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晚安
晚安
日子就這麽稀松平常地過下去，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意外的波折也沒有到來。
好似之前的種種混亂已經提前将日後的潛在的惶惑透支，所有事情都将如虔誠祈願的所思所念一樣，朝着日夜夙寐的方向發展。
徐野在為着自己日後打算進修的領域做準備，各種證書認定，獎學金與比賽學分，與周然見面也不比往日頻繁，通常約在周末，等周然下班之後再約會。
大明也成了社團部長，莫少亭同樣忙着自己的事，幾個人在宿舍的時間都縮短了不少，更不要提徐野周末通常在外住宿的事了。
每逢周末，倆人在外住宿，頭一晚必定是先溫存一番，第二天便各自打開電腦做自己的事，徐野屏幕看久了，就要伸伸懶腰，休息一會找點別的事情做。
這天徐野做完自己的事，剛放下鼠标就仰着腰往背後的周然身上躺，他随意地靠在周然背上，對方已經習以為常，伸出手揉了把他的頭，繼續做着自己的事。
鍵盤仍舊敲得“嗒嗒”響，筆記本依舊幾小時不停辍地散熱，周然的背還是直挺挺地立着，眼睛盯着屏幕幾乎沒有離開過一秒。
徐野怕他疲勞過度，對眼睛不好，轉過身趴在周然肩頭，一言不發地摩挲着他的眉。周然知道他的小算盤，放下了手裏的事回身摟住他，任憑對方順着從他的眉撫到唇角。
當手指堪堪停在唇角之際，徐野壞心眼地驟然湊近，在周然唇邊輕輕吹了口氣，果然，周然眉毛微微一跳，扶在徐野腰間的手幾乎是下意識地收緊，徐野立馬掙動着要往後退。卻被強硬地拉了回去。
溫熱的氣息貼上來，帶着柔軟的觸感。周然輕／咬着徐野的嘴唇，慢條斯理地輾轉着，像是在品*嘗一道佳肴。徐野也熱情地給予回應，任對方肆意地攫取自己的氣息，手也放松地搭在了周然的肩上。
屋外的陽光隔着窗簾，漫不經心地灑在屋內的各個角落，徐野睜開眼，看着周然低垂的眉眼，眼眸中也似有波光潋滟。
倆人就這麽安靜而默契地耳鬓厮*磨着，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停滞，等到唇瓣分開時，徐野地唇都感到有些輕微的發麻，嘴角更是破了一層皮。
他推開周然，不自然地轉過身去，催促着：“行了，趕緊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還有很多東西沒處理呢。”
周然知道他害羞，還偏要趕上來撩撥：“打斷了我做事，得到了好處，現在自己就要跑了？”
“你閉嘴。不然到時候大家都別做正事了。”徐野惡狠狠地“警告”對方，為了避免對方更進一步地糾纏，他忙不疊地戴上了耳機，已顯示自己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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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然也沒有再撩撥他，轉過身繼續敲起了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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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暑假，收拾行李時，大明碰了下徐野的肩，笑嘻嘻打趣道：“怎麽樣了？要不要趁着機也把你對象領回家看看啊？可別虧了你這學期幾乎天天周末往外跑，夜不歸宿啊。”
“不勞你操心，還是自己想想怎麽有個對象領回家吧。”徐野回聲嗆他，心裏卻美滋滋地想着怎麽和周然好好過暑假。
于圓這一次要跟着向文堯去彭州，也算是作為上次向文堯正月就追到彤雲的回訪，也趁着機會好好跟向文堯父母說明。自己和周然應該會有足夠的獨處時間。
——
到了雲江，周然先行回了彤雲。徐野趕回家把東西放好，就急着跟于冬說過兩天就要回彤雲。于冬奇怪：“這孩子，怎麽這幾次說起回彤雲這麽趕呢？也好好陪陪老媽啊。”
徐野趕緊搜腸刮肚找借口：“哎呀，老媽，我這不是有兩三天陪你嘛，表姐這次去彭州，外婆一個人在家多寂寞呀，我早點去陪她，你們也放心不是。”
于冬相信了這個借口，跟在後面唠叨着：“你可要勤快一點幫外婆多做點家務啊，外婆年紀大了，你不能什麽都讓外婆來做，知不知道？”
徐野滿口應好，等到空閑，就躲到卧室裏跟周然打電話：“我可能要過幾天才回來，不然我媽起疑心了。”
“好，你也多陪陪阿姨，不要老是熬夜玩手機。”周然也開始絮絮叨叨叮囑着。
“嗯嗯嗯，知道啦，你們怎麽都把我當小孩一樣。”
“你心裏知道分寸就好。那我先挂了，爺爺在叫我。”
“好，你去吧。”
挂了電話，徐野開始打游戲，幾個以前玩的好的高中同學跟他一起開黑。
