民女可為夫人開上兩劑上好的藥。”
姜楠瞥了眼餘姑娘不達眼底的笑,似乎扯了扯唇角,垂眸輕笑禮貌的道,“明視在此多謝餘姑娘。”
餘姑娘看了姜楠一眼,語氣多了幾分戲谑,“夫人回了府,切記一定要好生休養。”
林知遠站起走至姜楠身旁,“既已尋到夫人,本将軍便不多打擾餘姑娘清淨。”
“将軍慢走不送。”餘姑娘淺淺一笑。
“此事我有錯在先,夫人若有氣,回府後再細算,可好?”林知遠輕聲說完,在無月驚疑的目光下伸手将姜楠打橫抱起,步伐穩健的走出了這間屋子。
無月呆滞片刻,連忙再次跟上。
林知遠抱着姜楠出了暮青堂,上了馬車後,也未松手。
不過些許時間,馬車平穩的行駛起來。
姜楠微微掙紮,見林知遠未松手,輕聲提醒道,“将軍,沒外人了。”
“阿楠,那件事,是我的錯。”林知遠的手似乎緊了幾分。
“将軍何錯之有?”姜楠輕皺着眉,“将軍光明磊落,剛正不阿,飒爽英姿,将軍這樣說,不是貶低自己嗎?”
姜楠這樣說着,看似在誇贊,卻有幾分貶低的味道。
林知遠這人啊,平時最在意自己的名聲與他人的看法。
林知遠垂眸看着姜楠秀美的眉眼,心中多少有些不滿姜楠的話,奈何确實是自己違約在先,屬實不能怪姜楠。林知遠道,“阿楠,我,我知道……。”
姜楠垂眸,掩下眸底深處的冷意,語氣确實萬分輕柔,“将軍只顧自己開心,又怎會在意他人想法呢。”
林知遠的語氣似乎頓了頓,他放緩了語速說,“阿楠,何必如此。”
姜楠擡眸,眸中帶着淺淺的笑意,他擡手溫柔的撫上林知遠的眉眼,可唇角的笑卻是薄涼的,他輕輕地說說,“可是将軍,姜楠這人生來如此呀。”
*
“餘姑娘。”陳知白猶豫了許久,還是敲響了門。
“進來。”
陳知白推門走了進來。
“怎麽了?”餘姑娘一手撐着頭望着陳知白,另一只手把玩着茶盞,語氣有些輕挑,“美人走了,心也給勾走了?”
“餘姑娘莫要玩笑。”陳知白頓了頓,“餘姑娘可否為我解惑,林将軍是如何知道江與夏在這的?”
“我告知的。”餘姑娘輕輕一笑,“我讨厭他,不希望他留在這,就這樣。”
“僅僅只是因為讨厭嗎?”陳知白垂眸站在門口,“餘姑娘,你不是這樣的。”
“難說,遇見讨厭的人,我便如此。”
“餘姑娘,我沒有疑問了。”陳知白抿了抿唇,他對餘姑娘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餘姑娘雖性格多變,卻有一定的原則,同時,她不想說的,再怎麽問,依舊是問不出來的。
可他心裏,似乎有什麽,露了一個小口。那種感覺很怪,說不出來。
“有什麽想不通的,歡迎随時來問。”餘姑娘輕笑着。
陳知白輕輕一笑,“師傅,你,何時成親啊?”
餘姑娘的臉色僵住了,有那麽一瞬間,她想把這個以上犯下的人……把他,把他,把他院子裏的橘子樹砍了!!!
“師傅,你'怎麽不回答徒兒呀?”陳知白無辜的眨着眼,“徒兒真的想知道。”
“滾。”餘姑娘指着門口。
“好吧。”陳知白一臉委屈的走了出去。
餘姑娘深吸一口氣,“沒事,我不氣,氣了動手打人我還有出藥材和錢,不值得,我不氣,保持微笑。餘容,要相信自己能的。”
陳知白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裏,坐着趴在桌上,滿臉的擔憂。
“江與夏那麽柔弱,且身份特殊,林将軍會不會欺負他?江與夏一個人在将軍府,無依無靠的,被人欺負不會還手怎麽辦?”
“聽蘇小姐說,林将軍後院裏有兩位姨娘,江與夏真的不會被欺負嗎?”
“陳知白!”女子的聲音清脆動聽。
陳知白聽了這聲音,沒有絲毫激動,反而人更焉了。
“陳知白,這麽不歡迎本小姐的嗎?”女子熟練的坐下,看着提不起精神的陳知白,笑的更歡了,“怎麽,是被那家小姐騙了身心呀?說來讓我樂樂。”
“蘇宜男,你有點良心行嗎?”陳知白白了她一眼,“就你一個人來?”
“對呀。”蘇宜男笑着道,“父親平時也不限制我的自由,我想來就來呀。”
“你說,為什麽人會讨厭人呀?”陳知白猶豫了片刻,“我不理解。”
“陳知白,你不會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心大的吧?”蘇宜男頓了頓,“世上最複雜的是,人心。有的人,表面裏和你有說有笑,背地裏,什麽時候給你捅了一刀也不知道。人心難測呀。剩下的那些,以我的經歷也說不清。陳知白,反正這個世界,沒你想的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