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扭傷啦

第33章 扭傷啦

蕭辭每次見到宋清芷兄妹倆, 總是會生出奇異的的感覺,這些日子與宋清芷朝夕相處,他已經十分明白她的性子。

宋清芷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 但骨子裏卻是個思量極多的人。

宋行舟的心思卻在王延鶴的脈絡圖推演上, 那張網的中心,很容易看出來就是文昌廟和龍興廟,尹小七的屍體也是在鎮江的文昌廟,陳充是文昌廟的客戶, 那尹小七會不會也是?

“有沒有一種可能,尹小七是因為接觸到了文昌廟中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行舟在牆壁上觀看了一會, 問道。

王延鶴眉頭緊蹙, 又看又想:“也可能是有人想借尹小七之事,給文昌廟這個團夥找麻煩?”

陳循也站在附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網, 道:“這個龍興寺,藏了太多的秘密啊。”

江空畔則是将案卷遞給了陳循,好似無意的撞了下他的肩膀,道:“不如你看看這些案宗,陳大人一向心細如發,說不定會有其他發現。”

陳循回過身接過了案卷。

宋行舟剛好無意中側過頭,看見二人接過卷宗的時候, 手指間似乎有所觸碰,然後陳循的脖頸上就忽然紅了一大片。

這個場景讓宋行舟有些驚愕,他自幼取向正常, 對于男人之間的感情都是停留在兄弟之間的友情而已, 但他似乎在這二人之間看到了不一樣的感情。

是他的錯覺嗎?

“在發什麽呆?”蕭辭搖着輪椅在他身後問道。

宋行舟只覺得心髒的跳動又快了幾分, 他扯扯嘴角, 笑道:“沒, 只想看看陳大人有沒有發現。”

他悄悄湊近了蕭辭,私語道:“妾身記得之前陳大人似乎還不是王爺這邊的人,怎麽這麽快就倒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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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辭哼了一聲,低聲道:“這你要問江空畔了,聽聞他受罰之後,日日都是陳循在照顧,這兩人現在是形影不離。”

“啊?”宋行舟怔愣住了,心道這怎麽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正在這時,忽然聽見宋清芷湊過來問道:“妹妹,你們再聊什麽?也講給為兄聽聽呗。”

宋行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陳循忽然“咦”了一聲,眉心微蹙道:“這裏是不是有一副對聯?”

幾人聞聲都湊了過去,宋行舟也伸着腦袋往那裏去看,只見陳循手中拿的卷宗是尹小七在文昌廟裏似的場景,林一将場景幾乎是原封不變的畫了出來。

在尹小七吊着屍體的梁左右兩側的柱子上,提着一副對聯:對光照光映彩雲,題字浮字藏影蹤。

看在宋行舟眼裏,他皺了皺眉,問道:“這是何意啊?”

陳循左右擺弄一番,又對着日光照了半天,才緩緩道:“你們看看,這紙上是不是隐隐有四個字?”

江空畔離他最近,先将案宗拿了過去,也學着他的樣子照了照,道:“還真是,這是那仵作悄悄留上去的線索嗎?”

他拿着卷宗走到桌案旁,用蕭辭的朱批筆勾了幾下,便拿過來給衆人一看。

“狀元橋底?”

王延鶴念了出來。

陳循道:“這莫不是說的龍興寺裏的狀元橋?我曾聽說這廟裏的魁星十分靈驗,只是我從不信鬼神之說,科考前也不曾拜過。”

江空畔也接話道:“我也不信,所以我也不曾拜過。”

王延鶴面上一白,不好意思的說:“我倒是有些信,考試前也去拜過魁星。”

江空畔掃了一下四周之人,道:“既然是龍興寺中的狀元橋,那我們也有必要去那裏查看一番,再做打算,只是王爺的腿腳不方便,我這張臉那寺裏的和尚大約都認識,不太方便去,陳大人應該也不方便,那……不然就王大人您跑一趟?”

王延鶴還沒說話,卻聽見宋清芷小聲的湊近了道:“如果不嫌棄,宋某也可以一同前往。”

那聲音仿佛如夏日裏的蟲子,不仔細聽都聽不到。

江空畔道:“宋兄好像那戲文裏,女扮男裝的女驸馬!”

