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最近不知怎麽了,姜月覺得自己幹啥啥不行,出門就倒黴。
比如說,走路上突然出現一塊石頭,自己本來可以避開,結果不知道被哪個倒黴鬼一碰。
好嘛,和石頭來了個親密接觸,剛買的石雕被碰個稀碎。
再比如說,自己準備去買東西,遇上個問路的外鄉人,一盞茶的功夫,荷包險些被盜,錢是保住了,但是荷包卻被扯壞。
但是那個荷包比荷包裏的前還要還貴一些啊!
再再比如說,躲避淋頭而下的鳥屎的的時候,碰倒身邊的的人,那人被姜月坐在身下,還扭傷手臂。
帶人看病的姜月又是花費一大筆治療費。
所以這黴運怎麽就和自己的錢包過不去呢?
越九的手下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着自家老大哭訴。
“姜月那個人可太邪性了,就這麽短短幾天,咱們兄弟就折進去3個,加上上次跟蹤謝安失蹤的,大人,兄弟們實在遭不住這天天的制造意外了。”
“是呀,知道的說是我們給姜月制造意外,不知道的說是是姜月給咱們兄弟們制造意外呢。”
看着鼻青臉腫的手下,越九大惑不解,難不成姜月真的是借屍還魂的妖孽不成?
要是姜月在這裏,那可能得給越九鼓個掌,兄弟你可真是個人才!
幹這一行可屈才了呀!
一針見血的發現問題。
張青樞聽到越九給自己彙報此事,不緊不慢的給自己斟一杯茶,茶香入鼻,張青樞臉上滿是滿足的表情。
“此事若是如此容易,我何必叫你們去辦,姜家姑娘有些邪性不假,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女人,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不過是安昌縣那些蠢貨單純好騙罷了,她姜月能有今天,還不是扒上洛蘊川和韓書白,那二人借着姜月的手,為自家撈些黃白之物,都是俗人。”
“等我大業所成之日,你們都是開國的功臣哪!”
然後将越九招呼過來,附在越九耳邊交代許久。
看着越九離開,張青樞嘴裏念叨出一句“蠢貨!”
灰暗的燭光下,張青樞衣擺上的一塊魚型玉佩閃爍出瑩潤的光芒,看得出它的主人定是十分喜愛它,日日撫摸才能如此圓潤。
姜母坐在屋內,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塊魚型玉佩,似是懷念,似是難過。
回到家中的姜月看着母親對着桌子出神,忍不住上前詢問。
姜母聽到有腳步聲靠近自己,險些将桌子上的玉佩掃在地上,姜月眼疾手快的接住。
“這玉佩,看起來有些眼熟?”
見姜月問到此事,姜母倒也沒有遮掩,大大方方得把玉佩遞給姜月看。
“新來的禦史大人也有一塊,他那塊和我的玉佩是一對。”
姜月略有些驚訝地看向母親。
“這事情你父親也知道,我在大婚之日将一切過往和盤托出,本以為你父親會勃然大怒,誰料,他倒是安慰起我來,甚至說我若與張青樞真心相愛,他願意成全我們。”
“所以,那日在家門口張大人喚了娘你的閨名,清庭。”
“那不過是過去的事罷了,我倆從小在一處長大,兩方父母也有心思想要成全我們,可就在我及笄前,張家犯了事,張青樞的父親被罷免,不久後就一命嗚呼。張青樞的母親帶着他去投靠親戚,後來便與我家斷了消息。”
姜母定定看着眼前的茶壺,沉默一會。
“我父母也曾托人四處打聽他二人下落,可一無所獲,可我的年齡也實在拖不下去,父母便為我定下一門親事,也就是你父親。”
說到這裏,姜母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上泛起些許暈紅。
“可就是大婚第二日,張青樞趕回上京,可我已經嫁人,便萬萬做不得這樣背信棄義的是事情。”
整件事說到底就是陰差陽錯,談不上誰對誰錯,不過是造化弄人罷了。
“阿月,娘交給你的東西你可千萬要拿好。”
姜月認真的點點頭。
而此時,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傳出姜月是個借屍還魂的女鬼這樣的傳言,而且傳言越發玄乎,連什麽天降災星,克死父親,克死村子裏的人這種傳言都開始滿天飛。
“我敢打賭,下一步就是姜月乃禍世魔王降生,專克大齊。”
姜月話音未落,街上就有個年輕男子振振有詞的說:“姜月實乃禍世災星降生,怕是克我們大齊的國運啊!”
洛蘊川臉色不善,姜月卻噗嗤一聲笑出來,這一笑就止不住,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看吧看吧,我說的對不對!”
洛蘊川申過手,把姜月從地上拉起來。
“仔細蹲久了頭暈,餓了不曾?”
