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議論紛紛
第四十三章:議論紛紛
清早很快便過去了,太陽也直直的升起在了頭頂正中,可是兩人此時卻還躺在了床上,悶着頭睡在一塊。
白夜燼先醒了過來,抱着懷裏的人便親了一口,怕驚擾到懷裏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穿戴整齊後,便匆忙離開了寒霜居。
去了洄游城一趟,将手下的人安排在了周圍,叮囑了片刻。
風殳離坐在一旁,姿态悠閑的看着白夜燼:“魔君這般暗下打算,就不怕沈峰主知道後會出什麽事嗎?”
“到時這洄游城怕是會變成一座荒城,若是你沒能把沈峰主支走,亦或是沈峰主提前知道了你的打算,又怎麽辦?”
白夜燼呲笑了一聲,絲毫不在意他口中所說的,這些他早就想過,那便是等把師尊的事處理後,他便一人前來洄游城,自行開啓。
“城中這些人,到時再議。”
“準備的如何?”
風殳離擺了擺手,示意身旁的召蕪下去,從座椅中站了起來,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副笑臉皆是收了回去。
“此事關系重大,那些人你……也不能任其如此,就算你能隐瞞,到時陣法開啓,城中人皆會死,就算他們一時沒擦覺,久而久之他們定會知道。”
“你難道就沒想過世人會怎麽看沈峰主?”風殳離對他的事以及他管理魔族的事,雖然一直都不聞不問,但每一件事在他腦海裏都是格外的清楚。
聽到這裏,白夜燼背過了身,狠了狠心,層層說道:“到時我會與他清除一切關系,到時所有的事都會攬到本座的身上,與他無關。”
“你這想的倒是好,可你有想過他會怎麽想嗎?你将一切事都攬到自己身上,你設下陣法殺了怎麽多人。”
“若是本座不死,那死的人便會是所有人,可……”白夜燼眼裏暗了暗,“洄游城的人本就該死。”
白夜燼不想與他多說,他現在出來的也挺久的了,師尊怕是已經醒了,又匆忙匆忙的跑了回去。
Advertisement
風殳離從頭到尾看着他便心神蕩漾,讓站在門外處的召蕪進來,在此之前,他掐了個法術,傳了出去。
“召蕪,若是他真的死了,魔族到時你覺得會變成怎樣?”風殳離讓他坐在了自己的對面,認真的問起了他。
“等到那天,魔族必會是慘重一敗,而魔君那時也會……修仙界若是當場得知,怕是會出大事。若是不知,那便可安養些許時日。”召蕪一一說出自己心裏所想。
風殳離點了點頭,如今這一切,可不會是那麽簡單,鄞星怍如今已經死了,雖說他死不死與他任何關系也沒有,但是他之前所說的天道,倒是讓他始終都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
“召蕪。”風殳離頓了頓,繼續說了下去:“你走吧!”
召蕪聽到這一話後更是一愣,他将自己強行留在他的身邊,已經有快上百年,自己從始至終都想離開,可是他卻逼迫着自己,将自己命脈抓在手裏,使自己無法動彈,久而久之他再也沒有想過要離開。
可如今,他既然願意放自己走了,召蕪不明白的看向了眼前這位身着一身暗紅色衣袍的男子,在手裏的劍更是緊了緊。
聲音暗啞了下來:“你……當真放我走?”
風殳離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把當年他強行将他體中帶走的一縷命脈還回到了他的體內。
神色煥然的看向了他,退了好幾步,方才站穩了步伐,緩緩說了起來:“走吧,你自由了。”
“嗯,你……”
“你不用擔心我,到時就算他們會打過來,也破不了魔族的結界。”
召蕪走了,看也沒再看他一眼。
風殳離低笑了一聲,他果然還是這樣走了,當真是一點也沒留下,他……不該賭的。
……………
白夜燼回到了竹舍,便看到了他的師尊既然不在,一時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原地,以為他丢下了自己。
可是當他去了他的偏舍之時,就看到了沈客筠正坐在床沿邊,面色羞紅的翻着手裏的書,還有的放在了身旁。
白夜燼走了過去,面帶笑容的抱住了他:“師尊這是在看什麽?”
