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撿來了老虎
白撿來了老虎
林家今天晚上這頓飯吃的暖和，炭火的溫度是遞增的，慢慢的整個堂屋都熱起來了。
一頓飯下來身上不僅熱起來，還冒了汗。
“這麽好的東西，我們得馬上告訴村長，早日做出來，村裏人能早點用上！”林老爹驚喜地都坐不住，一吃完飯就出門去村長家，就這樣，二人在路上撞上了。
“林老弟你說什麽胡話呢？”村長一頭霧水，擺擺手，“別跟我玩笑，我記着去張家報信呢！”
村長擡起腳就要走，被林老爹一拽愣是往後退了幾步。
“村長，我們打漏□□的交情我什麽人你還不清楚？”林老爹也不管別的，拉着村長就往自己家走，“來來來，你不信親眼看看就知道了。”
村長和林老爹年歲相差不大，可以說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林老爹的為人村長是清楚的，最是老實厚道，斷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難不成林家真有發財的法子？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村長內心有點激動，可祖祖輩輩在這大山裏待了這麽久，沒聽說有能讓坎兒村發財的路子啊？這林家能有這種路子？
不過都來了，去看看也無妨。
“行行行，我去看看，要是跟我玩笑我可饒不了你啊！”
等踏進林家堂屋時村長就察覺出不對勁來，現在已經九月中旬，晚上已經寒冷不已，這林家屋子怎麽如此暖和？
“林老弟，你們家咋這麽熱？”村長在林家屋子站着已經感覺到自己剛剛走夜路沾上的涼氣被這溫暖盡數驅散。
“來來來，你過來。”林老爹引着村長走到陶罐邊，“你看看這個！”
陶罐中間的炭已經被完全燒透了，幾根紅彤彤的炭火堆在陶罐裏，底部有一層燒盡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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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試探着将手靠近陶罐，手中的灼熱告訴他：這個陶罐裏的東西在燃燒散熱！
“林老弟，這是什麽？”村長內心激動，手都止不住顫抖起來。
這東西說是柴火不太像，可沒聽過這樣能燒還能發熱的東西，瞅瞅這屋子，這一個小陶罐就能把整間堂屋燒熱，若是再大一些、再多一些呢？
村長都不敢想。
林老爹把林晚修發現炭和制炭的事情說出來，又帶着些凄苦的口吻道：“若是當年有這東西，小六子就不會沒命了。”
小六子是他們一起長大的夥伴，一次大雪封山被凍死在家，幾天了才發現。
村長激動的心情黯然一瞬，可馬上又打起精神，臉上被火光映的紅彤彤，帶着些年輕時候的意氣，斬釘截鐵地說：“做！我馬上召集人手，明天我們就開始做！”
這大好的東西，村長是沒在其他地方聽過，若是讓他們村搶了先，其中利潤可想而知。
他們坎兒村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修哥兒呢？”村長立刻找來修哥兒好好問問，可林家此時別說修哥兒，就連林老娘母女倆都不在。
“去王家了，等會兒我去喊他們村口集合。”
這一晚坎兒村人心情之激蕩不必多說，好些人家甚至徹夜未眠，大晚上的冒着寒氣送東西到林家。
這林家，就是他們整個村的恩人啊！
第二日，村裏的二十個漢子早早就準備好上山，他們的內心也激動不已，恨不得早點找木烈，告訴他咱們坎兒村人再不必做這些出生入死的工作了，以後便是在家也能賺上錢了！
此刻木烈還不知村人要帶來的好消息，他正一心一意地守在約好的山洞，守着一個驚喜，等村人找來。
當兩方人相遇後，兩邊的驚喜自是不必言明。
“木老弟你自己打到老虎了？！”上山的漢子發出驚呼。
只見木烈的身旁卧着一張虎皮，包袱裏鼓囊囊的，一看就裝着東西。
木烈向來沉靜的臉也露出笑意，道：“昨日那大蟲叫着我就覺不對勁，今天去看，發現這小畜生躺在草堆裏，大蟲已是沒有氣味，想來是尋暖和去處了。”
昨天的虎嘯正是老虎在送別自己的孩子，因天氣愈發冷，這小虎的屍體放在草裏也沒有被其他野獸吃掉，正好便宜了木烈。
“好樣的！”其餘漢子也露出了輕松的笑意，“咱們坎兒村的好日子眼見着就來了，看看，連老天爺都在幫忙！”
“是啊是啊，我們趕緊拿上東西回去吧，萬一那畜生打個回馬槍就不妙了。”
“就是就是，還得回去挖窯洞呢，我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對對對，趕緊趕緊！”
所有人都一幅急切的樣子，把山洞裏的東西分着拿了一拿就下山回村去。
“王兄，你剛剛說的什麽窯洞？那是什麽”木烈有些疑惑，看着這些壯漢一個個意氣風發的模樣，他感覺自己應該是錯過了一件大事。
