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君子至止，鸾聲将将

君子至止，鸾聲将将

“琴有五弦，正對宮商角徵羽，也對金木水火土。世間萬事都是相通的，只是顯像各有不同而已。”

“所以你彈琴可以讓百獸歡愉起舞，便是這種相通嗎？”妲己撫摸琴弦望向相對而坐的伯邑考，伯邑考低眉垂目不敢去看妲己，只是笑道：“正是如小姐所說。”

妲己的身體微微前傾，有問道：“聽說西岐有鳳凰，這可是真的？你見過沒有？”

“岐山深處是有鳳凰的，季姜吹篪可以作鳳鳴，他日你來岐山，讓她招來給你看。”伯邑考擡眼看着妲己，點漆般的眼眸中盡是深情。

妲己只聽得“他日你來岐山”這句話，立刻紅了臉，笑問道：“季姜能作鳳鳴，大公子便做不得嗎？季姜說她會的還是都是你教的呢。”

伯邑考笑而不語，低下頭來繼續撫琴，此時已經過了驚蟄時節，一聲琴音響起，只聽見由遠而近的鳥鳴從屋外傳來，早已北歸的燕子黃莺聚集在了一處。琴聲和鳥鳴聲融為了一體，仿佛是九霄玉音，聽得人有些恍惚。

琴聲停下了許久，妲己才緩過神來，奇道：“這便是如你所說萬物相通嗎？這樣的琴音人聽得太久，只怕也要羽化飛去了。”

伯邑考笑道：“人非禽獸，當然可以自持。”他說着，站起身來，伸出右手，想要拉妲己起身。妲己猶豫了一下，握住了伯邑考的手站了起來。兩人并肩走到屋外，卻見到侯府諸人皆行色匆匆，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伯邑考與妲己對望了一眼，兩人均是疑惑，遠遠見到季姜走了過來，伯邑考連忙走上前去問她道：“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季姜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早些時候就見到有商王使者的儀仗過來，我們是侯府客人，自然要回避。”

妲己有些疑惑：“這個時間商王使者來這裏做什麽？”

“商王大興土木，讓諸侯納貢，使者可能是來催促的。”伯邑考眉頭緊皺，“只是冀州天災，如今青黃不接，哪裏還有多餘歲貢？”

妲己和季姜心中，突然都有了不好的預感，季姜問道：“如果交不出歲貢又會怎樣？”

“若是商王震怒，只怕冀州要有無妄之災了。”妲己深深嘆了一口氣，眼中說不盡地擔憂。

“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會保護你和家人的。”伯邑考握了握妲己的手，想讓她安心下來。季姜也道：“妲己姐姐不用怕的，大公子從來都是說到做到。”

妲己點了點頭，三人想一起看看外面的發生的事情，便往外走去。商王使者的儀仗甚大，不需靠近便聽到環佩叮當，車馬蕭蕭，卻不知道此番帶來的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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