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
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
十來天後,朝景身體有所恢複。
近幾日雪大,北書怕朝景發燒惡化,便整治屋子裏都點着炭火
桃符入門戶,春風暖屠蘇。新雪逃去舊竹,門前車馬不如故。悠悠山河萬衆共相祝。
‘今天除夕。’北書陪朝景坐在床邊,‘歷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
‘嗯。’朝景年齡小,身體恢複的也快,不過十來天,基本穩定,能走能說話,‘快樂。’
‘同樂。’北書正在剝一個福橘,‘今夜,我們就起承去南京吧。’
說罷,将橘子一分為二,向朝景的嘴裏塞一半。
朝景想拒絕。
‘哎呀!這是福橘!給我吃下去!’北書把半個橘子按進朝景的嘴裏,‘吃了,新的一年裏才能幸幸福福!’
朝景被迫吃了半個橘子。
北書見他吃的這麽開心,把剩下半個也塞進去。
‘多吃,長高。’說罷,北書又開始剝橘子。
朝景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多吃,長高。’
入夜。
入夜之後反而沒有那麽冷。
東都的街頭上燈籠挂滿,張燈結彩,好一副熱鬧。
就是因為熱鬧,才要這個時候走。
煙花爆竹聲中辭舊歲。
大概是人們都信這一點,不但有火光,家家戶戶都在放煙花點竹炮。
唯獨不足的是,朝景發燒了。
但沒辦法,機不可失,盡管體溫滾燙,也要向南京出發。
‘你睡吧。’北書揭開車簾子,‘今晚努力,明日辰時大概就能到南京。’
朝景腦袋有些迷糊,哼唧出一句,‘你小心點。’
‘嗯。’
北書開車技術不行,只會一味的抽馬。一路上更是跌跌撞撞,朝景壓根就休息不好。
迷迷糊糊的,大概是行了一個晚上。
朝景睡在車裏,只感覺猛的一下,整個人滾下來。
接着車停住了,朝景迷迷糊糊的站起來。近四處如常,又一頭栽下去。
過了一刻鐘,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北書?’
朝景焦急的呼喊着北書的名字,無人應。
朝景掀開簾子,一瘸一拐的走出來。
‘北書?’
‘北書?’
周圍沒有,馬跑了。車邊卻有着打鬥過的痕跡,地上躺着兩具屍體。
朝景蹲下,将其中一具屍體翻過。身體上多道刀痕,分深淺兩種,出血量極大。
朝景意識到這是北書殺的。
朝景瘸着腿四處尋找。他不敢再叫出聲響,怕周圍還有人,只敢一點點的尋找。
周圍草多樹多,不太好尋找。
馬車十步左右,又有一具屍體。與前兩具屍體相似,只不過這個還沒死絕。
朝景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着這個人的腦袋砸下去。
不足四下,人變沒氣了,腦子裏有黑紅色的血流出來。
朝景繼續尋找。
此處已經沒有了打鬥聲音。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結束了,一種是離遠了。若是結束了,應當是北書贏了,如果北書輸了,那些人應當回來殺人滅口,把朝景也解決了,或是把自己同伴的屍體運走。
周圍有些積雪,有腳印。朝景便跟着紛雜的腳印。
離馬車四十步遠,有一滾坡,坡下躺着一人。
是北書。
朝景一點一滴的走下去,望見北書。
還有氣。
頭部出血,濕了頭發。朝景有些害怕,撕下外套,确認傷口內無雜物,簡單止血。
北書身上有大量血漬,但不像是自己受傷,像是被濺了血。
朝景确定四周無人,一瘸一拐的把北書背向馬車。
馬已經沒了,呆在此處定當不安全。
朝景從行李中取出重要的東西,例如錢財。将北書的兩把刀挂在自己的腰上,背上書書。
望天,現在辰時已過,應當離南京城不遠了。
便一瘸一拐的背着北書進城。
南京城內。
裴甲做了一天,一個病人都沒遇上,準備喝口熱茶,歇一歇,睡個午覺,老年生活真美好。
醫館大門卻被踹開,一位模樣約十七歲的瘸腿少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