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金曉雯和郭辰吵完了架更加崩潰了, 看這樣子是走不了。

梁晴耐心地聽她鬼打牆一樣埋怨,把床單被子換掉,順便交代儲臣今晚不要回來睡了, 他的床位已經被征用了。

梁晴看着儲臣發來的一串“……”後, 聽見金曉雯說:“晴晴,我現在後悔了。”

“後悔什麽?”梁晴陪她躺到床上。

金曉雯說:“其實剛懷孕的時候, 我不應該被沖昏頭腦, 自己的日子都沒有過好,竟然還想養育一個孩子。”

梁晴問:“你是說,一開始就不要這個孩子麽?”

“我媽早說讓我想清楚的,一旦未婚懷孕,就會失去主動權,只可惜那個時候我聽不進去她的道理。心裏想着反正和郭辰這麽多年了,又不可能分手。”金曉雯現在看上去十分脆弱,也是真的懊惱, “自從我們結婚後他就徹底變了, 對我沒有耐心,斤斤計較, 推脫責任。”

梁晴對郭辰的了解僅限于金曉雯的口述,沒有辦法做過多的評判。但是她現在說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孩子的月份這麽大, 已經是一條小生命,金曉雯根本舍不得。

但是這個小孩,也是她痛苦的根源。

金曉雯傷心地說:“梁晴, 男人為什麽這麽壞,郭辰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也許就像你媽媽說的, 他知道你沒有退路,所以欺負你。”

“我為什麽沒有聽我媽的話啊。”

梁晴說:“男人和女人對婚姻和愛情的期待和目的是不一樣的,婚姻關系在某種程度來說,也是零和博弈。你現在看清楚也不晚,把對別人的期待放低一些,也許就會好受很多。”

“你和儲臣閃婚,是因為愛麽?”金曉雯覺得她的說法好冷漠,于是問她

梁晴說:“因為責任。”

*

男人被趕出來可沒有那麽多傷感,直接去了酒吧尋樂。

郭辰今日倒黴連連,白天在工作中丢失了一個大單,中午接到電話聽說金曉雯被處分,心裏生不起絲毫的波瀾,不想安慰她,只是覺得煩。

晚上的這一架,是必然要吵的,他來的時候就知道。也預備借着金曉雯犯錯的檔口,跟她發洩自己的情緒。

但他被梁晴橫插一杠罵得有點蒙,更是煩得慌,喝了一口烈酒,忍不住跟儲臣吐槽起來自己的婚姻關系,吐槽金曉雯。

儲臣提醒他,結婚的這個人是自己選的。

郭辰搓了把臉,說:“我都不知道女人可以這麽作,要穿好的吃好的,自己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學老師,非要跟人攀比。結了婚就本本分分的,還以為在自己父母面前當公主呢?”

儲臣本來被梁晴趕出來就很不爽,這會兒不願意聽人唠叨,說話也顯得不客氣,“你說的本分,是指接管你的吃喝拉撒,又不給你制造麻煩?”

那買個機器人回家比較好。

郭辰愣了下,又有點心虛,“誰過日子不是這樣?我說了,我只想舒舒服服的,可沒空伺候公主。”

儲臣說:“也許金曉雯和你的想法一樣。也想舒服自在,你們壓根沒有準備好當父母。”

郭辰和金曉雯都是家裏的獨生子女,自小的生活條件,比儲臣和梁晴兩個人好太多,脾氣自然也不會小。

郭辰到現在仍舊沒有擔起生活的責任,工作是家裏給安排的,房子是父母買的,甚至結婚前內褲都是他媽給洗。

婚後他竟想着讓金曉雯代替他媽的角色,他希望金曉雯能照顧自己,還盡量不花他的錢,無需他承擔責任。

這不可能。

因為金曉雯不是他媽,。

郭辰單方面跟儲臣吐槽,金曉雯到底能有多花錢,多嬌氣。

郭辰冷笑:“他們女的就這樣,天天喊男女平等,說到錢又不平等了,呵呵。”

