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玲珑臉
玲珑臉
安然動作怪怪的，他為什麽要藏起來，而且還藏到床底？林之望很不理解，更不理解自己為什麽會慌。給奶奶開了門的他，聽着奶奶擔憂後的挂念。
“不知道奶奶擔心嗎，一個人回國，害不害怕，奶奶可害怕了。生怕我這孫子有個什麽意外，到時我和你爺爺團聚時，他指定怪我，也饒不了你爸。我一知道你回來這事，我是趕緊追着回來，你這孩子，昨天上哪去了，奶奶都找不到你，擔心壞了不說，還麻煩了人家。”席秀棠說。
林之望輕輕一笑，“爺爺在天上保佑着我們，放心吧，奶奶，我沒事，好好的。”
好好的就好，找到孫子了，席秀棠也算是心安了。她說，“回國的這幾天，還沒給你媽打電話吧？”
林之望搖了搖頭，“沒打。”
“聽奶奶的，這會兒趕緊打一個，給你媽和你爸報個平安，也別和你媽賭氣了，之望，你是你媽生下來的，你媽再怎麽着你，也不會害你。奶奶是做過母親的，最理解當媽媽的不易。”席秀棠是個好婆婆，她站在兒媳婦的立場上，給孫子說清楚道理。
一半想打，一半又不想打，遲了遲的林之望，看了看奶奶，最後認真的出去給他媽打電話報平安去了。
過會後，林之望回來。
“打了？”席秀棠問。
點頭，“打了。”林之望說。
想到安然還在家裏藏着，總要給他留點空間吧。林之望就随便找了個理由，支開奶奶，他說，“你沒吃飯吧，奶奶，我餓了，我們去外面吃點，走吧。”
“先等等。”
奶奶不按自己的想法走，讓他有些愣，“怎麽了，奶奶。”
“你姑姑陪我來的，哪知道她半路有事，我就自己先來了。我和你姑姑說，我要找到你，我就在這等她，我要找不到你，就還回她那裏，不過好在你在家，奶奶找到你了。所以我們兩個要一起，在這等等你姑姑，你姑姑也很擔心你。等下，讓她見見你，她也安心了不是。”席秀棠坐在沙發上，沒有要走的意思。
看了裏面藏人的床底邊角，林之望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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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好再讓安然在床底下待會了，林之望想。不過他還是不理解，安然躲人幹什麽。
等了有些時候，擔心安然在床底下憋壞了，林之望拉着奶奶就走，“我真餓了，奶奶，再不吃飯，都要暈了。”
對待孫子，席秀棠絕對是寵溺的，“餓了就吃，奶奶哪能讓我們家之望餓着呢，走，去吃好吃的去。不管你姑姑了，她工作鎮上市裏兩邊跑，這會說不定在哪呢。”
“奶奶，您最好了。姑姑也辛苦。”
林之望關門了。聲音很大，好像就怕那藏着的人不知道他們出去了。為此，他還挨了奶奶一通說道：“誰關門跟打仗似的。”
“好了，奶奶，知道了。”林之望假裝力使大了。
聽到了下樓聲，安然終于松口氣，從床底下爬出來了。
孟秋家裏，安然外公暫時找不到安然，想把這件事告訴他外婆。但是外公是個有頭腦的人，想了想，還是覺得先不告訴，這孩子能從賞州一個人回來，那肯定不是什麽都怕的小孩子，安然的外公相信安然，他只是起得早，出去玩忘記和他們說了。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的，安然的外公這樣對自己說。