周圍空氣一瞬間凝住。

宋行舟趕緊将宋清芷從人群裏拉了出來,剛想說話,卻聽見蕭辭在他們身後道:“本王與王妃一同前去即可,你們今日先各自散去,如有什麽事情,本王在差人知會你們。”

聞言,宋行舟松了口氣,卻是一旁的宋清芷十分的不悅,絞着手指垂下了頭。

看來以後還是少讓宋清芷露面,這可實在是太危險了。

-

狀元橋在魁星殿後,橋邊的古柏樹上挂着許許多多紅絲帶,都是學子來祈求高中的許願帶。

橋下則是一條蜿蜒的小溪,水流不急,卻也十分清澈,曲折一直通向了寺廟外面的山下。

蕭辭腿腳不方便,宋行舟便讓他坐在岸邊的石椅上,自己則是挽起袖子,鑽進了橋的下面。

這時已經是接近傍晚了,光線有些昏暗,宋行舟悄悄的往裏面走了幾步,忽然有所發現大喊道:“王爺,這裏有個洞!”

原來在橋的下面,河岸的土堆上,有一個半人高的洞,因着有岸邊的蔓藤植物蓋在洞口,所以不易被人發現。

“你小心些,本王這裏有火折子,你拿去照一下。”

蕭辭從身上摸出火折子,先點燃了再遞給宋行舟,蕭辭的手指尖碰到了宋行舟的手背,他仿佛觸電一般,向後躲了一下。

這讓宋行舟忽然想起來,在夕照堂看見江空畔和陳循的那一幕,便笑着湊到蕭辭跟前,問道:“王爺,妾身今日見江大人與陳大人之間,似乎有點奇怪,他們……是拜了把子嗎?”

蕭辭猛地擡眼去看宋行舟,冷聲道:“你不懂?”

宋行舟不确定自己到底懂還是不懂,只得裝傻道:“懂什麽?”

大奉朝一向是民風開放,男子之間有情也并不少見,蕭辭到沒有懷疑,只當宋清芷畢竟是名門貴女,雖然父親獲罪,但估計以前沒接觸過這些事情,才會覺得奇怪。

他搖搖頭道:“你先去橋下看看,他倆之事本王回頭再跟你解釋。”

宋行舟點點頭,但他心裏已經多少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在現代的時候,他因為相貌清隽,也被某些不懷好意的導演想過要潛規則,比如跟他一起從高樓墜落的那個人渣,只是他自己內心從未想過這些事情,竟然能在這個世界裏堂而皇之的擺在人前而已。

接過火折子之後,宋行舟便微微弓着腰又鑽進了橋底下。

他撥開垂落下來的藤蔓,用火折子向裏面照了照,這個洞并不深,裏面勉強能容下一人藏身,而洞的四周是用石塊沏成的,宋行舟将火折子細細的照着每一個石縫隙,忽然就覺得有一處石塊顏色似乎與其他并不相同,伸手去摸時,果然石塊有些松動。

宋行舟大着膽子把石頭搬下來,在那裏面藏了一個信封。

因着是在河邊,信封是牛皮所制成,倒是隔絕了水汽。

宋行舟将信封拿出來,又把石頭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這才往回走,因着溪邊石塊滑濕,雖有火折子,卻也難以看得清楚,宋行舟走得又快,一不小心就直接滑到了,還扭傷了腳。

蕭辭見狀趕緊起身,不自覺的邁了一步,腳尖踢到放在一旁的拐杖上時,才回過神來,趕緊摸上拐杖,順勢就要下去。

宋行舟疼的臉色發白,這一摔把火折子也給摔滅了,倒是信封保護的好,他忍着疼放到了懷裏。

一擡頭,卻看到蕭辭拄着拐杖就要下來,他趕緊制止:“王爺,這裏石頭上有水苔,滑的很,你可千萬別下來。”

蕭辭猶豫了一會兒,道:“那你怎麽樣,有沒有傷到骨頭?”

宋行舟咬着牙想站起來,卻感覺道鑽心的疼,他強忍着那疼,手掌撐着旁邊的石塊,這才晃晃悠悠站了起來。

“天色晚了,我們先回去。”

蕭辭見他起來了,便伸手要去拉他,可宋行舟卻站在那裏白着一張小臉,猶豫不決。

從前他只知道男女授受不清,今日他又重新知道了男男也會授受不清。

拉還是不拉呢?

當然,蕭辭也沒給他繼續由于的時間,而是直接探着身子将人一把扶住,“還發什麽呆,趕緊上來。”

宋行舟也沒再猶豫,墊着腳尖走了上來,那腳腕處鑽心的疼,他又看了看拄着拐杖的蕭辭,心道這會倒是般配了,兩個拐子湊成了一對。

可是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又趕緊甩甩腦袋,太可怕了。

壓下去!

