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
第 76 章
從書房出來，止水叫來了宇智波八代與他換班保護稻妻，自己則需要去都城內宇智波一族新劃出的族地裏看看。
讓族人半個月內全部從木葉搬過來是稻妻的意思。
當時止水覺得她過于着急，半個月時間太趕，老弱婦孺可能會比較吃力。
稻妻卻說兵貴神速，讓富岳放下東雲的事，到木葉緊急處理搬遷事宜。
“不要告別，不要帶太多東西，挑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地走。”
止水認為不知會村子一聲，像盜賊一樣離開不太好。
直到搬遷的途中受到攻擊，損傷了幾名已經開眼的族人，他才明白村子裏有人至今沒放下對寫輪眼的觊觎，甚至聯合了村外的勢力來奪取眼睛。所幸有族長富岳全程跟随，并沒出什麽大問題。
明知這裏面有團藏的參與，村子卻一口咬定“一切都是叛忍大蛇丸的陰謀”。
不過，止水本人并不計較這些。連富岳也一反常态地沒有再與村子拉扯。族人真正過上了平靜的生活，木葉與宇智波沒有因反叛遭受損失，沒有夥伴死亡，已經是他們所能想到最好的結局了。連八代、稻火他們幾個激進派，都沒有吵鬧着要給木葉一點顏色看看。
【果然是格局和器量變大了麽？】止水想。
這時，會客室傳來了一陣争吵:
“原本抽調人手來做守護忍就是忍村的分內事，給補償已經是看在野原部長的面子上了。沒想到木葉竟然打上了守護忍寫輪眼的主意。你們把寫輪眼都摘走了，宇智波拿什麽守護大名大人？”
面對來索要補償的木葉忍者，藥師兜言辭犀利，寸步不讓。
“好了，兜。既然他們目的不純，那麽我們也就不必再守約給賠償了，”佐助的聲音傳了出來，“各位請回吧。”
“我們需要見一見雲姬，”領頭的木葉忍者是宇智波帶土，“和你們幾個小鬼有什麽好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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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聞言走進了會客室。“雲姬殿下正在休息，有什麽事可以先告訴我，我會轉達給殿下。”
“止水哥！”佐助道。
“哦，是止水啊。”看見熟人，帶土将想要熱情打招呼的本能強制按捺下了下來，語氣并不熟稔。
“止水先生現在是殿下的禦用人，也是都城的町奉行。”藥師兜介紹道。
“可你是忍者啊，”帶土身後的兩個木葉忍者訝然，“忍者怎麽能夠做町奉行？”
“其他忍者不行，但我們宇智波一族可以。”佐助說的理所當然。
帶土瞥了佐助一眼，逞起口舌之快來他也像佐助一樣有成就感，但此時自己變成了聽着的人，這種宇智波式的驕傲就明顯讓人心理不适了。
只見止水警告地拍拍佐助的肩，客套道:“一切都只是大名大人給予的關照。請諸位不必在意。現在說說村子的訴求吧。”
适應的還真快，竟然學會了打官腔。帶土觀察着止水，重新報了一次因宇智波一族遷走而導致的任務減少所産生的金錢損失。
止水聽完後實話道:“全款大概不行，如果村子能夠對襲擊宇智波的幕後主使給出明确處置，我會試着勸說殿下撥出一半的金額。”
“什麽時候宇智波變成村子和雲姬之間的緩沖地帶了？”帶土的臉色不太好看，“和一和稀泥就能在雲姬與木葉面前兩頭買好，你這個禦用人做得的确夠圓滑。”
“雖然不知道哪裏惹怒了帶土前輩，但我說的是事實。如果您更願意直接與殿下談，就明天再來府邸吧。”面對帶土的言語攻擊，止水看起來情緒還算穩定。
“我現在就要見到雲姬。”帶土堅持道。
“很抱歉，不行。”止水說。
“你和族長對她做了什麽，是怎麽脅迫她在婚禮上殺人的，這些事情我都不想管。我是受琳所托過來看她情況的。你這樣攔着我，只能說明你心裏有鬼。”
帶土這番話說出來，不僅是止水，連佐助也大跌眼鏡了——敢情到現在還有人認為雲姬是個被宇智波和大久保利用的傀儡娃娃。
止水嘆了一口氣。“帶土前輩，請稍安勿躁。我先通知大姬過來與您相見。她昨天還在學着給您寫信。”
