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和好啦

第46章 和好啦

蕭辭湊近了, 握着宋行舟的手掌,放在自己腰間的系帶上。

“我不要別人。”蕭辭說,只要宋行舟來, “沒有別人。”

宋行舟的心軟了下來, 替他剝除外衫,低頭給他輕解系帶,解開後,環過他的腰身, 未曾觸碰身體的解下,與外衫收好放到了一起。

看到他的衣衫的刺繡花樣, 竟然是一株茉莉。

“你很像茉莉。”蕭辭偏過頭注意到宋行舟在看什麽, 他輕輕的說着,“初見你時, 總覺得你時豔麗帶刺的荊棘,可是相處越久,才發現你的那些刺大約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宋行舟垂着頭沒說話,解開內襯,便只剩下中衣了。

“好了,王爺。”他禮貌的向後退離兩步,将解下的衣衫一一挂好, “王爺進去沐洗吧,不然水就涼了。”

男人身形挺拔修長,白色的中衣襯得他如月下的谪仙。

他先進了浴房, 宋行舟才坐在了桌案前, 随手打開了香爐, 壓平爐底的香灰, 添了些香檀點燃。

柏香沉厚, 最适合安眠。

等了一會,蕭辭才出來,宋行舟拿過方帕給他擦發。

“你也去洗洗。”蕭辭接過方帕,開始自己擦發,又走到榻邊随手抽了本書,捧着在燈下讀了起來。

宋行舟沒說話,徑直走進了浴房洗身。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今夜的蕭辭情緒有些奇怪,沒來得及多想他洗完身子就走了出去。

宋行舟想喚靈雁拿條方帕來給他擦發,屋子裏只備了一條,并不知道蕭辭會留在這裏沐洗,宋行舟還沒張口,卻看見蕭辭走了過來,打開手中的幹淨的方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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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蕭辭緊抿着唇,默默為他擦着。

“還是叫靈雁進來服侍吧。”

“別亂動。”蕭辭隔開宋行舟欲搶方帕的手,繼續為他擦發。

宋行舟對蕭辭并不信任,一來他是養尊處優的王爺大約也沒做過這種事,二來宋行舟真怕他将怒火撒在他的身上,折磨他的頭發。

古人留這麽長的頭可真是麻煩。

然而卻讓他沒想到的是,蕭辭面容雖然清冷肅苛,手上卻是輕柔的很,不像他在床榻的那些粗/暴,只曉得使用蠻力。

不知不覺竟然想到了床榻之事,宋行舟耳根滾燙,再不敢擡眼去看。

宋行舟毫無疼痛感,童金鐘映着兩個人的影兒,他默默盯了很久,又開始胡思亂想,動作這樣熟悉,難道蕭辭為什麽人擦過濕發?

牆壁後的琴聲又開始敲打宋行舟的心。

他忽而仰頭,看着蕭辭的眼睛問道:“王爺,那牆壁之後到底是誰?”

蕭辭手上一頓,他猶豫着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一個已經本該死了的人,卻被他藏在無人知道的院落裏,該如何開口呢?

宋行舟也看出來他的猶豫,嘆了口氣,道:“算了,我不問了,王爺幾時想說幾時再跟我說吧。”

今夜屋內留了一盞小燈,重重幔帳之後,光線幾乎幽暗的看不到了。

蕭辭躺在那裏,沒有睡,宋行舟也沒有睡,破天荒他們睡在一張床上,蕭辭卻沒有碰他。

可能心裏也有些情緒還在吧。

宋行舟想不碰就不碰吧,反正他也沒那麽想,他輕輕轉了身面朝着裏面,剛閉上眼睛,蕭辭卻突然問話。

“你家中除了妹妹,只剩下祖母了嗎?”

宋行舟不知道他是何意,斟酌着語氣,“父親獲罪,家中其他親戚早就沒了聯系,只有祖母現下在老家獨居。”

“将老人家接過來吧。”

“為何突然要将祖母接過來?”

“不可以嗎?”蕭辭反問,“我還未曾見過宋家祖輩,總覺得禮數有缺。”

宋行舟沉默了半瞬,“當然可以,若是王爺能為我父親翻案,大約是對宋家祖輩最好的禮數了。”

蕭辭又何嘗不想,可是這樁案子比他想得更複雜,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到現在他已經分不清他們找到的那些證據,到底哪些有用,哪些是有心人故意遞給他們的。

“太後千秋宴就要到了,玉真邀請你一同進宮赴宴。”

“玉真公主?”

宋行舟有些驚訝,太後的千秋宴他這種侍妾級別本該沒資格參加的,再說,“我與玉真公主也沒什麽交情。”

他們的每次相遇好像并不愉快。

蕭辭忽然轉過身子,從後面環住他,将自己的頭埋在他的後頸處,輕聲道:“你陪我去,好不好?”

這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孤獨感。

宋行舟忍不住心軟,道:“好。”

“轉過來,讓我抱抱你。”

這一抱之後,蕭辭迷戀這細腰而無法自拔,恨不得每時每刻将細腰折斷。

宋行舟卻無處閃躲,只能眼睜睜看着男人高大的身軀化作濃重的陰影,一點點遮蓋住他眼前透出的光,直到那團氣勢淩冽的陰影将他瘦弱的身軀完全籠罩。

“我從未有過別人,男人女人都沒有。”蕭辭貼了過來,薄唇覆蓋上他的軟唇,低沉的嗓音啞的厲害:“舟舟無論你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愛。”

“我若不是人呢?”

