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伍拾陸

伍拾陸

【經常來我姐開的店裏買炸雞的不良君突然沒來了,他不會被人打死了吧?青葉區的治安不是還挺好嗎?】

接好每一球:總覺得你的猜測有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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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花梨是晚上八點過回家的。

“今天不是周末嗎,”望月桃花動作熟練地替二姐把帶回來的點心和蔬菜分門別類放好,“怎麽回來了?”

“雅臣明天搬家,你還要上學,總不能讓爸媽幫忙吧。”

望月花梨說。

望月雅臣在仙臺市的泉區有一套房産,離望月花梨的便利店所在的青葉區距離不算近。之前一直住在家裏是因為店面裝修,前兩天那邊來消息說理發店裝好了,望月雅臣自然要搬去自己名下的房産。

這麽一來三個孩子搬出去了兩個,就只剩望月桃花一個人在家了。

大哥和二姐并不覺得這有什麽,望月桃花還在上高三,又決定了之後要繼續讀大學,晚幾年再獨立也無所謂。可作為望月家最小的孩子,望月桃花只覺得自己的壓力越來越大。

爸爸媽媽年紀也不小了,如果她能早點獨立,他們應該也能安心退休養老。

“你想都不要想,”望月花梨伸出手拍了拍妹妹的臉,“好好讀你的大學,我和雅臣又不是養不起你跟爸媽。”

望月桃花“哦”了一聲。

她溜達到院子裏。

五色工在隔壁院子打排球。明天是春高預選賽的第一輪,鹫匠鍛治難得發了次善心沒安排訓練,讓排球部員們根據自身情況選擇留校還是回家。白鳥澤是男排那邊的種子隊伍,第一場比賽不用打,早上九點之前返校集合就不會耽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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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桃花覺得白鳥澤其實沒怎麽特別重視第一輪預選賽,不過想來也是,畢竟是縣內最強,在白鳥澤眼裏連青葉城西都是渣渣。

藍毛倉鼠回屋拿了袋瓜子,看戲一樣看隔壁小孩兒練球。

可能是由于鍛煉,望月桃花覺得五色工最近幾年比她印象裏變得有男人味了不少,原本不太顯的個子竄了一大截不說,胳膊和大腿上的肌肉也逐漸變明顯了不少。聽說白鳥澤日常訓練時排球部成員的飲食都是有嚴格食譜限制的,暑期集訓完全是看在有外校學生的份上破例。

望月桃花越想越覺得自己可能真不适合打職業排球。

她吃得多還喜歡吃垃圾食品,若是天天吃營養師配的那些所謂健康餐點,最多一個月她就得變成失去夢想的風幹倉鼠。

“工,”她伸長手臂打斷了五色工的自主練習,“過來。”

五色工将排球夾在腋下。少年走到栅欄前,身體微微前傾,略帶疑惑地看着女朋友的臉。

望月桃花擡起胳膊将剝出來的一小把瓜子往他嘴裏塞,“好了,你回去打球吧。”

五色工動了動腮幫子。

他茫然地看着望月桃花繼續低下頭剝瓜子。她可能是真的有點無聊,那一袋瓜子她壓根就沒怎麽吃,剝出來的瓜子仁攢到一把就叫停一次他的練習,到最後五色工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一聽見望月桃花喊他就走到栅欄前張開嘴等投喂。

跟只知道張大嘴吃飯的雛鳥似的。

望月桃花剝完一整袋瓜子,将手裏的碎屑拍了拍,轉過頭便看見望月花梨從門裏晃蕩出來。

“爸媽呢?”望月桃花問。

“爸睡覺去了,媽在看電視。”望月花梨抓着空蕩蕩的瓜子包裝袋抖了抖,小聲罵了句“飯桶”,“之前老找你打球的那個,染黃毛的那個男生最近沒來了,你知道怎麽回事嗎?”

“我應該知道嗎?”

望月桃花攤開手掌,将最後一點瓜子仁分給二姐。

“他不是跟你關系挺好嗎?”

“也就那樣吧,撐死了是知道他叫什麽上幾年級的程度。”望月桃花不置可否,她覺得自己和京谷賢太郎就是單純的球友,還是雙方都找不到人搭夥所以只能湊合對付一下的那種,“我怎麽記得他經常去你店裏買炸雞?”

“是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望月花梨撿了兩粒瓜子仁塞進嘴裏,“以前他每天放學那個點都會來,但是最近沒來了。”

倉鼠聞言一愣。

雖然對方确實問過她三年級是不是都退部了之類的問題,但及川徹和岩泉一應該還留在排球部,想來京谷賢太郎不會願意和高年級學長一起打球,基本可以排除那小孩兒因為排球部訓練而無法到便利店買東西的可能性。

及川徹确實是個人精,但是京谷賢太郎也應該算是他最不擅長應付的類型。

就算最後真有什麽人鎮住京谷賢太郎,那個人也絕不會是及川徹。

況且望月桃花自诩最近也沒跟對方鬧什麽矛盾,頂多是用“你肯定覺得我沒人要”的理由趕他走。京谷賢太郎不是在意這類玩笑話的個性,也不至于因為這個就不去望月花梨的店裏買東西了。

聯想到京谷賢太郎充滿誤解氣息的外形,望月桃花莫名感到牙酸般吸了口氣,“他不是去哪跟人打架給警察抓了吧……”

其實京谷賢太郎只是看起來比較兇,他的作風卻跟普通男子高中生差不了太多。可望月桃花和他實在算不上熟,她想不通對方為何突然間不去便利店了,只能往這個方向想。

“……你的猜測也挺可怕的。”

望月花梨嚼着瓜子評價道。

左右那小孩兒跟她也沒什麽關系,只是随口閑聊。既然小妹說不熟,那望月花梨也不打算繼續過問了。

望月桃花一邊想着京谷賢太郎的事一邊再次招呼五色工過來,在二姐“再虐狗就報警”的死亡凝視中,她伸出手,把掌心最後一點內容物往隔壁家弟弟嘴裏丢。

然而她有點走神。

這次被丢進五色工嘴裏的不是瓜子仁,而是另一只手裏的瓜子皮。

五色工條件反射地嚼了兩下,突然感覺不對,“你給我吃了什麽?”

望月桃花這才反應過來,她低下頭看着空蕩蕩的左手,欲蓋彌彰般站起身,強行撬開五色工的嘴把右手的瓜子仁塞了進去。

“抱歉,”她誠懇道,“現在對了。”

五色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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