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3
chapter23
程萱萱一覺睡到天昏地暗、乾坤颠倒,哪怕是海嘯地震都難以把像睡得宛如死豬的她吵醒。直到聽到敲門聲,她才戀戀不舍地從床上醒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打着跟陸之澤同款的哈欠,伸了一個無比惬意的懶腰。
酒店工作人員歉謙道:“您好,我們按照約定是下午兩點鐘退房”。邊說他還邊故意看看手表上的時間:“現在已經三點一刻了。”
“呃呃——”程萱萱連連道歉,“我馬上收東西退房!”
她買了下午四點鐘到家的汽車票,晚上六點半到家門口。媽媽趙琳到外婆家去了,爸爸在外出差,她一個人屁颠屁颠地在家裏高興得“旋轉、跳躍”,書包随便一丢,又是“啊啊啊”地猴叫,又是埋頭到冰箱胡亂地找東西吃。
靠啊啊啊——太爽了,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嘻嘻、嘿嘿、哼哼、切切——
趙琳不在家,程萱萱好像積壓在心裏的沉重巨石被移走了一樣,如釋重負,特別輕松。她洗完澡悠哉地躺在床上看小說漫畫,大口嚼着薯片,喝着可樂,滋滋有味,全然忘卻了爬山導致的腿疼。
一個晚上的放肆熬到了淩晨三點半,導致的結果就是第二天眼睛都睜不開,可偏偏手機來電鈴聲響個不停空。她把粉紅色枕頭緊緊捂住腦袋,想漠視掉這該死的鈴聲,可來電鈴聲一直嗡嗡地作響,生怕她多眯一會兒,她無奈地手摸索着手機,接通了。
“喂,哎呀,還以為你人口失蹤了捏!”
這比母雞下蛋還聒噪的聲音一聽就是郭涵,程萱萱睡意正濃,她不耐煩地想挂斷電話。沒想到郭涵卻大聲嚷嚷着:
“萱萱,快出來玩,陸校草也在捏!”
“啊?!”一聽是陸之澤,程萱萱不淡定了,她急忙問,“他怎麽也在?”
“嘿嘿,今天天氣好得很,我和郭霜出來玩,剛好碰到了他,還有吳胖子、娘娘(李亮)、老東西(林泉)呢。”
這些都沒觸到程萱萱的“癢點”,她問,“所以,他呢?”
“你看你急啥,他就在眼前啊,今天市中心廣場西邊宏達廣場新開業,熱鬧的很,人多得一批。”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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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這麽冷淡,你是不是還在睡大覺啊,趕緊出來和我們一起玩吧!”郭涵興奮道。
她也很想去,可她要忍住,七天的“禁斷期”,這才剛開始。
程萱萱拒絕道:“我不去了,你們玩兒吧。我來大姨媽了,身體不舒服,想躺着休息。”
“唉,真是太可惜了!”郭涵遺憾地挂斷電話。
正在大口吸嗦着珍珠奶茶的吳胖子焦急問:“咋樣啦,涵姐,萱姐來不?”
郭涵搖搖頭。
“啊——”李亮驚呼道,“莫非萱姐她——”這猴子故作驚訝,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兒,“她不會——”
陸之澤給了這死出八玩意兒一榔頭,“不會你個頭啊你,給老子閉嘴!”
郭涵解釋道:“她來大姨媽了。”
陸之澤若有所思點頭:“哦!原來親戚來了,她要陪客啊!”
此番話一說出口,林泉差點兒沒笑倒在地,食指指着宇宙級純金鍛造的24K直男陸之澤,眼睛眯成一條縫,嘴巴跟大猩猩一樣咧着,“哎呦,霧草,陸老六真是個大煞筆!可真是笑死我了。他奶奶的!”
吳胖子還是“心寬體胖”,慈眉善目地化身為善心的彌勒佛,在陸之澤耳邊解釋道:“陸哥,大姨媽就是女生的生理期哩。”
“哦——”說罷,陸之澤提起林泉的脖領子,賞了他一個狠狠的“當頭一棒”,林泉現在笑也笑不出來,揉着腦袋上腫起來的大包委屈巴巴的。
程萱萱不知不覺中睡了很久,直到下午她才被饑餓驅使起來,煮了一壺百分百沸騰的開水,泡了純正酸菜味牛肉拉面,還加了一個82年豪華塑料袋精包裝的鹵蛋,生活就得這樣美滋滋。不過,要是再添根原産德國、意大利進口的歷史悠久的香腸,再來一杯93年限定珍藏版可樂,那就更加妙不可言了。
她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帽檐處還有兩顆白色的毛絨絨的小球,十分可愛,少女的身體纖細卓然,體态輕盈,笑容天真,嘴裏時不時哼出小曲兒。
門鈴聲響起,吓得程萱萱一激靈,我靠,媽媽不會回來了吧。她透過貓眼看,來的人是郭涵。
郭涵提着亂七八糟的左一袋子右一袋子的東西徑直而入,呼哧地喘着氣,“哎呦,可累死我了!”
程萱萱看郭涵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東西,問,“你這是?”
沒想到郭涵“谄媚”又故作神秘地朝她一笑,“嘿嘿,你猜這是誰買的?”
程萱萱滿頭霧水。
“是陸校草!”
“啊?!——”
郭涵激動地跳起來,拉着程萱萱的手,“我跟你說,陸校草一聽說你那啥了,就給你買了好多紅棗啦紅糖啦暖貼片啦,還有給你買了一個大大的皮卡丘玩具捏!”