“你用自己的賬單跟她無法衡量價格的犧牲算賬,不覺得是在欺負她,讓她吃了這個悶虧?” 儲臣總是覺得很煩,想盡快結束話題,“既然你跟自己的老婆算賬,那我不建議你有老婆,離婚吧。”

而他,只跟生意夥伴算賬。

“兄弟,說什麽呢?”郭辰不懂了,“哪有勸人離婚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買了單,拿車鑰匙出門,下臺階碰着一個熟人。蘇瀾,前陣子他和錢文東牽頭度假酒店項目的時候認識的,在那片做繡坊生意。

蘇瀾比儲臣大一點,三十幾歲,性格看上去倒不像是個做手工藝的,大大咧咧,兩人吃過幾次飯,酒品不太好,喜歡摸人,尤其是肌肉帥哥。

這會兒她好像又多喝了兩杯,看見儲臣就上手:“儲總,在這碰見你挺巧啊,要不要再去喝點,聊聊。”

“不早了,得回家點卯呢,老婆要不高興了。”

蘇瀾就問他:“光聽說你結婚,可也沒見着你手上戴個戒指,騙鬼呢吧?”

“真結婚了,不信你問錢文東。”

蘇瀾看儲臣長着一張不老實的臉,小麥色的健康皮膚,眼神熠亮,笑起來也壞,光是她摸到的小臂肌肉就挺帶勁兒,還不知道脫了衣服這身材有多香。

“錢文東這人不能信。”她說。

儲臣笑起來,亦真亦假地說:“我也不可信。”

蘇瀾心都化了,難過地往他身上一倒:“真結婚了?”

“我不是玩的人,找別人吧。”儲臣不找聲色地把對方拎開,往門邊一擰,唇邊含笑,“對了,正好想請你店裏的繡娘幫個忙,成麽?”

“幫什麽?我可以來啊。”

儲臣給把備忘錄截圖發給她,“是我老婆的尺寸,想送她一個禮物。”

蘇瀾都快哭出來了,“你這個死男人。”

今晚他沒醉,頭腦無比清晰。

見着蘇瀾就想起那天晚上,對方也是這般摸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男人對這方面不敏感,很少往騷擾的方向上想。

順着這一點線索,穿針引線,他一點點記起來梁晴去接自己在車上說了什麽話。

賣肉?

她說了這兩個字麽?

她怎麽知道的?是看見了?

儲臣坐在車裏給梁晴回了條消息,說今晚回自己那邊的房子,叫她顧好妞妞,過了半天梁晴都沒有回複,直到代駕來了,儲臣給了梁晴那邊的地址。

梁晴來開門時穿着睡袍,迷迷糊糊地問他來做什麽。

儲臣沒往裏看,感覺自己有點多餘,這是他的家說他來做什麽,故作不高興,“我的床位。”

梁晴說:“枕頭被子,床單,都換了。”

呵,她真當他是交錢來住宿的學生了麽?

“你們小姐妹聊着,發現這世上沒有好男人,我回來的時候也是罪人了吧?”

梁晴笑了笑。

“我走了?”

梁晴打了個哈欠,點頭道:“路上慢點。”

重新回到車上他感覺有點空,想起今晚的無妄之災。偶爾,他在腦海裏冒出一個想法來,如果梁晴也願意和他吵架,亮出彼此的底線。

*

金曉雯和郭辰的別扭鬧了好幾天,直到學校的處理意見出來,沒有對她做出職務上的處罰,工作保住了。

郭辰人模狗樣來接老婆,承認是自己的不好,還寫了保證書,金曉雯也嬌滴滴地摸了摸自己的孕肚,一邊是委一邊是思念,兩人重歸于好。

梁晴沒眼看,只慶幸當初自己沒有勸他們離婚。

當然,這不妨礙她很是厭惡郭辰這個人。

作為朋友夫妻吵架的唯一受害者,儲臣被迫和梁晴分居一周。他傍晚準備去一趟車場,中途接到電話,說他兩個月前定的車子到了。

儲臣剛領證的時候給自己買了摩托車,後來給梁晴也定了一輛,準備當新婚禮物送給她。

他要的那個顏色國內沒有,重新定需要等。

朋友興奮地跟他說,這車開起來太拉風了,眼光很好。

“給我老婆的。”儲臣試駕了下。

“女的開更拉風。”朋友說:“儲哥對老婆真好,我能當你老婆嗎?”