這天，黎江又來找安然了。
“安然出去了。”外公和找人的黎江說。
黎江：“出去了？”
安然外公：“是啊，出去了，等他回來，我叫他去找你。”
黎江一笑：“孟爺，還是別了，我天天來找安然，也沒見安然過去找我一次。行了，孟爺，關門吧，我走了。”
黎江走後，孟秋自語：“安然這孩子啊，小時候就愛找林家的孩子玩，這都十來歲了，還惦記着，昨天一聽林家那孩子回來，一股腦的就沖出去了，也……”
轉念一想，孟秋一頓，“林家孩子？對了，林家孩子。”孟秋一下就想通了，孟秋樂呵的笑了兩下，“安然啊，外公猜着咯。你肯定是去找林家那孩子去了，行，外公猜着就放心了。”
林之望的家裏，此時只有安然一個人。
陽臺的小茶幾上，一張反着放的照片，引起了安然的注意。他過去，湊近看它，又不自覺的拿了看，這張照片的正面，和昨天席奶奶給他的一樣，上面的少年，黃頭發右耳有銀環點綴，眼似霧一般，說不清少年眼裏的意思。
安然看着，不覺紅了眼，雖然昨天看過，但今天他看的真，他覺得他的之望哥哥都有些陌生了。是不是外面的環境，太過開放，以至于他的之望哥哥不是小時候的之望哥哥了。
不過安然又笑了，之望哥哥依舊是之望哥哥，不管性格脾氣，還是模樣不一，都沒關系。因為他的之望哥哥，只是之望哥哥，只是林之望，也只是他自己。
照片放在原位，安然一個人走了。
回到外公家，安然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外公外婆叫他吃飯，他說累了，想睡覺，兩句話就了事。外公想問什麽，最後也沒開口。
林之望回到家裏的時候，轉頭就去了自己房間，他專門跪在地上，趴下去看了床底，空蕩蕩的。雖然他早就知道是空蕩蕩的。
“你幹什麽呢，之望。”席秀棠無意間出現。
“哦，奶奶，沒事。”林之望說。
“沒事坐在地上幹什麽呢？”席秀棠問。
林之望：“我，就是…找找‘東西’。”
“找什麽啊，奶奶幫你一起找。”席秀棠過來兩步。
林之望站起來，“沒事，奶奶，那麽多年沒回來，就是想看看家裏還有什麽是我熟悉的。”
席秀棠笑了，“我的好孫子，也知道懷舊，那有一天奶奶走了，你可要到墓地多看看奶奶。有哪些你和人訴不盡的苦，說不清的理，你都去和奶奶說，奶奶都聽着。”
林之望苦悶，“你看起來這麽年輕，奶奶，說那些話幹什麽，我不愛聽，一點也不想聽。你們大人就喜歡這樣，好像我媽也是。”
掩飾着歲月的酸楚，席秀棠笑着對林之望說，“都是做母親的，永遠放不下自己的孩子，不過，我們的之望是好孩子，是我們家最好的孩子，我最疼的孩子。”
林之望打趣着道：“奶奶，我們家就我一個孩子，你不疼我還能疼誰啊。”
多麽可愛的孩子，話中帶着一點嬌氣，席秀棠又笑了，“是，就你一個孩子，就只你一個孩子，奶奶不疼你還能疼誰？是不是？”
林之望笑了，滿是國土風沙的熟悉氣味順着窗戶，飄到他的鼻息。這一刻，林之望覺得，他是真的回家了。
一連幾天，安然吃完飯，就把自己關進了屋裏，這幾天，黎江沒來找他。他期盼的哥哥，也沒來找他。安然的外公外婆，擔心的不得了。
和奶奶一起在國內家裏待着的林之望，待了幾天，就有些待不住了。原因是，他不知道該上哪裏，該到哪裏去，但他只知道，他不想——回國外。
異國他鄉的日子太痛苦了，他不想這樣。
又過了一天後，黎江帶着楚原來找安然了。
