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他下意識地想要甩一甩尾巴, 卻又想起來自己的尾巴已經不見了。
抿了抿唇,季綿小聲催促:“愣着幹什麽,你快去呀?”
小太監的臉都漲紅了, 他張了張嘴,看起來是想說點什麽, 但是最後又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他看起來像是撞破了什麽大秘密, 一邊為自己的性命擔心, 一邊又止不住地有些興奮。
等着他渾渾噩噩地離開之後, 季綿攏了攏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袍,又回了寝宮。
他身上還帶着門外的寒意,燒得難受的季扶洲很快捕捉到了他的位置, 眼睛裏還帶着水霧看過來。
季綿很自覺地貼了過去。
這會兒的季扶洲應該是腦子燒得不太清楚了,竟然表現得格外粘人, 他一過來, 這個人就不動神色地朝着他這邊挪了過來。
季綿微微彎了彎眼睛,覺得這幅模樣在這人身上還挺少見的, 心裏面有一種被某種小動物戳中了的柔軟,整顆心髒都好像脹了起來。
但是他又有些擔心,想了想,自己爬上了床, 嘗試着用自己身上的寒意把對方的溫度稍微降下來一點。
在這過程中,季扶洲一直盯着他, 一動不動。
季綿臉皮這麽厚,難得地都被他盯出了些許不太好意思,把臉埋在了他的脖頸裏, 小聲問:“你在看什麽呀?”
季扶洲的聲音很啞, 呼吸也灼熱得不行, 打在他的頭頂上他都能察覺到那種溫度。
“耳朵。”
“诶?”什麽?
季綿愣了愣,剛準備再問,但下一瞬,頭頂好像有個很敏感的東西就被冰涼的手指碰了碰。
“!!!”
季綿的臉爆紅!!
糟糕糟糕OMG,魔法怎麽失靈啦?!
他的貓耳朵冒出來啦!!
他眨巴了兩下眼睛,然後耳朵突突冒氣地飛快伸手去摸自己的尾脊骨。
那裏有什麽長條狀的、毛茸茸的東西不安分地動了動。
可惡可惡!禍不單行,他的尾巴也冒出來啦!!
果然這個身體不太行,夜裏真的控制不住身體诶!
系統:【宿主你應該知足了,本來你應該連這點時間的人形都維持不住的,但是季扶洲身為這個世界的主角攻,又是皇帝,靠近他他身上的氣運也會稍微照顧一下你。】
啊……
季綿愣了愣:“那就是說,我多跟他貼貼,以後我晚上都能維持人形咯?”
聽到“貼貼”兩個字,單身系統有些臉紅,還維持着表面的鎮定:【按理說是這樣。】
季綿有點好奇:“那做更親密的事呢?”
不是有種說法叫雙修嗎?
系統難得有些卡殼:【呃……現在的主角攻可能承受不住雙修。】
季綿想想也是,這人的身體走兩步都要迎風晃一晃,出門還坐輪椅,可能真承受不住。
那……他們的瑟瑟怎麽辦呢?
他愁得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但是很快,他就想到了辦法。
沒關系的,季扶洲不能動,他還不能動嗎?他也可以勉為其難地在上面。
嗯,他很聰明。
貓貓驕傲. jpg
他的注意力收了回來,季扶洲這人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身上滾燙,但是一雙手卻又冰涼得不行。
捏着他的耳朵,那種感覺真是奇怪極了。
季綿的耳朵已經紅透了,幸好還有毛茸茸遮住的,不過他的眼睛卻遮不住,眼尾染着緋色,漂亮的、酷似小貓咪的那雙眼睛裏滿是水汽。
看着又嬌又媚。
他十分難為情地小聲道:“季扶洲,你不要捏了嗚嗚。”
季扶洲專注地看着他,腦子裏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麽,突然低聲開口:“貓咪,耳朵。”
季綿把腦袋往他的懷裏埋,有點不好意思,似真似假地說:“是哦,我是小妖怪。”
他甩了甩漂亮尾巴,把尾巴尖搭在了男人另外一只手手腕上面。
可能是現在的氛圍過于柔軟,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也黏糊得不行,聽起來就像是刻意在撒嬌:“你怕不怕我呀,季扶洲?”
像是話本裏勾引人雙修的精怪。
季扶洲沒有說話。
他不回答季綿也沒有在意,自顧自地往他的身上拱,然後不知道碰到了什麽,旁邊的男人悶哼了一聲,季綿的身體也跟着僵住了。
“!!!”
