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諸位晚上好
諸位晚上好
大概,生活就是充滿了驚喜與事故的吧。
晚上好,大家。
你問我為什麽這麽說?吶……其實是□□我遇到了一場事故。
關于我為什麽現在還能站在這裏思考,當然是因為這場事故沒要了我的命了。
我坐在這個有些破舊的木板床上,忽略了一旁的帽子,開始回憶着我穿越前的事情。
在某天淩晨兩點本人剛剛肝完一個游戲實況視頻上傳某站後,為了放松,于是命運般的打開了某個西幻為背景的乙女游戲。
在我讀檔了無數次都沒有通關後,因為某些不可抗因素,我穿越了。
好吧,事實上我現在還不太敢相信,雖然本人在現實中是個天天幻想着能夠穿越異世界偶遇美少女的二刺猿死宅,但說到底還是放不下我的牽挂——手機。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我該高興還是悲傷,高興我是熟知劇情的萬千穿越人士之一?或者悲傷我再也無法見到我的紙片人老婆?
我想了想,覺得還算不錯了,畢竟穿越了大概就不會有甲方爸爸催我的畫稿了吧。
我抓了抓有些亂糟糟的黑發,然後打開了我現在所居住房子的門。
事實上,它還不如我在我□世界搭的火柴盒,我瞥了眼頭頂被蟲鼠啃噬的差不多了的木板。
已經壓根看不出那是木板了。
啊……不,可能火柴盒都比這好呢,雖然我的鄰居先生苦□怕和末□人可能對于我這個生存玩家不太友好。
不過沒有關系,□□我可是高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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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叫艾蕾娜,這具身體的好朋友,有着一頭漂亮的金發和澄澈的天藍色大眼睛。
“好久不見,梵西。”艾蕾娜抱住了我。
我有些不适的把她推開,視線在她的臉上轉了一圈,“是的,艾蕾娜。”
——這個故事的女主角。
故事中的女主角艾蕾娜與這個貧窮落後的小鎮完全不同,她善良,單純,美麗,在被選中成為神學院的學生以後,又接連和男一男二男三等等……邂逅。
而身為炮灰的梵西佐卻根本不會有那麽的幸運,她在這個人人都仰望着的神學院中不過是個透明人,盡管身上也是留着那麽一些塔納托斯家族的血,可到底還是沒用遺傳到塔納托斯公爵的強勢與高傲。
因此即使在被公布為塔納托斯家族遺失多年的小姐後,也不過是一顆棄子。還要常常為女主角和各位男主的愛恨糾纏而拿來擋刀。
這大概就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吧。
艾蕾娜有些高興的拉着我來到屋裏,就如同劇情中的那般,女主角艾蕾娜從這片大陸最富饒的地方奧特蘭度回到這個偏僻的小鎮以後,為她目前的朋友,未來的炮灰梵西佐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教廷将要來這個貧窮的小鎮挑選三名去神學院學習魔法的少年少女。
對于玩過這個游戲的我來說,神學院是一個無比熟悉的地方,那裏幾乎聚集了這片大陸所有的貴族子女。
總得來說這個略有奇葩的游戲結合了各種的元素。
例如:魔法師,各種元素的魔法,魔獸,還有某些信仰。
這裏不存在什麽唯物主義,所以,我必将相信人們所相信的。
我想它很好理解,比如光明神,或者……黑暗神?
從祂們的名字大概就能聽出來了,黑暗神當然是人們反感的,光明神則是被信仰的。
世界上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會有它的對立面的,就像人們的信仰,當然我認為我用“東西”二字來形容那些到底還是有些狂妄了,于是我想了一個十分合适的字:祂。
不錯,非常的合适。
在回到剛剛的信仰問題,雖說這片大陸大部分人都是信仰着光明的,但也不是沒有人信仰黑暗。
不過如果某個人當衆大喊着:“我信仰黑暗”
那麽他大概是要被吊上絞刑架了。
沒關系,我理解他,畢竟我以前也有那麽一段中二病時期,偶爾幻想着穿越後成為這個世界的“神”。
捂臉·JPG
誰還沒點黑歷史了?
[那麽現在呢?]
就好像我曾經打開某站,然後看到我喜歡的番完結以後的一樣,我現在的心情是複雜的。
我已經穿越了。
[那麽你現在還想當神嗎?]
當你曾經幻想中的,不切實際的那些東西出現在了你的面前,且你擁有了某些機會,你,真的願意去利用它嗎?