“安然，我和楚原找你玩，你快出來。”黎江沖屋裏的安然喊道。
安然聽後，說，“不想玩，沒力氣。”
黎江大喊，“你沒什麽力氣啊，你怎麽沒力氣了，你又不是幾十歲的大叔，怎麽沒有力氣了。你快點，快點出來，安然，我和楚原只等你兩分鐘。”
兩分鐘後…
黎江看了眼楚原，他倆明顯想再等等安然。
五分鐘後，黎江又喊，“你出來，安然，快點出來。”
楚原出聲：“黎江，你這麽喊是不行的，安然不想出來，你怎麽喊，他都不會出來的。”楚原慢聲慢氣的說，聲音很軟，特別的好聽。
黎江想不通：“那你說，怎麽喊？”
小楚原自告奮勇的笑着說，“我來吧，我來喊他。”
黎江看着他，輕輕敲門後說，“安然，不要不開心，我們陪你去找你的哥哥，見到他，你是不是就開心了？”小楚原說完，很是自信的等着安然出來。
“哥哥？哥哥是誰？你怎麽知道我都不知道的，楚原。”黎江一點都不明白的說。
楚原笑着：“是啊，他的哥哥不就是林哥哥嗎，我也記得林哥哥的。”
黎江很懵：“啥呀？哪個林哥哥？我怎麽不記得？”
楚原笑着：“就是那個林哥哥啊，打跆拳很厲害的。”
依然很懵的黎江：“啥啊？你說的啥？哪個打跆拳很厲害的，我怎麽不知道？”
小楚原認真回答，“就是他啊，叫，叫什麽呢。”楚原撓頭笑着說，“我好像忘了，但好像記得他叫什麽望，林什麽望，好像是三個字，中間的那個字我忘記是什麽了。”楚原又撓撓頭，“我昨天還記着呢，今天就給忘記了。”
看着一句兩句說不上人名的楚原，黎江立刻就罵他，“你怎麽那麽笨，楚原，昨天記着的，今天就給忘了，你說了半天，我也沒聽懂你到底說的是什麽。我耳朵很疼，都被你弄的，說了林什麽望，林什麽望，說了半天還說不出來，我都想拿個棍子，在你腦門上使勁敲一下，讓你記不住，我猜的都比你準，林什麽望，難不成還是林之望。”
頓時，楚原眼神一亮：“哦——，就是這個名字，你好聰明哦，黎江。”
黎江愣，大寫的懵：“…什麽？就是這個名字，你确定？”
楚原笑道：“當然了，我确定。是這個名字。”
黎江呆了幾秒後，“他回來了？我都不知道，你怎麽知道？”
楚原一臉認真說，“我當然知道，昨天林哥哥的奶奶去我家了，他奶奶說的。”
黎江給他眼色，“林哥哥，林哥哥的，你叫的怪親呢。我是不是也比你大，是不是和你最親，你都不叫我黎哥哥，叫那麽幾年都不回來的無良心林之望，叫那麽親幹什麽。”怕他會哭，黎江主動給他找臺階下，“我生氣了，你快點叫我黎哥哥，最好快點，晚了這一聲黎哥哥就不作數了。”
一直都很乖的楚原，突然搖頭了，“不行，不行的，黎江。”
黎江火大了，“你能耐了？楚原，我說的話就那麽不好使了，是嗎。”
楚原搖搖頭，“不是，黎江，我很喜歡和你一起玩，但就是不想叫你黎哥哥，你聽，黎哥哥和‘離哥哥’一樣，你的姓和離開的離同音，我總覺得我這樣叫，是像離開了你一樣。”
楚原這麽一說，黎江這麽一聽，他的火突然就熄了，嘴角開一開的說，“是嗎？”
楚原很真誠：“是啊。”
真切的回答，黎江聽着也不氣了，他緩笑着說，“好吧，就相信你。”
而屋裏，原本可以早出來的安然，卻等他們的話到尾音的時候，才開門出來。
“哦，你真的出來了，安然。”楚原開心笑着。
“你怎麽知道我不開心，是因為哥哥？”安然說。
楚原笑得燦爛：“因為我不開心的時候，也是因為哥哥，所以猜你也是。”
黎江又給他眼色，“你不開心，該不會是因為我？”
有點害怕黎江生氣，楚原不敢說話，點了點頭。
