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沒人會想到溫斂的隊伍被一個人直接滅了。

大金毛竄出來的瞬間, 畫面上就接連冒出路岐的擊殺提示。

等到五個人的隊伍就剩一個麗奇,衆人才反應過來。

“?????”

“啊??????溫斂死了?!不會吧!”

“這個叫路岐的誰啊?我沒聽過5年生有這號人啊?”

“我的票!!!”

場上震驚和哀嚎不斷,另一邊, 路岐把麗奇從地上拉起來。

女人笑眼彎彎,給人的感覺彬彬有禮, 誰能想到她是在瞬間幹掉了溫斂的人。

“你走吧。”

她不殺她,還要放她走。

麗奇覺得這肯定是什麽陷阱, 往後退了退:“你想幹嘛?士可殺不可辱……”

路岐道:“我叫路岐, 你叫麗奇, 說來, 我們兩個名字很有緣,今天不殺你了。”

“別了吧,我回去就改名嗚嗚嗚!”

孤立無援的她簡直欲哭無淚,突然又靈機一動,想起自己還有一件隐身鬥篷,披上鬥篷, 她扭頭狂奔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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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總排名看的是最後一個存活的人,自己只要能茍到決賽,就還能給隊伍掙個好看的分數。

陳刺頭三人就這麽看着麗奇憑空消失,叫道:“完了, 讓她跑了, 怎麽辦?!”

路岐看了眼書星鹿,他手裏的槍原來根本沒有上膛,難怪剛才按了多次扳機都沒開得出去。

他自己也發現了,看着手裏的槍, 垂着肩膀,聲音很沉:“對不起。我沒好好檢查。”

這是軍人的基本功, 他卻因為面對溫斂,緊張到連這都忘記了。

“人都有失誤。”路岐說。

他擡頭看她,一雙兇狠的眼睛正微微發紅,好像她的話不僅沒有安慰到他,反而讓他更加自責。

“你可以罰我的。”他低說,“打,或者別的,都可以。”

路岐挑眉,有點意外于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個,走過去,拿過他的槍上了膛,又還給他。

“很遺憾,我不喜歡對人使用暴力。”

“懲罰并不會讓人進步,獎勵才會。”

書星鹿感覺到手裏被塞過來什麽東西,攤開一看,是一枚金色的鑰匙。

那是可以打開地圖上的寶箱的鑰匙,寶箱裏有豐厚的物資武器,拿到寶箱的隊伍,總戰力就已經超了別人一大截。在後續的戰鬥中也更有優勢。

這是剛才撿溫斂的屍體拿的。

“這麽重要的東西給我……我也只會拖你後腿。”

書星鹿覺得手上的東西很燙,這本該是溫斂的,但被他拿在了手裏,很不相配。

“拿着就是。”路岐只道。

“路岐,不對,路老大,快走了,再不追,麗奇真要跑了!”

陳刺頭三個人在剛才那陣打鬥中被路岐驚了個目瞪口呆,本以為只是被拉來湊數的下等馬,居然是個上等馬!

雖然是偷襲,但能偷到就是牛逼,什麽精神力等級可以偷襲到溫斂啊?

他只覺路岐替自己出了口惡氣,已經滿腦子都是結束了要怎麽嘲笑溫斂。

于是對路岐就非常殷切,一副這場比賽盡在他們掌控的嘴臉。

盯着畫面的溫斂忍不住笑。

沒人會為螞蟻咬了自己一口生氣,他也不會。

但路岐真的放麗奇走了這事,讓他很不爽。

這是比賽考核,輸了就是輸了,他生氣也是氣自己對她松懈,不需要任何一點她的同情和憐憫。

他在漆黑中盯着路岐幾步追上了麗奇,麗奇吓得吱哇亂叫,路岐卻往她腳邊丢了幾個血瓶。

“這是……什麽意思?”她顫顫巍巍道。

陳刺頭也道:“老大?為什麽不殺她?”

路岐沒理他,像一個真誠實意送溫暖的好人:“我說了,我們有緣,我看見你很喜歡,所以送你。”

你喜歡我就不要殺我隊友啊!

麗奇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這人打什麽

算盤,是打算先養着她,博得她的信任,然後再殺了她看她暴跳如雷嗎?這也太惡趣味了!

然而,只有溫斂知道,路岐說“看見你很喜歡”時,目光裏泛着惡劣,是朝着麗奇的身後說的。

她身後當然不可能有別人。

只有溫斂的觀戰視角。

“……”他眉頭擰緊,“…爛人。”

之後,真的如路岐承諾的那樣,她沒有殺麗奇,真的只是跟着她。

從城區跟到荒野,從荒野跟到村寨,再跟着她躲過風暴進了中心圈。

一路上,她撿到好東西就往麗奇腳下扔,隊友都不養,只養她一個。

有人來了全殺了,但絕不殺麗奇。

她問她到底想幹什麽,她也只微笑着不答話。

麗奇從一開始的排斥,到懷疑,到疑惑,最後終于忍不住産生了一點別的念頭:她不會……真喜歡我吧?

