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Stellaris。
由不知名經紀公司、不知名的五個女性Beta組成的偶像團體的名字。
雖然兩年前才成立出道, 但是近來，已經是在星網上十分知名的地下偶像團體之一。
小梨花是團隊裏年紀最小的成員，但閱歷低也不妨礙她憑借自己可愛的笑容、青澀的歌喉, 以及極其優秀的fan service吸引了一大批狂熱粉絲。
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星網的某地下偶像論壇裏, 偶像宅們推崇地把小梨花稱為“天生偶像”。
意思是，她生來就是為了做偶像的。
偶像是她的天職！
不過在一衆誇贊的帖子裏, 也不乏有很多過激怪話。“親親老婆”“用腳踩我”這種, 只能算輕度中的輕度。
小梨花現在會遇上被尾随這種事, 其實也不是無跡可尋的。人紅是非多。
路岐在休息室裏大致浏覽了一遍這個怪話肆意的論壇, 轉身對溫斂說：“用腳踩我。”
溫斂：？
“滾。”
他們這邊還在從網上找線索，另一邊，方天月已經做好了24小時全天守護小梨花的準備。
她不僅打算晚上護送小梨花回家，還打算睡在人家家門口，然後早上送人家上班，小梨花工作期間, 她就待在後臺。
小梨花聽了當然一口拒絕，看她像在看蟑螂：“不會你才是那個跟蹤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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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月：“怎麽可能，我是為了保護——”
話沒說完，小梨花已經不客氣地把她轟出休息室, 還鎖上了門。
今天是巡回演出的第一天, 作為起點，經紀公司選擇了讓她們在最初的場地開始這個意義重大的活動，所以今天也只有上午這一場演出，下午的時間則是經紀公司最喜歡也最撈錢的環節——周邊販賣和握手會。
時間差不多了, 工作人員進來叫小梨花去前面，好巧不巧碰到方天月在門口求人放她進去。
“梨花, 你真是的，也不是我說你……你該對方小姐客氣點吧？”
她進了門，看小梨花火速擡腳關門，生怕方天月進來，皺眉說：“人家可是聯邦的軍人，是你平時花再多的錢都見不到的那種大人物。現在又來粉你，又給你砸了巨款，才讓你在團裏有了晉升的機會。就算你不想讨好她，也該客客氣氣的啊。”
工作人員是提醒的意思。
地下偶像又不是電視裏那種依靠背景和資本的偶像，地下偶像可以依仗的只有粉絲對自己的喜愛。
而這些粉絲也分為願意花錢的，和不願意花錢的。
方天月顯然是前者，還是非常願意花錢的那一種。
小梨花剛進團時人氣是倒一，被幾個前輩輪番碾壓，舞臺站位從來都只能站後排的最邊上。
要說慘到什麽程度，也就是握手會來排的她人寥寥無幾，周邊直接滞銷，面臨着即将被換人的風險。
就是在這種時候，方天月突然竄出來，每次演出都把她的周邊掃蕩清空，甚至雇人冒充粉絲來和小梨花握手，給了經紀公司她有人氣的假象。
一次機會，小梨花被調到了前排演出，她本身也表現得很好，很快星網上就陸陸續續冒出了誇小梨花很可愛、很會營業的帖子，自那以後，她的偶像事業才越來越好。
可以說，沒有方天月，小梨花可能到現在都還是團裏的邊緣位。
而現在火了，就開始對原來的大粉擺譜，作為一個合格的偶像，這種行為不可取。
“可我又沒求過她給我花錢。”
小梨花不以為意，這種勸說的話，她早前就在聽，耳朵都要聽出
繭了。
“我現在會火，也是因為我自己努力，跟她有什麽關系？就算我讓她別給我花錢，你覺得她會聽嗎？”
“唉，可方小姐對你是真的——”
“好了。不是握手會嗎？我現在就去。”
打發走工作人員，小梨花對着鏡子整理好了衣服和妝容。
路岐還晃悠着椅子在刷論壇，溫斂則在旁邊撐着下巴看，她看得出這兩個人其實是認識的，走過去道：“溫哥哥，那我先去了，結束了就回來，你們就在休息室……”
