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雲柔第一次做這麽羞恥的事, 小臉紅的滴血,眼睛無處安放,瑩白的手指輕顫,膽戰心驚。

她忍着熱意, 手指拉開細帶, 誰知床上的人忽然動了動, 嘴裏呼喚她的名字,使雲柔愣住。

她轉過頭來,發現秦策安沒醒, 是在做夢,雲柔深呼下, 繼續手中的動作。

衣裳敞開, 露出精壯結實的胸膛, 微微起伏,顧不上羞赧,雲柔被幾道猩紅的血痕吸引住。

她見過秦策安胸口猙獰的疤痕,那時他說, 是疼痛難忍時自己抓的,因為太疼, 手狠狠抓着,以此來減輕痛苦。

雲柔不知道, 昨晚到底是有多疼?還能忍着身體的不适,進她房間。

長睫輕顫,掩蓋眼底的濕潤與難受,雲柔仰頭把淚憋回去, 心底對他的埋怨也少了幾分。

賜婚的事不告訴她,應當是有原因的, 可也沒必要把自己搞成這幅德行,是不是想裝可憐?

約莫是了,他最會裝了。

何必呢。

雲柔在心裏罵了幾遍,眼一轉,看見床頭放着一個瓷白的小瓶子,她拿過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藥香,是擦胸口的藥。

她弄了點在掌心,接着輕柔的給他上藥。男人雙眼緊閉,清涼的藥塗抹在肌膚,他微微皺眉,眼皮動了兩下。

雲柔沒察覺,擦好藥便去把手洗幹淨,一轉頭就見秦策安睜開了眼,目不轉睛的注視她。

眼睛眨眨,神色茫然,且眼眶蒙上一層霧氣,不信,以為是夢境。

雲柔心軟,見他醒來便寬心,“還疼嗎?”

開口的嗓音輕柔綿軟,關切他,秦策安瞳孔微睜,眸子動動,信了不是夢境,是真實的人。

她來看他了。

男人爬起來,一低頭,看見衣裳半敞,胸口涼涼的,有股藥香。

“你給我上的藥?”

開口的聲音幹澀喑啞,說話的調子都變了,雲柔趕忙倒了杯水給他。

答非所問,“怎麽又犯病了?沒喝藥嗎?”

想到枕頭下的婚書,又問:“半夜進我房了?”

秦策安喝完水,喉嚨舒服些,嘴唇上有水漬,他舔了舔,心情大好,胸口的疼也忘了。

“你問這麽多,我要先回答哪個?”

雲柔在床邊站着,沒坐下,“好好養病,奴婢先出去了。”

說的話和神情冷淡,好似當他是陌生人一般,秦策安瞬間來氣,飛快的拽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人便跌坐在床上,半個身子倒在他腿上。

堅硬灼熱的感覺侵襲她的肌膚,全身滾燙,呼吸急促幾分,雲柔望着他,看見滾動的喉結,莫名的性感。

她吞咽下,胸口麻癢,“做什麽?當心傷口。”

男人不覺得傷口疼,只知道她要走,而且是冷漠的走,他受不了雲柔那副神情。

他們親密過,她是他的。

“犯病是意外,不是故意的,至于半夜進你房間…”

是他忍不住,半夜爬進她的房,想看看她,順便把婚書給她。犯病的時候剛好在她房內,若是以往,他定要留下好好親她弄她,可她在生氣,秦策安不想她更生氣,便忍着疼痛,連滾帶爬的回自己房。

任由自己疼的傷痕累累,也不想去打擾她。

秦策安扶她起來,拉到自己身旁,兩人只隔了一拳的距離。

呼吸交纏,香氣萦繞,兩人呼吸都重了幾分。

雲柔抽回自己的手,當沒瞧見男人眉目的缱绻,“知道了,殿下好好休息,身子要緊。”

說完這話,秦策安意識到她要走,迅速的把她扯進懷裏,摟住柔軟的細腰。男人下颌抵在她肩上,氣息吹動發絲。

“對不起,不該騙你,我錯了,阿柔,你原諒我。”

秦策安不殺人放火的時候,是溫柔的,可只限此時,過了這會,那就不好說了。

總的來說,對她不對,偶爾鬧點小脾氣,秦策安也随她。

雲柔被堅硬的身軀燙的難受,掙紮了兩下,胸前湧起酥麻的異樣,吓得她不敢再亂動。

“我不怪你。”

想把他打發了,如此親密,容易撩起火。

秦策安聞言笑了笑,想到昨日之事,笑意立馬收斂,惡狠狠的迸出一句話:“什麽賜婚利用,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皇帝老兒…”

雲柔大驚失色,忙捂住他的唇,不讓他把話說完。

他是太子,說這話是大逆不道,要殺頭的。

再說,那是陛下啊。

“別胡說,小心被人聽見。”

兩人同時朝房門看,門外無動靜,稍稍放心。

雲柔惱怒的瞪他眼,小聲說:“陛下是你父親,你瞎說什麽?”