儲臣想了想,沒有立馬提走,忽然覺得顏色太冷了不好看,內飾也略顯土氣,有點像男人辦商務開的,于是給了一堆的參考意見,總而言之,需要改。

“你這是圖什麽啊?為這個顏色等了這麽久。”

“改吧。”他決定了。

儲臣上一次送梁晴車,是在他們剛談戀愛的那年。一輛白色的寶馬,普通配置,是當時他最好的條件了。

買之前他沒有問過梁晴的意見,到分手的時候她把車還給他,也沒說喜不喜歡。

二十出頭時,兩個人都有鮮明的性格特點,梁晴不愛說話,對一切委屈的承受力很強,他又太強勢,總是把自己認為好的強加給別人。

但最後的結果導向是,她想吃蘋果,他給了西瓜。

給梁晴買車的契機并不話,方便她回家是一方面,還有難以啓齒的背面。

那個時候的儲臣開着ktv的生意,身邊混着的都是各路中年老板,喜歡去學校裏找小女友,鮮活,明豔,嫩得能掐出水來。

跟鮮花插在牛糞上沒區別。

但是存在即合理,有錢的老男人對小女朋友都很好,香包名表,應有盡有,能用錢博美女一笑何樂而不為呢。

曾經有個老哥對儲臣說,“咱們的未來就是個糟老頭子,憑什麽讓小姑娘愛呢別做夢了,可不就是等價交換麽?”

儲臣那會滿眼都是錢,掙錢,哪裏懂得感情?

“漂亮小夥子無非是甜言蜜語,不值錢的時間,且消磨呗。哄小姑娘開心,誰也沒比誰高貴。”老哥心中也住了個純愛戰士,“既然都是哄小姑娘開心,那我買包,買首飾,買車,她要什麽我就給什麽不是更好?”

儲臣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

他認識梁晴時情窦未開,年齡還太小,到了青春期卻又不能喜歡,真正動了心思時梁晴已經在大學校園裏混得風生水起。

當然不是說她性格高調,而是她被更多人看見,他像是牆外的一條野狗,看她搖曳生姿,自己抓心撓肝。

要說煎熬嗎?