待聽完，饒是木烈這般冷靜的人也忍不住激動。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可他是住在山腳下的，最是知道冬日的冷，那是真的要人命啊！
何況自己家世世代代都是獵戶，那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做事，他祖上幾代人都沒活過四十歲，他原本以為自己也和先祖一樣，整日鑽山林打獵，等哪一天不小心摔了或被野獸遲了，這潦草的一生也就結束了。
可如果這賣炭真能成，他們家便能擺脫這種宿命，他是不是也能有機會去追尋自己心中的那個人兒？
愈想，木烈內心便愈是火熱。
山下，坎兒村已經全村動員起來了。
有把子力氣的就拿着鋤頭去挖窯洞砍樹，力氣小的便拿過藤蔓來編織窯洞門糊上泥巴，體弱的也積極地跑前跑後，端茶送水。
“打虎的回來啦！”
“手上拿着包袱！”
“還拎着老虎！”
木烈一行人走到村裏發現村裏沒有人，實在等不及就一起去了挖窯洞的地方，剛剛出現就被發現了。
一時間，坎兒村人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讨論着。
“嚯，這就是老虎啊？看着真威風！”
“什麽眼神兒，那是老虎皮！”
“哦哦，那也威風！”
這是坎兒村人第一次看見老虎，雖然不是完整的，可也都驚嘆于這虎皮的樣子。
“烈小子，真是好樣的！”
“是啊是啊，木家的人都有本事！”
木烈被人圍着有些羞窘，張望着尋找村長。
“行了行了別看了！”村長聽到消息就過來趕人了，“還不趕緊去挖窯洞？不想賺錢啦？”
衆人又呼拉一下散開，村長樂呵呵地看着木烈：“走，回家！咱們商量商量怎麽處理這老虎！”
一行人又趕往木烈家，腳步急匆匆的，生怕錯過了制炭。
老虎全身都是寶，撿到老虎時怕被母虎尋仇，木烈就在山上把老虎處理了一番，虎肉都扔掉了，只留下虎皮、虎膽和虎骨。
因着老虎是木烈一人捕到的，虎骨和虎皮就是木烈自己的，由他自己處置。
而虎膽則是按照原計劃賣給鎮上大戶人家，得的錢參與捕虎行動的村民一起分。
若是以前，這老虎賣的錢必然要每戶人家均分，只是現在大家有了賺錢的營生，更關注制炭的事情，賣虎膽得的錢能分到多少就分到多少吧。
因此，村長拍板做主，大頭分給木烈，其餘上山參與捕虎的人家以及林家均分餘下的錢。
将分錢計劃通知給村人後，村長想着會有人鬧，提前打好一肚子草稿，要好好和村人說道說道。
沒想到大家聽了這個消息沒有一個人不服。
“應當的！”王桂花第一個站出來，“若是咱們參與捕虎或是制得箭矢都用上了，那不分我錢，我罵死他！可咱們一個沒用上，這虎是烈小子一個人帶回來的，誰老臉厚的要錢？”
“就是！坎兒村沒這樣的人！”
“若是沒有營生，我也想着争一争，可現在有了營生，我不去争那些！”這是上山找了木烈的漢子。
“對對對，咱們的炭一定能賣個好價，說不準咱們都能當上地主老爺了！”
衆人一陣嘲笑，可心下是熨帖的，不說做地主，這炭賣出去了，家裏有些底錢能娶媳婦|嫁姑娘|起房子就好！
想到以後的好日子，衆人看向窯洞的眼神更是火熱。
第九日晚，林家堂屋來了一群人。
堂屋正中央還是那個陶罐，正源源不斷散發着熱氣。
雖然這幾天每天都來林家看，可這炭火燒起來是怎麽也看不夠。
真是好東西啊！
村長先開口了：“林老弟，修哥兒，咱們的炭窯第一批炭已經燒出來了，三座炭窯共出兩千餘斤，村裏各戶按照一個月的量分下去了，還有百十斤。”
炭的産量不算高，他們挖的都是小炭窯。不過這個産量也足夠讓村人興奮了，畢竟一斤壇也可以燒上許久呢。
“這炭産量雖不高，可對古人來說也足以了。”林晚修心下思索，“更何況，若再開大窯怕是會破壞生态。”
木烈的父親——老獵戶木明這時開口：“這炭看着少，卻能燒上許久，再産上一批，就夠咱們村裏用了，餘下的便可以帶出去賣。”
“是啊，這炭想必各位叔伯都用上了，可是不愁賣的東西，便是産再多也能賣掉。”林晚修接過話。
“對對對，昨天點上一盆，子時還有一半沒燒完！”
“家裏暖和的，要不是出去撒了個尿，我都以為是春天了！”
“這東西做起來也方便，一下子做上許多，擎等着賣。”
“咱麽若是多挖些窯洞，豈不更多？”
三個窯洞是當時林晚修提出來的，那時候大家害怕步子太大扯着跨，現在用上炭覺出好來，就在想怎麽不多挖點。
“不可，咱們今年銷路還未打開，不好貿然挖窯洞，待今年鎮上人用上炭覺得好了，自然會有更多的人來找咱們買炭。”林晚修解釋道，“況且天氣愈發冷了，咱們得在大雪落下前封窯賣炭，也是不小的活呢。”
“修哥兒說的在理，還是先看到回頭錢過個好年，咱們明年再細細琢磨。”村長點點頭，“只是這炭該如何賣，你可有章程？”
“小子早已拟好計劃，諸位看......”
待聽完林晚修的計劃，衆人紛紛笑贊：“好小子，這腦袋瓜子就是和咱們農戶人不一樣！”
坎兒村人不知道這日晚上林家小院衆人說了些什麽，可很快，他們就感受到了賣炭帶來的空前盛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