他頭頂上的兩只貓貓耳朵都立了起來,滿臉通紅有點說不出話來,瞪着季扶洲看了半晌,才磕磕絆絆地開口:“你你你……你怎麽回事呀?”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的臉已經紅得不成樣子,偏生這個時候的季扶洲卻淡定得不行,恍然間季綿都有些分不清楚發燒的人到底是誰。
這人表現得好像身體失控的人完全不是他一樣,淡定得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季綿的耳朵越來越紅,身體的溫度也跟着越來越高,他抿了抿唇,剛準備說話,但白光一閃,一開口就是一聲“喵嗚”。
季綿:“……”
蕪湖。
人類就是這麽奇怪,他一下變成了小貓咪,也不尴尬了,爪子在男人的胸膛上踩了踩奶,然後整只貓理所當然地蜷縮在了季扶洲的胸膛上。
這會兒寝宮外面已經熱鬧了起來,以季扶洲平時的做派也沒有人敢輕慢他一下,聽現在外面的聲音,季綿估計,可能半個太醫院的人都來了。
他想得沒錯,寝宮門一打開,為首的就是白日裏看到的總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也可能是看到季扶洲燒成這樣子高興得不行,眼淚都流下來了,招呼着太醫們照看季扶洲。
這種情況下季綿也幫不上忙,他一下跳上了最高的書架頂,居高臨下地看着這群人。
能進太醫院的醫術自然不錯,季扶洲也不過就只是傍晚的時候吹了點冷風才引起的發熱,他們施針過後沒一會兒就他的溫度就降下去了。
季扶洲渾渾噩噩地又睡了過去,沒有人敢打擾這位煞神睡覺,總管把太醫們都趕了出去,只留自己一個人在裏面照顧季扶洲。
季綿又跳下來,準備從桌子躍到床上去看看季扶洲的狀況,總管吓了一跳,小聲驚呼着叫他:“祖宗诶,陛下現在在睡覺,你別去添亂了!”
季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甩了甩尾巴,故意假裝聽不懂他的話,一下跳上了季扶洲的龍床。
總管被他這動作吓得心髒都抖了抖,腦袋裏瘋狂地想辦法補救,但是卻見那只貍花貓甩了甩尾巴,半點不害怕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在床上的瘋批旁邊躺了下來。
總管:“……”
他怎麽覺得,剛才這貓看他那一眼裏面還帶着輕蔑呢?
而且真的很奇怪,平時那尊殺神睡覺的時候,不管誰靠近一步,這人都會立刻驚醒……也不知是人,之前有鳥叫兩聲,他都得讓人捉下來把鳥弄死,這會兒那只貍花貓都躺在他頭旁邊了,喉嚨裏還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這人竟然都一副好像沒有察覺的模樣。
……難不成是因為生病了警惕性降低了?
也不是啊,之前的殺鳥事件的時候他也是得了風寒身體不舒服啊。
按理來說,不舒服的時候,他不是會更加暴躁嗎?
總管怎麽想都想不通,季綿也沒有管他,他今天也算是累了一天,累到了現在,沒一會兒就跟着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的時候季扶洲的狀态就好多了,臉色還是蒼白,但是表情卻看不出來半點才生過病的狀态。
意思上就是……又能折磨人了,就連這邊的宮女姐姐們走路都下意識地放輕了聲音,生怕一個不對勁觸了殺神的黴頭。
不過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良心發現,也沒有再找季綿的大號太子殿下的麻煩,可能是因為生了病還有些不舒服,就這麽躺在床頭随便拿了一本游記看着打發時間。
季綿因為昨天晚上的那一遭,休息的時間不夠,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甚至他隐約覺得,自己的人形可能也有點維持不住。
這樣他就不能随便用人形出現在別人面前了,畢竟想想一個大活人,在人面前變成了一只貨真價實的小貓咪,那還挺可怕的。
于是,他短暫地切了個大號跟東宮的宮女姐姐說了一聲,自己昨天實在被折磨得受不了了,需要睡上一整天,就又回了季扶洲的寝宮,伏在他被膝蓋上補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人今天對他格外不一樣,不僅沒有折騰他,任由他趴着打瞌睡,甚至還主動用手指給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撓下巴。
季綿舒服得止不住咕嚕咕嚕,心裏感動壞了。
這簡直可以收錄進《小貓咪馴服人類實錄》TvT。
外面進來送藥的總管看着這幅樣子,臉上稍微露出來了點微笑,“陛下,吃藥了。”
見男人垂着眸,狀似在看手上的游記,實際上是看着膝蓋上打瞌睡的小小貓咪若有所思,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拍馬屁:“陛下眼光果然高明,這小貓誰都不搭理,偏生就和陛下粘得緊。”
季扶洲輕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地低聲道:“是嗎?”