程萱萱果然看到一個黃色毛茸茸的公仔,正是皮卡丘,她挺喜歡這些毛絨絨的玩意兒,抱起來,愛不釋手,嘴上卻假裝嫌棄地說着,“呵,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還買玩具,幼稚!”
郭涵伸出大手捏住程萱萱的臉蛋,“呵,別裝了,其實心裏樂開了花,恨不得原地蹦迪吧。”
“哼!”程萱萱扭頭抱着皮卡丘回到了卧室,嘴角生出無限的笑意,哼,這二貨……≧0≦
郭涵見她吃泡面,跑到卧室,看到程萱萱已經作為專業躺屍戶懶洋洋地倒在她那2米寬的大床上,安然抱着皮卡丘,似乎要睡覺。
“唉,你還好嗎,女的來這個真是又疼又不舒服,我給你泡點紅糖喝吧。”郭涵關心道。
程萱萱一聽,怕自己被拆穿,開始了自己的“演藝生涯”,她急忙捂着肚子,假裝很疼,又“假惺惺”地弓了腰,故作艱難道,“沒事的,我躺着就舒服一點兒。”
“唉,女的活在世上非得受這個罪。”郭涵十分理解她的處境,給她泡了一杯紅糖水,“那你睡吧,我先回去了。”
“嗯,謝謝你。”程萱萱感激道。
“哎呀,別謝,将來你跟陸校草結婚請我吃喜糖就行啦。”郭涵笑嘻嘻道。
程萱萱羞紅臉,假裝沒有聽見,裝着睡覺。
哼!她抱着柔軟的皮卡丘,心裏甜甜的。
大蠢貨、小笨蛋、陸之澤。
直到星期一開學,就只是幾天沒見,程萱萱才真正體會到古人那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那她已經四天沒見到陸之澤,豈不是“如隔了好多個秋”。
程萱萱認真地在草稿本上計算着日子,除去上周的周五、六、天,還有四天,也就是說,至少星期五才能和陸之澤“打打鬧鬧”,這可也太煎熬了,要是這家夥不在眼前還好,偏偏在眼前晃來晃去的,這不一個不經意間,陸之澤朝她桌子上扔了一塊巧克力。
“幹嘛啊,我又不是乞丐,絕不吃‘嗟來之食’。”程萱萱嘴上埋怨着,手卻很誠實,将巧克力放在校服口袋裏。
陸之澤瞧見這一幕,似乎是抓住了某種把柄,“哎呦,不吃還給我得了。”
“我就不!”
陸之澤靠近,拿起她桌子上的草稿本,上面一堆歪歪扭扭的“12345678”和“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他又放下,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靠,你這寫的都是啥啊,不會是暗地裏在練某種秘術吧,你練好了是不是要偷偷詛咒我啊。”
“傻狗吧你。”程萱萱轉過身,不看他。
我寧可詛咒自己,也不會——也不想你受任何苦難。
陸之澤又來到她前面,“本小爺天資聰穎,只是輕易不外露而已。”
“哦,你不外露所以每次都是年級倒數第一?”
陸之澤這貨以“羞恥”為“光榮”,驕傲地雙臂緊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倨傲地靠在教室後門上,大言不慚道,“我覺得學校應該給我發個獎狀。”
“啥?你還要獎狀?”
“那肯定啊,應該給我發個樂于助人的‘雷鋒獎’。”
程萱萱兩臉懵比。
“你看,我每次拿倒數第一,都是苦自己,樂他人。要是我不是倒數第一,他們就是倒數第一,他們應該感謝我。”
程萱萱:“……”
這老六邏輯,名不虛傳,前所未聞,見所未見。
陸之澤這老六不知羞恥地哼了歌兒,少年烏黑的頭發随風飄揚,額前的呆毛,跟他本人一樣桀骜不馴,陸之澤想把它按下去,呆毛瞬間又豎立起來,搞得陸之澤氣急敗壞,轉身去翻李亮的課桌,一番“搗碎龍窟”的上下其手,終于找到傳說中的發膠,陸之澤一頓亂噴,剛開始呆毛還挺聽話,乖乖臣服,後來又翹起來,沒完沒了。
陸之澤覺得這一撮呆毛把他英俊無比貌若潘安的臉給“玷污了”,而且打球的時候“有辱尊目”,十分不方便。
“我還不信治不了你,丫的!”陸之澤又翻吳胖子的抽屜,拿出一把剪刀,哐當一下就剪了,大功告成,沒了這高高礙眼的翹起來的一撮頭發,陸之澤心情舒服多了。
沒想到李亮跑回教室,看到陸之澤剛剛修理過的“尊發”,大聲笑出來,“媽的,陸哥,你頭發被豬啃了嗎,可真夠醜的!”
吳胖子給陸之澤遞來一面小鏡子,陸之澤一照,幾聲“挖槽”,剛剛他沒看鏡子剪,奶奶的,剪多了,額前的頭發跟個鍋蓋一樣,不過他自诩容顏絕世天下帥比,再醜的鍋蓋頭都擋不住“由內心深處散發的帥氣”,而且乍一看,發型還挺醜萌醜萌的。
程萱萱在一旁看着,捂着嘴偷偷地笑。
轉而,她又收起了心,塞着耳機,聽着歌,她撐着下巴,略帶憂傷地看向窗外,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
得到星期五啊,親娘啊,好難熬。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