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把距離吹得好遠

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初三下學期一開學，就迅速進入緊張的備考階段，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即将打響的人生中第一次戰役。

随着新學期開始而來的，就是信息美術音樂學考。

經過生物地理學考，有了經驗以後大家就各自尋找自己的考試同桌，要不就是在這個學科方面非常有造詣的，更多的是大家願意相信學習成績好的自然這類副科成績也不會差，但事實上是，像徐行和程歆這樣的包括更多成績優異的，這類副科基本沒聽過，更別說考試了，不及格都考過。

老師先是總結了一堆複習資料，然後考前還把大家叫過去再交代了幾遍才放他們去考場，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程歆沒聽過幾節課，知識點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的計劃是在考前一周把背誦清單過一遍，再做幾道題鞏固鞏固。

但是她把考試時間記錯了，她剛準備複習就被告知還有三天就要學考了。

但她還是憑驚人的毅力把整整十幾面紙的複習資料過了一遍，然後在考前一天斟酌了許久，最後下定決心去問徐行有沒有伴。主要是她自己不太确保能拿A，她當然清楚徐行對這方面也一竅不通，但是如果他肯背一半，一人一半這樣分攤下來工作量也不至于太大。于是她抱着試一試的心理去問了徐行，得到的回答是他沒有伴。

程歆就問他要不要一起考，沒想到的是，他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跟八個月前一樣，他們還坐的是那個位置，考前還是有一部分準備時間，程歆正發呆，徐行突然說了一句：

“只是合作利益關系，你別想多。”

程歆還沒回過神，就聽他這麽無厘頭的說了一句，但兩人好像突然都意識到了什麽，心照不宣的誰也沒有說話。

就這樣沉默的考了半場，程歆突然發現徐行的進度十分之慢，再慢下去估計題都做不完。于是仗義的出手相助，邊做自己的邊給徐行背過程，即便是最後發現徐行那個傻子連行距都不會調。

音樂美術就比較輕松了，畢竟徐行和程歆都學過樂器，美術題也不算難，題目大體上來說是菜鳥級別的人都能拿A的程度。

最後結果出來超乎他們二人的意料，居然拿了三個A。

最後一個學期各種大考小考席卷而來，這一波剛走，體育中考又接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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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繩和足球都有兩次機會，因為先前模拟考都挺理想，所以程歆本來是不緊張的。

直到她第一次跳繩斷了很多次繩，才跳了160多個的時候。

她那時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緊張和害怕突然就上來了，眼淚也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第二次繩還是這樣卡怎麽辦。

她望向之前徐行站的位置，他在她前一批考試，應該這會已經去考足球了。但是那會的程歆只想看見他，她當時只想看到他就站在那，她的緊張都能緩解一點點。

好在最後一次機會沒有令人失望，甚至比标準多跳了十幾個。

她卻在很久很久之後都還記得當時的害怕和緊張，以及迫切想見到他的感受。

之前很多次體育小考他都會不經意間對她說一句加油，可唯獨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還是體育中考，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四月換了一次座位，誰也沒想到的是之前那個網課期間張口閉口自己生日的那個女生在自己選座位的時候竟屁颠屁颠坐到了徐行旁邊。到後面甚至對所有人宣布自己喜歡徐行。那個女生之前跟程歆關系不錯，程歆喜歡徐行這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自然有人看得出來，她也知道不少。在一模前這個節骨眼上那個女生還對別人說不敢跟徐行表白，怕得罪了程歆，又得不到徐行。還用非常惡毒的話罵程歆。

程歆又不能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更何況自己明明什麽都沒幹，又因為那個女生天天粘着徐行，還經常故意在程歆面前誇徐行說他是很好很好的男孩。

程歆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很好。

她知道一模是大考，不能受別人的影響。

但是最後一模還是考砸了，直接退步了五十多名。

最後徐行簽了重點班，而她平常明明可以簽的這次卻沒法簽。

即便二模回到了正常水平，重點班卻沒有再簽約。

最後志願沒有填本校高中部，因為不甘。

但是徐行留下來了。

如果她當初沒有受影響就好了。

徐行自然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她一模沒有正常發揮，一個學校不一個學校的，他是無所謂的。

可是程歆怎麽可能無所謂。

從初一開始就想和他考進一個高中的夢想說碎就碎。

他怎麽會知道她的暗戀是把他視作動力慢慢從年級兩百開外沖進前一百的。

他又怎麽會知道她現在變得在他眼裏這麽優秀有一部分他的原因。

年少無知，長大後才知道很多東西會被現實壓垮。

即便是我努力和你站在同一高度又能如何呢。

一次失誤就注定我們再也見不到。

雖然程歆第一志願那所高中比本校高中部分數線要高一點，她也知道徐行只是不想折騰志願的事情，況且他們能力都達不到。

志願截止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下個學期就真的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