不問還好,這一問更是讓他說不出話來,耳尖越來越紅,推了他一把,将手裏的小冊子藏了起來。
“噗,師尊這是看的什麽,怎麽妨着弟子做什麽?”白夜燼看他抱的那麽緊,也沒硬拿,而是将手伸到了一旁,将旁邊的小冊子拿了一本,翻了幾頁。
沈客筠:“……………”
白夜燼:“……………”
這是他那時去洄游城時買梨花白之時,在路攤上看到,所以………買了幾本,當時藏在了床頭,每到夜晚之時,都咳咳會看幾眼,沒想到……這一天會被沈客筠翻到,頓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沈客筠看他也紅了耳,本還羞澀的不敢看他,此刻更是輕笑了一聲,捏了捏他的臉,語氣變得柔和:“什麽時候買的?”
白夜燼緊緊的抱住了懷裏的人,人雖說是有些害羞了起來,但是臉皮依舊着實的厚,說了起來:“洄游城那時弟子買梨花白的時候。”
沈客筠此時心裏:“怎麽小就開始看這小冊子了?!…?他都沒看過。”今天一看,倒是讓他張開了眼界!
沈客筠沉默了許久,拿在手裏的冊子放到了一旁,捧起他的臉直直的親了上去,閉上了眼。
白夜燼松開了他的唇,看着他此刻微微腫起的嘴唇,此刻眼神迷離的躺在了他的懷裏,眼底泛紅,帶着一絲絲濃厚的□□,勾唇一笑。
“師尊這個模樣真是好看。”
以往聽到他講這話,沈客筠一句話不說,可這次,沈客筠低低笑了起來:“阿辭也好看。”
他這一笑更是笑到了他的心坎裏,更是讓他狠不下心去,他的對他師尊怎麽好,什麽都依着自己,到了最後,他始終還是不能再陪着他了。
“你怎麽了?”沈客筠看着他這神情瞬間擔心了起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白夜燼搖了搖頭,親了他額頭一下,笑了起來:“弟子在想師尊。”
沈客筠:“…………”果然還是不能問,每天都怎麽的油嘴滑舌。
“為師不就在這?阿辭還想做什麽?”
“還是……真的出什麽事了?阿辭,在隐瞞為師?”沈客筠撐着一旁坐了起來,捧着他的臉,認真的看向了他,“真的出事了?”
白夜燼看着他這一副擔心的模樣,心裏更是刺痛了一分,裝作若無其事的抱住了他:“怎麽會,師尊多慮了。”
沈客筠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但是心裏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停頓了一秒,臉色微微皺起。
雖然話題離了很遠,沈客筠還是一眼便瞄向了那一疊小冊子,語氣頓了起來:“你怎麽買怎麽多?”
“弟子是想……到底是要用什麽姿勢才能讓師尊不那麽疼。”白夜燼當真是開始認真思考了起來,将沈客筠撲倒在了床上。
可此時,沈客筠倒是一臉的黑線的看着壓在他上方,腦袋正靠在他脖頸之處的白夜燼。
擡起手便敲了下他的腦袋:“真是一刻也正經不了。”
“只有在師尊面前,弟子才會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了這一番話,在他身上蹭了蹭,蹭的沈客筠整個人都快要跳了起來。
沈客筠悶哼一聲:“給我下去。”
“師尊。我有些餓了。”
“餓了便去吃飯,跟為師說做什麽?”雖是如此說,但沈客筠依舊沒有推開他。
“可是我想……”
沈客筠:“……………”
“撒嬌沒用,下去,為師餓了。”沈客筠依舊是沒推開他,等着他自己站起來。
白夜燼也聽出了他不想,只好強忍着從他身上撐了起來,悶哼說道:“那弟子去廚房給師尊做些點心。”
沈客筠點了點頭,直接就這樣躺在了他的床上,蓋起了被子,等白夜燼走後,眼神落在了那些還沒看完的小冊子上,更是拿了起來,側躺在床上,再次翻了起來。
月華如練,皎潔空靈,照亮了白夜燼前方走的路。
空中慢慢的吓起了絲絲細雨,青石板厚重光滑,鵝軟石高低不平。
兩側栖木花草在月光之下綽綽約約,和着冬風的吹起,不斷的拍打着,輕快的打着拍子,細細碎碎雨落下,白夜燼手裏端着一碗粥,還有些許沈客筠愛吃的點心。
腦子裏全是那清冷削瘦的背影,慢慢的便是他的嘴、他的腰、他的喉結,甚至是他腳下那凸顯而出的關節。
以前只能遠遠的望着,可是現在甚至到了無比親密的程度,心頭上更是又甜又軟,在手中的絲絲(道侶契)紅線凸顯了出來,牽扯着在屋內的人。
白夜燼腳下的步伐加快,推開了竹舍的人,滿懷欣喜的走了上去,将手裏的端盤放在了桌面上,看着凸起的被窩,甜甜的喊了一聲:“師尊。”
可是沈客筠卻沒有應他,耳邊若有若無的低吟聲,從不遠處傳了出來,聽得白夜燼心頭更是一震。