他承認,那是把他的心放在油鍋裏炸。

梁晴不懂得他無緣無故脾氣煩躁的原因,他難得借機會去見她一次,總是能看到她身邊有不同的男生。作為男的,他知道某些雄性動物裝着什麽腌臜心思。

梁晴也不清楚他想要什麽,他喜歡她幾年,她只會用無辜又水汪汪地大眼睛看向他,順便害怕他。

她無需明白。

他偏偏要觊觎自己不該幻想的東西,他要一生榮華富貴,也要她。也知道,自己沒什麽值得梁晴喜歡的。

聽了那個純愛老哥的話,他給梁晴買各種東西,買車,給她養小狗。他希望梁晴能夠喜歡他一些,多愛他一點時間。

儲臣自己上手給梁晴的車改裝,依然沒有征詢梁晴的意見,問了,夢碎得更快。

忙了好些天,順便反思兩個人從戀愛到分手的過程。

他見證郭辰和金曉雯吵架不可開交,雞同鴨講,驢唇不對馬嘴,完全在兩個頻道上。某種程度上,像過去他和梁晴的狀态。

他第一次真正地回憶他和梁晴分歧的細節。

其實很痛苦,猶如割裂的傷口,汩汩冒血,怪不得梁晴也總是在逃避。

人的欲望和心态總是此一時彼一時,二十歲時,他愛梁晴也愛錢,不忌憚某些她看不慣的手段。

如今反思,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他為搶占那幾秒的紅燈,車毀人亡。

*

趙健仁的邀約和公司的電話同時打來。

儲臣先接了後者的電話,下屬告訴他,教培公司今年的辦公樓租賃面積縮減百分之六十,他們集團內部也将大面積裁員,為響應政策,不再做中小學學科類教育。

至于是什麽政策,儲臣沒有問,因為趙健仁早前就跟他透露過風聲。不出意外的話,趙健仁的電話就是跟他讨論接手和盛廣場商業樓的事。

梁晴是教初中語文的,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即将失業。

*

梁晴看完了公司內部郵件,關掉電腦,伸了個懶腰。

這鬼天氣很熱,開着空調了關一天的窗戶太悶,妞妞也受不了;可是開了窗戶熱空氣拼命湧進來,梁晴的臉像是糊上一層熱膜。

她開了一條縫,給它吃一塊寵物雪糕,準備也給自己做一點清涼解暑的東西。

儲臣進門的時候,身上帶了一身的熱汗,梁晴正在吭哧吭哧地剝杏仁,看他一眼。今天他穿着牛仔褲,黑色的T恤沾了汗,不是十分精致,很強的人夫感,一看就是別人家老公。

不修邊幅,好在臉還是很有味道的。

“在做什麽?”

“你今天去車場了?”

後一句話是梁晴問的,儲臣仔細看梁晴的臉,沒看出有什麽不對,“出來了一個什麽‘雙減’政策,你知道麽?”

“看到了。”梁晴淡定地點點頭,不太在意的樣子,“你去洗澡吧,睡衣洗好了挂在架子上,進去就能看見。”

儲臣垂下眼,不太理解她,但松了一口氣。

男人洗澡很快,因為頭發只需要沖洗一下就可以,出來的時候梁晴還在跟杏仁作鬥争。

“這是幹什麽?”儲臣脖子上挂着毛巾,擦了下滴落的水。

兩人幾天不見,梁晴使喚他倒是很自然,“來幫我剝。”

“嗯?”儲臣在她對面坐下,看見桌上有兩個玻璃碗都倒了水,帶皮的在一個碗裏,剝好的在另一個碗裏。

他模仿着梁晴的動作開始耍流氓,脫人家杏仁的衣服,脫得白白胖胖。

沒想到他一個看着很粗糙的男人心靈手巧,比梁晴剝得快還好,一點都沒剝碎,梁晴見狀,在心裏啧啧稱奇。

“我猜,你要做杏仁豆腐?”儲臣若有所思地道。

梁晴驚了,“你怎麽知道?”

“猜的。”他故作高深:“讀心術。”

其實是那天早晨偷拿了她的食譜書,看見教做這道甜品。

梁晴去拿破壁機,儲臣緊跟在她身後尋找幫忙的機會,于是關于這個她所處的行業地震,且導致她可能失業的新聞,莫名其妙地被瑣碎的家務掩蓋了。

破壁機在櫥櫃的最上方,梁晴夠不着,儲臣一伸手就摸着了,“家裏還是得有個男人。”

梁晴嘴倔,“我踩着凳子也可以。”

“小心摔下來成傻子。”他說。

“成傻子也不錯,減少人生百分之八十的不快樂,只考慮吃喝拉撒。”

儲臣又說:“傻子會流口水,随地大小便。”

梁晴終于忍無可忍,踢了他小腿一腳,“沒完了是吧?”儲臣沒給她機會,趁機摟住她的腰,貼向自己,在她耳邊用很小的聲音問:“床換回來沒有?”

梁晴知道那代表什麽意思,“你猜。”她幾乎是挂在他身上的,感覺呼吸不順暢,男的一天最帥的時候莫過于剛洗完澡,刮完胡子很幹淨,只有下巴一點點隐約青森,身上也是香香的。

梁晴忽然覺得,山坳處有些微涼意和粘膩。

儲臣看着她棕黑色的眼瞳,很勾人,喉結不自覺滾了滾,但嗓子依然沙啞,“要不你帶我去檢查?”

