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旅行者沖出帳篷四下看。
派蒙不知為何旅行者這樣慌張，被吓了一跳。
“旅行者……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散兵和你睡在一起了？”
旅行者這時候也顧不上羞澀，答應了下來。
昨夜月下長談，就是因為他感覺流浪者不對勁。
移交了權能，推掉工作，還說了那些……
他說要離開須彌。
那能去哪裏呢？
旅行者覺得思緒有些亂。
對于流浪者……他實在沒有立場要為他擔心……
派蒙在簡易營地轉了一圈，又飛到高處遙看四周。
确實沒有流浪者的蹤跡。
“這家夥怎麽就這樣走了，招呼都不打，真沒有禮貌。”派蒙掐着腰。
忽而看到旅行者的神情，大概明白了發生什麽事。
“不如我們去找納西妲問問吧？”
最好的夥伴總能在關鍵時刻提出合适的建議。
沒有耽擱，旅行者與派蒙直接傳送到了教令院門前，快步而入、奪路而行，直接上到淨善宮。
納西妲似乎在冥想？
豐沛的草元素力在四周生長，拟化出萬種形态，圍繞着小吉祥草王。
旅行者剛有些抱歉，覺得太過冒失，納西妲就睜開了眼。
“抱歉納西妲，沒有打擾到你吧？”
納西妲此時身周還充盈着草元素，真真正正顯露着魔神的氣息，看到旅行者和派蒙，甜甜一笑。
“莊稼不把甘霖當做冒犯，魚兒也不會因為清泉感到苦惱。”
還是智慧之神の奇妙比喻，納西妲面容嬌俏，似乎比過往多了幾分靈動。
當然，旅行者沒有忘了來意，将接到鍍金旅團委托與遇到流浪者的事情簡單講述，而後詢問流浪者去了哪裏。
旅行者以為納西妲肯定知道。
不料納西妲先是微微一驚，“這麽快嗎？”
派蒙疑惑：“什麽這麽快？”
“之前他在教令院秘密作論文槍手賺外快，嚴重影響了教學秩序，我就趕他先到別處去。”
“論文槍手……就是幫別人寫論文嗎？”
“是的，他作為造物之身，無食無寝，寫論文又速度很快，一時間在學生當中口口相傳。有許多學生論文來不及完成就私下花錢讓他作槍手。
“我大概知道他正在籌集大量摩拉……沒想到這麽快就籌集齊了”
旅行者也是想着昨天被他破壞掉的兩樁“生意”，“估計還沒有籌齊……就決定提前動身了。”
不知道為什麽提前。
旅行者與納西妲都能想明白流浪者的意圖，雖然他也活過數百載歲月，但只要了解了他的過去，那麽他的行動也很好猜測。
但派蒙不明白，甚至沒想通他為什麽籌集那麽多摩拉，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那麽那家夥到底去哪了？”
納西妲看着旅行者，進行着眼神交流。
旅行者：“稻妻？”
納西妲予以肯定的回答：“應該是——不對。”
忽然又一個吃了吐，納西妲單手捧心，閉眼冥想，一些具象化的信息湍流開始湧動。
“最近并沒有直達稻妻的航班……那麽應該就是——”
大海四周的國家都是旅行者曾用腳步丈量過的土地，自然熟悉無比。
三個人不約而同：“璃月港！”
“那麽納西妲……我們先走一步……”
“等等旅行者！”
旅行者急得有些失态，納西妲叫住他。
手指輕撚，一株嫩芽憑空而生，在空中構畫着草元素的痕跡，不多時，凝成了一封信箋。
“我不知道你與他說了些什麽導致他決定提前動身——但我相信他，更相信你。
“請在旅途的終點，将這封信交給他最後要見的人，拜托了。
旅行者接過這封信，觸及信紙，立刻能感受到草元素那豐沛的生命氣息。
“最後還有一點……他曾莽撞地試圖改變過去，但最終導致了錯亂。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在這次旅途中不要幹涉他的行為……雖然可能有些難。”
納西妲眼瞳中的一抹綠那麽深邃，仿佛直穿人心。
旅行者只覺得自己一點小心思也被她看穿了。
“「信仰者鑄就神明的榮光，背棄者見證神明的度化。」我不會将他定性在任何一種位置上。一切不确定性均是他未來道路的基石。”
“未來”“道路”“見證”……這幾個詞似乎在哪聽過，但旅行者沒有去細想，難掩急迫地帶着派蒙離開。
“納西妲，那我們就先走了——”
納西妲招招手，目送他們離開。
宮門關閉，她輕輕歪頭，思考……似乎是在反思自己方才做的對嗎……
……
…………
“傳送錨點是遍布大陸的奇特裝置，只有旅行者等少數存在才會使用。”
旅行者一邊前進一邊想着。
流浪者雖然特殊，但也是此間一員，自然不能直接傳送。
“納西妲說最近奧摩斯港沒有直達稻妻的船，那麽他就應該先到璃月港，再搭船前往稻妻……”
白光閃過，旅行者在教令院門前的錨點直接傳送到奧摩斯港，急匆匆來到碼頭。
以旅行者的體力，也有些氣喘。
派蒙向碼頭的工人問道：“你好——請問最近有去璃月港的船嗎？”
大哥挺憨直，“上一班船清早剛離開，要去璃月港至少得等三天之後了。”
三天嗎？
“那麽大哥，請問早上那班船大概什麽時候能到璃月港？”
“噫……這說不準，海上情況多變，但大概……三四天吧。”
“三四天……好嘞，謝謝大哥！”
旅行者明白不太可能追上流浪者的船了。
雖然是傳送來的，但流浪者清早就已經出發。
索性直接傳送到璃月港！
白光閃過。
吃虎岩的烤魚味先飄進鼻腔。
派蒙聞着味都有些餓了。
折騰一上午……二人早飯都還沒吃呢。
旅行者忽然一拍大腿：“早先在教令院直接問納西妲好了！何必到奧摩斯港折騰一趟。”
派蒙不屑：“誰知道你怎麽那麽擔心那家夥……害，真不知道那樣一個壞蛋，你有什麽喜歡的……”
旅行者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對誰都藏不住，嘿嘿傻笑，糊弄過去。
“對啊……流浪者又不是好人……我喜歡他什麽呢……”
橫豎流浪者的船今天也到不了，旅行者急迫的心情稍稍放下……
“有一陣子沒來璃月了呢……派蒙，那我們去吃烤吃虎魚吧！”
……
……
摩拉袋子空空——
“诶————？！”派蒙驚訝。
旅行者這才想起，之前在沙漠悄悄布置營帳糊弄流浪者，已經把身上錢花光了……
不然的話，說是自己的帳篷，以那家夥的傲嬌性格……
不說那些了，總是要吃飯的——派蒙小肚肚又響了。
旅行者和派蒙先離開小吃攤，走向冒險家協會。
“向着星辰與深淵，歡迎來到冒險家協會。”
“旅行者，這是你今天的每日委托。”
……
片刻後。
翠玦坡的某處丘丘人聚落。
薩滿剛指揮着大家夥兒立好兩座丘丘哨塔，只聽得高天之上一聲清喝！
“呔！你旅行者爺爺來也，吃俺一劍！”
薩滿懵懵，擡頭一看——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