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生氣啦

第45章 生氣啦

“你……!”

這些年錢太傅一直暗中通過自己的心腹給南安王傳遞京中信息, 南安王則是悄悄在自己的屬地招兵買馬,以備将來之用,當年先帝突然崩逝, 當蕭辭帶着大軍從江北疾馳而歸, 也幸而是蕭辭帶兵而歸,才讓蠢蠢欲動的南安王不敢越雷池半步。

錢太傅這麽多年的籌謀,這麽多年的計算,就是想為自己的兒子謀個錦繡無憂的前程, 然而,此時此刻, 他仿佛是夢碎了一般。

“太傅, 皇帝帶您不薄,您為何要串通南安王謀反?”

蕭辭一拍桌案, 大聲怒喝着。

錢太傅猩紅的眼睛猛地睜大,像是在看什麽怪獸一般盯着蕭辭,“我為何謀反,你不知道嗎?”

蕭辭冷笑:“難道是本王逼你謀反的嗎?”

錢太傅一下子跳了起來,臉亦憋得通紅,他指着蕭辭罵道:“當年,若不是你将我的幼子害死, 我會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硯兒身上嗎?是你親筆劃去了硯兒參加殿試的資格,是你斷了他的仕途之路,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所以太傅你便要謀反嗎?”

錢庸且激動的難以形容, 他突然沖到了書架旁邊, 抽出挂在側面的長劍, 指着蕭辭道:“是你逼我的, 都是你逼我的, 我要殺了你,我要替我的兒子報仇!”

段灼從門口一躍而上,沖到錢庸且的旁邊,使勁敲了他的尺骨,長劍“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太傅,你兒子不是我殺的,我從不殺無辜之人。”

錢庸且被段灼扯着手臂,頭上的發冠掉落下來,發絲松亂,他紅着眼睛搖頭:“不可能,當日有人看到就是你經過那裏,我的兒子就……就落了水!不是你又會是誰!?”

蕭辭撫了撫腕上的佛珠,道:“幼子無辜,本王沒必要殺他,與本王有仇的人是你,本王不會牽連旁人的,還有你那大兒子,是他自己在試卷上寫上大不敬的那些話,他難道不知道并非本王不讓他在科考,本王沒有株連你們錢家,已經法外開恩,錢太傅,你該知足的!”

“段灼,将人給本王綁起來!”蕭辭半眯着眼眸大聲喝道:“錢庸且與南安王密謀反叛之事,證據确鑿!将人帶進大理寺候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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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庸且還要掙紮,卻被後面上來的幾個錦衣衛按住,他不停的扭動掙紮,大聲叫嚷:“蕭辭,你這亂臣賊子,殘疾敗類……”

話沒說完就被段灼一掌劈暈,倒了下去。

“你打他作甚,讓他罵個痛快多好。”

蕭辭啧啧嘴,又轉向門外,道:“将府內一衆人等均壓至大理寺監牢,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

入夜,窗外月輝清冷。

夕照堂內。

太傅府發生劇變之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送走來打探情況的諸位大臣,蕭辭終于能松一口氣了。

“王爺,用一盞雞湯吧。”宋行舟捧着木盤走了進來。

蕭辭望向宋行舟,目光深邃,他站起身子沖着宋行舟走了過來,伸手将他手上的木盤放下,下一刻就是将眼前的人擁進了懷裏。

“我好累。”

蕭辭垂着頭彎着腰,埋進宋行舟的頸窩裏,如小貓般柔軟的蹭了蹭。

“那我給王爺充充電。”

蕭辭不解,問道:“什麽是充電?”

宋行舟捧着他的臉,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笑:“這就是充電。”

還沒離開就被一只大掌托着後頸按住,蕭辭狠狠的壓了下來,一邊親一邊嘟囔:“那我不夠,還要充電。”

順勢整個人的重量也都壓在了宋行舟的身上。

兩個人如膠似漆之時,忽然從牆壁的方向傳來“咚咚咚”之聲。

宋行舟一把将人推開,好奇的盯着那裏,又看看蕭辭有些發白的面色,忽然道:“你不會金屋藏嬌了吧?”

說完便要往那邊去看,卻被蕭辭從背後拉了一下,“不要去。”

“你在那裏藏了什麽?”

蕭辭搖搖頭,攥着他衣衫的手掌更用力了幾分。

“你放開我!讓我去看看。”

蕭辭還是不肯松手,、面色更加窘迫。

“從前我曾在你的書房裏聽到奇怪的琴音,一直不知道從何而來,我也曾懷疑過牆壁後是不是有暗室,暗室裏大約藏了什麽人!”

宋行舟不肯罷休,瞪着蕭辭,當初他有秘密瞞着蕭辭,一直讓他心裏對他有愧疚,現在可好,他竟然在牆壁之後暗室裏藏了其他的人……!

蕭辭一步躍到宋行舟的面前,擋在那牆壁,他眉心緊蹙:“你一定要看?”

宋行舟道:“一定要看。”

他看着宋行舟的臉,仔細地觀察着他,确保自己沒有錯過他的每一個神情。

“……這裏面确實有人,但你要保證,你今日無論看見什麽,都不會對任何吐露半個字,否則……”

宋行舟盯着他的眼睛,“否則什麽?”