她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金閃閃的裝備,再看看路岐的隊友,一個二個比自己窮多了。

她說:“你到底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路岐說:“因為我高興。”

“……”

溫斂啧了聲,從畫面上撇開眼。而圍觀直播的學生們,讨論的方向也開始歪了。

“啊這,這,這淺嗑一口?”

“咋回事啊??這不是比賽嗎?這不是考核嗎?誰在比賽的時候調情啊,給她踢了!”

“但有一說一,這個叫路岐的好強,以前從來沒聽說過,她哪個組的?”

別人都在猜測路岐是不是在追求麗奇,所以才這麽養她,只有溫斂知道,姓路的自始至終都是透過麗奇,在看着他。

尋常人也許會感動吧,可惜溫斂只覺得屈辱,他手指攥緊成拳,骨節用力得凸起,想罵人又不想給路岐發消息。

連室友發來的一大串問號都沒理。

最後決賽圈,路岐的隊伍憑着裝備和本來就還可以的實力,成功殲滅了一隊又一隊。

最後在山頭埋伏時,路岐教書星鹿:“有一個方法。”

“方法?”

“只把注意力集中到一個點,不要去管別的。相信你自己。”

他點頭,架起爆能槍,最後一個隊伍入場的瞬間,他看到了,但不确定手指能不能跟上自己的反應,他已經犯過一次錯誤,不能再犯,所以,在還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書星鹿第一次直接開槍了。

砰!

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響動和硝煙味,他的子彈命中,而且位置正好,剛好帶走五個人。

書星鹿愣愣,猛地轉頭看向路岐,張嘴想說什麽,又笨拙地沒法發出那種開朗又雀躍的笑聲。

所以整個人僵在那裏,配上一張威懾力極強的臉,顯得有些怪異。

倒是背後的麗奇狂笑:“哈哈哈好準的槍法!一下子全死了!”

陳刺頭看她:“你笑啥?下一個就到你了。”

“啊?不是說不殺——”

路岐一槍崩死了麗奇,在溫斂的畫面徹底變得漆黑之前,她沖他笑了笑,不是那種裝模作樣的溫柔笑意,所以更讓人感到火大。

溫斂忍住想一拳錘向畫面的沖動,關閉了精神艙。

“叮叮叮”

鈴聲響起,考核結束了。

路岐的隊伍積分第一,溫斂隊伍第二。

雖然只有排名只有一位的差距,卻把這場考核直播的節目效果拉到了頂峰。

學生們今晚讨論的不再是“溫斂好牛逼”,而是“那個女Alpha到底是誰?她和麗奇啥關系?有八卦?”

“溫斂這回居然成了人家搞A同的陪襯,首席也有今天啊,憐愛了。”

議論滿天飛的學校裏,只有當事人急得腳底冒火。

溫斂的室友一登記完成績,簽了字,馬不停蹄就去找溫斂,結果被人告知溫斂回宿舍了,他又沖回宿舍。

一進門,就喊:“那個姓路的,她怎麽回事?我之前沒聽過有這麽厲害的人在我們年級啊!不過還好,她保了一手麗奇,不然我們這次的隊伍分丢人丢大發了。”

溫斂正在喝水,冷冷瞥了他一眼沒說話。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現在讨論輸贏确實也無濟于事,總不能去把路岐打一頓。而且馬上就要換宿舍了,忙的事一堆接一堆。

“要不你今年也接着跟我一個宿舍吧。不然随機分配,分到那個陳刺頭不就完蛋了。你都不知道他現在在外面多嚣張,揚言再碰見你要睡死你呢。”室友說。

“他?”溫斂嗤了聲。

誰都知道陳刺頭這回是被帶飛的那一個,他跟溫斂單挑,溫斂能讓他一周下不來床。

“但一個宿舍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你不能總……嗯?”室友看着溫斂的臉色:“你臉怎麽了?怎麽這麽紅?”

其實剛才進來時就覺得,他伸手想摸溫斂,被他一巴掌打開:“熱的。開空調。”

“不是,現在冬天啊。”

室友去櫃子裏翻出個體溫儀出來,一邊侃道:“你不會是被氣發燒了吧?”然後體溫儀往他額頭上一biu。

“39.2°”

“我靠,真是啊!”

