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張青樞撫摸椅子把手,在昏暗的室內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這件事,‘忘川’也插手了?”

越九趕緊解釋:“我手下的人,在和另一名企圖搶奪玉佩的黑衣人打鬥中,扯破那人衣領,看到那人脖頸處有一彼岸花的痕跡。”

“而‘忘川’組織的人身上都有一朵彼岸花印記,那花會在劇烈運動後出現。”

張青樞依舊維持着那個姿勢,只是手指緊緊捏着椅子把手。

“你先下去吧。”

難不成真的是“忘川”?可忘川不是已經答應好與自己合作了。

張青樞轉念一想,忘川不過是個收錢辦事的組織,萬一有人出了比自己更高的價碼。

想到這裏,張青樞多少有些不安,可之前失蹤那批軍糧剛被藏好在某處,那人就暴病而亡,誰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把東西藏在哪裏,那人死前唯一見過的人,就是姜年。

可姜年也死了。

不管怎樣先觀察看看,也有可能是姜家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呢?

自那日之後,姜月帶着姜柔失魂落魄的返回安昌縣,姜家周圍的鄰居時常能聽到姜家傳來壓抑的哭聲,姜母的眼睛近幾日一直紅腫,姜月也沒有出過家門。

姜家看起來愁雲慘淡,張青樞看到姜家如此情況,心中升起無名的快感。

看呀,這就是你背叛我選擇姜年的下場,姜年,我要你看着你家裏人受苦,這就是你奪走我幸福的報應哈哈哈哈!

蕭煜和韓書白返回上京,剛到上京就被一隊士兵圍了起來。

“放肆!”

見蕭煜發怒,領頭那人跪下恭恭敬敬的行禮。

“如今聖上傳下口谕,命我等帶九皇子回府,請九皇子不要為難。”

韓書白拉住憤怒的蕭煜,搖搖頭。

蕭煜忍下火氣,随着領頭那人返回自家府邸,韓書白看着遠行的小隊皺起眉頭。

見此情況,韓書白也不敢回家休憩之後再去取謝安口中的證據,來到謝安家,遞上名帖和謝安手書的信件,謝家仆從引着韓書白來到謝安書房。

書房不大,布置的十分雅致,牆上的挂了一幅畫,是一副山水圖,以綠色為主調,高大的山巒層巒疊嶂,畫工蒼勁有力,用筆圓潤自如,可是畫面上那一輪紅日就顯得十分突兀,破壞了畫面的美感。

題字龍飛鳳舞的,看起來和謝安本人的字不太相像。

而且謝安一個翩翩公子,居然在書房的置物架上拜訪着一個花紋繁複的銅鏡,真是人不可貌相。

按照謝安的說法,韓書白在桌子抽屜的暗格裏找到一份用油紙包裹着的東西。

正準備離開,鼻端傳來一股甜甜的味道,韓書白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失去意識。

再醒來,自己已經被關在一處四面無窗的密室之中。

與此同時,一間昏暗的房間內,一個帶着面具的人坐在高臺之上,高臺之下,盡數是穿着黑衣的人。

“你說,張青樞那老匹夫說我們搶走姜年留下的證據?哈哈哈哈哈。”

聽着高臺上那人不明喜怒的笑聲,階下衆人噤若寒蟬。

“既然他說我們拿了他的東西,我們總得把這個事情坐實才好,總不能辜負張大人一片苦心。”

蕭煜蹲在自家宅子裏幾乎要長蘑菇,但是門口重兵把守,說的是要保護蕭煜的安全,其實就是軟禁。

“啊啊啊啊啊,你個韓書白跑到哪裏去了,也不來看看我,也不知道姜姐姐她們那裏怎麽樣?好想念安昌縣的好吃的。”

蕭煜攤在床榻之上,兩側有打扇的侍女,桌前有各式花樣小點心,還有用冰涼過的瓜果。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種生活,我想要去西北種樹,這樣的生活太無聊了。”