打完幾局後，幾個人就約着找個時間聚一聚，說好久沒見了，聯絡一下感情。
徐野應了好，下午就出了門。幾個人見了面都聊起了高中的舊事，又說起自己在大學發生的種種事宜。等到散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打車回了家，于冬抱怨他大晚上才回家，一邊又給徐野端來了切好的水果，讓他吃完了洗漱，早點睡覺，不要老是熬夜很晚。
等到徐野躺上床，已經是臨近十二點了，他刷了一會熱點新聞就要睡覺，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給周然打電話，但是又估摸着已經很晚了，對方可能已經休息了，只好關上手機歇下了。
之後幾天，徐野都幾乎待在家裏，徐程還特意為兒子下廚做了他最喜歡的紅燒鯉魚，晚上一家人吃完飯就坐在一起看電視，說說笑笑很是自在。
等到各自回了屋，徐野就像窩在被子裏跟周然發消息聊天，周然問他什麽時候回彤雲，徐野就逗他：【幾天不見就想我啦？】
【嗯，所以你什麽時候回彤雲，這幾天我可真是日思夜想，夜不能寐。】
【明天就回。】
【好，我等你。】
短短幾個字，徐野心裏卻跟打了興奮劑一樣，整個人都一掃疲憊，要是周然在跟錢，簡直恨不得抱着啃上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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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了彤雲已經是晌午了。徐野下了車，就看見周然已經站在小賣部門前等他了，他拖着行李箱幾步飛一樣地跑了過去：“你怎麽還來接我了，多熱呀。”
“不熱，怕你東西多，不好拿。”周然接過他的行李箱，“走吧，你外婆還在等你吃飯呢，怕你肚子餓，一直不願意自己先吃。”
徐野背着一個背包輕輕松松地在前面走，周然在身後拖着行李箱慢悠悠跟着他，每逢下坡看徐野跑得快，就要喊他慢點。
等到了外婆家，正看見那一小片屋脊透過層林露出顏色，外婆早已經站在門前階梯等他了，徐野趕緊飛奔過去，嘴裏大聲喊着“外婆”。
外婆看見他“螃蟹”似的橫沖直撞，擔心地沖他喊着：“慢點慢點，瞎跑什麽，幾步路別摔着了自己。”
進了屋，飯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碗筷，周爺爺周奶奶正把蓋在上面的罩子拿開，見徐野周然進了屋，也笑着喊：“快去洗手，洗好了吃飯。”
在飯桌上，老人們都熱切地詢問着最近發生的事，又囑咐着小孩子們要好好學習，将來找工作出息之類的話。倆人耐心地回答着，對那些囑咐也都點頭稱是。
這時，外婆說了一句：“圓圓告訴我，說明天就回彤雲，我讓她多在彭州待幾天還不肯。”
徐奶奶關切地問：“怎麽啦，好不容易去對象家見見父母，怎麽這麽快就要回來啦？別是不順利吧？”
“哪有不順利，就是怕我一個老婆子在家不方便，說天氣熱怕我中暑，還說這次那個小夥子還要跟着過來玩些日子呢。”
“那好啊，正好隔壁劉家阿婆的屋子還沒有賣出去呢，她這幾天也說要一家人過來跟老鄰們熱鬧熱鬧呢。”周爺爺插話道。
徐野和周然立刻交換了一個眼神，但随即又都安定下來。
現在于圓已經明确拒絕過劉成了，向文堯也已經來彤雲見過長輩，三嬸也沒有再說過要撮合的話了，況且這次向文堯仍舊要跟過來，應該不會再因為這些事鬧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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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徐野正要上床睡覺，外婆就敲響了他的門，徐野開門一看，發現周然也跟在旁邊，頓時就懵了。
外婆把周然領進了屋子，熟稔地開了衣櫃拿出一床被子和枕頭，對徐野說：“小然屋子裏的床被水浸濕了，燈也壞了，周爺爺周奶奶讓我帶他到家裏來借宿一晚。”
說着，将被子鋪在床上：“小野，把被子往你那邊扯扯——今天晚上你們就睡一起。”
濕了被子？壞了燈？徐野疑狐地瞥了一眼周然，發現對方的神态十分從容自若，沒有半點心虛作假的成分。
鋪好了被子，倆人将外婆送出了門。門一關上，徐野就幽幽地說道：“你這意外還真是找得對時間啊。”
“意外怎麽會有時間安排呢？”周然自若地掀開被子，躺倒了床上去，“現在時間就是讓你趕緊上來睡覺。”
徐野上了床，裹在被子裏，往周然那邊蹭過去，在對方臉頰上“啵”的親了一口：“好的，晚安。”
禮尚往來，周然也同上次在彤雲一樣，回了一個“晚安吻”，在徐野發燙的耳尖，低低說了一句：“好的，你也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