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拖油瓶
第35章 拖油瓶
“什麽?”
“你說誰?”
“餘利?”
“這怎麽可能?”
閻舒娴的解釋一出, 在場閻家四人通通表示難以置信。
閻舒娴毫不意外這幾位娘家人的反應,畢竟,要是換成她, 恐怕也很難接受這個真相。
一開始,閻舒娴又哪裏可能相信,餘利這個殺人犯,居然這麽早就能從監獄裏出來呢?
閻煥東等人自然也和一開始的閻舒娴保持一個想法。
要是他們沒記錯, 距離餘利當初入獄,距離他主動和閻舒娴離婚, 也才過去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吧!
也就是說, 餘利要是刑滿釋放,至少還有十年的時間, 對方又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向閻舒娴要五萬塊錢呢?
閻煥東不滿地看向閻舒娴這個親妹子:“舒娴,你就算是找借口,起碼也得找個像樣點兒的呀。”
“就是,餘利他現在還在監獄裏待着呢,哪能向你要五萬塊錢?”
“沒聽說餘利坐牢之後你去看過他, 再說,餘利跟你要, 你就真的舍得給?”
“舒娴,你哥嫂說得對,你就是急缺錢, 怕你哥嫂不願意把錢借給你, 也不能拿着餘利當借口, 真當我和你爸都老了,連這點事兒都看不明白?”
所有人都不覺得這就是所謂的真相, 反倒一心認為這是閻舒娴為了順利借錢而胡扯出來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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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舒娴沒有生氣,接着解釋:“我倒是也想我現在說的只是一個借口,但是事實就是我說的這樣,餘利他這個天殺的居然提前這麽早就出獄了,現在就賴在我家不肯走呢!”
“也不知道餘利在監獄裏都學了什麽本事,其他的不會,只是賴在我家欺負我們幾個,動不動就打人,雷永明這個窩囊廢,平時看着還挺能唬人的,但是面對餘利這個殺千刀的卻是個十足的廢物,只會挨打,事後還要欺負我,窩裏橫,說我要是不把餘利趕走,就要和我離婚!”
“爸媽,哥,嫂子,雷永明就算是再不好,那也是和我結婚這麽多年的男人,要是他非要和我離婚,把我趕出去,那我可怎麽辦?我都這麽大年紀了,生也沒法再生,餘子烨這個白眼狼又倒向餘利那頭,我要是再沒了雷永明父子倆這個依靠,将來可怎麽辦?”
“難不成我還要回來靠着你們,将來靠我那小侄子給我養老嗎?到時候就算是你們願意,這別人說起來也不好聽呀!”
“再加上我也實在不願意麻煩你們,還能怎麽辦,只好照雷永明這個窩囊廢說的去做,結果餘利這個殺人犯竟然還得寸進尺,非要我把當年的存款還給他,才願意帶着餘子烨這個白眼狼離開,不然,他就要一直賴在我們家不走了。”
“他要是一直賴在家裏不走,雷永明這個窩囊廢可就真要和我離婚了!”
越是說,閻舒娴到後來就越覺得委屈,憑什麽這些破事都堆到了她頭上?渣男怎麽都被她給碰上了?
要是有可能的話,她怎麽可能願意按照餘利要求的來,把五萬塊錢給他?
在金錢這一事上面,就算是親爸媽,親哥嫂,都不好講話,要是有可能,閻舒娴又不是賤得慌,哪願意腆着臉上門要借錢,受別人的氣?
閻家四人再一次被閻舒娴口中所說的真相震驚,一時間竟無人開口。
閻舒娴抽了張紙巾擤幹淨鼻子,委屈地擡頭看娘家人:“爸媽,哥,嫂子,你們現在倒是說句話呀,我保證,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你們,你們要是實在不信,現在就可以跟我回家,看看餘利這個挨千刀的,究竟是不是還賴在我家不肯走。”
閻舒娴說完又緊接着嘆了口氣:“唉,要是餘利有爹媽就好了,起碼有長輩管着,我還能有個求情的地方,偏偏他從小到大就是個孤兒,光腳不怕穿鞋的,誰都沒法擰得過他那臭脾氣,就怕他來一出魚死網破,我這回也是實在沒辦法,才回來向你們借錢。”
“我也知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要是有其他辦法,我肯定不會回來打擾自家人,但現在這不是完全沒辦法了嘛!”
“除了你們這些自家人,我還能找誰?”
閻父震驚得手裏的煙灰掉了都沒發現,瞪着眼睛:“餘利這個殺人犯,現在真的在你家?你之前怎麽不和我們說?”
閻舒娴擦了擦眼角:“當然是真的,我剛才都說了,你們要是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跟着我回去看看。”
“本來就不是一件好事,我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又能有什麽用,憑白讓你們也跟着煩惱嗎?”
