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警告
警告
“啊這……”徐藝楠看見這樣的景象，覺得有些窒息，便緊緊拉住江簌的手。
“親愛的循環者。”
江簌和徐藝楠都被眼前莫名出現的字和耳邊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
“不必害怕，既然你們能來到這裏，說明你們已經達成了條件，這也說明你們是有能力離開這裏的。不過這也意味着，'它'或者也盯上你了。”
江簌和徐藝楠對視一眼，都聚精會神地聽和看起來。
“首先，我們和你們是一樣的人，我們并不屬于這個時空。相信你們對目前的時空概念已經有了大部分的正确認知，所以這裏不會為你們解惑，也不會為你們解惑。我們的目的，是警告你們。”
“請你注意，不要被'它'發現你'循環者'的身份。'循環者'的本質，是身體狀态循環不變，因為我們不屬于這個時空，這個時空的時間規則不能對我們造成影響。'它'即是這個時空的規則所衍生出的自主意識，當它發現了你，它就不會允許你繼續存在；它不會驅逐你，它只會抹殺你。”
“請你小心，不要露出破綻被它發現。假如你被它攻擊，請以正常人的方式躲避，不要試圖反擊。假如你一天內受到三次及以上的惡意攻擊，或者連續三天死亡進入循環，那麽很不幸，它已經發現了你的身份。當然，此處的死亡特指在目前你所處的時空裏的意外死亡或攻擊所導致的死亡，自己作死和在其他時空裏死亡是不算的。”
看到這裏，兩人才松了口氣，相視一笑：沒辦法，他倆就純屬于後者。數都懶得數死了多少次了。
“如果被發現，請你和同伴立即開始反擊，你們應該清楚，我們最強大的武器正是大腦。只要你敢想，沒有你做不到。不過，如果你暫時沒有被發現，就請不要使用這項名為'認知影響'的能力了；因為這正是它用來識別你身份的依據之一。”
認知影響，以自己的認知去影響這個時空，很貼切的名字。江簌想到。
“總之請你保持警惕，被發現後請盡快脫離該時空。該時空的規則的意識沒殺死你一次，這個時空的時間就會對你作用一次。換句話說，只要被它殺死，你的循環狀态就會被打破，你的身體會迅速生長，直到變老，直到真正死去。”
“這就是它抹殺你的方式。”
“但是我們相信你們可以逃離，請你們不要放棄，不要擺爛，不要躺平。”
“如果你們脫離了該時空，我們會找到你們的。因為我們畢竟都是同一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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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請你一定一定相信你的同伴，你該清楚，如果沒有你的同伴，你是不可能站在這裏的，也是不可能逃出該時空的。”
“到此為止，萬事小心。”
“期待見面。”
聲音戛然而止。江簌與徐藝楠相視，猛然發現已經回到了公交車上。他們迅速回過神，掃視了一圈，感覺沒什麽危險，這才又放松了一點。
“藝楠，這是不是說，我們的推斷，差不多正确了？”江簌有些興奮。
“肯定還有遺漏的，”徐藝楠不自覺靠近了江簌一些，“不然按照正常邏輯，要是知道的夠多，正确的夠多，我們應該就可以直接離開了呗。”
“解謎游戲嘛，慢慢來；”江簌也不自覺靠近了一些，“現在看過來，那個瘋婆娘多半就是這個時空的規則意識咯。”
“應該吧……不過我們現在最好開始不要用認知影響了。”
“但是……但是……我剛才已經……當着它面用過了啊。”江簌無語。
“……好吧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硬碰硬吧。”徐藝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還有啊藝楠，”江簌故作痛苦的表情，“你可不可以輕點啊，我的手掌骨要被你捏碎咯？”
徐藝楠一怔，随即直接甩開江簌的手，臉上的紅暈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江簌倒是嬉皮笑臉，又把手湊上來說：“好啦好啦開個玩笑，你捏夠了，現在就讓我來捏一會，好嗎 ？”
“不，不要！”徐藝楠氣鼓鼓地拒絕。
江簌忽然間覺醒：不是，人家女孩子，我非得去捏人家手，我幹嘛啊？多越界啊。雖然……雖然是她先的，但我不能。
于是他幹咳兩聲，重新坐好。
“你不捏回來了？”徐藝楠此時有些詫異，這不是應該有的劇情走向啊？
“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江簌語氣平穩，正色說。
這兩句話屬實給徐藝楠整沉默了：沉默是金，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西格瑪男人，永遠不會掉進女人的陷阱。
也有女生說過這就是牛馬男人。
“走，下車。”徐藝楠忽然拉了拉江簌的衣角，語氣有些焦急。
“怎麽了？”江簌相當疑惑。
“司機，看司機，”徐藝楠指了指，“你看後視鏡。”
江簌擡眼一看，有些驚悚。
司機的瞳孔，一下子變紅，一下子又變黑，兩種顏色慢慢地交替着。
“嘶……規則意識……不慌，前面就是站臺。”江簌盡力壓低聲音，保持冷靜。
兩人心裏十分緊張，密切地關注着司機的狀态。司機眼中顏色交替越來越快，或紅或黑，頻率越來越快，離公交站臺也是越來越近了。
司機的瞳孔猛然成為紅色，不再變化。
兩人內心：哦吼，完了，重開。
司機直接一腳油門，方向盤一打，撞向公交站臺。汽車猛地一震，險些翻了過去。車子停下來冒着煙，司機簡直是科學怪人，車頭都撞爛的他還沒撞爛。他站起身來搖晃兩下，徑直走向江簌和徐藝楠。江簌現在頭上出了血，徐藝楠倒是沒什麽事。
江簌見狀便站起來，先發制人，照着司機臉上來了一個直拳。司機大意了，沒有閃，但他好像不怕痛似的，挨了一下順勢就轉身照着江簌臉上也來了一拳。江簌剛才這麽一撞車，頭上挂了彩，本來就昏昏沉沉，哪裏躲得開。就這一拳頭，已經把江簌掀翻在地了。
感覺到了嘴裏的腥甜，江簌呸一下吐掉兩顆牙，又搖搖擺擺地站起來，朝着司機勾了勾手：“來。”
司機的嘴角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上了就掐住了江簌的脖子。江簌忍耐住，咬着舌頭使自己清醒，猛擊司機的小腹，終于使司機退後兩步。江簌甩甩腦袋，上步一記勾拳打在司機腋下，司機終于是痛得弓起了身子。江簌幹脆往上擊打了司機的下颚，可算是把司機掀翻了。司機卻立馬又忍痛起身，握拳揮出，拇指關節正好砸在江簌太陽穴，江簌則是毫無防備，只覺得眼睛一花，腦袋裏泛起各種雜音。
司機趕上來摁倒江簌，死死掐住江簌的脖子，江簌也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徐藝楠趁着司機沒注意，心想規則意識這時候在司機身上，應該看不見自己，偷偷試着用認知影響搞一把匕首出來。但因為江簌那邊的争鬥讓她分了心，無法集中精神，所以慢。
但是還好，總之趕上了。
徐藝楠把匕首送進了司機後頸，沒有見血，司機直接身形模糊，消失不見了。
“你感覺還好麽？”徐藝楠吃力地扶起江簌。
“還……沒死，沒問……題。”
“要不重開吧？你狀态不好。”
“不……我們去其他時空，看看能不能躲着它。”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