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長談
25. 長談
海浪拍打着岸邊,激起一陣陣水霧散落在四周。月亮的倒影被海水沖得四分五裂,像秋千一樣左右晃蕩。
謝澤天找人把謝臨現在住的那間房子裝修了一下,又多買了一個卧室。免得自己兒子跟榆疏詞睡覺的時候動手動腳,第二天見人不好解釋。
新裝好的那間房間是榆疏詞的。跟謝臨的那間其實差不多大,整體的格調是以白色為主。在鄭晚意的要求下擺了一些淺褐色的家具,和榆疏詞自己喜歡的小飾品。看上去簡約大氣。
裝修房間這事,謝臨也由着榆疏詞來。畢竟她已經是兩邊父母都認定的兒媳婦了,其他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得由榆疏詞來做主。
這樣其實挺好的,除了早上起床與對門的人四目相對的時候。
榆疏詞頂着兩邊亂飛的劉海和上半身的吻痕打開卧室門,昨晚的睡裙還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眼睛還沒睜開,就和自己對面的男生對上了眼。
她一下子清醒不少。簡單撩了兩下劉海,挑了挑右邊眉毛,勾唇笑道:“早上好啊,小謝臨。”
招呼才剛打一半,她就覺得自己像個猥瑣變态。
謝臨愣了愣神,可能是誤解了她的意思,主動走了過去,一把摟住了榆疏詞纖瘦的腰,進了自己房間。
“我要是小謝臨……”他聲音很低。“那另外一個是誰?”
榆疏詞倒是沒想過自己男朋友能這麽“好問”。她瞳孔動了動,眼睛往下看,仿佛已經說明了一切。
結果謝臨早已心領神會,開始脫她身上本就單薄的衣服。漸漸的,他的手也開始不老實。窗外蟬鳴聲刺耳,被卧室的安靜襯托着,一點一點被放得很大。
學數學的就是悟性高。
卧室的窗簾不透光,刺眼的清晨陽光照進來。榆疏詞不知道後一次居然來的那麽快,主動勾住謝臨的脖子,嗓音帶了點暧昧:“幹什麽?”
“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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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的,榆疏詞不安地躁動了一下,連地上反射的餘光都顯得有些多餘。
“別動,”謝臨啞聲說道:“我伺候你。”
……
有時候他們早上起床起早了,就往往會因為榆疏詞的這些“流氓招呼”,而再重蹈覆轍睡上幾個小時。
就是有點費榆疏詞的腰。
盡管每次做完以後,榆疏詞都會抱怨腰還有其它地方疼。但這種事情畢竟還是兩個人之間互相的,不能自己全獨占了。
死不悔改。
A大最近有個去英國當交換生的名額。特別寶貴,寶貴到全校只有一個。
學校的意思是想讓謝臨去。一來是倫敦大學校長那邊有明确意思是想要一個學理科的,最好是數學的;二來是放眼整個數學系,也只有謝臨一個人符合标準。而且是各項标準都符合。
正好就讓謝臨去。
等榆疏詞接收到消息的時候,還是從自己的室友們那裏發現的。
“欸,疏詞。”李芷琦躺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聽說你家謝臨要去英國當交換生啊,去一整年。”
什麽叫我家謝臨?
榆疏詞手裏的粉撲掉到了地上,還在地上彈了幾下。粉色的小東西在此時看起來格外柔軟。
她趕緊撿起來:“什麽?”
“就交換生啊,咱們整個A大就只有一個呢。好像……還明确要求了要數學系的。你不知道嗎?”
這種傳言能在論壇上一傳十十傳百,穿到後面完全變了味。就比如這個,就已經從“最好是數學的”傳成了“明确要求要數學系的”。
還沒聊幾句話,榆疏詞就知道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了。甚至只要她點開論壇一下,都不至于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馬上去找話題中心那個人。
等榆疏詞下到樓下的時候,謝臨已經在那裏等她了。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同學們發現謝臨身邊好像多了個女生。謝臨的日常生活好像一下子被放慢了速度,操場上經常能看見女生拉着他的手散步,兩個人即使是在圖書館也是能一待就待上一下午。
後來有人認出來了,那個女生叫榆疏詞,是A大的校花。
也是他的女朋友。
“謝臨。”榆疏詞走到距離謝臨只有半步的地方,忽然停了,沒再繼續往前。而是低着頭喊他。
“你要去英國了吧。”
聽見這話,謝臨一驚,回答她:“榆初弦,你知道了?”
榆疏詞的臉上看不見任何表情,但仍然像瓷娃娃一般漂亮:“謝臨,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你知道我從其他人嘴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有多不信嗎?我原本以為所有的事情你都會跟我商量,而不是把某一方蒙在鼓裏,這樣真的會讓我很難受。”榆疏詞的聲音裏帶了哭腔。“謝臨,我難道就非得是你的絆腳石嗎?”
“如果你所謂的愛我,就是用我們之間的信任和尊重來換取的話,那我寧願不要,我們就只是街上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謝臨慌亂地握住她的肩膀:“榆初弦,不是這樣的。我瞞着你不說确實是我的錯,但是——”
“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我就問你兩個問題,你只要誠實地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榆疏詞出奇地平靜:“這個機會對你來說,是不是特別重要。”
“是。”
“那你是不是很想去。”
“是。”他不再隐瞞。
風撩亂了榆疏詞的劉海,她突然笑了。“我一直以來理解的愛情,并不是兩條平行線完全重合,而是他們沿着本來的軌跡堅定地往前延伸,在這個過程裏,他們不斷相交,在那相交的一瞬,他們給對方勇氣和支持,然後繼續向前延伸,直至迎來最後的相交。”榆疏詞停頓了幾秒。“之前你跟我說過,你讓我只管往前走,你會做我最堅固的後盾。現在我告訴你,我也想成為你的後盾。”
“榆初弦,對不起,是我小瞧了你。”
謝臨将她摟在懷裏,像是在對榆疏詞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再等我一次,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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