“爸,你不會以為我會拿這種事和你們開玩笑吧?”
閻父吸了一口煙,沒說話。
閻舒娴此刻的表現,所有人都看得出她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閻母倒是開口接話:“你爸心裏沒這個意思,你別多想,這不是大家都太驚訝了嘛。好端端的,餘利怎麽就提前出獄了呢?”
“就是啊,他當初可是因為殺人才進的監獄,當年直接判了二十年,現在才過去多長時間,怎麽就出來了呢?他不會是逃出來的吧?不然他為什麽一直賴在你家不走,而不去外面找工作?”閻煥東越說越覺得有理,激動得恨不得立刻就報警,讓警察再把餘利給抓回去,最好再給他加刑。
兩位老人和昌佳瑜也被閻煥東的說話唬住,跟着激動。
然而,還沒等他們跟着開口附和,閻舒娴就直接給他們潑了一盆大大的冷水。
“別想了,真當我沒提前查過嗎?為這事,我都專門去了一趟之前關餘利的監獄,那頭的說法和餘利說的一樣,就是給他減刑了,咱們要是突然報警,找了警察,被餘利發現,不知道他又會接着怎麽鬧騰呢!”想起這回事,閻舒娴同樣郁悶。
就餘利這種人,怎麽就能讓監獄給他提前減刑,一減還減了這麽多呢?
餘利分明就是個禍害,放他出來,就是專程禍害他們雷家的,以後說不定還得像當年一樣繼續禍害社會。
閻舒娴的話一出,閻煥東等人的情緒立刻又火速降下去。
“可是五萬塊錢,這也太多了吧!你就算是跟我們借,我們一時間也拿不出這麽多啊!這幾年我和你哥每個月掙的錢,也就剛剛好讓全家人省吃儉用維持生活的,之前的存款又買了這套房子,手上是真的沒錢。”昌佳瑜委婉拒絕。
閻舒娴皺眉,看向她哥和兩位老人。
閻煥東避開閻舒娴的視線,沒吭聲,顯然和他媳婦站在同一陣營,不願意把錢借給她。
閻母看閻舒娴臉上開始有些不滿,忙幫兒媳說話:“你嫂子說得對,家裏的條件也不好,這些年都是勉勉強強維持過來的,一時半會兒哪能拿得出手五萬塊錢?又不是什麽小數目,這要是幾千塊,你哥嫂咬咬牙,也就立刻給你了,但是這回,這數目還是太大了。”
“你媽說的不錯,你哥嫂現在要是有五萬塊錢,不得把他們那早餐店擴張一下,以後也能多來點客人,好多掙點錢吶!”
“你平時嘴皮子也不差,就沒能和餘利好好商量一下嗎?他以前對你不是特別好,什麽都依着你,聽你辦事的嗎?”
“對啊!”閻母伸手拍大.腿贊同道:“你們當初感情那麽好,餘利要坐牢,還主動和你離婚,把房子和存款通通交給你,擺明了就是對你感情深,你要是好好和他說,他能拒絕你?再不濟,也把這五萬塊錢打個折扣,看在過去那幾年的情分上,拿個幾千塊錢打發他就是。”
聽到父母提議的閻舒娴立刻癟嘴。
要是不知道內情,兩位老人現在說的話還真沒錯。
然而如今的現實卻是,餘利擺明了對閻舒娴沒有絲毫過去的夫妻情分,對方都能直接動手打她了,成日把她當奴隸來使喚,和過去完全變了一個人。
之前不過是向他提議打個折,給兩萬,餘利都不肯,一分都不退讓。
拿幾千塊錢就打發餘利?別到時候再惹怒了對方,再不管不顧地對她下手呢!
“你們說的這些,難道我還不知道嗎?可是餘利打從出獄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之前還能直接對我下手,往我胸口上踹,這也叫對我有感情?別說給幾千塊錢打發,我之前只是随口一說給他兩萬,他都不肯退讓,就要五萬塊錢,一分都不能少。”
“這怎麽可能?”閻母不敢相信,“餘利雖然是殺人犯,但是當年你們結婚之後,對你可是真的好,他能狠心打你?你不會是幹了什麽壞事,被他發現了吧?”
閻舒娴一頓,眼神開始飄忽。
閻母還能不了解這個女兒,立刻追問:“你到底幹了什麽好事?”