而蕭煜口中的姜月正在努力在眼睛兩邊抹點辣椒,待姜月出門的時候,就是一副眼眶紅紅的樣子。

周圍鄰裏不知道發生什麽事,而詢問起來姜月只是低頭不語。

随着幾日的觀察,和派去觀察姜月的探子回報,再加上“忘川”近日來和自己處處作對。

本來還有所懷疑的張青樞,也開始相信那份東西就在“忘川”手裏。

忘川和張青樞鬥的不可開交,姜月與謝安卻趁此機會慢慢勸服除蘭縣以外的幾個縣令,搞起甜菜種植基地,以及将姜家鋪子開到其他幾個城鎮。

姜月負責交會其他店鋪的經營,但是其他城鎮的店鋪需要将每年收入的部分交給姜月,而姜月一旦生産發明出新的甜品,也需要毫不藏私的交給幾家店鋪。

各縣縣令商戶早已十分眼饞姜家鋪子的收益,看過姜月給的計劃書以及收支盈利表格,更是爽快的決定加入。

蘭縣縣令簡直恨得牙癢癢,之前別的縣城沒有糖點鋪子,蘭縣那家鋪子勉勉強強還能維持,如今姜月和謝安釜底抽薪的舉動,徹底斷了蘭縣糖點鋪子的生意。

之前被雇去開店的恰好是蘭縣縣令家的遠方親戚,來之前蘭縣縣令就聽說這母子二人不是個好相與的,之前看二人給姜月找事有多痛快,自己如今就有多痛苦。

之前鋪子尚有生意之時,二人與蘭縣縣令也算相安無事,如今這錢沒了,二人日日上門打罵要錢,蘭縣縣令的夫人不堪其擾,帶着孩子回了娘家。

看着自家門上的污物,蘭縣縣令心頭火起,近日來的怒火湧上心頭,呼吸急促起來,粗重的喘息聲宛如發怒的公牛。

而那母子二人并未發現蘭縣縣令情緒不對,還在嬉皮笑臉的指着蘭縣縣令,嘴裏的髒話一句接着一句。

蘭縣縣令沖上前去,将那年輕男子推到在地,一拳一拳向着男子招呼過去。

那老婦人看着自己兒子被打,沖上前去拉扯,卻被蘭縣縣令甩開。

“砰!”

老婦人腦門上牆壁,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那地上恰巧是母子為了砸門準備的幾塊石頭。

一時間鮮血淌的滿地都是,蘭縣縣令傻在原地,那年輕男子見着母親這樣情況,推開蘭縣縣令爬了起來。

跑過去,将母親的頭放在自己膝蓋上,伸手去探自己母親的鼻息。

什麽也沒有,男子小聲的呼喚着自己母親,可往常那個聲音洪亮的人卻再也沒辦法回應自己。

“你背着你母親,我帶你們去縣上的醫館。”

話未說完,只覺得頭上一痛,就撲倒在地。

那年輕男子拿着粘着自己母親血的石頭,一下又一下用力的砸在蘭縣縣令的頭上,圍觀百姓見男子眼睛發紅,也不敢上前阻攔。

蘭縣縣令之前還在奮力呼救,漸漸地聲音微弱下去,慢慢的什麽也聽不到了。

待年輕男子回過神來,蘭縣縣令的頭已經宛若一個摔碎的西瓜,白白紅紅的液體淌了一地。

男輕男子手上沾滿鮮血的石塊落下,重重的砸在地上,揚起一片灰塵。

圍觀百姓也被這殘忍的一幕吓得傻在原地,甚至膽子小的已經別過臉。

年輕男子抱起自己母親的遺體,神情恍惚的向着河岸走去。

嘴裏嘟囔着:“咱們回家,娘咱們回家。”

待衆人反應過來,母子二人的身影已經隐沒于河水之中。

再被打撈上來的時候,二人都已經沒了呼吸。

更為嘲諷的是,老婦人當時可能只是被一時摔得閉過氣,結果自己心愛的兒子卻把自己帶着一起走向黃泉路。

聽李嬸講完,姜月十分感慨。

“那蘭縣縣令呢?”

李嬸向着自家雞圈灑出一把小米。

“嗨,他當官的時候幹了不少欺壓百姓的事,如今人沒了蘭縣百姓拍手稱好呢。就是可憐他的夫人和孩子,孤兒寡母的還不知道怎麽活呢?”

與此同時,張青樞也得到蘭縣縣令死去的消息。

“死了就死了吧,一個幫不上忙的蠢貨,死掉也好。”

冷漠的樣子像是死了一只蟲子,亦或是一株路邊的草,越九也難免為此兔死狐悲起來。

“去探聽一下,之後會派哪個過來,看看能不能路上換成咱們的人。”

“還有,提醒三皇子,給聖上的藥可得按時送到。”

蘭縣的縣令暫時空缺,由于安昌和蘭縣離得不算遠,暫時由謝安接管蘭縣的一應事務。

而甜菜種植面積的擴大,很多人并沒有種植過這種作物,難免有些手忙腳亂,姜月全程盯着菜田。

“這邊,種的太密了,得稍微寬松一些,甜菜才能長得更好。”

“先不要澆水,等種植完成之後全部灌澆,這樣以後也能更好的檢測土壤的濕度!”

一天下來,姜月的嗓子已經啞得說不出話來。

而其他幾個縣的百姓也算是體會到,安昌縣親戚說的那種既辛苦又甜蜜的感覺。

看着整齊的田地,仿佛今天種下的不只是甜菜,還有對于好生活的希望。

這産量的問題解決,也應該看看想想新品的開發了不是?

然而過了差不多有半月,姜月手頭上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告一段落,才通過洛蘊川知道,前往上京的二人,沒有一封信件寄回。

烏雲漫天,看起來是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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