說起來還有些好笑,他這麽多年清心寡欲,昨天晚上在夢裏竟然有了個例外。
夢到的還是他名義上的兒子,季綿。
……或者準确說,是他的養子和這只小貓咪的結合體。
季扶洲冰涼的指尖輕輕地碰了碰另一只手手腕,一雙桃花眼裏眸色越加幽深。
就是這裏。
似乎還殘留着小妖怪那條毛茸茸的尾巴溫熱柔軟的觸感。
*
季綿陪了季扶洲兩天,确認他好得差不多了才恢複了之前白天切大號當太子,晚上去季扶洲那裏當□□小貓咪的生活。
實際上他白天其實也沒有什麽事,右相和太後不可能會讓他和季扶洲過多的接觸政事,所以他當太子季綿的時候閑得發慌,還不如變成小貓咪去季扶洲那邊跟他黏在一起。
不過幾天之後,竟然出了個意外,右相破天荒地讓他們倆在朝堂上露了個面。
總管來叫季扶洲的時候,季綿還沒睡得醒,整只喵都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四只爪子都不太配合。
這模樣放在小貓咪身上真是萌得不行,就連季扶洲看着他那雙桃花眼裏都稍微浮現出了些許笑意。
男人冰涼蒼白的手指撥了撥他的耳朵,低聲說:“起不來就睡着。”
季綿這個時候才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可惡可惡可惡!他睡過頭啦!!
他本來想的是在宮女姐姐們去叫他之前就回去的,但是沒想到真是高估了自己,這睡得跟只豬似的,還非得人喊才能起來TvT!
他十分敷衍地在季扶洲的手指上蹭了蹭,然後從窗戶翻了出去,一路飛檐走壁回了東宮。
這個時候的宮女姐姐們果然已經叫他了,因為寝宮裏面沒有應聲,所以她們也不敢進去,只能在外面幹着急。
季綿飛快地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從窗戶跳進去,變成人穿好衣服才開了門。
還幸好這幾天跟季扶洲相處的時間久了,他晚上也能稍微維持一陣人形,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是應付着上個朝還是可以的。
宮女姐姐們一看到他出去,差點沒哭出來:“殿下,奴婢們叫了您好久了。”
“快快快,來檢查一下殿下的穿戴,一會兒上朝可不能讓人拿了錯處。”
季綿乖巧地朝着她們笑了笑:“我睡得太死啦,沒有聽到。”
原主和他跟宮女姐姐們相處得都不錯,她們對他這話半點都沒有懷疑,只是往他手裏面塞了點點心推着他快點出門。
“有禀啓奏,無事退朝。”
太監的聲音拖得很長,聽着特別醒瞌睡。
季綿腦袋裏那點睡意散了個幹淨,又沒事幹,幹脆就兩只眼睛随便看。
說起來,這朝堂還真有點意思,明面上他是太子,季扶洲是皇帝,但是下面的大臣們禀告事情竟然都是對着右相的。
他們這朝,真的上的過于劃水。
季扶洲應該也是跟他一樣的想法,懶洋洋地靠在龍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看起來不像是個皇帝,倒像是和朋友聚在一起玩兒的病弱公子。
嗯……
不愧是他的男人,怎麽看都好看。
就是不知道他吃藥沒有,又有沒有吃早飯。
這人有時候是真的不會照顧自己,又或者說,他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情況放在心裏。
季綿微微皺了皺眉,在前者看過來之前轉眸看向了別的地方。
他混了一整個早朝,知道快要下朝的時候才終于知道,右相這老家夥到底想幹啥。
他親眼看着右相朝着後面的另一個老頭兒試了個眼色,後者低頭看了一眼手裏面拿着的象芴,臉上閃過了一絲掙紮的顏色,但最後站了出來:“陛下,臣想罪告一人。”
這是這一早上第一次有人跟季扶洲說話。
這模樣,明顯就是沖着季扶洲來的。
右相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笑意,完全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這大殿上站着的人都是些人精,大致猜出了他想說些什麽,一邊震驚于右相一派的大膽和野心,一邊又為右相的權勢害怕,半句話都不敢說出來,只能顫顫巍巍地埋下了頭。
老頭兒額頭上隐隐冒出來了汗珠,咬着牙繼續道:“今日老臣就算是不要了這頂烏紗帽,也要把這件事說出來。”
“陛下在朝堂上不理政事,在後宮對着太監宮女非打即罵,已經逼死了好多條人命。”
“陛下乃當今天子,卻如此草菅人命,就算是先帝在世,他恐怕也會為陛下如此行徑龍顏大怒。”
“臣等多次勸告,但陛下從來不聽忠臣之言,既然陛下當不好這個皇帝。”
他頓了頓,呼吸聲重了些,卻震聲道:“臣等跪求陛下退位讓賢!!”
他說完,就把自己的烏紗帽給摘了下來,放在了漢白玉的地板上,跟着跪下來。
“右相……”他咽了咽口水,“右相自先帝駕崩之後,汲汲于政事,每日處理各項事務到半夜,真正是為天下百姓謀福利之人。”
“臣懇請,陛下禪位于右相!!”