閻父和閻煥東夫妻倆也直勾勾地盯着閻舒娴看。
閻舒娴強撐了一會兒,還是沒能頂住,再加上心裏還裝着這趟回娘家的目的,只好小聲道:“還不是因為餘子烨這個小白眼狼,雷永明要教訓他的時候,剛好就被餘利給撞上了。”
說着這話,閻舒娴心裏也有些心虛,畢竟打孩子這事說到底也是不對的,更別說竟然還當着餘利這個孩子親爸的面。
閻母懊悔地拍了拍大.腿,指着閻舒娴這個女兒的鼻頭罵:“你說說你,這可真是的!讓雷永明當着餘利的面打他親兒子,怪不得他非要耍無賴搞你們呢!”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雷永明打孩子的時候,你這個當媽的就不曉得攔着?”閻父也跟着罵。
閻舒娴小幅度搖頭。
“孩子被打你也不攔着,還當着餘利的面,怪不得他變了一個樣,對你沒感情了!你可真是會給自家找麻煩!”閻父氣壞了。
得,這下子閻家人都明白餘利為什麽會一改當年對閻舒娴的百依百順,還敢直接對她動手了。
對于男人來說,比起随時可以更換的女人,那自然是能傳宗接代的兒子更重要,更別說以餘利現在的條件,餘子烨恐怕就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兒子。
唯一的兒子當着他親媽的面被繼父打,是個男人都受不住。
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何況餘利還是個有案底的殺人犯。
閻舒娴和雷永明如今都要慶幸,餘利只是打他們,沒有像當年那樣直接下手殺他們。
“我哪裏知道他居然會這麽快就出來啊!”閻舒娴小聲反駁,這根本也怪不了她嘛!
說來說去,都是監獄這麽早就把餘利放出來禍害他們雷家的鍋。
“與其怪這個,你平時怎麽不好歹護着點你兒子,不然的話,就算餘利現在想要和你耍無賴,你兒子也能幫你說說話,讓餘利看在他的份上,給你留點面子。”閻煥東輕嗤一聲。
閻舒娴要是和餘子烨的感情好,他能不在餘利面前幫親媽說話?看在唯一親兒子的份上,餘利就算是再不喜歡閻舒娴,也不至于對她直接動手。
說到底,還是閻舒娴平時本來就做得不對,才會被餘利提前出獄之後撞見,進而耍無賴,很有可能也是為了替他那兒子報複。
閻家人心裏都明白餘子烨這個外孫/外甥平時在雷家過的是什麽日子。
“我平時怎麽護?雷永明喝多了要打人,要是我護着那個小兔崽子,到時候被打的人就成了我了,而且他一個拖油瓶,在雷家白吃白喝,本來就要付出一些東西,我都還沒嫌棄他硬生生拖累我這麽多年,吃我的用我的,難不成他還有膽子嫌棄我平時不護着他?”閻舒娴科可不贊同閻煥東說的話,反而覺得餘子烨天生就是個小白眼狼,不知道替她這個親媽着想。
“你!”閻煥東被親妹子的話噎住,“随便你怎麽想,反正你現在還不是被餘利給拿捏住了!”
閻舒娴把話題扯回到借錢這件事上:“所以現在事情就是這樣,爸媽,哥,嫂子,你們要是不肯借錢給我,那我真和雷永明離婚了怎麽辦?你們也不想我這麽大把年紀,還回娘家蹭吃蹭住吧!”
閻煥東夫妻倆以及兩位老人一到這個時候又不吭聲了。
閻舒娴哪能讓他們這麽消極,又接着催促:“你們倒是趕緊說句話呀,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至少給我個答案吧。”
四人當時沒人主動吭聲,涉及到這麽大筆金錢,這答案哪是那麽快就能想出來的。
扪心自問,無論是閻煥東夫妻倆,還是兩位老人,其實都不願意拿出五萬塊錢借給閻舒娴還給餘利,即便對方是他們的妹子/親女兒。
這可是五萬塊錢吶,真要是給出去了,閻舒娴将來能還上嗎?
別到時候把錢借出去的債主成了孫子,要哄着求着對方還錢呢!
畢竟閻舒娴的條件比娘家還不如,就算她想還,又得何年何月才能還上?再加上她又不是單身,身邊還有個丈夫雷永明,還是在家裏強勢的那一方,他要是不同意還錢,到最後,還不是得他們這些娘家人充當冤大頭,讓那五萬塊錢打水漂。
四人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卻不能直接就拒絕閻舒娴。
所以,應該怎麽委婉地拒絕,這才是四人心中此時最真實的想法,而這,正好最需要時間,也怪不得他們四人此時再一次集體沉默不吭聲。
閻舒娴紅着眼沖她媽問:“媽,你難道真的要看到你女兒我又一次離婚嗎?雷永明身上是有很多缺點,但我都嫁給你這麽多年了,要是還鬧到離婚的地步,別人該怎麽說我?我将來還能依靠誰?總不能真的住回娘家吧!”
閻舒娴擦了把眼淚:“到時候,你們就不怕我學餘利,賴在娘家不肯走了嗎?”