人們的思想是單一的,麻木的,掌控這個世界的百分之一的人不允許平民們擁有異心。
那是致命的。
在這裏,國王已經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了,真正擁有話語權的大概就是某四個萬惡的貴族資本主義家族和教廷了吧。
我想,這個游戲的制作方大概是參考了波蘭王國和盧布林聯合後的波蘭立陶宛聯邦所采用的貴族制政體。
而國王的繼承人又是選擇世襲制的。
簡而言之,就是一鍋亂炖。
如果你覺得這聽起來有點亂,那麽其實可以把這些制度統稱為貴族民主制,以及君主立憲制。
“有三個名額呢……”艾蕾娜坐在這個房間的椅子上,手肘擱在破舊的木桌上,手撐着下巴,“如果我能進入神學院就好了。”她嘆了口氣,“可是據說能去那裏學習的人都是有着魔法能力的。”
“學習魔法?是光明魔法嗎?”
艾蕾娜被我逗笑了,“難道你還要信仰黑暗神嗎?梵西。”
“當然……”我笑了笑:“不是。”
“如果我能去奧特蘭度學習魔法的話……”艾蕾娜有些悵然。
“那麽你呢?梵西佐。”
是啊,那麽我呢?
“我啊……”我趴在這張已經腐朽的幾乎可以丢到壁爐裏當木柴燒的桌子上,“我的選擇根本不重要哦,艾蕾娜。”
我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金幣,這是我們的貨幣。如今,我已經把“他們”改為了“我們”,這意味着我打算接受某些事實了。
“來玩個游戲嗎?艾蕾娜。”
“游戲?”
“是的。”我把金幣放在她手心,“游戲。把它抛向空中,讓我猜猜它是正面還是反面。”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玩了?對嗎,艾蕾娜。”
艾蕾娜愣了愣,她握着我交給她的金幣,“為什麽突然想到了這個?”她嘀咕着,“明明我們一星期前才玩過……”
“當然,不過……”我笑了笑,目光移到了她手中反光着的金屬制品,“我想确認一件事。”
“什麽事?”
我沒有回答她,眼睛看向了艾蕾娜。
她見我沒有回答,似乎也有些習以為常了,那枚由我交給艾蕾娜的金幣被我們的女主角抛向了空中,就好像慢動作一般。正午的陽光照在了這枚金幣上,那反射出來的光落在了我的手上。
啪嗒。
金幣落在了艾蕾娜手中,她雙手蓋着金幣,看向我。
我不再趴在這張破舊不堪的木桌上,坐直身子,然後告訴艾蕾娜,“是反面。”
後者移開雙手,等看到那枚金幣之後,一臉震驚的看着我。
“是德裏克三世。對吧?”
我從艾蕾娜手中接過了金幣,“不要覺得不可置信,親愛的艾蕾娜。”我讓它躺在我的手心。
“光明神啊,你是怎麽做到的?”艾蕾娜拉過我的手。
“沒有運氣,全憑直覺。”我笑笑,但笑的原因不是因為猜對正反面。
轉動着手中的金幣,正反兩面的材質都是不同的,德瑞克三世的那一面浮雕是用了特殊的魔法金屬,被重力影響的概率很低,因此反面朝上的概率是極高的。
所以,我的目的真的只是游戲嗎?
當然不是,這不過是本人對于我現在的小夥伴的一種試探,我總該知道我對面的這個靈魂是不是和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吧。
所幸我得到了答案,艾蕾娜還是那個天真善良的艾蕾娜。
我有些恍惚的告別了女主角艾蕾娜,她還在不斷的向神祈禱着能夠被選中成為進入神學院學習的人之一。
當再次回到剛剛的話題後,卻感到了一陣苦惱。
——我是一個炮灰。
至于結局是怎麽死的大概我也不清楚了,畢竟誰會關注一個普通炮灰的死活?你說對吧,我的朋友。
而我現在就是那個悲催的炮灰呢。
那麽現在,容我這個可憐的穿越者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梵西佐(Vasyitso),但那不是我唯一的名字。總之,你可以從我的衆多名字中随機挑選一個來稱呼我,但是我可能更喜歡你叫我梵西佐。
因為現在,我就是梵西佐。
反正別叫我□□就好了。
我從一個角落裏翻出了唯一一個破損的鏡子,好歹看清了我現在是什麽樣子。
有些亂糟糟的黑色長卷發,漆黑的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皮膚蒼白,頂着一張一看就讓人不爽的面癱臉。
總是讓人不自覺的關系我的精神狀态以及心情是否愉悅。
而我通常是會認認真真解釋那些常人不理解的行為,直到後來我發現那些庸者無法理解我時,我可能也只好說一句——這是藝術。
不管怎麽樣,我是個好人。
當我這個好人試圖去細想這個和我同名的炮灰其他信息時卻發現,這個人物竟然是那麽的單一而離奇。
這個時候,可能也只好搬出那老一套的說辭了,對于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的确是沒有必要着墨太多,也就是說,我基本上除了有關主角的劇情,和“我”本身的結局和一些重要節點,對梵西佐這個人一無所知。
當然,這個梵西佐是要加引號的,否則,我以上所說的就成了悖論了。
我不可能對自己一無所知。
——我是梵西佐,而她也是“梵西佐”。
但我們卻擁有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