“是貓是狗就算是狼我也愛。”

一句“你才是狗”還未說出口便被堵了回去,蕭辭便牢牢摁住他的手腕,親着他,仿佛是在吃他,又仿佛是在與他渡氣。

他幾乎要溺死其中。

“都親過這麽多次了,行舟還學不會換氣嗎?”

宋行舟覺得自己的腰就要被男人折斷了。

大約明日又不能下地了吧。

-

今日江空畔見着攝政王,覺得他精神與往日完全不同,仿佛是吃了什麽“大力丸”一般,原本清冷雪白的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粉紅。

“王爺,可是有什麽好事?”

蕭辭瞥了他一眼,道:“本王讓你找的人,找的如何了?”

“阿循已經親自去了,他出馬您大可放心。”江空畔心領神會的笑了笑,“臣算着也就是這一兩天就能到了。”

“好,他辦事确實讓人放心。”

江空畔仰頭又問道:“王爺為何急于這一兩天?這案子也拖了這麽久了。”

“五日後就是宋氏生辰。”

江空畔懂了,這是要給人家生日的驚喜呢。

王爺學會疼人了,可真難得。

“王爺!”段灼在門外低聲禀報,“王妃的兄長去了秋林苑。”

“她怎麽來了?”蕭辭蹙了蹙眉,知道真相的他自然也明白了之前宋清芷懷的什麽心思。

江空畔小聲道:“就是王妃那個假扮他上國子監的妹妹,本該嫁給王爺的宋清芷?”

蕭辭沒理他,這事他之前已經告訴了江空畔。

段灼又道:“宋家兄長神色十分慌張,疾跑進秋林苑的,屬下怕……”

“走,去看看。”

蕭辭更擔心宋行舟,也不知道宋清芷這時候來是有什麽事。

宋行舟剛收拾好自己,慵懶的靠在榻上,昨晚可是把他折騰的夠嗆,一次又一次,蕭辭好像也不知道疲憊似的,要不是他已經哭着求饒,怕還要再來一次呢!

行伍之人在這方面的能力可真是恐怖。

宋行舟決定以後要約法三章,十天一次,一次不能超過一炷香。

正在想着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外有個聲音大喊:“兄長!兄長!”

是宋清芷。

她怎麽了,完全慌亂的忘了身份?

靈雁最先看見了她,吓得渾身發抖,趕緊擡手攔下了宋清芷。

小聲的問詢:“小姐,怎麽了?你忘了現在你是少爺,少爺才是你啊!”

宋清芷這才反應過來,只是她顧不得這些,跟靈雁喊:“快去告訴他,有人在京兆尹府擊鼓狀告當朝首輔梁大人操縱科舉案,說什麽父親只是被梁大人拉來墊背的,其實幕後的黑手正是梁思明!他還說有人證有物證……”

她的聲音尖利而高亢,此言一出,天地之間寂靜。

宋行舟站在大門口,幾乎是瞬間發懵,腳下不穩腿一軟差點摔倒,“你說什麽……?”

他漆黑的眼珠一動不動,尾音的顫音,指甲深深紮進了掌心的嫩肉裏。

腿軟下去的時候,腰間及時掌上一只手臂,撐住了他。

宋行舟擡頭,看見蕭辭那雙深邃的眼眸,他才想起可以呼吸,可以說話,可以思考。

“王爺,你聽到了嗎?這是、這是什麽意思?”

蕭辭注視着那雙水光欲滴的眸子,“江空畔,段灼,快去打探是何情況。”

吩咐完之後,他垂着頭扶住宋行舟,語氣又很輕柔:“你好點了嗎?我陪你去京兆尹府。”

宋行舟長吸一口氣,推開他的手臂,抿住嘴角道:“我沒事,我可以。”

聲音微微顫動,卻是堅定無比的。

京兆府衙門前,少年目光沉定,旁邊癱坐在地上的婦人,哭得悲恸。

“虎兒啊,不可啊,那是你的父親啊!”

少年卻只道:“他又何時将我當成兒子,将你當成了妻?”

蕭辭在馬車上就看見那二人,少年他不認識,但是躺在地上的婦人,他卻是見過的。

那是梁思明的原配妻子,在京城之中名聲極為不好,說什麽不賢不孝,不敬公婆,聽聞幾年前被梁思明以七出之名休了,哪知現在再見卻是這番模樣。

登聞鼓響,狀告者很快就被帶進了府衙文化。

京兆尹劉炳自內堂而出,看着地上跪着的二人,不禁眉頭一跳。

“你是說你要狀告內閣首輔梁思明梁大人?”

“正是!”

“告他操縱科舉,徇私舞弊,任人唯親,收受賄賂,東窗事發後還用他人頂罪?”

“正是!”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那少年不卑不亢,正色道:“在下梁階,這是我的母親,也是梁思明的原配夫人陳金娥。”

“我有人證有物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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