稻妻現在的狀态完全不适宜見人。尤其是和村子談補償條款這種需要掏錢的事。
四代火影說發任務的顧客是沖着宇智波的名號來的，有些言過其實。宇智波一族長期作為村子的警務部隊，出任務的幾率并不高。所以這就是又找了一個讨錢的由頭罷了。
止水并不贊同村子的做法，但他也同樣知道村子的難處。所以才給出了懲戒兇手，勸說稻妻撥一半款的提議。倘若此時在這裏的是族長富岳，村子連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這時，佐助從外面帶來了大姬。一看見帶土，她高興地跑過去與他撞了滿懷。帶土面色稍霁，抱起大姬說着“稔長高了，重了”，最終慢慢地柔和了态度，同意明天再與雲姬面談。
于是止水離開會客廳，為節省時間，使用瞬身術朝新族地而去。
以宇智波八代的實力，遇到真正的強者還是不夠看。止水不太放心由他護衛稻妻，所以要盡早返回。
“可用的人手還是太少了，”止水暗道，“如果鼬也能來就好了。”
選擇繼續留在木葉的族人只有四個:帶土、帶土的祖母、泉，以及鼬。帶土不用提，他是明确脫離宇智波族的火影一系忍者了；泉的父母已經搬到了都城，她是為鼬留下來的。
而鼬呢，即使這次宇智波遇襲，也沒有改變他要繼續留在村子的決心。
為了村子，他可以抛棄族人，可以與父親反目，可以疏遠他這個朋友，可以狠心甩下佐助。
可村子難道不就是由這些人構成的嗎？為什麽鼬守護村子，卻能夠輕易放棄他們。
他守護的“村子”究竟是什麽。
止水不知道是自己改變了，還是從來沒有懂過鼬。
但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些羨慕鼬。這種完完全全只忠于概念中的“村子”，什麽都不考慮的信念，一定很簡單。
只要遵循了這種信念，那麽就再也沒有兩難或者三難的選擇。
回想起帶土剛才的話，止水心裏敲起了警鐘——他确實不可能既能顧上村子，又效忠于稻妻。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比旗木卡卡西的立場還要微妙，那個男人只需要在村子和心愛的女人之間做抉擇，而他要在家族、村子和她之間三方平衡。
【宇智波止水，這就是你選擇的路。】
走在新族地裏，他看見了好幾個過來找宇智波族人切磋的武士，以及提食盒來拜訪新鄰居的平民。
對于冷感的族人而言，大家熱火朝天地忙着建設布置新家園是難得一見的場景。主婦和小孩們正在招呼修建房子的工人去樹蔭下喝茶休息，也有不少族人為了盡早裝修好房子而給工人打下手。
轉過一個拐角，賣丸子的老人已經出攤了。店面還未裝好，老人便整理出了一個簡單幹淨的小棚作為門面。
孩子們在小棚前擠來擠去，看見止水時，兩個大一點的女孩不約而同地停下來鞠躬。止水對她們笑笑，囑咐她們排隊。附近普通居民家的小孩穿着涼快的浴衣，在隊伍裏說着廟會上撈金魚的事，與族裏的孩子混在一起，相互很熟悉的樣子。
天氣很好，陽光明媚，仍舊有徐徐的涼風吹來，并不炎熱。宇智波一族正在融入這個地方，比預想的快得多。
止水感到一種水到渠成的釋然，不是他曾預設過的後悔或喜悅的情緒，也不是還想再做到更好的沖勁。
【就到這裏了。】
他找來族裏已經被稻妻分配了具體工作的上忍們，又挑選出一些天賦潛力俱佳的忍者，帶着他們來到了都城外圍已經整編的軍營裏。
守在軍營的宇智波稻火迎上來，問他有什麽安排。
“把所有人都集中在練兵的操場上。”止水下達了集結的命令。
稻火打響了集結的鈴聲，軍隊很快在操場上有序地集合起來。
“你們也站過去。”止水對宇智波族的忍者們說。
然後，他獨自躍上高臺，在底下人們不解的注視中開啓了寫輪眼。
紅色的眼中轉出黑色的手裏劍紋路。
“那是……”
離得最近的忍者認出了這雙眼睛，本能地感到了危險。然而已經晚了，一股強烈的意念打入了他們的思想。每個人的腦海中都多出了一個念頭或者一段回憶。
“忠于雲姬，”止水說，“保護雲姬。”
他的眼睛流下血淚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