“不用，”溫斂推開桌子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小梨花詫異：“可以是可以……但會很無聊哦？而且全是方天月那種惡心的偶像宅，我怕溫哥哥看了不舒服。”
溫斂挑眉心說最惡心的就在我旁邊坐着，方天月那種算什麽。
“尾随你的那個不是大概率也是粉絲？”他道，“那就趁早找到人，押去警察署，這事就結了。”
比起天天晚上心驚膽戰的回家，能盡快抓到人，徹底消除安全隐患當然是最好的。
“行！”她道，“修水管的姐姐也來嗎？我帶你們繞到前面去吧。”
“修水管”的姐姐此刻已經把論壇刷得差不多了，嗯了聲站起來，跟在小梨花身後走出休息室，一邊跟旁邊的溫斂說：“我看到個有意思的。”
這人說的有意思一般都不是什麽正經東西，她說不說，溫斂都不太想知道，敷衍道：“什麽？”
路岐把手機屏幕湊到他眼前。
那是星網最大的地下偶像論壇，聚集了衆多偶像宅交換情報、交流病情。
那是一個帖子，貼名在問小梨花過往的經歷。畢竟16歲出道當地下偶像的不少，但14歲的，确實很少見。
裏面的情報真假參半，沒多少準确的。有說小梨花家境不好，為了補貼家用，有說小梨花就是天職偶像，是本能和夢想在吸引她來成為偶像。
在那之下，還有一條回複：不會是為了賺錢養情人吧？
這種事在地下偶像界還真不算少，早早出道當偶像，其實背地裏有個廢物ABO男、女朋友，賺錢都是為了給戀人花……等等。
因此這回複一出現，下面回帖的人立馬應激了。
【能不能別瞎j8造謠我真服了，你以為小梨花是你粉的那種無德偶像啊？】
【但如果這事是真的，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粉偶像了好吧】
【我直接去她面前吐血身亡，讓她後悔一輩子！！】
【樓上笑死，說得你真敢一樣，最後還不是只會半夜偷偷抹眼淚接着給她花錢】
諸如此類，看得出來，粉絲對這個話題非常介意，比起黑小梨花唱歌難聽、跳舞不好，說小梨花有戀人，能讓回帖數直接翻個十倍不止。
“所以呢？”溫斂從手機上移開視線看她，“據我所知，梨花沒有所謂的‘戀人’。”
她道：“沒有就創造一個。”
路岐的意思很明顯。
普通的粉絲尚且是那種激烈的反應，更何況是一個極端到搞尾随和恐吓的私生飯。
“你腦子沒問題吧。”溫斂聽得無語，翻了個白眼說，“私生抓到，她的偶像事業也算毀了。”
“那又怎麽樣呢。”路岐口吻平靜，“這個空間，只是幻象。”
就算是幻象，這種會讓事态變得不可控的辦法也該慎重。
她的語氣并不是在和人商量，正好溫斂也沒打算浪費體力說服她，冷冷丢下一句“先觀察幾天再說”，加快腳步把她甩在了後面。
所以他沒聽見路岐的自言自語：“抑制劑可撐不了‘幾天’。”
握手會的現場已經熱火朝天，激動的粉絲們買了不少周邊，拿着握手券排隊等待和偶像們握手。
方天月也在，但她手裏空空如也，看見溫斂時像看見了救世主，沖過來想抓他的手被他無情避開。
“借——”
“我拒絕。”
“求你了溫斂，借我點，就五百，不，三百，不，兩百！”
方天月說自己前段時間把錢全砸給了小梨花看來是真的，電子錢包裏一個大大的零光蛋，聯邦中将混到她這種地步，也算前所未有。
“等我複職拿了工資就還你，現在先借我點，這是我的人生大事——”
“你就借給她吧。”路岐笑吟吟地沖他伸出一只手，“順便給我也買一張。”
溫斂：“…你們能不能去死。”
握手券要買周邊來換，對于一個認真工作的貴族少爺來說，總金額屬實是眨眨眼皮的程度，問題在于借錢的對象。
一個擺明了不可能還錢的老賴，和一個切爾斯市來的變态貧民。
他最後把握手券遞給路岐說，眯起眼睛挑釁地對她說：“這樣你也算欠我一個人情。”
路岐說：“是的，先生。我會在床上好好報答你的。”
溫斂頓時又想起剛才在公寓裏的事，要不是在這種場合，早就給人渣一拳讓她滾蛋了。
場館裏很快就擠滿了來來往往的人群，溫斂對這類活動沒什麽興趣，靠在最後盯着每個路過的人看。
這些人倒也沒有小梨花說得那麽不堪，正常的看起來居多。反正都比不過人渣惡心。
這邊，拿了溫斂贊助的握手券，方天月和路岐一前一後排上小梨花的隊伍。
小梨花一如既往對方天月沒有好臉色，跟她握了兩秒不到就松開，不等方天月說話就喊下一位，方天月在後面嗚嗚喊不公平，小梨花已經一步往前，握住了後面路岐的手：“修水管的姐姐，謝謝你來捧我的場！”