溫斂生病了,請了一天假沒來上課。

聽到這個消息時,陳刺頭在食堂解氣得哈哈大笑,飯也不吃了,找到路岐,邀功一樣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

“肯定是覺得輸給我們很丢人,沒面子來上課,在裝病呢。啧啧啧,溫斂也有今天,讓他踹我!”

路岐如今也算一戰成名,雖然不知道她的來頭,但經過一晚,已經有很多隊伍向她抛來了橄榄枝。

手機裏一串的好友申請。

她全部一一通過,還很禮貌地跟人聊了幾句,但都沒答應,溫斂的頭像被擠到了最下面。

“你真的不去?”

書星鹿本以為她會選擇去更厲害的隊伍。

沉着眼睫,默默稱述事實:

“你這麽厲害,跟我一起,我只會拖你後腿。”

路岐說:“你最後那一槍不是中了嗎?”

“那是因為……你教了我。”他說,“你為什麽,懂得那麽多?”

從戰術到地圖分布的安全區,再到各類裝備的運用,還有對精神力的掌控,路岐給他的感覺,已經不是熟練,是精通。

就好像溫斂一樣。

路岐微笑,顯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她明明給人溫柔親切的感覺,有時卻又表現得十分冷淡。

書星鹿不知自己為什麽會感到心頭一落,好像被人按進了水裏。

好在這時,陳刺頭就來了。

他說溫斂裝病沒來學校,書星鹿下意識看向路岐。

她和溫斂很熟,在考核時會那麽毫不留情地對溫斂下手,是他沒想到的。

此刻,路岐也沒什麽反應,哦了聲,低頭接着看手機。

陳刺頭說:“真想去他宿舍把他拽起來,看看他現在是什麽表情。”

書星鹿道:“算了吧,得理不饒人沒有好下場。”

他那張臉說出這種話就很吓人,陳刺頭趕緊點頭:“也行也行,等他回學校了再說。”

“餓了。”路岐忽然放下手機,跟二人揮手道別,“我先去食堂。”

書星鹿剛想問她要不要一起,走出教室,路岐的人竟然已經不在走廊上。

溫斂睡得迷迷糊糊間,聽見手機在枕頭下面響,摸出來一看,是路岐發來的一條:“聽說你發燒了?”

他沒理,摁滅手機,又接着睡。

過了沒一會,宿舍門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他以為是室友提前回來了就沒管,直到那人走到他床前,把手裏的袋子放在桌上,伸手摸了他的額頭。

冰冷的體溫,冷得溫斂輕輕一顫,慢慢睜眼,居然還是他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

“……你怎麽進來的?”他說完才發現自己聲音啞得不像話,像被砂紙磨過。

“請好心的同學幫我開了門。”路岐道。

“我都忘了,”他冷笑,“你現在可是大名人了。”

說完擋開她的手,扭頭埋進被子裏,不想看她。

路岐問:“您吃過藥了?”

“吃了。”

“飯呢?”

“沒胃口。”

溫斂

從昨晚躺到了今天中午,什麽都沒吃。

他不知道她來幹什麽,考核上的那種羞辱已經夠了,現在再來取笑他,他就算生氣也做不出別的反應,因為腦子昏昏沉沉,說話都難受。

“那您要喝點水嗎?”

“不要,也不需要你噓寒問暖,你走開點最好。”他悶道。

但人渣如果聽得懂人話,那就不是人渣了。

身上的被子忽然一輕,他被人攬着腰勾到了床邊。

溫斂生着病,臉紅眼睛也紅,身上軟得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拿一雙昳麗的綠眸瞪着路岐,然後被她掐住下巴,強行喂水。

溫斂很想吐她臉上,但這種程度的惡心,這人估計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他只能一邊生氣,一邊急促地仰頭吞咽,路岐喂得太急,水順着他下颌往下滑,滾過喉結,落進了衣服裏。

他猛地咳嗽起來,背脊被涼得直顫。

“誰會拿冷水來喂病人?”他擦着泛着水光的唇角,張嘴喘息,路岐別來多管閑事,他還能舒服點。

路岐看着空了的水杯,很無所謂地哦了聲:“原來要用熱水?”

這都不知道,你怎麽長大的?

他在心裏腹诽。

“喂完水,行了吧,趕緊給我滾。”他要把被子抓回來,路岐不讓,一只手繞到後面拿了她在食堂打包的食盒。

有烘焙的香味,一打開蓋子,甜絲絲的奶油味很快充滿了整個房間。

那是食堂裏最受學生歡迎的一道甜點,草莓奶油薄煎餅。

溫斂一頓,笑了,不知道人渣又想怎麽玩他,但很不巧,他現在既沒胃口,也沒力氣發火,更沒什麽欲望,被子也不蓋了,轉身就躺回去。

“聽說味道不錯,您可以嘗嘗。”路岐說。

“不吃。看見你就倒胃口。”

他削痩的背影往裏,蜷縮進了床的最裏側,在昏暗的光線裏,那具身體顯得格外單薄,和之前在考核裏張揚肆意的樣子截然不同。

路岐的眼睛眯了眯,好像從他的背影中感覺到什麽,她問:“您是在生氣昨天輸給了我嗎?”

