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風很輕,夾着淡淡的馨香,她說的話同樣輕,但落在他心裏,卻是重重的,像是平靜的湖面,蕩起了漣漪,久久不能平複。

秦策安淺笑,此刻的心情無法言喻,從雲端跌落凡塵,被人踩在泥土裏,滿身髒污,受盡了屈辱白眼,那些嘲諷鄙夷的笑,至今在腦海回蕩。

無數個黑夜,他無法入睡,輾轉難眠,只能在黑夜行走,來去自由,無人注視,沒有喧鬧和白眼,他稍稍舒适。

可是一個人在黑夜久了,是會寂寞的,那些邪惡的種子在心底生根發芽,吞噬他原本的面貌,久而久之,他都快忘自己是個正常人,也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樣。

好在,一切雨過天晴,以後,他可以在陽光底下,堂堂正正的行走。

秦策安深深嘆息,如釋重負的笑笑,随即,他的眼又沉下去,深不可測,“知道父皇為何複我太子位嗎?”

雲柔不知,皇宮內的所有事她都不懂,她只是個平凡的女子,不知,也不想知。

“不知道。”

男人手指纏繞她的發尾,又軟又癢的感覺,但他動作沒停,很享受。

“因為帝王無情。”需要時,加官進爵,不需要時,便可除之而後快,這就是皇帝。

雲柔表情茫然,若是無情又怎會複太子呢?她不懂。

秦策安瞅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深想,也是,她純的像栀子花,潔白無瑕,心地善良,也最好騙。

“我母後跟他少年夫妻,一路扶持才走到龍椅上,可他,竟然因為別人的誣陷就定她罪,将她打入冷宮,生死不問。”

而作為太子的他,也被趕出皇宮,貶為庶民。

怎能不恨?

“陛下不查嗎?”

他的笑意凄涼,“查,當然查,可不結果如何,我母後都逃不掉,因為他要犧牲我母後,穩住朝中局勢,保住自己的帝位,不然,死的就是他自己。”

他母後不過是棋子罷了。

楊貴妃和昌國公,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皇子那麽多,但帝位只有一個,不把我和母後除掉,他們怎麽上位?”

秦策安冷笑,将她的發握在掌心,接着道:“現在兵權握在自己手中,他的位置穩了,可是立誰當太子,他又難了。朝中皇子各有黨派,立誰都有争執,這個時候把我推出來,是最好的選擇,一勞永逸。”

“老臣支持,皇子也消停些,矛頭都對準我,父皇自己也睡得安穩,你說,是不是最好的辦法?”

聽他這麽一說,是有道理,可雲柔還有許多不明白,比如:“他們不反對嗎?”

“當然反對,可我是先皇後的兒子,唯一嫡子,他們沒話說。”

現在的皇後膝下只有二公主,沒皇子,所以立誰當太子日後她都是太後,可要是立對自己有利的太子,那是最好不過。

瞧今晚皇後的态度,想必幫他說了不少好話,秦策安記下了。

宴席結束後,果然看見皇後過來找他,言外之意,他們是一路人,互幫互助,只是希望他登基後,能幫二公主找個如意郎君,她便滿足。

這麽簡單的要求,秦策安沒理由不同意,當即表示了他的态度。

“你放心,他們沒有第二次的機會,把我幹掉。”

雲柔愣愣的點頭,這樣最好,她也希望秦策安能坐穩太子的位置,對她來說,是好事。

她摸摸胸口的婚書,猶豫着要不要拿出來?

秦策安把她的發垂下,轉而捏她的腰,順便把她的臉轉過來,笑問:“這麽大的喜事,不送禮給我嗎?”

“我不是說了恭喜嘛。”

還想要什麽禮物?

雲柔不滿,她的月錢才多少,她要存起來,留着有用,不想花錢。

倒是他,如今成了太子,應該比之前更有錢吧。

“你現在是太子,是不是該把我的月錢漲漲了?”她眨着明亮的眼,期盼的盯着他。

秦策安覺得好笑,不應該問何時成親嗎?怎的關心月錢?

“每個月多少?”

“之前是每個月二十文。”

秦策安皺眉,“這麽少,以後每個月二十兩。”

雲柔眼一亮,眼睛睜的大大的,“真的?不許後悔。”

她掰着手指頭算算,一個月二十兩,那她一年就有二百四十兩,太好了。

喜悅的笑止不住,雲柔高興了一會,然後想到了婚書,笑意瞬間消失。她耷下眼皮,猶豫幾息,把婚書拿了出來。

“這個…”

她咬唇,胸口不止沉悶,還刺痛了一下,但有些事,必須要說出來。

“還給你。”

婚書還給他,之前說的話就不作數了,雲柔是這個意思,秦策安一下就明白她的想法。

他的臉色陰沉,眼卻笑着,怒氣在蔓延。

“別在我高興的時候說這事,我會咬你。”

說到咬她,雲柔縮了下脖子,她有些膽怯,但更怕的是他們之間沒把話說清楚,免得日後難相處。

她緊張的用指腹蹭着手背,表情不安,“咱們還是把話說清楚。”

秦策安臉色越發難看,“你一定要現在說?”