梁晴掙脫,“心機吃不了熱豆腐。”說完就跳到了一邊,把杏仁倒進破壁機,加入一定比例的水,打成水糊狀。

儲臣不太着急,因為清楚豆腐無論是熱的還是冷的反正都會吃到嘴裏,都會是他的,反而喜歡被抻着情緒的感覺。

他問梁晴:“我做些什麽?”

梁晴指着冰箱說:“有一包瓊脂片,拿出來。”

“瓊脂片是什麽?”儲臣對這種偏門的食材不了解,也不知道哪個是,沒等梁晴解釋,他就嘗試着自己找了。

好在他是認識字的,很快在冰箱門上找到一包小東西,看上去是半透明的。

“就是一種海藻提取物。”梁晴試圖給他解釋,說到一半又發現解釋這個東西是從哪裏來的并不重要,“就是我們小時候吃果凍,布丁,用來固型的東西。哦,吉利丁,你知道嗎?”

儲臣點頭表示知道,又問:“然後做什麽?”

梁晴說:“取出适量,用适度溫水泡。”

“适量是多少,适度溫水是多少度?”

某一瞬間,梁晴都覺得這人是在找茬,但是擡頭又看見他虔誠而認真的眼神,竟不像演的,只好手把手教他。

解決完這個問題,梁晴又去把杏仁水糊用紗布過濾出渣,杏仁露的香味已經隐隐冒出,剩下的部分倒入鍋中煮熟,依次加入牛奶和白糖,豐富口味。

小火慢炖的過程需要不斷攪合才不會結塊糊鍋,這個工作很費手,所以她交給儲臣做。

屋子裏全是奶香。

“鍋開了。”他叫梁晴,“然後呢?”

“倒在這個模具裏,放進冰箱等待成型。”

“多久成型?”

“天長地久。”

其實放涼就成型了,但是梁晴覺得進冰箱冷卻,涼涼的更好吃。

“……”

梁晴交代完去給黑妞洗澡。

天氣熱,人可以穿的少點,狗狗卻要一直穿着厚實的皮草大衣。她把黑妞帶到露天的陽臺,打開水池,直接用水管對着它身上滋。

黑妞很舒服,伸着舌頭對她傻樂,別人家的狗狗都是虛胖,但是黑妞卻壯得實在,濕了還是圓滾滾的狀态。

能不驕傲嗎

媽媽養的。

儲臣沒有得到梁晴明确的指示,他時不時打開冰箱查看,用筷子戳戳,第六次打開冰箱檢查的時候就已經成型了。

香味比熱的時候少了點,但是有“噸噸噸”的手感,不會難吃。

他又淡淡地笑了下。

梁晴從他手裏拿過玻璃碗,用刀劃成一塊塊大小,分一點在小碗裏,淋一勺桂花蜜和糖水,如同雪山頭上點綴的落葉,意境很好。

儲臣吃了一口,涼涼甜甜的,從喉管一直滑到胸口,竟一時分不清是吃到肚子裏還是皮膚表層滑落的。

梁晴問他:“你喜歡桂花味嗎?”

“沒吃出來,不是很甜。”他皺了下眉,好像在仔細品味。

梁晴晚上睡前不準備吃甜品了,就沒有給自己分,但是聽儲臣這麽說感覺很疑惑,難道是桂花蜜放少了?

“不信,我試試。”

他這種牛飲的水平,懂得什麽叫欣賞?

儲臣瞬間把碗舉高,不給她碰到。

“拿來!”梁晴都要挂在他脖子上了,甜軟撩人的氣息萦繞,她的長發幾乎落進他的睡衣領口,摩擦着,他腦海裏冒出個想法,也隐生出欲望來。

梁晴碰到碗的邊緣,把他手腕抓下來,他不敢太掙怕糖水灑出來,半推半就,就給她搶過去了。

用他的勺子吃了一口,明明就很好吃。

儲臣盯着她的唇瓣,看她舔了舔嘴角,是應該很好吃。

他指的是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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