小偶像的雙手溫暖有力，但并不怎麽光滑細膩。
“嗯。”路岐握了握，看着這個滿臉營業笑容的Beta，“你對Alpha有興趣嗎？”
“Alpha？”小梨花不解怎麽提起這個，就聽她下一句話語出驚人：“有沒有興趣和溫斂這種Alpha交往？”
“？？”
小偶像大驚失色，漲紅着臉撒開她的手：“姐姐你在說什麽呢！我對溫哥哥不是那種……而且，我是偶像，偶像是不能談戀愛的。”
旁邊還有工作人員，再旁邊還有很多粉絲，她急急忙忙地澄清。
反倒是路岐表現平淡，哦了聲點點頭轉身就走了，看起來也不是認真在問問題，搞得小梨花一頭霧水。
……方天月的朋友，果然奇怪得很。
“等等，路小姐，你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而方天月本人，在後面偷聽了全程，追着路岐就急道，“什麽叫‘有沒有興趣和溫斂交往’？你想幹嘛？小梨花是大家的！”
她嗓門頗大，一路走一路喊，這種成天幻想和偶像談戀愛的人多了去了，沒人當回事，但溫斂可就不能當沒聽見。
他無言拿目光睨着朝這邊走來的路岐，不知道她這次又是什麽怪癖發作：“我說了，我不同意你的那個辦法，別想了。”
方天月：“就是就是，溫斂怎麽配得上小梨花，應該讓我上！”
“是啊，為什麽非要我來？你自己這麽想，那就自己上呗。”溫斂搭腔道。
他的語氣煽動又譏诮，大概是篤定路岐這種人不可能自己攬這種活，更想象不出她當別人的戀人的模樣，那場面肯定相當滑稽。
路岐不為所動：“您如果無所謂的話，我當然也無所謂。”
這反應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而她的說法又十分暧昧，就好像溫斂會在意她似的。但她要怎麽樣關他什麽事呢，溫斂根本就不在乎，頓時覺得很無趣，轉身就走了。
路岐沒有追上來，他本來想直接去場館外面透透氣，但走到門口才看見自己的生命條在降，頓住，往後退了幾步，勉強停在了門口。
周圍人聲嘈雜，地下的空氣混沌。
他衣服下面的腺體又開始有些發脹，又好像只是個錯覺。
到了晚上，粉絲們紛紛離場，偶像們總算結束了一天的活動，準備下班回家。
因為今天有人陪了，小梨花安心了很多，就是路
岐剛才的話讓她還有點別扭，跟三人說了聲自己去換衣服很快就來，便匆匆離開。
方天月這個自稱24小時保镖當然也麻溜地跟去，場館門口一時只剩下路岐和溫斂。
他顯然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漂亮的眉梢懶洋洋地皺着，路岐站到旁邊了也沒有看她一眼。
反而是人渣先若無其事地開口：“感覺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他道，“被你剛才那通話惡心得怎麽樣？”
“我是說，您的腺體感覺怎麽樣。”
她看向他，暖色的燈光在女人微長的額發下投射出細碎的陰影，因此也難以看清她眼底的情緒。
“不怎麽樣。”溫斂沒看她，出門到現在發生了太多事，她不說，他倒有點忘了，隔着衣服摸了摸後頸，哼道：“還行，起碼抑制劑還沒失效。”
“是嗎，”路岐說，“那我就放心了，先生。”
“……”
這明明是關心的話語，溫斂卻露骨地沉下了臉。
平時的他除此之外倒也懶得再說什麽，頂多罵一句她真假，但也許是易感期的Omega情緒起伏本來就比平時劇烈，也許是因為別的，總之，他望着前方開口：“你別裝模作樣在這關心我了，演戲還沒演夠是吧？”
路岐不解：“演戲？”
Alpha裝傻充愣起來技術一流，眨眨眼睛看過來的樣子像一只被無辜遷怒的大狗，仿佛溫斂才是那個不領情的惡人。畢竟她從這個空間開始到現在，對他的關心都是真的。
無論是半夜趕到醫院，還是那顆結束後喂他吃下的抑制劑。
溫斂心底突地就冒出了火氣，他扯起嘴角，嗤笑地看向她：“怎麽？你要說自己不是在演戲？”
他道：“你不是在演，你在公寓裏為什麽要用道具，為什麽不直接*我？”
“路岐，正常的時候你可不是這種德性。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