兩個人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段灼早就候在了門後,見狀臉上一白,差點吓壞了,趕緊上前就要攙扶宋行舟。

宋行舟本也伸了手臂過來,可是卻被蕭辭往旁邊一帶,道:“本王扶着即可。”

段灼趕緊退到了一旁,緊緊跟着。

直到上了馬車,蕭辭才将人緩緩放下,他道:“本王從前行軍,對這種跌打損傷頗有些有段,你若是實在疼,本王可幫你。”

宋行舟的腳踝已經腫了,疼得冷汗連連,他猶豫一會,不得不答應道:“那便麻煩王爺了。”

蕭辭轉身從車裏的小角櫃中拿出一個瓷瓶,又将宋行舟的小腿擡到了凳子上。

要擦藥,就要先褪去羅襪,要是在以前,宋行舟根本就會在意,還極有可能趁機撩撥一下攝政王,可是今日不知怎的,自打看到了江大人和陳大人之後,他心裏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悄悄生出了一般,就連褪去羅襪這般的小事,也讓他覺得有些羞恥。

蕭辭的手掌握着他的腳,将他的羅襪只往下褪了半圈。

宋行舟的腳踝極細,肌膚又極白,僅僅是露出腳踝這一塊,已經是白得刺眼。

他的腳也比普通女子的略大一些。

蕭辭握着他白如玉的腳踝,卻遲遲沒有動,腦中不受控制地冒出一個念頭,不知小侍妾的身上肌膚是否也如此……

他立刻就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道:“忍着一些,怕是會有些疼的。”

“嗯。”

天色已經漸漸昏暗下來,車內點着豆大的燭火,蕭辭一瞥,又看到了宋行舟手心上的細碎傷痕,因着白,那一點傷便紅的刺眼。

蕭辭的喉間滾了一下。

他借着豆火望着宋行舟那張發白的臉,他當真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嗎?

此時此刻,蕭辭一只手握着他的腳踝搭在自己的膝上,而另一膝蓋卻擋在宋行舟的雙膝之間。

他握着他的腳踝,手中捏着他的襪。

心中思緒萬千。

他想一把将那些累贅脫下。

他想用膝蓋頂開他緊閉的雙膝。

他想……

可小侍妾根本沒察覺到此時此刻的危險,反而挺了身子向前,将雙掌搭在蕭辭的肩膀上。

任他揉捏,任他方便。

這個姿勢有多危險,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嗎?只要蕭辭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很容易就能,就能将人……

那些念想像是雨後的野草,見風見雨便開始了肆意的瘋長。

他身上那些遮蔽的衣物,對他而言又有什麽用呢?他這雙拿過劍、挽過弓的手,只要稍微一用力,便可以立馬撕裂。

蕭辭可算不得什麽君子。

他是人們口中殘暴又無情的攝政王。

若他只是稍稍動動手指……

他腦子裏的每一寸,都在發着瘋,都在叫嚣着讓他不必再守什麽禮,這是他的侍妾,是他名正言順納進王府的側王妃,他就算真的撕開了,又能如何?

從不曾有過什麽人,能讓他動這份邪念,能讓他變成恐怖的禽獸。

“王爺。”

那聲音自頭頂處傳來,仿佛是山澗的清泉一般,清涼透骨。

只是這一句王爺,便讓蕭辭的惡念退了大半。

“怎麽?疼了?”

問出口,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沒開始推拿。

蕭辭壓了壓心思,手掌離開了那柔軟。

他拿起藥油的瓷瓶,緩緩打開,藥物的味道就從瓶子裏散了出來。

宋行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只覺得被蕭辭握住的腳踝處,出了許多的汗,他的臉頰微微發燙。

蕭辭将藥油倒在自己的手掌心上,又望着宋行舟的臉道:“那本王開始了?”

“好。”宋行舟垂頭答應。

蕭辭手掌溫熱,又寬又大,一下就将他的整個腳踝包住了。

只用掌根揉了一下,宋行舟就急促的呼了聲“好痛”,便要縮着腿往回收。

哪知卻被蕭辭直接握着腳踝往前一扯,重新按在了他的腿上。

“別亂動。”

宋行舟眼中噙着淚珠,道:“真的很疼。”

“這種扭傷,一定要用藥油推進去才能活血化瘀,而且你扭到了筋,忍一忍才能撥正,你總不想在床上躺三個月吧!?”

“那我忍着。”宋行舟一咬牙,将臉別了過去,只是手無處安放,只能又搭在蕭辭的肩膀上。

蕭辭這次沒有猶豫,重重的替他揉搓。

宋行舟倒吸一口氣,只能小聲“啊啊啊”的叫着,聽着聲音又覺得暧昧,怕車外的人誤會,只能咬着唇,生生是咽了回去。

本來覺得稍稍好了一些,腳踝開始發熱發麻,沒那麽痛了,結果蕭辭卻突然手指重重的按壓了一下。

宋行舟痛的大叫“啊啊”!

馬車外,坐在車頭的車夫老範和段灼互相對視一眼,又很默契的別開了臉。

都懂,年輕小夫妻嗎!

激烈點,也都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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