四周寂寂,除了風聲,任何聲音都沒有,還有一絲絲沉重、若有若無的低吟聲。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白夜燼整張臉頓時煞白,擡頭看向了窗外,這小雨已經下了有些時間了,師尊有清寒之症,他是知道的。
白夜燼心頭一沉,臉色越發的難看,朝着床頭喊了一聲:“師尊………”
白夜燼将被窩掀開,床上的人蜷縮成一團,滿頭滿臉的冷汗打濕了鬓發,眉頭緊鎖,雙唇發白的不成樣子。
聲音低低地,就像是帶入了陷阱般,弱小無助,嘴裏絲絲縷縷喊着:“阿夜。”
“師尊,我在。”白夜燼此刻心頭一緊,就像是被人狠狠抓緊了一般,一顆心沉沉的痛了起來。
白夜燼将一瓶藥瓶拿出倒出了兩粒朱紅色的丹藥,喂進了沈客筠的嘴裏,倒了一杯水,讓他喝了下去。
藥遇水則化,一路順着喉嚨處吞了進去。
白夜燼緊緊将他抱在了懷裏,在竹舍裏放下了結界,一下有一下的拍打着他的脊背:“弟子下了道結界,師尊此刻應該會好些。”
“疼。”沈客筠此刻眼神緊閉,雙手環抱在了白夜燼的腰處,嘴巴一緊一閉的叫着白夜燼的名字。
“我在。”他沒想到此時就連下了怎麽小的雨,他也會變得如此虛弱,甚至疼痛無比,就算現在已經到了入神期的階段,卻還是怕雨。
他怕師尊受傷,怕他難受,可是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此時在自己懷裏難受,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樣子。
他寧願這一切疼痛都是在他的身上,他也不願看到師尊怎麽痛苦的抱着自己說好疼。
可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靜靜的抱着他已經沁透了的背脊,心裏疼的要命。
“雨馬上就停了,過會兒師尊就不疼了。”
确實,窗外的細雨慢慢的成一滴一滴到了一片陰雲密布,雨季一過,沈客筠全身上下的疼痛也會頓時之間随着周圍的轉化,而快速的好起來。
懷裏的人慢慢的睡了過去,呼吸聲漸漸平緩了下來,可抱着他的手,卻一絲一毫都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這清寒症他不知這一症狀他有了多久,但是卻知道是很久很久,甚至是更久,卻不知………到時從師尊體內跑出的那縷命格回來後,師尊的清寒症會不會好的完全,從而再也不用再雨季來時,備受煎熬。
現在的自己已經到了渡劫期的修為,也許再過個幾十年或者幾年後,便可以飛升成神,可是………
睡着了的沈客筠似是有些不舒服,臉頰貼上的地方硌得臉有些疼,往上蹭了蹭,結果蹭着蹭着,把自己順便也給蹭醒了。
“師尊——”
沈客筠眨了眨眼,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舒服的黑衣。
是白夜燼。
沈客筠松了口氣,松了的手又抱住了他的腰肢,往上蹭了蹭:“阿夜。”
“師尊還疼嗎?”白夜燼見他醒了,連忙問了起來。
沈客筠搖了搖頭,對這事一點也不在意:“不疼了。”
可是白夜燼卻記得緊緊的,每到雨季之時幾乎讓他疼的直不起身子,睜不開眼,甚至連稍微動彈一下,便如千針一般,紮在他的身上。
可每到雨季一停,身上的疼痛感也一點一點的随之消失,甚至到了一點感覺也沒有後,雨也停了。
“師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才患了這清寒症?”
沈客筠沉思了起來:“自他跑出了我體內那時起,這清寒症便有了。”
他體質喜寒,可是當“他”走了後,他便開始畏寒了起來,除非加以靈力,他是連碰也不敢碰,更別說是住在這寒冷無比的離株峰中。
甚至直到一次又一次的降臨,他發現了自己開始畏雨之事,前去找溯陵仙尊談論一番,可是卻絲毫也沒辦法解決。
若是“他”不回來,這清寒症便會陪他到永久,甚至直到他死,也不會消除。
白夜燼笑了兩聲,從被窩裏爬了起來,順手就要去抱沈客筠。
沈客筠此刻滿眼都是他,緊緊抱住了他的脖頸,一雙玉足在他懷裏蕩來蕩去。
白夜燼在上面施了個法,将那些已經有些冷了的粥,熱了起來,端在了手中。
沈客筠喝了一口後便搖了搖頭,眼神示意着旁邊的糕點。
白夜燼把粥放到了桌上,又看向了懷裏的人,将他抱了起來,坐在了另一邊的石凳上。
将一碗桃花酥端到了他的面前。
沈客筠看着眼前這如花朵般的桃花酥一時皺起了眉頭,看向了白夜燼,語氣微微上挑:“甜的?”