姜月搖搖頭:“剛才已經吃過米糕、甜胚子,西瓜,對了還有鹵煮瓜子!”
洛蘊川看着姜月,神情認真,姜月也被看的不好意思。
“我已經寫信告訴爺爺,要娶你為妻,姜姑娘你願意嫁給我嗎?”
突然地一句,令姜月一時有點發愣,怎麽這麽突然。
洛蘊川抱住姜月:“姜姑娘,聽完你講的關于張大人的那個故事,我覺得我們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不想錯過你,不想像夢裏那樣懷揣着無法訴說的情誼,到死都沒有說出來。”
“夢裏?什麽夢裏?”
“在夢中,我見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你……”
聽洛蘊川說完,姜月只覺得自己大腦快要運轉不過來,今天一天的事情太多。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然後裝作不認識我?”
剛才還含情脈脈的二人突然就在胡楊林裏動起手來。
“阿月,你聽我說。”洛蘊川反手一個格擋。
“我不聽,你連實話都不敢說!”姜月一手橫劈過去,招數都是沖着下三路。
洛蘊川無法只得制住姜月,吻上那雙已經肖想許久的嘴唇。
這火來的突然,去的匆匆。
二人的感情倒是越發深厚,讓路過的單身狗三人組頗覺得郁悶。
而與此同時,上京傳來消息,天子突然生病,而病因就是來自于九皇子蕭煜送的那盆石生花。
故此蕭煜需要快速返回上京,但洛蘊川不放心,便讓韓書白跟着蕭煜一起啓程,順便把謝安藏在上京家中的證據取到,順便查查黃仁和張青樞的關系。
張青樞看着“忘川”傳來的消息,滿意的點點頭。
蕭煜和韓書白已經按照自己設想的計劃離開西北,只剩下洛蘊川和謝安。
張青樞面前的棋盤黑白交織,他伸手補上一粒黑子,中間兩顆白子被吃,這接下來就是……
沒過幾日,謝家傳來信息,說謝安父親病重,謝安也急匆匆的離開安昌縣。
張青樞棋盤上白子數量再度減少,黑子情況一片大好。
而姜月看着自家試驗田裏長勢甚好的桃樹,心中卻突然閃過一絲不安,不詳的預感充斥着姜月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果然,姜柔失蹤了。
村裏人陪着姜家一起找,也沒有找到姜柔的身影,問了所有人,都說是見到姜柔下課就向着姜家鋪子的方向走去,可之後,在沒有人見過姜柔。
經常去的地方都找了好幾遍,可依舊是無功而返。
而姜家門上,插着熟悉的字條“拿東西來村外胡楊林換取姜柔,只能姜月一個人來”。
看完字條村裏人都表示要陪姜月一起去,姜月拒絕衆人,扶着快要暈過去的姜母走回家。
剛關上卧房的門,姜母抹抹額角的冷汗,準備說點什麽,卻被姜月示意不要說話。
過了許久,聽到房頂的磚響了一下,不多時,整個房屋又恢複了安寧。
“吓死我了,娘今天演的還行吧。”
姜母小小聲的問道。
姜月瘋狂點頭“娘演的很好,接下來,就要坐實證據已經沒有了。”
第二日,姜月按照字條上的要求,孤身前往胡楊林,林中除了風吹過葉子的聲響,并無其他。
姜月小心的一步一步向着目的地走去,右手緊緊捏住左手的衣袖,眼看着就要走到胡楊林旁的河邊,一個黑衣人閃出,向着姜月左手衣袖抓去。
說時遲那時快,姜月一個鯉魚打滾,爬起來就跑,邊跑邊問:“你是何人,我妹妹在哪裏?”
那人并不回答,只一味追趕着姜月,眼看着姜月即将要被追上,另一名黑衣人也加入戰局。
二人為着姜月手上的證據打了起來,拳腳快的仿佛是一道殘影,姜月小心翼翼的躲在樹後面,見二人無暇顧及自己,便轉身繼續跑了起來。
姜月這一跑,那二人反應過來,複又追趕起姜月。
這樣來來往往幾次,有一人體力不支,終于敗下陣來,恰巧另一名黑衣人也露出一個破綻,體力不支的黑衣人趁此攻向另一人,恰巧扯破那人衣領,後頸上是一朵黑色的彼岸花。
随即,這名黑衣人被一掌劈在脖頸,昏迷之前,眼看着另一人把姜月帶走。
張青樞看着受傷的越九手下,氣不打一處來,怎麽這麽簡單個事,就能失手呢?
來安昌縣之前,張青樞沒想到自己人生還能遇上這樣不湊巧的事。
“大人,‘忘川’背叛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