聽到這裏的四人齊齊皺了眉頭。
“你這是在想什麽呢!家裏哪能不管你,這不是你這問題實在是有些困難嘛,五萬塊錢,又不是大風随便刮就能刮來的,說拿出來給你就拿出來。”
“你這孩子,知道你現在遇着困難了,但是你也不能不替你哥嫂想想啊,要是有能力,他們能不立刻幫你嗎?這不是因為他們也沒這個能力嘛!”閻父板着臉教訓閻舒娴。
“還是說,你要逼我和你.媽把棺材本都拿出來給你?”閻父這話就說得重了。
閻舒娴委屈極了,把目光投向閻煥東這個親哥。
閻煥東卻避開她的視線,依舊不肯出聲。
只有嫂子昌佳瑜替自家男人開口:“爸媽說得對,我和你哥要是有這個能力,能不幫你這個親妹子嗎?這要是別的也就算了,但是這麽多錢,你讓我們怎麽拿出來?”
“再說了,以你那前夫的性子,你确定他拿了這五萬塊錢之後,就會立刻離開你們家嗎?別到時候他又不滿足,得寸進尺,要求更多了,讓這五萬塊錢直接打水漂呢!”
“況且,當年你前夫不是留給你一套房子嘛,這麽多年算下來,租金加起來也夠五萬了,實在不行,把房子賣了也行啊,至于一直在家逼爸媽和你哥嗎?”
昌佳瑜對閻舒娴這個小姑子沒什麽感情,再加上她給閻家生了個長孫,地位穩固,此時自然敢當着全家人的面直接說這些話。
何況,閻煥東和兩位老人心裏,又何嘗不是和她一樣的想法呢?
“這怎麽可以!”閻舒娴心中暗恨昌佳瑜這個嫂子。
房子租出去這麽多年,每個月的租金都補貼了家裏的開銷了,哪還有的剩?手裏要是有錢,閻舒娴至于專程回娘家讓自己受氣嗎?
至于把房子賣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
房子在手上,好歹也是她的婚前財産,每個月都有穩定的租金,将來還有升值空間,說不定哪天就等到拆遷讓她大賺一筆了呢?更別提,這套房子還是她拿捏雷存銳的工具。
要是沒了這套房子當胡蘿蔔挂着,她一個後媽還怎麽要求雷存銳這個繼子将來給她養老?
把房子賣了,她才真叫什麽依靠都沒了。
“怎麽就不可以了?合着逼娘家人可以,讓你自己出錢就不行了?”昌佳瑜小小翻了一個白眼,沒讓兩位老人看見。
閻煥東和兩位老人都沒有反駁妻子/兒媳的話,閻舒娴自然看得出他們的态度。
閻舒娴欲哭無淚,餘利逼她,雷永明逼她,如今娘家人也不願意幫她,五萬塊錢都不肯給,居然要她自己賣房子。
所有人都在逼她!
難受了一會兒,閻舒娴卻突然冷靜下來,接着用一雙通紅的眼睛瞪着閻煥東夫妻倆,尖聲道:“我為什麽會混到現在這個地步,你們倆難道還不清楚嗎?你們倆難道就不心虛嗎?”
“當年要不是因為你昌佳瑜,我男人至于進了監獄,我成了二婚頭,帶着小拖油瓶嫁給雷永明這種人嗎?”
“你們倒好,夫妻倆日子過得熱熱鬧鬧,和和美美,我呢?嫁進雷家做老媽子,還要讨好雷存銳這個小混蛋,要不是因為有個小拖油瓶在,還得挨男人的打,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準生,将來只能依靠沒有血緣的繼子,只能精心計劃用房子确保養老,整個人比起同年人老了那麽多!”
“要是沒有當年的事,我一直被餘利護着寵着,還有個兒子傍身,能把日子過成這樣,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嗎?”
“現在我不過是想要借個五萬塊錢,又不是說将來不還了,你們還推三阻四,還逼我把房子賣了,你們心裏就不愧疚嘛!”
“你們的心腸,怎麽就這麽狠呢!”
“當初,我哥怎麽就看上你這種惡心的女人!”
“閻舒娴!”閻煥東惱羞成怒地站起身大喊。
閻舒娴氣場也不弱,同樣站起身和親哥對峙:“怎麽了!我說的哪句話有錯嗎?你喊什麽喊!你女人惡心,你也照樣沒好到哪裏去!真以為我一點都不清楚當年的事情嗎?”
“你什麽意思!”閻煥東怒瞪閻舒娴,眼底閃過驚慌。
“我什麽意思,你自己心裏清楚得很!”閻舒娴咬牙回擊,根本不懼閻煥東此刻的憤怒。
“還是說,你要讓我把事情大聲說出來?”
“你!”閻煥東硬生生被閻舒娴的話噎住,好一會兒都說不出其他話來,只能警惕憤怒地盯着她。
這會兒的閻舒娴倒是得意地很,驕傲地像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雞。
她這樣的态度,差點沒把本就氣得不行的閻煥東給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