“師尊吃了就知道。”白夜燼一臉好奇的趴在了桌上看着他。
沈客筠拿起桃花酥放進嘴裏嘗了嘗,味道很甜,不是他喜歡的味道,可吃到了後面,倒是漸漸好吃了起來,忍不住多嘗了幾口。
沈客筠看着面前趴着看他吃的白夜燼,又看了看手裏的桃花酥,放到了他的面前:“阿夜?”
白夜燼咬了一口,還趁機舔了舔他的指尖:“真甜。”
可這時,沈客筠眼神倒是落到了窗外桃花落下之景,又看着碗裏的桃花酥,說了起來:“用哪的桃花?”
“樹上的。”
沈客筠嗯了一聲,還以為這桃花是從地上撿的………
白夜燼看着他這模樣,故作委屈的說了起來:“師尊就這般不信弟子?”
也不是不信,就是………
沈客筠認真的在一旁吃着,說道:“今早你去做什麽了?”
“魔族有些要事需處理,所以弟子便趁着師尊還在睡着時便去了一趟。”
這十幾日,兩人倒是在離株峰過得格外的舒坦。
長思卿安腳下。
白夜燼找了一處茶樓,走了進去,準備買幾灌梨花白回去,可沒想到剛坐下的那一瞬間。
周圍坐着的那些像是閑鶴派打扮的人,正在那張望着等人,甚至還有說有笑的談論着。
白夜燼半眯着眼,靠在了一旁,有意思的看着他們,聽着他們的談話。
“怎麽久了,怎麽還沒來?再這樣下去,回去的路程可是快要延長了,若是他再不來,我們要不先走?”
“走?他可是掌門的兒子,就算再怎麽樣,也要等到他來才可以趕路,若是你這般瞎做決定,到時他要是出了什麽事,咱們怎麽交代?”
那弟子不屑的笑了一聲,語氣十分放蕩:“他還會出事?他不去招惹別人就不錯了,還出事……”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別吵了。”
其中一個人出來打了個圓場。
“等也是應該的,誰讓他比我們更高一層,他去長思卿安也是為了絲蘊長老與沈仙師的那事,也算是件大事。”
“大事?哼,我聽說那沈客筠喜歡他徒弟,那日他徒弟來長思卿安開戰,就是為了将他帶回去,這兩人,私情說不定也有許久了,絲蘊長老嫁過去豈不是………”
男人虛了一聲,繼續說了下去,對他們擠眉弄眼了起來:“你們說~沈客筠和他那徒弟白夜燼,誰在上誰在下啊?”
本不想參與他們讨論的那些弟子,聽着聽着倒也擡起了頭,緩緩說了起來:“我覺得是沈仙師,他靈力怎麽高,又怎麽可能會屈服在男人身下,更何況啊~還是自己的徒弟。”
此人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笑聲。
“你這話就不對了,床帷間的事怎麽能和靈力一起比較。我看過他那徒弟,長得人高馬大的,倒是十分的好看,他兩個一站,沈仙師看去瞬間比他矮了好多,依我來看,沈仙師才是被壓的那個!”
此話一出,幾個人跟着點起了頭,覺得他說的似乎很有道理。
說話的人一看,繼續說了起來:“你們常年在門派中,怕是沒見過。”這弟子把聲音放小了起來,繼續說了下去,“我當時還見過沈仙師沒穿衣袍的時候,那身姿簡直是……還有那腰,簡直細的不成樣子,尤其是那冰冷無情的那張臉,簡直就跟個狐貍精一般,說不定啊,白夜燼當時早就喜歡上他了,說不定他們都已經上了不知道有多少床裏。”
聽得那些弟子,紛紛咬了一口唾沫,眼神極度猥瑣了起來:“要是能睡他一次,我就連死,也願了。”
聽到這時,本是想聽聽一些其他事的白夜燼,心中頓時飄起了一團火氣,眼神看向了他們,想直接上手殺了他們,可是又想到了師尊。
若是他此刻出了手,那師尊他的名聲豈不是更是要被他給敗壞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