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轉學
02. 轉學
臨時搬家是很麻煩，也必須得慢慢來的事情。所以盡管新房子已經裝修好了，謝臨也不能立馬搬過去。
榆疏詞這一個星期以來都過得歡天喜地，絮絮叨叨。仿佛馬上要轉來澄林的人不是謝臨，而是她。
榆霧就這麽看着自己親姐每天在家裏無所事事地東游西蕩，一點也不像開學就要上高二的學生。
她不敢再去找謝臨。澄林是A市重點高中，如果想中途轉學進來，就必須要在開學的時候去考試。分數線過了才能進來。
雖然謝臨的成績從小到大不帶怕的，但從榆疏詞的角度來說，她也不忍心每天那麽不要臉地跑過去打擾他複習。
榆疏詞坐在沙發上，咬着嘴唇。關于謝臨要住過來的事情，她還沒跟任何人說過。所以她每天這幅樣子，對于局外人而言，是很奇怪的。
她親愛的弟弟榆霧，也才剛剛結束中考，和自己一樣進了澄林。但如果這樣來看的話，那這三個人不都要在同一個學校？
也無所謂了，反正榆霧開學才上高一。
榆疏詞正懊惱地抓着頭發胡思亂想，被充電線連着的手機就開始響了起來。
她慢吞吞走過去，半死不活地把手機撈過來，點開一看，是遠在國外的母親溫盞打來的電話。
“初弦。”
許久沒聽到溫盞現成的，這麽有感情的聲音，榆疏詞不由得心裏一顫。
“我聽你晚意阿姨說，小臨過幾天就要搬過來我們家旁邊？”
她沉默了一會兒，視死如歸地回答她：“是。”
溫盞能這麽快地知道謝臨搬家的事情，其實也不是有什麽匪夷所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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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晚意和溫盞，兩個互相這麽要好的女人。這會自己兒子要搬去另一個好朋友那邊了，鄭晚意能不告訴溫盞嗎？
——她當然不能。
“那可太好了。”溫盞莫名的有些高興，讓榆疏詞感到震驚。“既然他要住過來了，那我和你爸就能放心地待在美國這邊了……”
榆疏詞被她的話可不止吓了一跳，這兩家的家長現在怎麽都這麽不約而同的不在A市住着啊。
溫盞似乎沒察覺的女兒的情緒變化，還在自顧自的說着：“我聽說，小臨也是上澄林吧？以後呢，你早上就可以跟他一起去學校了。還有啊，你也方便問他不會的問題，也好讓他幫你補一下你的數學。”
怎麽繞來繞去，又繞到數學了！
見狀，榆疏詞慌張起來。僵硬地吐出幾個字應付她：“……知道了。”
說完便如釋重負般挂了電話。
榆疏詞想了一會。突然意識到此時還被蒙在鼓裏的榆霧，還不知道父母要遠去國外的這件事情。
她猶豫不決地點開微信，準備給榆霧發信息。
榆疏詞：小榆子。
榆疏詞：你訓練結束了沒。
榆霧：又怎麽了。
榆疏詞：爸媽他們現在不在國內了，估計要在美國待兩年多左右。
榆霧：哦。
榆霧：肯定又是榆榮的注意。
榆疏詞：不知道。
剛剛在微信裏提到的榆榮，是這兩人的父親。和溫盞一樣，也是那種每天穿梭各大機場，提着電腦飛來飛去的大忙人。
總而言之，謝臨和榆疏詞這對青梅竹馬的兩家父母，是都要暫時地離開他們了。
她倒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
雖然平時最愛自己的媽媽“短暫”地出差了一下，不過能因此和謝臨一起去過澄林三中腥風血雨的高二生活，好像就連數學也不算什麽了。
榆疏詞最近一次去見謝臨，還已經是八月中下旬的時候。現在又過了幾天，轉眼就要開學了，自己暑假作業都懸梁刺股地補完了，他還是沒有正式地住過來。
不是。
這人總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她微微撅起嘴，有些不高興，但又找不到地方發洩，畢竟自己也不能去打擾現在正在準備澄林入學考中的謝臨。
榆疏詞縮在沙發上，雙手環胸，一言不發地生着悶氣。把旁邊正滿懷激情打游戲的榆霧下了一大跳，以為她又來例假了。
衆所周知，他姐在每個月來例假的時候，任何人都絕對不能惹她生氣。哪怕是謝臨也不敢說除了關心以外的話，因為說多錯多。
看到自己弟弟現在這幅聞風喪膽的樣，榆疏詞搖了搖頭，否認了他猜測的“來例假”這個假設。
“那又怎麽了？”
“就是……”榆疏詞象征性地張了張口，還是沒能把話說出來，握着手機轉身上樓進了房間。
榆霧心說你到底能不能做到要說就一次性把所有話說完！
奈何這人直腸子藏不住話，他到底還是沒忍住，幹脆直接把剛才心想的那句話發給了樓上的人。
榆疏詞早就料到了他會這樣拷問自己，在手機上慢悠悠地回道：當然不能。
被這條消息折磨的一晚上都在做假設分類讨論的榆霧：“……”
九月開學季，正好是夏末秋初的時候。蟬鳴聲依然不減，對比起七八月的盛夏時節似乎毫不遜色。
教室牆上的課表內容列得整整齊齊，很不幸，第一節課就是數學。現在時間還早，教室裏的人只來了一半。榆疏詞坐在位置上，随手翻開嶄新的語文書，漫不經心地看着裏面冗長的文言文。
她一頁一頁快速翻過去。沙沙、沙沙，發出好聽又不喧嚣的聲音，在電風扇的加持下顯得更加具有韻味。
身旁的那個座位貼着屬于這裏的主人名字，榆疏詞扭頭，湊過去看了一眼，幾乎一下子就記住了。
是個很好聽的名字。
——池喬。
這是她的新同桌。
榆疏詞看着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有些愣神。不知道是因為名字稍顯不同還是什麽，反正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她會和這個女生成為朋友。
等到池喬背着白色書包，踩着上課鈴小跑到座位上的時候，班主任付國宏也端着茶杯晃晃悠悠地進來了。
教室門外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多了個影子，被早晨的陽光拉的很長。
榆疏詞以為是數學老師，便懶散地趴在桌子上。今天正是新學期第一天，又剛剛分了班，怎麽樣班主任都理應講兩句。
“那個，咱們高二五班啊，今天來了位新同學。”付國宏清了清嗓子，又往門外看去：“謝臨，進來吧。”
榆疏詞的困意一下子煙消雲散，她擡起頭，對上了謝臨好看的眼睛。
謝臨也注意到了講臺下的她，露出一抹笑容，用口型示意她道：
“榆初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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