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喊樓
喊樓
距離高考只剩下一個月，第三輪複習基本上已經結束。書立上的書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成套成套的試卷。
“我要瘋了，怎麽今天數學作業又是一張卷子。李老師上上張還沒講完怎麽又發一張。”黎遠卓把腦袋靠在桌子上，又把頭往葉蓁的方向撇，“葉蓁你怎麽還有時間刷化學卷子，別告訴我那一黑板的作業你就寫完了。”
“嗯。”葉蓁停下筆看着他，“沒講的卷子你對了答案嗎？”
“沒有。以後我要出一本書，就叫我的恐怖同桌。怎麽會有人八點就把作業寫完了還可以刷別的卷子。”
葉蓁從書立裏拿出兩張數學卷子放在他桌上，“我之前找李老師對的，你看看？”
“去年a大的錄取分數線是多少啊。”黎遠卓直起腰，接過葉蓁遞來的試卷。
“670”
“還差二十分。”黎遠卓拿起月考成績單，“要進物理系的話，還要再高十分。”
“數學。”葉蓁擡起手指了指他的試卷，“你選擇題錯太多了。”
“可是這種多選題不把我覺得對的都選上好虧啊。”黎遠卓看過去，“而且單選這題其實我會做。”
“一套練習卷挑題做。”葉蓁把他的試卷又拿了回來，“像這種大題你基本上都會做的就不要浪費時間。選擇題計時做，扣分不超過12分，上120不是問題。”
“葉蓁，要是我最後沒進a大......”
“不會有這種情況。”葉蓁又重新拿起了筆。晚自習還沒有結束，他們講話的聲音都很小，也許是葉蓁怕他沒聽清，他擡眸看向黎遠卓，“我等你。”
當牆上的挂鐘滴滴答答地走了兩個輪回，班上的手表此起彼伏的響起整點“滴”聲。黎遠卓像是終于撐不住了一樣長籲一口氣趴在了桌上。葉蓁忽然擡起手遞給他一顆糖，黎遠卓趴在桌上，葉蓁就這麽從桌子底下伸了一只手拿着撥好了的糖果隔着包裝袋抓在手上觸碰到了他的臉頰。黎遠卓笑了，在沒人看見的地方把頭埋得更深，一口咬住了它。他擡起頭剛想說什麽，就聽見外面傳來聲響，随即全班人都跑了出去。
“走，出去看看。”黎遠卓一把抓住葉蓁的手臂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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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加油！二中必勝！”外面的聲音整齊而洪亮，就像一場盛大的祝福。
這是一場精心排練好的話劇高潮前的響亮宣誓，站在教學樓走廊上的孩子都是這場話劇的主角，一個月後，他們将擁有嶄新而又廣闊的未來。走廊上揮舞的臺燈，多少個日夜教室裏寝室裏的挑燈奮戰，全都化作了此時的吶喊。
“高考加油！二中必勝！”黎遠卓拉着葉蓁穿梭在人群中，站在連接高二與高三兩棟樓的走廊處。
眼前的是同學們的高舉雙手，閃耀的燈光；身後則是寂靜的夜空。他們躲在櫃子後，在一片喧嚣中接吻。
“葉蓁，我不用你等。”黎遠卓一把抱住了他，“你只管往前走。”
“無論你什麽時候回頭，”
“我都會一直在你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