黎江反思三秒，“我什麽時候惹你不開心！不過你剛才是不是叫我哥哥了？”兩句話，一前一後，一剛一柔，聲音恰到好處。
楚原：“嗯……好多時候。”
一句話，楚原自己顯得自己特委屈了。
安然打斷氛圍，說話：“你們回家吧，我不找他。”
楚原：“啊？不找林哥哥嗎？”
安然：“不找。”
看出了什麽的黎江說，“你們已經見過了？”
安然不藏着：“見過了。”
黎江很納悶：“你最喜歡的哥哥回來了，你不開心，還不找他，這是為什麽呢？”
準确的來說，十五歲的安然不懂怎樣回答這個問題，他只說，“哥哥都不來找我，我找他有什麽用呢，我怕他，嫌我煩呢。”
黎江音高一點，“就他無良心的，多少年不回來一趟，回來一趟，我們找他，還要考慮他嫌不嫌煩，我們憑什麽呢。”
脾氣犟些的黎江又說，“不管他，我們想找就找，考慮他做什麽呢。走，我們一起去。”
不遠的外公看着這三個孩子，只覺他們天真的好笑，他沒有過去摻合任何事情。童年時的回憶是最美好的，外公想他們有一個快樂自在的童年，并有一個又一個美妙的記憶插曲。
年紀當頭的黎江，帶着他們就快要到了，安然卻停下腳步。
“你又幹什麽，安然，這一路，你都停幾次了，搞得我覺得你去不去都無所謂了，反正是你想見你哥，又不是我想見。”黎江說着口不對心的話。
安然身體縮在一起，突然很委屈的哭起來了，“我想見啊，我又害怕他奶奶說我故意找不到他，我躲在了床底下，他也沒喊我，他和他奶奶出去了，我從床底下爬出來，回我外公家，他也不去找我，不去問問我為什麽要藏。”
說着說着，安然哭得更厲害了，“哥哥肯定是煩我了，不然他為什麽不去找我，都好幾天了，他都不去找我，一次都沒有，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很快就把我忘記了，我媽說過，做哥哥或姐姐的，都不喜歡弟弟太黏人。”
被安然感染了，楚原也蹲在地上哭起來，“是啊，是啊，黎江煩我的時候，就老不愛搭理我，就只有我哭的時候，他才哄我，不欺負我。”
安然看他，安然自己也還是哭得不停。他們兩個，似乎要借這個勁，把從出生到現在的委屈，全都哭出來一樣。說實話，有點好笑。
只有黎江，一個頭，兩個大，他是真的無語了。
“我的天……”黎江頭真的很大好吧。
好心奶奶，好心阿姨路過這裏，有過來輕聲慢語，哄兩個愛哭的小孩子的。
“乖，不哭啊。”
“不哭啊，可以和阿姨說說，為什麽哭嗎？”
嗚嗚，哭聲不止。奶奶和阿姨的哄勸無力，最後，各自回家去了。
“哭夠了嗎，你們吵得很。”
黃頭發的少年，生硬的說着。他站在一邊，注視着安然他倆好一會兒了。
看他的時候，黎江覺得他變化太大，要不是知道他回來，黎江估計都有些猜不到這是他。“回來了。”黎江冷不丁的說了句。
點頭，林之望看了他，問，“他們倆哭什麽呢？”
哭什麽呢，黎江都不想提，“煩得要命，兩個人幾句話相投，對着哭起來了，哄我都不知道怎麽哄，這倆人，煩死我了。”
“別哭了。”黎江沖着他們喊，給他們一個眼神自己體會，但是沒用，在哭的還是在哭。
林之望看着他們，笑了一笑。
“笑什麽？”黎江皺着眉頭。他真的要被這兩人哭暈了。
林之望不說，他走過去，蹲他們眼前，笑說：“不哭的話，滿足你們一人一個願望，只限一分鐘停止哭鬧，晚了我們都走，你們愛哭多久哭多久，我也不管了。”
因為林之望的緣故，安然哭聲小了一些，“願望不是過生日的時候才有的嗎，今天我沒有生日過，那我說的願望會…會靈嗎？”