秦策安滿眼戾氣,眼尾揚起,猩紅嗜血,“他把母後打入冷宮,看着她死,廢我太子位,趕出盛京,那時他可沒當我是他兒子。”

話是這麽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走這一步。

雲柔勸他,“別想那麽多,既然陛下賜婚,你便接受。”

“可你難過。”

“你不是說要我信你嗎?”

當下雲柔想好好安撫他,別做激進的事,萬一不成功,把自己賠進去可如何是好?

而且,她也害怕。

秦策安聽到她說信他,頃刻間,臉上浮現笑意,眉眼彎彎,笑得純粹。

“真的?”

雲柔遲疑兩下點頭,光線暗的屋內,悶得她難受。她大口喘氣,注意到男人略顯暗沉的目光。

她擰眉,來不及多想,就見俊臉靠近,無辜的語氣對她說:“阿柔,昨晚好疼,你快看看。”

“嗚…”

昏暗的房內,男人桎梏她,親的忘乎所以,不知餍足。

*

出門已過了午時,門口的小李不知去了哪裏,只有姚春芳在不遠處看着。

雲柔面上燥熱,揪緊胸前的衣裳,頭低着,匆匆回了房。

秦策安太可惡,趁她不注意竟然輕薄她,将胸前的紅豆吮的紅腫挺立,蹭着衣裳也覺得酸痛酥麻,難言的刺激。

抱住他頭顱那會,她不禁想,昨晚怎麽沒疼死他?

看他還敢做下流的事嗎?

雲柔打了水把身上洗了洗,換了身衣裳,在屋內休息了半天出去幹活。

傍晚盛淩來了一趟,不知所為何事,雲柔大着膽子上前,委婉的要盛淩勸勸他,別做瘋狂的事。

盛淩茫然,審視她半晌,點頭答應。進了秦策安的房內後,待了許久,半夜離開的。

後面幾天,秦策安情緒穩定,沒提那日的事,雲柔稍稍放心。

賜婚的聖旨很快下來,滿宮歡喜,除了她。

雲柔跪在地上,頭垂着,堅硬的地面硌的膝蓋發麻,她默默聽着,情緒複雜。

臉上表現的無動于衷,起身後安靜的去幹活,她頭微微側着,知道她們帶着微妙的眼神看她,悄悄議論。

外人眼裏,她很平靜,一颦一笑皆跟以往想同,衆人不再非議。

可深夜無人時,雲柔仰頭望天,再一次感受到了尊卑,和內心深處的無力。

皇宮的情愛脆弱,再有情的人,也會為了權勢放棄彼此,所以做個無情之人,很好。

雲柔嘆氣,胸口悶悶的,壓抑的情緒散不掉,如岸上的魚,無法呼吸。

她生出了離開的心思,不想在這裏攪合。

空外空氣好,更自由。

-

這日從禦膳房回來,雲柔意外遇到了蘭鈴,她恍惚了一瞬,猛然想起來,蘭鈴進宮好幾日了,她一直待在未央宮,沒遇見罷了。

此時相遇,屬實巧合。

雲柔前後瞅瞅,猜到了她要去哪。

“阿柔,真巧啊。”蘭鈴笑得無害。

“見過郡主。”

雲柔不動聲色,擡頭看她,到底看見了她眼底的得意張狂。

蘭鈴撩撩耳邊的發,問:“殿下可在宮裏?”

她現在是準太子妃,去找秦策安合情合理,無人會說閑話,只會說她有福氣。

“在的。”

蘭鈴眼一亮,“那便好,我有事找太子,咱們一起過去。”

跟在蘭鈴身側,一路沉默,少有的微妙尴尬。

少傾,蘭鈴似乎忍不住了,開口道:“阿柔,你知道我去找太子有何事嗎?”

“不知。”

冷淡平靜,蘭鈴意外,她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冷靜。

是裝的,還是真的不在意?

蘭鈴輕笑,揚起嘴角,“我知道你跟太子的關系,我們是最好的姐妹,所以我想…”

她腳下一頓,終于轉頭看她,“想什麽?”

在她猜疑的目光中,蘭鈴緩緩開口:“你給殿下做妾吧,我們是姐妹,我不介意。”

雲柔啓着唇僵住,半晌合上,冷笑着,“你怎麽突然有這想法?”

蘭鈴邊走邊說,“你跟殿下那麽久,該給你身份。”

話說的很好聽,一副為她着想的模樣。

随即話鋒一轉,又道:“只是你身份低微,不能當側妃,不然我肯定幫你的。”

既貶低了雲柔,又擡高了自己。

雲柔忽然想起秦策安的話,蘭鈴不是做錯了事,她是被權勢迷了心智。

“郡主誤會了,奴婢只是普通的宮女,高攀不起。”

不知不覺,已到了未央宮門口,雲柔彎身,道:“奴婢去通傳。”

“好。”蘭鈴勉強笑着,她一轉身,立馬變了嘴臉,鄙夷且惡毒。

她擡擡下颌,暗想:還挺有自知之明。

若是這樣,她可以選擇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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