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聯賽
13. 聯賽
凜冽的寒風刮進高二五班的教室，臉頰兩側的劉海貼了榆疏詞一臉。她一只手撐着臉，半死不活地聽數學老師講一個星期以後的雙校聯賽。
“所以，就是這樣。”孟平又開始給他養的小花朵澆水了，“以筆試制為主。我們是和一中那邊聯賽，他們那裏參加比賽的高二學生是……”他帶上老花鏡，翻了翻手機短信，“白清硯和景檸。”
謝臨靠着牆壁，臉上沒什麽表情，也沒說話。仿佛即将要參加競賽的人不是他，而是其他人似的。
孟平突然轉向了榆疏詞：“榆疏詞還有你。年級主任的意思是，想讓你去做一下禮儀小姐。而且你氣質挺好的，運動會開幕式也上過舞臺……應該沒問題吧？”
榆疏詞想了一會，點點頭。
剛才還一言不發的謝臨見關于競賽的事情已經交代妥，便領了個頭，用眼神示意榆疏詞往外面走。
榆疏詞接收到自己竹馬的信號，跟沉迷料理植物的孟平說了聲就往門外走去了。
回到教室，榆疏詞趴在桌子上。揚起頭，對着謝臨問道：“聽說一中那邊參賽的那兩個人都好厲害的。你還能拿第一嗎？”
聽見榆疏詞在懷疑自己，謝臨輕笑了一聲，喉結攢動，反問她：“榆初弦，你見過我不行的時候？”
“當然相信了，我肯定相信你的。”榆疏詞貼在謝臨耳邊，笑意盎然，是讓人無法拒絕的笑容。
“謝臨哥哥。”
謝臨一驚，側頭看着她，就差流冷汗下來了。
認識了将近十五年，榆疏詞還是第一次這樣子喊他，而且還是用這麽勾人的語調。謝臨有些恍然，不想承認自己其實挺喜歡聽的。
幸好這會教室裏的人都去出操了，不然就……
太驚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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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教室裏僅有的兩個人一下子沉默下來。過了半晌，謝臨才勾起一邊嘴角，也像剛才那樣在榆疏詞耳邊說道：
“聽到了，以後就這樣叫謝臨哥哥。”
說完，就快步走回了他自己的位置上。背影看上去帥氣又潇灑，已經足以迷倒剛才喊他“謝臨哥哥”的那個人。
榆疏詞看着謝臨寬大的肩膀，有那麽一瞬間很想被他抱在懷裏。
人總是癡心妄想的。
她拉住謝臨的手腕，順便翻開數學書的一頁例題，指尖指着一道立體幾何，看着他說道：
“哥哥，幫助一下？”
謝臨拒絕不了榆疏詞這樣說話的語氣。他其實挺喜歡被人喊哥哥的，倒不是說有什麽癖好，但就是天生喜歡。
尤其是被榆疏詞這樣喊。
謝臨壓低了身子，校服上帶有的雪松氣息朝着榆疏詞席卷而來。他的手指骨節分明，使點着題目的時候更加迷人了。
冬日的暖陽透過教學樓的玻璃窗，榆疏詞整個人都好像浸沒在獨處時光的粉紅泡泡裏，起起伏伏。
她真想一直這樣下去。
一周後-
榆疏詞裹緊了脖頸處的圍巾，謝臨推着自行車走在她旁邊。做禮儀小姐必須要穿裙子，而現在大冬天的，她體質又不好，一路上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搞得謝臨以為她感冒了，一直在問榆疏詞有沒有事。
“榆初弦，你真的沒事嗎？”謝臨又問了一遍，已經能夠看得出他有多替榆疏詞的身體擔心了。
“我沒事，而且馬上就到學校了。要是冷的話，我還可以再穿外套嘛。”榆疏詞仰起頭對着謝臨說道，睫毛像水面上的飛鳥一樣輕輕一躍。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拿第一哦。”
謝臨點點頭，看着榆疏詞的眼瞳笑道：“嗯。”
兩校的教導主任開始安排各自學校的學生進場。榆疏詞待在澄林三中的後臺，和謝臨還有其他的一些人坐在一起。
她手裏抓着個暖手寶，這一般都算是她過冬必備的東西了。榆疏詞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冰的，夏天還好，冬天就簡直是會讓人感到害怕的冰涼度。
謝臨見狀，牽起她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裏。
他朝她笑。
一中的參賽選手開始進場，榆疏詞透過門往外看，但那邊的高二選手竟然只有兩個。
雖然說澄林這邊的高二的只有謝臨一個人。
謝臨本人好像斷開了情緒感知似的。旁若無人地坐到一號座位；無視臺下女生的尖叫聲；垂着眼接下監考老師發的試卷……其它的事情都似乎跟他沒有關系。
榆疏詞在以前也看到過謝臨的競賽題，難度很大，但題量并不多。今天也一樣，考試時間只有一個半小時。
她不太受得了這種競賽的緊張氛圍，更何況還是這麽長的時間。休息室裏已經人去樓空，榆疏詞悄悄往一中的方向看去。代表高二年級參賽的白清硯和景檸，好像都長得挺好看。
……是叫這兩個名字吧？
景檸的長相算不上是“可愛”的範疇，但是也很有氣質。此時她正低着頭解題，兩鬓的黑發垂了幾縷在桌子上。眼尾上挑，似乎是對狐貍眼。
巧了，榆疏詞最欣賞這種類型的女生。如果她性格也好的話。
漫長的九十分鐘終于過去，臺下的學生們屏着呼吸，生怕打擾到上面專心解題的各路神仙。
這種競賽一般都是當場改卷。謝臨幾乎是在交卷的一瞬間，就把頭轉向了休息室的方向，對着榆疏詞挑了挑眉。
榆疏詞馬上就讀出了他的意思：沒問題。
她對着他，露出了一個自認為是最燦爛的笑容。
很快有老師來提醒榆疏詞準備頒獎。她應了一聲，脫掉校服外套準備出去。
榆疏詞捧着好幾份獎狀和證書上臺，在她經過景檸的時候，她聽見了很細微的一聲贊美：
“你長得好看，口紅色號也很顯白。”
榆疏詞擡頭，發現了聲音的發聲源來自于此時她面前的景檸。
“謝謝。”她也同樣低聲地回答景檸道：“等下下去的時候加個微信吧？”
景檸微微點了點頭。
第一名的獎狀和證書是最後頒發的。
當監考老師念出“謝臨”兩個字時，榆疏詞覺得自己的心有一種安然落地的感覺。
她将東西遞到謝臨手裏，悄聲說道：
“哥哥果然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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