“是。”

怕他再次打斷,雲柔飛快的用手捂住他的唇,不讓他說話。

掌心下的唇溫熱又軟,薄薄的,抿的很緊,不看他的臉,都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

雲柔舔舔下唇,嗓音輕柔的說出口:“你現在是太子,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你,也不想你為難,之前你對我說的話便罷了。”

她低頭看看婚書,咬牙說:“婚書還給你,任你處置。”

終于把話說出來,雲柔覺得空氣都清新了,沒負擔的感覺很舒服。

只是秦策安的臉色瞧着很不好,黑沉沉的,發怒的前兆。

“配不配得上,我說了算,知道嗎?”

秦策安揮開她的手,看都沒看婚書,不管他的初衷是什麽,至少到現在,他不肯她離開自己。

“離開我,會嫁給別人嗎?”

雲柔眉心一跳,會,她會嫁給別人,就算她喜歡秦策安,她也會嫁人,因為身份是跨越不去的,她明白。

但她把真話藏在心底,嘴上說着他喜歡聽的話,“不會,我沒想過。”

秦策安笑,他滿意這個回答,可他知道不是真心的。

他低頭,把她的手擡起,在她驚呼的嗓音中咬了一口,微微用力,有一點痛。

“我看起來很好騙嗎?”

雲柔不說話,知道他瘋起來很瘋,控制不住的瘋。

秦策安見她委屈的眼眶紅,又不滿的撅起了嘴,心情好了些,說話立馬軟了幾分,“對不起,我不該咬你手。”

他總是這樣,做錯事立馬道歉,然後表現出一副無辜的模樣,讓她心軟,接着原諒他。

雲柔看着手上淺淺的印子,尚未開口,又聽他道:“我該咬你這裏。”

話音剛落,她的脖頸有了濕潤和酥麻,漸漸地,延伸至鎖骨下。

雲柔張唇啊了聲,随即去推,順便罵了一句:“瘋子,你放開。”

秦策安确實放開了,笑着擡頭,心情好了不少,“呵呵,阿柔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你也覺得我瘋,是了,我自己也這麽認為。”

“我快瘋了,胸口也疼,阿柔快哄哄我,在床上才能把我哄好,別的地方都哄不好。”

他就是個無賴,殺人不眨眼,裝無辜可憐也是厲害,比姑娘還會裝可憐,雲柔是見識過的。

她不說話,掙紮着要下來,但被秦策安死死摟住,沒辦法掙脫開。

雲柔放棄,惱怒的瞪着他,男人卻暗笑,面上不動聲色,心底的躁動愈發劇烈。

秦策安抱起她,走向軟榻,“我說了會娶你,就要娶你。”

她一愣,半信半疑,雲柔不想攀高枝,但她對秦策安,确實有別樣的感覺,跟對其他男人不一樣。

“我…”不知該不該信?

“信我。”

他不想放她走,擁有了太子之位,也想擁有她。

“等我一些日子。”

雲柔張張唇,欲言又止,終究沒說出口,既然他說等,那便等等吧。

她低頭,輕輕的嗯了聲,有了期待。

*

紗帳垂落,男人低低的嗓音傳出:“婚書收好,別再給我。”

雲柔又嗯了聲,這次的嗓音帶着幾許暧昧,淺淺淡淡,使他更加燥熱。

她喜歡的衣裳碎了,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可憐無辜,映襯着主人的無助,沒機會穿第二次,她要秦策安賠她。

“腿收緊。”

男人态度強硬,喑啞着嗓子,不容拒絕。

雲柔的床是舊的,稍微不注意就發出沉悶的響聲,就如此刻,嘎吱嘎吱,很有節奏。

她見過男人的那處,粗壯猙獰,和他溫和的外表一點也不搭,她害怕,可秦策安卻說,日後她會喜歡的。

“我會不會死?”她忍不住問。

秦策安享受的親她,“會。”

會死。

随後附她在耳邊,嗓音性感,“欲|仙欲|死。”

不過他有分寸,現在不會真進去,只在外面逛逛,彼此熟悉下,日後再狠狠欺負。

良久。

秦策安滴下的汗落在雪團上,淫|靡不堪,他大口喘氣,暢快淋漓,“我叫宮女來收拾。”

“不行。”

她身上黏答答的難受,但是再難受,她也不想別人知道,“我自己來。”

“罷了,我幫你。”

“都說了不要。”

雲柔生氣了,大聲吼他。

秦策安也不氣,笑眯眯的回她,“沒良心,剛爽完就不認人。”

他低頭看手,掌心是黏膩的晶瑩。

最後秦策安拗不過她,匆匆忙忙回了自己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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