整個朝堂沒有人說話,靜得只剩下了呼吸聲。
季扶洲眸色深深,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輕笑了一聲。
老頭兒頓時臉色漲紅,繼續道:“陛下早已及冠并非幼兒,如此不懂事,恐會惹先祖皇帝震怒!!”
“如此,陛下便是為君不仁,為子不孝!!!”
他說得越來越過分,有幾個保皇派的老頭兒擡頭看了一眼龍椅上的季扶洲,欲言又止。
下面被季扶洲暗中一手扶植起來的主角受等人,也皺着眉不動聲色地看向了季扶洲。
但是季扶洲卻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看起來心情居然還不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像是在好奇他嘴裏還能吐出些什麽大逆不道的話出來。
老頭兒看了一眼另一邊的右相,看起來有點猶豫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但是下一瞬,誰都沒有想法,季綿就搶先一步,帶着十分明顯的嘲諷開口:“是嗎?孤還以為,劉大人這麽聲嘶力竭,是想自己當這個皇帝呢。”
這下,他算是一下子吸引了在場人所有的目光。
主角受身後的人紛紛擡頭看了一眼季扶洲,然後又迅速看向了他。
主角受簡廣白也下意識看向了季扶洲,見後者一臉興致,看起來好奇極了小太子能說出些什麽話的模樣,微微頓了頓,朝着身後的衆人搖了搖頭。
季綿生氣極了,完全都沒有注意到各方看過來的視線:“劉大人還是先管好自己吧,要是你今天的這番言論被先人知道,他們棺材板都得壓不住了,連夜起身來接你下去。”
官場上打機鋒都是綿裏藏刀的,劉大人這麽被人陰陽怪氣地指着鼻子罵還是頭一次。
這下他整張臉都換了個顏色,青得不行,從地上爬起來剛準備說話,就又被季綿堵了回去。
“做什麽?”季綿擺足了太子殿下的架子,他微微揚了揚下巴,專屬于皇室的矜貴顯露無疑:“跟孤說話,你敢站直了身體?”
“劉大人好大的威風,如此不把皇室看在眼裏?”
劉大人氣得胡子都吹了起來,可季綿是皇室旁支,小門小戶裏選出來的太子,沒有什麽文化,他随便怎麽說都能行,他卻不能用同樣的字眼還回去。
只能陰陽怪氣道:“太子殿下在東宮每晚高枕無憂,自然不知道下面做奴才的苦痛。”
季綿面無表情,繃着一張小臉嘲諷拉滿:“是嗎?”
“你覺得痛苦就不要做,自己回家去當你的老太爺好了,你手裏的位置,無數豪門弟子擠破了腦袋都得不到,劉大人這才是何不食肉糜吧?”
劉大人實在是說不過他,只能看向了站在他背後的右相。
季綿眸色更深了些,開口:“劉大人看右相做什麽,右相為人光明磊落,斷不會做這種亂臣賊子的勾當。”
“哦,”他面無表情地做恍然大悟狀:“難不成劉大人是想污蔑右相,是右相指使你說出這種祖先聽了都得給你兩巴掌的話?”
衆人紛紛對視了一眼,基本上眼睛裏面都是一句話:媽耶,這平時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太子殿下可真會說!
污水澆到了右相身上,右相的臉色也黑了下來,但是因為剛才季綿給他戴了高帽子,他又不能直接反駁,氣得他臉上都抽了抽。
季綿可不管他們在想些什麽,反正這些人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拿他怎麽樣,他幹脆就叭叭叭說了個爽。
“還不要這頂烏紗帽?劉大人孤也是佩服你,不只是年齡老資歷大,看起來臉皮也是跟着年齡一起增長的。”
“你這亂臣賊子配嗎你?還你不要?是你不配戴上這頂烏紗帽,你這樣的人都能入朝為官,這才是寒了天下讀書人的心。”
這話就是在內涵右相了,畢竟誰都知道會說出這種話的劉大人肯定是右相的人,他能走到如今的位置,也離不開右相的提拔。
涉及右相,劉大人也不能不開口說話,他氣急了,開口反駁的時候也磕磕絆絆的,“太子殿下,老臣雖然談不上學富五車,但是科舉考試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自己考上來的。”
季綿涼涼地打斷他,“是嗎?”
劉大人梗了梗,然後眼珠子一轉,裝模作樣抽泣道:“太子殿下竟然這樣冤枉老臣,老臣清白一世,到老年竟然——”
季綿帶着嘲諷笑了一聲,讓他後面的話直接沒有說得出來。
劉大人:“……”
這還不只,季綿的笑聲下去之後,他臉上的表情還沒有重新擺出來,龍椅上季扶洲就跟着笑了一聲,讓他直接熄火了。
作者有話說:
一遇到老公的事,綿綿就會變成超級嘲諷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