“沒有。”

“不說實話,我就掰開你的嘴,把這東西全塞你嘴裏。”

溫斂還是不吭聲,路岐就抓着人的手又把他拽過來,溫斂掙了幾次沒能掙開,只能被她翻過來,被迫面朝向她。

然後路岐的眼皮就微微擡了擡,因為她看見溫斂的一雙眼睛比剛才更紅了。因為生病,蒙着一層細碎的水霧,唇際緊抿,似乎用力到發抖。

“……技不如人的事,我從來不會懊悔,也不會委屈,更不會生氣。”

他看着她,嗓音低啞又平靜地說:“就算是輸給你,我也不會。我只會恨自己對你了解得還是太少了。”

“……”路岐問,“那您是在氣什麽?”

“你這是明知故問?”他扯起嘴角,聲音卻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當最後一名,我無所謂,起碼也是我自己得來的。被人施舍來的第二,我不需要。路岐,我不需要你特意來羞辱我,我也知道這次是我輸了。”

溫斂很少掉眼淚,就算之前被路岐做過更過分的事,也從來沒有。

也許今天是因為發燒,沒什麽安全感,也許是因為路岐若無其事地拿了吃的來慰問他,也許是因為別的,溫斂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掉眼淚。

胸腔之中的那股情緒,不是簡單地可以用憤怒、悲傷和委屈來诠釋的。

他偏過頭。

“聽懂了,你就出去……”

路岐垂眸。

看着Omega咬緊的唇,泛紅的眼睛,欲墜不墜的眼淚,拼了命的不讓自己的聲音變調。

但她又能從他臉上捕捉到一點點微不可察的委屈。

也許那只是錯覺,也許不是。

她說:“我以為,您會樂意拿個第二呢。”

她的臉上通常都會帶着假惺惺的笑容,但此刻卻沒有,面無表情,就好像她會那樣做,其實并不是想要刻意羞辱他。

溫斂差點就要信了,擡起手背,擋住發紅的眼睛。

“我說了……路岐。我要做,就要做最好的那一個。”

路岐沒說話。

他看不見她的臉以後,心情平複了些,就是聲音還因為剛才的哭腔微微發抖:“怎麽?你要笑我明明只拿了最後幾名,口氣卻很大嗎?”

路岐還是沒說話,抓住他手腕的手也沒松開。

過了幾秒,她說:“怎麽會,我知道您很厲害。”

“騙人。”他說,“你一個切爾斯的貧民,精神力等級為什麽那麽高?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靠天賦是不可能的。”

溫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麽。

路岐不會告訴他,她從來沒說過真話,他也不在乎。

只是,胸腔裏那股橫沖直撞的情緒,支配着他的腦子問了出來。

室內果然陷入死寂,窗外的微風透過一條窗縫吹進來,把淺色的窗簾吹得輕輕蕩漾。

屋內那股甜食的芬香氣味也漸漸淡去,大概是因為薄煎餅已經涼了。

“我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然後,路岐忽然開口了,簡潔的、不含任何情緒,不像平時那樣只是笑着避開話題,但也沒有真的回答他的問題,“也不是靠天賦。”

末了,就沒了後話。

但盡管如此,溫斂還是為此微微愣住了。

門外忽然響起漸進的腳步聲,但室友上午說過自己要去拉練,應該不會那麽早就回來。

他還在發愣的時候,路岐突然往回輕輕拉了他一把,溫斂離她更近,幾乎撞到了她懷裏。

被子蓋下來,捂住他的整個身體,他擋住眼睛的那只手也被路岐拿開,然後,她用拇指抹了抹他臉上的眼淚。

“嗯?溫斂呢?”宿舍管理員來到門口問。

路岐道:“在浴室。”

“哦,那你在這兒幹嘛?你不是這棟宿舍的人吧?”

“我來找他玩。”

宿舍管理員沒有懷疑,說:“那我等等再來吧,因為鹦鹉說要申請明年也跟溫斂一起住,我是來找他簽字的。”

溫斂聽着二人的對話,垂着眼睫沒有吭聲,他這副樣子,這個姿勢,出去被人看見估計會被誤會。

那只擦着他眼淚的手緩緩動作着,有點像在摸貓,但又完全沒有了平時那種強硬的感覺。

他莫名覺得很不自在,攥緊手指心想,這一定只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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