林之望：“會。但現在停止哭鬧的時間還有半分鐘。”
方法果真奏效一點，林之望開始數字，“剩二十秒了，十五秒了，…十秒了，十，九，八，七…”
林之望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數，念得準确，拿捏到位，他念倒數第四個音的時候，安然突然擦淚伸胳膊，“不哭，不哭了，我不哭了，哥哥。你抱我，抱抱我…”
“啊…”林之望還從沒見過安然撒嬌的模樣，這是他第一次見。
黎江打趣着，“才看出來，你挺會賣萌撒嬌啊，安然。”
安然不理黎江，他看着哥哥，哥哥拍了拍他說，“我沒記錯的話，都十五歲了吧，不小了，長得都快和哥哥一樣高了，太沉了，就不抱了，你站起來，哥哥拉着你走。”
不站，安然低了頭，表明了他的意思，“我想，讓哥哥，抱抱我，…我也不沉的，幾十斤，你不抱我，怎麽就知道，你抱不動我。”
頓時，林之望開始變得和黎江一樣無語頭大了。
他幹脆說，“不想抱，自己起來。”
安然不起，嘴裏嘀咕着，“不想抱是抱不動嗎，可是哥哥打拳很厲害的啊，我見過的。”
林之望哄不動安然，其實也不是哄不動，只要林之望稍稍妥協一下，安然就被哄好了。黎江也來哄楚原，楚原是現學現做，也讓黎江抱他，他才起來。這下好了，黎江和林之望一起頭更大。
“我的天……，今天什麽鬼。”黎江語中盡顯無奈。
林之望起來站着，“不走的話，我就走了。”
黎江始終站着，他也說，“走不走，楚原，不走的話，我也走了。”
要不是安然在這裏，楚原一個人的話早就跟着黎江走了，可是安然不走，楚原也學着倔了起來，不走。
他們走幾步，探探腦袋回頭，然後走的兩人相視，黎江先開口說過去，他認栽了，就當他今兒掉到了一個坑裏吧。他回去半蹲在楚原跟前，“上來吧，不抱你，但我背你，這總行了吧。”
楚原受寵若驚，說不出來什麽話來，不過手是自然而然的搭在了黎江身上。
看到這一幕，安然不敢再擡頭，他怕的是，他一擡頭，看到的是他的之望哥哥遠去的背影。
“好了，我也背你。”
不擡頭，安然就知道這是他之望哥哥的聲音。
馬上，林之望也蹲下了下來，背對着安然說，“上來吧，我的背很穩。”
激動點點頭，安然蹭蹭的上去了。
黎江背着楚原，林之望背着安然。被背着的兩人相互看着，都笑嘻嘻的竊喜着。
半路，安然說了好聽話，“哥哥。”
林之望應着：“說。”
安然笑着：“哥哥，你真好，以後我也背你。”
怕不夠，安然繼續說，“哥哥，你的頭發真好看，亮亮的顏色，很美，衣裳也很香，你的人，也很漂亮，哥哥你真好。”
林之望一點點的笑着，“好了，都會拍馬屁了，安然。”
安然連忙否決，“不是，不是，哥哥，沒有，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林之望笑着不拆穿他，“好，你說的都是真的，安然說的都是真的。”
安然開心笑了。
這楚原現學現做也不成啊，他還沒記住呢，安然就把話說完了。
“你說點什麽呢，楚原，人家安然好歹會拍拍馬屁，你呢，連馬屁都不拍。”黎江說着安然的馬屁底。
又被黎江當成拍馬屁了，怎麽辦，安然趕緊又找補，“你說的不對，黎江，哥哥長得就是好看，沒有什麽馬屁。”
黎江：“就你那藏不住心思的玲珑臉，誰還看不出來啊。”
安然被說的無話可說。他非常小心地觀察着林之望的表情，萬一哥哥生氣了，怎麽辦。