“否則,你就是我蕭辭不共戴天的仇人。”

宋行舟的臉色确實越來越陰沉難看,那雙眼睛裏染了怒火,氣氛凝固,“仇人?蕭辭,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所以那裏面藏的人,對蕭辭如此重要?

重要到他不惜用了仇人和不共戴天這兩個詞。

下一瞬,宋行舟抽身而退,冷笑着出去了。

“蕭辭,你的秘密我沒有興趣!”

蕭辭怔愣着看着他的背影。

是不是他不該攔着?

可是牆壁裏的是他那本該已經死去的母妃。

若是消息洩露出去半個字,他會恨自己一輩子的,這世間他什麽都能給宋行舟,偏母妃就是他的不能觸碰的角落。

-

竹影斑駁,月朗星稀。

有個人在月輝之下長袖起舞。

一曲畢,她有些氣喘。

蕭辭跑了上去,扶住她的手臂,語氣輕柔:“母妃,休息一會吧。”

白徽姬眼神迷離,看清蕭辭的臉之後,卻是狠狠将他推開,驚恐萬分:“劉仙兒你不要過來,你不要傷害我的辭兒!”

蕭辭從後面抱住她,低聲哽咽:“母妃,我是辭兒啊!你看看我,我是辭兒!”

白徽姬警覺的看向他,又忽然雙眼含着淚花,哭道:“陛下,徽姬沒有做過……”

她時而憤怒時而痛哭,蕭辭實在沒有辦法只能任她胡鬧,直到鬧累了,白徽姬才漸漸安靜下來,攤在他的身上睡了過去。

這時一直候在旁邊的老嬷嬷小步跑過來,攙扶着白徽姬,道:“王爺,把太妃交給奴婢吧。”

蕭辭将人交給了那老嬷嬷,又看着母妃滿面的淚痕,道:“趙嬷嬷,辛苦你了。”

趙嬷嬷笑着搖搖頭,道:“王爺說的哪的話兒,奴婢本就是太妃的陪嫁嬷嬷,說句大不敬的話,奴婢就把太妃當成自己的女兒疼愛,母親照顧女兒,又怎麽會覺得辛苦呢?”

“趙嬷嬷,本王一定會厚待你的家人,你就放心吧。”

趙嬷嬷苦笑:“嗐,什麽家人不家人的,這麽多年他們早就忘了奴婢了,能得到王爺的照拂,是他們的福氣,奴婢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奴婢帶太妃回去休息了,王爺也回去吧。”

蕭辭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麽,又說:“嬷嬷若是方便的時候,就跟母妃提一提辭兒已經娶了妻,辭兒想帶妻子來看母妃。”

趙嬷嬷眼睛放亮,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太妃若是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高興的!要是再有個小世子,那一定會更高興地。”

蕭辭眉心微微蹙了蹙,道:“謝謝嬷嬷。”

-

本以為蕭辭當夜不會再來秋林苑,誰知道他還是來了。

進門時,宋行舟感覺到了他身上夾帶的森冷氣息。

已經是七月半的悶熱天氣。

宋行舟熱得慌,站在門口叫下人往屋子裏往冰鑒裏加冰,蕭辭卻6揚聲叫住:“不許加冰。”

端着冰盆的下人們看着兩個明顯意見不和的主子,宋行舟一扭頭,道:“加冰!”

蕭辭更是向前一步,按住那小厮的手腕:“不許加!這個府裏到底是誰說的算?”

宋行舟瞥了他一眼,揮揮手也不再為難那個下人,道:“你先下去吧。”

蕭辭對着門外的段灼道:“備熱水,本王要沐浴。”

宋行舟卻是将門口一攔,道:“王爺還是回寒居沐洗,我這裏沒有熱水,不方便。”

“沒有熱水就去給本王燒。”

段灼趕緊垂着頭溜了,他去燒熱水吧,免得在這裏一會被誤傷,上次杖刑還沒好利索呢,他可不想在摻和這兩個人的事情了。

沐浴淨身的時候,蕭辭推開了前來為他寬衣的段灼,眸光徑直盯着在桌案妝臺前坐着的背對他的小侍妾。

宋行舟正在自顧自拆着發飾,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他還以為蕭辭早就進到浴房了,直到段灼離開時故意咳了一聲,他才轉身,看到了蕭辭的身上衣服還很整齊。

那人目光定在他的身上,裝看不見都難。

“你過來替我寬衣。”他說道。

宋行舟故意不理他,徑直走到床邊,“你要洗就自己寬衣,你若是不洗就回你的寒居去。”

他又是侍女丫鬟粗實婆子,幹什麽要替他寬衣沐洗?

蕭辭走了過來,看着宋行舟,道:“我是你的夫君,你怎麽能這麽跟夫君說話?”

宋行舟仰頭:“在我們那裏,就是跟不負責任的夫君說話的!”

朝三暮四,金屋藏嬌,沒把他打出去就算是好的了。

還跟他在這立上夫威來了?

他找錯人了!

宋行舟才不吃這一套。

“你是我的妻。”

“我不是。”

“你是。”

“我只是個侍妾,不是妻。”

說到這,蕭辭的臉越發拉下來了。

難不成還要他這個王爺去哄他嗎?

他已經主動來他這裏了,這不就是給了他臺階了嗎?怎麽還不能順着臺階下來呢?

怎麽就還再生氣呢?

作者有話說:

有沒有三更,就看我還能不能堅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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